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这人到底能不能对自己的长相有点自知之明?!
角名伸出手推开小金毛,声音有些沙哑:“坐远点。”
天院朔也完全没有防备,跌跌撞撞地往后退了两步。
天院朔也:!
像是突然被人踩到尾巴的小狗,天院朔也脸色迅速变得惨白起来。
角名这才想起刚刚的动作可能产生了不必要的误会。
“...过来,”角名往旁边挪了挪,拍拍凳子,“坐这里可以。”
天院朔也原地踌躇片刻,还是小心翼翼地坐了过去,只是脸上没了平日里的笑容,动作有些拘谨,人也变得特别安静。
眼角余光瞄到时不时偷看自己脸色的小金毛,角名心平气和地在内心爆了声粗口。
如果可以,就今天,不要来招惹我,让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不好吗?
就像有人往平静的湖面扔下一块石子,虽然会泛起波澜,但只要给它一段时间,湖面又会恢复平静,而谁又知道这里曾经发生过什么呢?
两人之间这一僵持,就僵持到了和上林学院的比赛上。
角名心中憋着股郁气,急需找个出气筒,因此倒霉的上林就这样不幸的成了头号人选。
只不过,连宫治都能看出来两个人之间古怪的氛围,按道理,北前辈乃至黑须教练没理由看不出来。
但他们什么也没有说。
角名忍不住揣测,是因为在他们眼里青春期的毛头小子们互相有摩擦是很正常的事情,还是因为默认了两人之间的争吵很快就会结束呢?
角名抬起头,眼神追随着在半空中飞舞的排球。
“嘭!”
排球经过宫侑的调度,再次精准地飞到了角名的高点。
宫侑吹了声口哨,和心思更加细腻的同胞兄弟不同,宫侑的思想更加单纯,既然今天角名状态绝佳得分效率高,那就多多让角名发挥。
发球权轮转,宫治抱着球走向了发球点。
轮到前排的阿兰感觉有些牙疼:太微妙了,实在是太微妙了。
“嘭!”
宫治发球,上林的自由人大田勉强将球接起:“相马——”
上林的二传手相马接球,心中思忖几秒场上的状况,不禁有了个大胆的想法。
相马故意将二传垫的很高,造成一种会使用前排全体进攻的假象。
上林前排的攻手们也不负自家二传的期望,个个使足劲起跳。
相马满意的用余光瞟到对面稻荷崎防守球员的注意力有瞬间被吸引了过去。
“啪!”
相马突然起跳,左手猛地往稻荷崎半场的方向抽去。
这是由上林二传手发起的,二次进攻战术!
周围的看台上传来了好几声惊呼,因为对于这招,很多看过稻荷崎比赛的观众并不陌生,宫侑好几次都通过这招硬生生打断了对面渐起的攻势。
难道,稻荷崎也会栽在这招上面吗?
“嘭!”
站在网前的金发少年反应更快,他后脚蹬地飞身跃出,右手竭尽全力伸长。
“啪!”
排球打在天院朔也手背上,骨节在高速冲击下发出闷响,但天院朔也甚至连眉头都不皱一下。
他双手撑地两肘作为缓冲,接着顺势向前翻滚。
如往常一样,天院朔也不假思索地喊到:“角名,补救!”
或许也是因为两人之间气氛再怎么凝固,也绝对不会影响到两人之间的配合,黑须教练才会放任他们自己解决。
“嘭!”
完美的短平快二传,让阿兰相当舒适的扣出了暴力直线球。
“哔,界内,稻荷崎vs上林,25-22。”
“稻荷崎分数达到25,双方大比分现在为1-0。”
角名刚松了口气,就感觉衣角被人扯住了。
天院朔也直直的望向他眼里:“好配合,角名不打算和我击掌吗?”
也没等角名说话,天院朔也伸出左手,干脆的扣住了他的掌心,甚至还举起来在角名面前挥了挥。
“我想明白了。”
天院朔也脸色认真:“角名也会有闹别扭的时候,就像平时角名包容我一样,我也会包容角名的。”
“所以除了冷战以外,角名想对我发脾气、骂我两句也好,我都没问题。”
“嗯,”天院朔也抿着嘴笑了笑,“毕竟我有时候确实挺招人烦的。”
角名肩膀整个垮下来,就着两个人牵手的姿势,垂着头直接往前撞在了他身上。
天院朔也‘哇哦’一声,伸出手拍了拍角名的后背:“不生气了?”
