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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服管(近代现代)——栗子雪糕

时间:2024-03-09 10:13:00  作者:栗子雪糕
  “在这里纹一只蝴蝶干什么?”
  杨晓北的喉结滚动,却没有第一时间回答。直到他穿好了所有装备,才开了口:“看这道疤孤零零的,绣只蝴蝶陪陪他。”
  宋思衡扫过他的胸膛,杨晓北胸口的那道疤已经淡了很多,远看像是一道淡褐色的藤蔓。而那只蝴蝶似乎刚刚振翅,绕着藤蔓飞转。
  “能下水了吗?”宋思衡看他的纹身痕迹还很新,边缘似乎还有些淡红色未消。
  “能啦,纹身师跟我说满一周了就能下!”说着杨晓北一只脚就踏上了出发台。
  对岸来训练的小孩已经尽数离开。岸边只剩下一个救生员在高处坐着。宽阔的泳道空无一人,水面没有一丝波纹。
  黄昏里的游泳馆,夕阳透过玻璃砖照了进来,碧蓝的池水像是被蒙上了一层浅金色的薄纱。
  “不过你都学会了,这节课教你点什么呢?”杨晓北回头看宋思衡。
  “我俩比比呗。”宋思衡笑了笑。
  “你说的啊。正好验收下你的学习成果。”杨晓北抬起手腕,挥动了下两人同款的手表,“一起计时,看看你能不能游进两分钟。”
  两人都是蹲踞式出发,手臂扣住板边,双脚一前一后。随着计时器滴的的一声,两人几乎同步钻入了平静的水面。
  哗——水花瞬间炸开。
  宋思衡潜泳了五六米后就抬起头开始换气,一板一眼地执行着技术要点。
  杨晓北冒头得晚一些,等两人开始同步挥臂时,他已经领先宋思衡大约一个身位了。
  宋思衡换气的间隙,看到了杨晓北逐渐远去的身影。他依旧维持着自己的节奏,稳步向前划水。
  流畅的转身蹬壁,身体画出一道漂亮的流线。水波涌动,心率在电波间同步传递。
  直到碰壁时,他从水面抬起头来,甩了甩脸上的水珠。这才忽然发现,杨晓北竟然跟他同步到了边。
  “恭喜你,一分五十八秒。”杨晓北扬起手腕,朝他露出了一个湿漉漉的笑容。
  宋思衡摘下泳帽:“不是说比一比吗?你还等我干什么。”
  “一个人游在前面太无聊了。”杨晓北手撑住池边的瓷砖,一下跃上了岸。
  夕阳只剩下最后一道红色的轮廓,游泳馆里还未亮灯。昏昏沉沉的天光下,两个人擦干头发,垂着双腿,坐在了岸边。
  脚下波光潋滟,杨晓北撕开手里的糖纸,递给了宋思衡一支棒棒糖。
  宋思衡低头一看,粉色包装,摇了摇头:“其实我不喜欢草莓味的。”
  “行,下次给你买橙子味的。”
  说着,宋思衡却依旧把那支草莓味的糖果含进了嘴里。
  杨晓北用肩膀顶了他一下:“哎,上次你就这样坐在这里。我拍了那张照片。”
  “为什么那时候要拍照?”宋思衡问。
  “怎么说呢。”杨晓北转动了一下手里的棒棒糖,停顿了几秒才接着说。
  “其实游泳是个很孤独的运动。我扎进泳池的时候,只有我和水。其他什么声音都听不到。”
  “......从小就只有泳池的水陪着我,一次次的训练,往返。但是那天看到你坐在泳池边上,忽然感觉很神奇。”杨晓北只说到这里。
  光线流转,夕阳似乎又往下坠了一寸。
  “那天我在小岛上骗了你。”宋思衡忽然开口。
  “你骗我什么了?”杨晓北转头看他。
  “我上一次哭,不是五岁的时候。”
  杨晓北没想到他会忽然提起这件事。
  “那是什么时候?”
  宋思衡的眼神是罕见的柔和,映照着秋日傍晚的最后霞光。
  “是你入院抢救的那一天。”他说。
  “你就这么爱我吗?怕我那时候就死了?”杨晓北一把搂住了他的肩膀,晃了两下。
  宋思衡被他逗笑:“是,你这个祸害死这么早太可惜了,得为祸人间一千年才行。”
  空旷的游泳馆里,两个人的笑声在墙壁之间回响。
  半个小时后,两人换上了干净的衣服和裤子,背着包一前一后走出了游泳馆。
  夕阳彻底坠入了地平线,天空被染上了墨蓝,室外的路灯渐次亮起。
  游泳馆外的墙角下,有一片野生的花丛。现在已经十一月了,原先盛开的月季、栀子花之类的都已经衰败,只留下了一片片干枯的花枝。
  而此刻,在墙根处,竟然还有一簇小小的花丛盛开着。淡粉色的花瓣,嫩黄色的花蕊,在晚风中轻轻摇曳。
  “真神奇,都十一月了,还有花开着。”杨晓北感叹,“这什么花?你认识吗?”
