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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尊不高危/孽徒成了师门团宠(玄幻灵异)——皆付笑谈

时间:2024-03-10 09:17:53  作者:皆付笑谈
  师尊留了心,他一句话,寰天道君真吩咐人去查了。
  薛松雨点头:“据说在于兴的房间里找到的。”
  她皱眉看了眼陆续:“你和他认识的时候,他正被李意追杀。隔天李意就因为走火入魔死了。虽然据于兴说,他和李意无冤无仇,不知为何被追杀,但是……”
  “但是,在大苦瓜的房间里找到了魔门功法。寰天峰的人怀疑,大苦瓜没说实话。”陆续思忖片刻,心中了然。
  遇到这种情况,大家难免会认为:要么是大苦瓜和李意一同修习魔功,二人出了点什么问题,才发生了后面的事。
  要么……大苦瓜偷偷修习魔功,被李意察觉,以至惹来杀身之祸。
  无论哪种情况,大苦瓜房中被搜出魔门功法,证据确凿,必然被抓起来审问。
  ……难怪联系不上。
  “我觉得他看起来不像坏人,”薛松雨皱了皱眉,“但知人知面不知心,何况……”
  何况他们才认识几天,根本不知对方底细。
  “这事你别管了。”陆续朝她抿了抿嘴,“修习魔门功法不是小事,若是让人知道你认识他,万一牵连到你身上,恐惹麻烦。”
  薛松雨点头,随即一愣:“你打算管这件事?”
  “我能管什么事?”陆续嘴角微翘,露出一个近似自嘲的笑,“咱们这种修为,哪儿说得上话。”
  薛松雨盯了他片刻,才略为放松地叹口气:“你心里有数就行。”
  “这件事寰天峰的人并未封口,很快就会传开。不知别的峰主会不会也跟着下令彻查。这段时间,最好安分一点。”
  陆续表情浮夸,惊奇道:“我什么时候不安分?”
  薛松雨哼了一声,不置可否。
  二人心情都有些沉闷,相互嘱咐了几句,薛松雨便告辞离开。
  房门一关,陆续彷如精心计算的完美笑容瞬间冷了下来。
  那日师尊开坛讲道,李意挑衅于他,他由此和对方相识,并且,结下仇怨。
  没过两天,他在路上偶遇于兴被人追杀,杀他的正是李意。
  他和于兴两人,从李意身上察觉到了魔气。
  当夜,李意死了。死因看上去,像是练功不慎,走火入魔。但并未在他身上查探到魔气。
  第二日,他被叫去寰天峰,帮于兴作证。证明于兴和李意并未发生争斗,李意之死和于兴无关。
  他怀疑觊觎师尊的星炎魔君已经隐藏身份,悄悄潜入乾天宗,李意之死说不定和魔君有关,因此将此事告知师尊。
  ——没说星炎魔君之名。只笼统地说“魔修”。
  因为若非他事先知晓一点未来,此时的他不可能知道星炎魔君。更不可能知晓魔君已经潜入乾天宗。
  师尊将李意身上有魔气的事告知寰天道君。
  寰天道君吩咐弟子彻查,竟然真找到有人修习魔功的证据。
  而人赃并获之人,是于兴。
  这么一想,他被大苦瓜叫去寰天峰作证,大苦瓜将他当成了棋子?!
  被人利用,陆续本该愤怒,可他心平气和,沉静如渊。
  只是本能的觉得,事情不太对劲。
  若大苦瓜表明看起来少根筋,实则是个心思深沉,善于伪装的人,会这么容易被人从房间里搜到魔门秘籍?
  他应该亲自去问一问,听听于兴怎么说。
  陆续撑着椅背,缓缓起身,深吸一口气,随即出门,朝尘风殿走去。
  作者有话要说:
  只出现在背景里的星炎魔君:本座什么时候才能出场?!
