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需要了。”太宰治说。他的猜测已经验证了。
这种情况是世界纬度造成的,「书」的世界和德累斯顿石板的世界,现在看来是后者更加稳定和强大。
“我见到那个女孩是在拥有Jungle的力量之后。”太宰治转移话题道,“这足以证明那个女孩和德累斯顿石板有关。”
因为有跟德累斯顿石板的力量同源的绿之王的力量做媒介,德累斯顿石板才能够联系到他。
“那么,为什么是赤之王和太宰君呢?”阿道夫·威茨曼疑惑地问。
他看看周防尊,又看看太宰治,从外形到气质,由外及内都没看出任何共同点。
宗像礼司也在思考这个问题,之前他以为是周防尊梦到这些可能跟他是重活一次的人有关,但是太宰治……他和周防尊有什么共同点吗?
——有关未来的记忆?
太宰治在想的是,为什么不是宗像礼司?
而且,看样子宗像礼司也认为他自己得不到德累斯顿石板的联系是合理的?
宗像礼司对德累斯顿石板,或者说,他在曾经的未来里对德累斯顿石板做过什么?
--------------------
第89章
太宰治隐晦地观察着宗像礼司。宗像礼司推了推眼镜, 淡然地回视着太宰治。
两人对视了一会儿,各自移开视线。
“嗯……”很难说阿道夫·威茨曼有没有察觉到这种微妙的氛围。他双腿交叠,手肘抵在膝头, 手背托着下巴, 仔细地看着两个人——周防尊和太宰治。
半晌后, 阿道夫·威茨曼率先选择了询问太宰治,“太宰君, 你有什么银发的女性熟人吗?”
“没有。”太宰治肯定地回答。
阿道夫·威茨曼摸了摸下巴,这跟他的预测不符。毕竟当初他以为德累斯顿石板的意识会在梦中以银发女性的形象出现, 是因为这样更方便获取信任。
果然, 因为参考不对, 所以得出的结论也有误。
阿道夫·威茨曼接着问:“太宰君认为德累斯顿石板想要告诉你什么呢?”
“我对德累斯顿石板的了解太过浅薄。”太宰治不慌不忙地祸水东引,看向宗像礼司,“不知道青王阁下怎么想呢?”
“德累斯顿石板想要联系的人中可没有我, 太宰君大概问错人了。”宗像礼司面不改色地说。他推了推眼镜, 看向周防尊, “周防, 你觉得呢?”
周防尊有些无语地看着其他三个人,“……这么乱猜根本就不会有结果吧。”
“这么说也对。”阿道夫·威茨曼点了点头, “但是做研究最怕的就是什么思路都没有了。”他充满煽动性地说, “只是集思广益而已,大家畅所欲言嘛!”
看到其他三个人都没有动静, 阿道夫·威茨曼为这种沉寂叹了口气, 启发式地问:“赤之王是看到了一些场景, 太宰君看到了什么场景吗?方便描述一下吗?”
“没有场景, 只是出现了人影, 还没开始讲话。”太宰治佯装无辜地问, “其实我很好奇是什么原因让它一直都不开口?难道它目前的力量不足以支撑它把话说完吗?”
“怎么会?”阿道夫·威茨曼说,“德累斯顿石板的力量直到现在还没有被完全挖掘出来。”
说完后,阿道夫·威茨曼陷入思索,难道是因为德累斯顿石板的力量一直在被中尉压制的原因吗?
“是吗?”太宰治朝着阿道夫·威茨曼笑了一下,轻飘飘地说,“是我杞人忧天了呢。”
虽然这么回答,但是太宰治的目光一直注意着宗像礼司。
在这间屋子里的四人之中,大概只有阿道夫·威茨曼一个人是抱着纯粹的研究目的。
宗像礼司眸光微闪,德累斯顿石板的力量自然不必说,但是……如果被毁过一次呢?
他很确信在在上辈子他们制定的计划实施成功了,死前他已经看到了白银之王摇摇欲坠的达摩克利斯之剑和栉名安娜冲天而起的赤红色火焰。
如果德累斯顿石板真的被毁掉过一次……那么他们现在所经历的,又算是什么呢?
他和周防尊,他们拥有记忆重新回到过去是否也源于德累斯顿石板的馈赠呢?