  “好像是木芙蓉吧。”宋思衡回忆了片刻,他小时候郊游时好像见过这样的花。
  两人说话间,有一只蝴蝶飞过那片花丛,在花瓣附近盘旋了片刻,最后降落在了花蕊上。
  “天这么冷还有蝴蝶呢。”杨晓北回望了最后一眼,走向路灯照亮的小路。
  “可能总会有花期晚一点的花吧。”宋思衡说。
  【📢作者有话说】
  报备:明晚不更,后天晚上更新完结章。
  感谢大家一路追更和评论。鞠躬!
 
 
第70章 不服管教(完结章)
  “跑,跑,跑!”
  宋思衡抵达江大训练馆的时候,场馆里传出了响亮的人声。
  他推开训练馆的玻璃门,抬眼一望,杨晓北腰间正缠着粗黑的弹力带,身后的教练死死拽住弹力带跟他对抗。
  “腰腹发力!跑!”教练继续下达指令。
  杨晓北的额间不断淌下汗珠,训练馆刺目的灯光打在他的头顶。
  “好了,一组结束。休息十分钟,待会儿负重引体。”教练看了一眼腕表,嘱咐道。
  杨晓北这才停下了脚步,弯下了腰,双手撑着膝盖,缓了一会儿呼吸。
  已经入了冬,训练馆里没有暖气,还是有些寒意。宋思衡裹紧卫衣外套,坐到了训练场边上的长凳上。
  杨晓北转头看见了他,用口型说了句“等我半小时”。宋思衡朝他点了点头,他很快又回到了训练馆器械旁。
  第二项是负重引体。
  杨晓北的腰腹间挂着一个沉甸甸的哑铃片,面前是高于头顶的单杠。教练扶住他的腰背,让他上了杠,然后护住两侧松开了手。
  杨晓北就这么带着哑铃片,在单杠上做了整整两组的引体向上,手臂的肌肉线条随着每个动作不断牵拉、颤抖。
  如果不是每个月都会带他去检查身体,宋思衡还真的有些担心他能不能负担得了这种训练。
  痛苦的喘息回荡在场馆里,汗珠不断落地。
  半小时后,杨晓北才结束了今天一整天的训练。宋思衡抬手看了一眼腕表,已经接近晚上七点。
  他飞快地回到淋浴房给自己冲了个澡,然后草草换上了干净的衣物走了出来。
  教练在一旁收拾器材,杨晓北朝他说了两句什么,才仰头招呼一侧长凳上的宋思衡。
  “瘦了。”宋思衡和他并肩走出了场馆。又是一周未见,杨晓北似乎看起来又瘦了一些。
  “注意你的措辞。”杨晓北举起矿泉水瓶,狂饮下一大口水,“是精瘦了,这个月我体脂降了两个点!来,摸摸我的块儿。”
  杨晓北说着就牵起宋思衡的手,往自己的腹部探去。
  “这还在学校呢。”宋思衡甩开他的手。
  “行,那回去摸。”杨晓北笑得没皮没脸。
  冬天天黑的早,两人沿着沥青跑道走了十几米,天空中突然飘下了一些雪白的絮子。
  “稀奇啊,才十二月就下雪了。”杨晓北伸出手掌,一片雪花降落在手心。
  “你说是不是老天爷看我太可怜了。”他笑着转头问。
  “扯吧你。”宋思衡推了推他的后背,让他继续向前走,自己却回望了一眼灯光逐渐熄灭的训练场。
  宋思衡上车后,手机响了,屏幕上有个名字在闪烁。
  宋思衡接起来后,应了两句就挂断了。
  “李秘书的电话?”杨晓北问。
  “嗯。”宋思衡点火起步,“他要去海外公司任职了。”
  “怎么这么突然?”
  “他主动请缨,说正好明年还想去再念个硕士学位。”
  杨晓北思考了片刻,忽然转头问:“那你是不是要招一个新秘书啊?!”
  “怎么了?”宋思衡踩下油门,车向前驶去。
  “没什么,别招太帅的。”杨晓北揣着手臂看他。
  “你管得着吗?”宋思衡透过后视镜瞥他。
  “管得着。”杨晓北扯了扯他的脸颊。
  “哎?!”