我没有生气,谢谢。
角名闭着眼,心里吐槽这人真的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刚刚剧烈运动完,两个人身上都汗涔涔的,角名没靠一会儿就直起身往教练席走去。
天院朔也跟在他身后走了两步,见角名没什么反应,脑子里的警报解除,步伐又变得欢快起来。
殊不知角名暗金色的眼睛里,正酝酿着怎样的一场风暴。
我给过你机会了。
角名心想,我原本希望所有的一切都不会发生,但是你先招惹我的。
既然如此,以后再想潇洒的抽身走人,恐怕就没那么容易了,对吧?
删删改改揣摩了很久,今天的夜宵也不知道合不合宝贝们的胃口(忐忑
角名belike:开始有目的性的温水炖金毛
第42章 春高排球大赛15
“感谢指教!”
“感谢指教!”
一场酣畅淋漓的比赛后,稻荷崎最终率先取得两局胜利,以2-1大比分战胜了上林。
在感谢完整场比赛为他们加油喝彩的观众们后,球员们重新回到了准备室。
就算比赛结束后已经非常疲惫了,赛后的拉伸运动也必不可少。
并且随着赛程的推进,在两位教练的要求下,赛后拉伸的时间也被有意延长了。
躺在地上一字排开的球员们在心中默数,然后非常有默契的翻身。
“我说...”
宫侑抬头仰望着天花板,突然出声打破了沉默:“要不来猜猜我们下场比赛的对手?”
“诶?”
银岛想了想,说道:“我猜是东京都的井闼山。”
“可是大分县的狢坂高中也挺强的,”躺在银岛旁边的赤木接话,“那个桐生八,不是有着‘专扣恶球’的称谓吗?”
天院朔也乖乖举手提出疑问:“什么是‘专扣恶球’啊?”
赤木言简意赅地解释道:“意思就是无论队友给他的一传、二传有多么恶劣,他都能转劣势为优势成功得分。”
“哇哦!”
天院朔也默默刷新着自己的数据库:“这么说的话,两所学校不是都挺强的吗?”
阿兰总结道:“井闼山最近几年一直都是第一名优胜后补,有这个名牌顶在头上,生源怎么想都不可能差。”
而大分县狢坂高中的桐生八也是在高一时就名列全国前五的王牌,当然现在已经名列前三了。”
阿兰话音刚落,休息室内又重新陷入了沉默。
好强哦!
狐狸崽子们在心中真情实意的感叹,无论是优胜候补还是全国前三的王牌,哪一个作为对手都很强。
明明在今年春高比赛前,还想着只要重新拿回兵库县的代表权就好了。
谁知道打着打着,就这么一路冲进了春高十六分之一晋级赛、八分之一晋级赛、四分之一晋级赛...
最后,竟然真的要站上春高总决赛的赛场了。
嗯...
等等,这样想的话...
狐狸崽子们相互看了看,好像突然才反应过来什么。
一支原本两年都没能冲进春高赛场的球队,今年突然变成了冠军队的有力竞争者,那我们岂不是在其他球队眼中也成为了传说级别的大Boss了吗?!
宫侑突然一骨碌从地上坐了起来:“这样说起来!”
“我,”宫侑豪迈地拍了拍自己的胸膛,“全国高中第一二传手。”
然后宫侑的手往旁边一指:“然后再勉强加上蠢治,我还可以获称全国最强双胞胎的头衔。”
旁边正在老老实实压腿的宫治:?
宫治血压升高:“喂,谁要和你并称这种头衔啊!!”
当然,兴致勃勃地宫侑非常自然的忽视了同胞兄弟的抗议声,接着说道:“阿兰,打败了枭谷的木兔光太郎,全国前五的王牌称号怎么也必须加上阿兰的名字。”
“诶?”阿兰有些无奈,“这样说不太好吧?”
宫侑眉头一皱,双手抱胸:“除非是那群拿笔杆的老眼昏花,阿兰,可千万不要妄自菲薄!”
阿兰:...
阿兰艰难的吞下了吐槽,我是不是该夸你国文有进步来着?
宫侑转过头,继续说道:“朔也...”
天院朔也眼睛一亮,抢答道:“我知道我知道!”
天院朔也咳嗽一声,压低声音模仿电视台的播报员:“大家好,下面出场的是稻荷崎的九号选手天院朔也和十号选手角名伦太郎。”
“在春高比赛中,因为两人亮眼的表现,被专业周刊并称为全国最佳双MB组合!”