有些问题深思起来只会是自寻烦恼。
但现在似乎不得不想。
“宗像。”周防尊突然开口打断了宗像礼司的思绪,“你还真是喜欢自讨苦吃。”
“像您一样倒是轻松。”宗像礼司不咸不淡地说,紧绷的心弦却放松下来。
周防尊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嘲讽地说:“操心这么多小心早衰啊,宗像。”
宗像礼司针锋相对地开口道:“多谢您的关心,我不会比您更早衰老的。”
太宰治看着他们看似斗嘴实则调情的行为,暗中翻了个白眼。
被周防尊这么打了个岔,太宰治对宗像礼司的观察也只能告一段落,他怀疑对方的是故意的,虽然没有证据。
阿道夫·威茨曼,回去验证自己的猜测。
目送他离开后,宗像礼司看向太宰治,“太宰君,我很好奇你是怎么说服绿之王的?”
“说服?”太宰治轻描淡写地说,“我只是给他们看了事实而已。”
“是吗?”宗像礼司饶有兴致地问,“包括你今天到Scepter 4的事也是吗?”
“白银之王没有氏族成员,之前和Scepter 4有过交情,Scepter 4跟我之前又有过合作。”太宰治挑起了眉,“那么在白银之王知道了人造异能的存在后,通过Scepter 4来找我,这不是顺理成章的事吗?”
再加上阿道夫·威茨曼出去时那副皱着眉头正在思索着什么复杂问题的神情,那份情报的可信度上升了不少。
事实是,那份资料白银之王根本就没有收到,在半路上就被黄金之王拦截了。
而黄金之王为什么会拦截绿之王的资料呢?
因为之前宗像礼司给阿道夫·威茨曼打了有关绿之王的预防针。事关德累斯顿石板,白银之王自然会告诉黄金之王。
或者说,白银之王不会相信宗像礼司的一面之词,而是会找黄金之王求证。绿之王曾经试图从黄金之王手中夺取过德累斯顿石板,现在黄金之王大概认为绿之王包藏祸心,正准备卷土重来吧。
黄金之王自然就会对绿之王最近的动向上心。黄金之王对国家的掌控力无人能及,绿之王的小动作在对方有所防备的情况下肯定是瞒不过去的。
其实绿之王已经足够谨慎,他没有直接对黄金之王下手,而是迂回着解决障碍。
可惜,这一次有一个一直盯着他的宗像礼司。
宗像礼司问太宰治:“太宰君,你想用白银之王做饵?”
太宰治理所当然地说:“想要钓大鱼,自然要用好饵料。”
周防尊提醒他,“小心弄巧成拙。”
太宰治平静地说:“我的计划还从来都没有出过错。”
他的脸上是理所当然的自信和傲慢,但他并非炫耀,只是说出事实。
宗像礼司“那我们就拭目以待了。”
他与太宰治的合作是平等的,这种平等并不基于太宰治身后的港口Mafia,而是出自他对太宰治的认同。
宗像礼司认为太宰治的表现值得他的尊重,如此而已。
但是宗像礼司也同样提醒道:“太宰君,使用和猎物同样级别的诱饵,如果出现损伤就得不偿失了。”
太宰治似笑非笑地挑起了嘴角,意味深长地问:“青王阁下,你要对付的,真的只有绿之王和灰之王吗?”
宗像礼司的眸色骤然一沉。
“我会注意的。”太宰治站起身,语气轻松地跟他们告别。
他转身推门离开,肩头披着的黑色大衣扬起一角,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
--------------------
第90章
宗像礼司看着太宰治的背影消失在门后。
房间中的空气一下子就静了下来。
周防尊注视着宗像礼司, 宗像礼司推了推眼镜,抿紧了嘴角。
半晌后,周防尊开口道:“宗像。”
他的神情是少有的郑重严肃, 看着宗像礼司的眼神有一种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执着。
这样的眼神, 宗像礼司曾经见到过一次。但还是不同的, 这种微妙的不同无法用语言分说,却让宗像礼司平静了不少。
以至于, 还有心情跟周防尊斗嘴,“只是太宰君的一面之词, 您就相信了吗?真是让人伤心。”
周防尊靠进沙发柔软的靠背里, 整个人呈现出一种懒洋洋的坐姿。他凝视着宗像礼司, 挑起眉梢,用肯定的语气问:“我去问太宰治的话,你猜他会不会说。”
如果这个问题, 如果被问到的是中原中也, 对方一定会回答:按照太宰治那种有些唯恐天下不乱的恶劣性格, 虽然他不至于会去破坏他们的计划和合作关系, 但是给他们添点小赌还是很乐意的。
不过,放到宗像礼司这里, 鉴于太宰治的形象还算是靠谱, 他首先考虑到的是太宰治与中原中也的私人关系。
索性得出来的结论没差。
宗像礼司叹了口气,“太宰君也只是猜测而已。”
“只是猜测……”周防尊用慵懒的声线问, “那你反应那么大做什么?”