  车开出去两公里,电台广播进入了天气预报的时段。
  ——“明后两天,江城将持续降雪。这也是近年来初雪来得最早的一年。请广大市民注意出行安全,合理安排出行时间......”
  宋思衡问:“你什么时候出发去比赛?”
  “我后天出发,提前去适应场地。教练、小赵跟我一起,我们三个人。”杨晓北事无巨细地说着,“对了,赛规前几天出来了。这次星河杯,只要进了单项前三名,就能无条件入选明年北市集训的大名单。”
  “前三名,你有信心吗?”
  “我报名成绩第八,你说呢?”杨晓北笑了笑,“到时候应该会把我排在第八泳道,第八道吃浪,想拿名次很难。”
  宋思衡想说,你这么没信心还练这么狠。但最后还是没说出口,只说了一句:“北市最近天冷得厉害,你多带两件厚外套。”
  -
  杨晓北提前三天去了北市,那天宋思衡刚好有个重要的会议,也就由他自己去了机场。
  等到正式开赛的前一个晚上,宋思衡才紧赶慢赶到了北市。
  立源体育馆被装修一新,原先场馆里悬挂着的巨幅人像也被摘下。
  这次比赛管控严格,宋思衡没有工作牌,只能在运动员休息室的出口外等他。
  场馆里不断传来水花翻涌的声音,各个代表队的教练员和选手进进出出。有些选手看起来年纪很小,细胳膊细腿,穿着泳裤到处跑。
  每年都有新的天才横空出世,也有无数天才被淘汰出局,这在泳池里并不是什么新故事。
  还有两天就要到杨晓北的二十岁生日了。
  宋思衡原本想买点什么给他提前庆祝下,给他放松下紧张的心情,结果却被杨晓北发现了,直接拒绝了。
  “等我比完赛再说。”杨晓北是这样说的。
  宋思衡站在出口处,大约等了二十分钟,杨晓北才穿着运动套装从里面走出来。
  “练完了?”他问。
  “嗯。场馆翻新了不少。”杨晓北跟在宋思衡身后往外走去。
  然而他刚刚走了两步,就停下了。
  “怎么了?”宋思衡回头看他。
  只见杨晓北站在原地,眼神看向了不远处的两个人。
  “你认识?”宋思衡也看了过去,是一个中年男人带着一个男孩。男人胸前挂着一块橙色的证件,应该是个教练。男孩穿着泳裤,正在听对面人说话。
  “那个年纪大的我认识。”杨晓北轻声回答。
  “谁?”
  “于海。”
  “你在北市的那个教练?”宋思衡依稀记得这个名字。
  “嗯,他让我退的队。”
  对面那两人的声音传来。
  中年男人声线拔高:“你今年已经十五了!这次如果游不进前三就危险了!打起点精神来,知道吗?”
  小男孩颤颤巍巍地点了点头:“知道了教练。”
  中年男人继续高声呵斥:“你这样的孩子我见过多少个了,不要以为自己有点天赋就可以放松警惕!”
  宋思衡沉默了片刻,不知该说些什么。
  杨晓北却笑了笑,摆了摆手:“走吧。肚子饿了。”
  -
  第二天,杨晓北的比赛被排在了上午十一点。
  运动员检录前,宋思衡在出口处见了他最后一面。
  杨晓北嬉皮笑脸地问他:“这次要不要再赌一把?猜我能不能进前三?”
  宋思衡:“如果输了呢?”
  杨晓北:“愿赌服输。”
  宋思衡:“要是赢了呢?”
  杨晓北盯着他的眼睛:“那就祝我生日快乐。”
  宋思衡用力地拍了拍他的肩膀,没有说出明确的答案。
  他只是说:“那天我在公园跟你说过的,天才不一定......”
  “天才不一定要赢。”杨晓北接了话,“我知道。”
  他笑了笑,就朝宋思衡摆摆手往入口走去:“我要去检录了!”
  -
  宋思衡跟小赵一起坐在了看台的第三排正中间的绝佳观赛位。
  杨晓北被排在了第八泳道。出场时,现场解说对他几乎没有任何介绍,而是一直在介绍第四泳道的天才少年。
  “观众朋友们,第四道是今年的新科少年组冠军,来自北市的选手,今年十五岁。”场馆里好像有一束无形的灯光追着那男孩跑。
  小赵拽了拽宋思衡:“宋哥,这就是上次我说的那个小天才。”
  宋思衡只是点了点头。
  比赛即将开始,杨晓北站在最左侧的泳道出发台上。裁判举起发令枪,现场的观众也瞬间安静下来,屏息凝神。
  杨晓北狠狠拍打了下自己的双臂,弯腰蹲踞,手指扣住出发台的台面,然后朝向看台中间的位置看了最后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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