宫侑赞扬的朝天院朔也比出大拇指,对这个酷炫的组合称呼相当满意。
角名按住蠢蠢欲动的小金毛,神色冷酷的继续帮人压腿。
“赤木前辈,稻荷崎永远的真男人,我们最坚固的防线。”
赤木点点头,勉为其难的收下这个称号,看来你们也知道平常在前排浪过头后,到底是谁为你们收拾烂摊子的。
银岛将期待的眼神投向了宫侑。
我的同班好友,我最亲爱的二传手,银岛在心中深情地呼唤,来吧,我已经做好准备了。
“银岛结,虽然身高只有一米八,却屡屡突破对面的防守线,稻荷崎不可或缺的攻手,未来可期的王牌。”
银岛:“嗯…嗯?”
银岛控诉的看向宫侑:“喂,阿侑,强调我的身高真的有必要吗?”
宫侑摸了摸下巴,冷静地指出:“可是除了鸥台的那个,结你的身高确实在主攻手里垫底吧。”
银岛:…
为什么有人明明是夸人却这么欠扁啊!非要哪壶不开提哪壶吗?!!
银岛活动着手腕,在此宣布宫侑已经不再是他心目中亲亲可爱的二传手了。
银岛捏着拳头往前一扑:“阿侑,受死吧!”
“喂——”宫侑手忙脚乱地爬起来,躲避着银岛的攻击,“蠢治不是说过人总是要认清事实的,更何况我在夸你啊!”
“呵。”
银岛追在宫侑身后冷酷一笑:“等着吧,以后我俩上课,你就祈祷老师不会抽你起来回答问题吧。”
“上课你睡觉我也不管了,作业没带我也不管了,我通通不管了,你自生自灭去吧!”
宫侑:!!!
宫侑很没有志气的调转方向,冲着银岛跑过去:“我错了,别这样,有话好好说、有话好好说!”
银岛往赤木身后一躲:“晚了,我俩之间的感情已经出现裂缝了。”
旁观的小金毛笑得浑身都在抖,反正宫侑嘴巴犯贱也不是一天两天了,看宫侑吃瘪这种事情只会让人心情更加舒畅而已。
角名正给他压腿,谁知道这人笑起来真是没完没了,甚至还伸出手为银岛欢呼加油。
先开始还很有耐心地等着他笑完继续,到最后耐心告罄默默在小金毛的大腿根一掐。
“嗷——”
天院朔也猛地从地上弹起来:“痛痛痛,好痛!”
小金毛眼泪汪汪地控诉角名的恶行:“角名,很痛欸,真的很痛欸。”
“有吗?”
角名淡定地面对着小金毛的指责:“教练不是说要认真做赛后拉伸吗?”
“我只是看你在走神,友善的提醒你罢了。”
天院朔也噎住一瞬,有道理,但怎么听都觉得道理不多。
“可恶,”天院朔也不甘心的飞扑到角名身上,“快点让我掐回来!”
阿兰:...
阿兰沧桑的看着眼前越发混乱的场面,在此时此刻默默地往唯一一个没有加入闹剧的成员身边靠去。
阿治,没想到有一天,身为和阿侑共享一套基因的你,竟然也成长为队伍里为数不多可靠的存在了。
宫治:?
宫治看着挪过来的阿兰,慢吞吞地问道:“阿兰,你还有面包吗?”
“香蕉或者其他水果也行,”宫治惨兮兮的捂着肚子,为了最大限度的博取同情,甚至还生生挤出来一点泪花,“我好饿。”
我记得黑须教练好像强调过你再管不住嘴就超重了吧?
阿兰面无表情地又挪了回去,我就知道,我就知道要在稻荷崎再重新找出来个正常人这辈子都是不可能的。
信介,快回来救救我吧。
还真就出现在门口的北信介顿了顿:“你们,在干什么?”
不知道第多少次被抓现行的狐狸崽子们:!!!
“没没没没,”宫侑声音发抖,在北信介平静的目光中战战兢兢地回答道,“我们在、在做拉伸运动。”
“对吧,阿结?”
银岛‘噌’的从赤木身后站起来,附和着宫侑的话冲北前辈疯狂点头。
赤木瞧瞧这个、盯盯那个,无声地叹了口气,对排球笨蛋这个词有了更加深刻的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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