宗像礼司挑起眉, “我的反应有什么问题?”
“问题很大。”周防尊揶揄地看着宗像礼司, “你自己不知道吗, 宗像?”
宗像礼司像是感到被冒犯了一样微微眯起双眼, 唇边勾起一个弧度, “您这么说,像是您比我还了解我自己一样。”
周防尊理直气壮地说:“从某方面来说,是这样没错。”
“哦呀!”宗像礼司不相信地说,“我怎么不知道还有这种方面?!”
两人坐在同一个长沙发上,坐姿天差地别。宗像礼司腰背挺直,侧头看着瘫在沙发里的周防尊,眼中划过一抹了然的笑意。
他凑上去,“您说的,难道是这个方面吗?”
说完后,宗像礼司把自己的唇贴到了周防尊的嘴唇上。
周防尊把胳膊横到宗像礼司腰间给了他一个支撑,加深了这个吻。
鉴于两个这成熟的成年人在面对对方的时候总是有着幼稚的胜负欲,在长达十分钟的亲吻之后,两个人稍稍分开,眼中都带着略微缺氧的茫然。
因为姿势所造成的高度差,宗像礼司的头顺势靠在了周防尊的胸膛上。
这还是两个人第一次在醒着的时候以这种姿势相拥,还是在Scepter 4的会客室里。
算了,反正Scepter 4的人都知道他们的关系。为了周防尊打破他自己的原则也不是第一次了。
这个人身上永远那么暖,宗像礼司感觉自己贴在周防尊胸膛上的脸颊越来越烫,不由得开口道:“周防,您自己就不会觉得热吗?”
“热啊!”周防尊感受着怀里的人,在宗像礼司腰间的手抚上温凉的肌肤,“宗像,你还挺凉快的。”
宗像礼司笑了一声,从周防尊的胸膛里抬起头,把下巴支在他厚实的胸肌上,“周防,您这是在调戏我吗?”
“这就算是调戏吗,宗像?”周防尊的手动了动,低头看着宗像礼司,调笑着问,“那我现在在做什么?”
宗像礼司眯起了眼睛,“这明显是性0骚0扰吧。”
周防尊反问:“自愿的也算性0骚0扰吗?”
宗像礼司戏谑地说:“谁告诉您我是自愿的了?”
“不然你为什么不反抗?”周防尊说,“宗像,你这是在撒娇吗?”
宗像礼司无语了一瞬间,“……我早就说过,您对撒娇这个词的定义有误解。”
周防尊问:“你说过吗?”
“说过。”宗像礼司肯定地回答。
但是周防尊不在意,“是吗?可是我不觉得有问题。”
宗像礼司笑斥一声,“固执。”
两个人莫名其妙地笑着对视了一会儿,又不自觉地靠近对方,再次给了对方一个吻。
与上次的激烈的较劲不同,这次的亲吻充满了温柔和安抚。
一吻结束后,周防尊用尚带喑哑的低沉嗓音在宗像礼司耳旁唤道:“宗像。”
宗像礼司的手从周防尊的脖颈后挪到了胸前,撑着坐起了身。
周防尊声音中的力量感给了他某种支撑。宗像礼司盯着那双烫金色的眼眸,微一垂眸,又抬起来。
他用极度冷静和理智的嗓音说:“上一次,我和白银之王联手摧毁了德累斯顿石板。”
宗像礼司盯着周防尊的双眼,这是他的决定,他不会逃避。事实上,他也对周防尊会有的反应感到好奇。
他会赞同他的做法吗?亦或是反对呢?
就算是周防尊,听到这句话也不免反应了一会儿宗像礼司话中所代表的的真实含义。
片刻后,他开口道:“……宗像,为什么?”他的眼中有着怒意,却不是朝着宗像礼司,“绿之王做了什么?”
宗像礼司的眼中泛起波澜,刚刚那层代表着冷静和理智的如同冰层一样被热量融化。
“我没能保住德累斯顿石板。”
周防尊皱起了眉。
他死后的事与他梦见的那个场景迅速连成一条线索。绿之王在黄金之王死后从宗像礼司手上抢走了德累斯顿石板,为了阻止绿之王,宗像礼司不得不和阿道夫??威茨曼联手毁掉德累斯顿石板。
60/65 首页 上一页 58 59 60 61 62 63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