 
 
第030章 初现(三)
  清风拂面, 红艳欲燃的花瓣漫天飞舞,衬得身姿飘逸白衣青年耀若白日初照,明月舒光。
  金黄的琉璃瓦顶在日光下闪耀着绚璨光辉, 亭台楼阁在缥缈水烟中若隐若现。
  深红飞檐勾连着碧空苍山, 屋檐下的青色铜铃脆声清悦。
  有仙宫的庄严肃穆,也有十丈软红尘的烟火意趣。
  陆续端正站在大殿门口,还未来得及开口求见,已听到一声清雅笑音:“和为师客气什么, 进来。”
  鲜红熠亮的殿门在吱呀轻响中缓缓打开。
  陆续一路走到书房,绝尘道君坐在桌案边,停笔等待。
  霞姿月韵的身影悠闲地靠在椅背上, 上挑的凤目威仪天成, 却在温雅的笑容中消散了所有高坐云巅的淡漠疏冷。
  陆续抬手行礼, 嘴唇刚启, 话还未来得及出口, 对方抢先笑说:“阿续, 你今早说有事, 日暮再来尘风殿, 现在还不到午时。”
  “可是半日不见,想念为师了?”
  陆续:……
  这种形同调戏的调侃, 他不知何言以对。
  雅言笑音继续调笑:“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半日也是一个寒暑。若换我心为你心, 始知相忆深。”(* )
  陆续心中扶额, 师尊刚看了什么情/爱话本吗?今日对他的逗弄, 言辞如此猛烈。
  自从前几日得知了师尊对他好的缘由, 唏嘘归唏嘘, 心底的忐忑倒是安定下来。
  一直解不出的谜题有了答案, 只觉神清气爽。
  救命之恩,照顾之恩,一笔一划,所有账目他都清清楚楚记在心里,看得见摸得着。
  他不在乎师尊怎么看他。
  师尊把他当成某个人的替身,那是对方的事。他无法左右,更无须介怀。
  他做事只尊崇自己的本心。
  师尊对他有恩,他只为报恩。师尊的情殇爱恨,是和他全然无关的前尘旧事。
  师尊的调笑,陆续置若罔闻。他若无其事走到对方身后,乖顺地揉捏劲瘦肩颈,并将自己的来意告知。
  “师尊,”清润悦耳的嗓音沉缓地说出请求,“我想去寰天峰的牢狱。”
  见于兴,问明真相。
  “为师将魔修一事告知长寄后,便没再过问。这事为师都不知,”绝尘道君捏住爱徒的手,移了一点无关紧要的位置,“你倒是知道的清楚。”
  陆续动作一顿。
  “阿续,”绝尘平淡道,“寰天峰的事,与你无关。你可知牵涉到魔修,宗内会如何处置。”
  “端看上位之人,想如何处置。”陆续精雕玉琢的清艳眉眼半垂着,温缓润音将本该讳莫如深的事实剖析得毫不留情。
  “往大了说,勾结邪魔外道,丧尽天良,罪不容诛。”悦音染上一缕似有若无的嘲笑,“若是掌权者不想追究,就只是一时不慎,受人蒙蔽,面壁思过即可。”
  绝尘道君轻笑:“你倒是看得透彻。寰天峰之事,长寄自会处理。我们陵源峰不应横加干涉。”
  “师尊,我……”
  “阿,续”绝尘道君温柔摩挲着肩上光洁如玉的五指,“以你和长寄如今的关系,不宜再多往来。听话。”
  陆续眼眸垂得更低,细密长睫在惊世的脸上投下淡淡阴霾:“……是。”
  ***
  遒劲虬曲的古木在厚重的青石路上拉扯出张牙舞爪的阴影,冷烟幽缈的凉风中透着浓浓肃杀。
  临风玉树的潇逸身影鹤立在寰天峰山口的大道前。
  虽然绝尘道君不允许爱徒干涉别峰内务,陆续阳奉阴违也不是一两次。
  他一离了尘风殿,便偷溜至寰天峰。
  轮值的守卫弟子是个修为深厚的金丹高阶,许是平日颐指气使惯了,见来人只是一个筑基,连对方低垂的眉目都不屑去看清,鼻孔朝天矫首昂视嗤道:“峰主权高位重,岂是随便来个人想见就见?”
  他一脸不耐,赶狗似的地朝陆续摆手:“哪儿来哪儿去,别耽误我时间。”
  又对另一值守的同门嘲道:“也不掂量掂量自己什么身份。一个小小筑基也敢跑来求见峰主,把我们寰天峰当成什么地方。”
  同门耐性稍好一些,语气没那么冲:“峰主贵人事忙,这位师弟请回吧。”
  若不是有事相求,你们那疯批峰主八抬大轿请老子来,老子都不来。陆续心中暗骂。
  可他有求于人,也深知强者为尊的炎天界,弱者只能遭人白眼,只得好声好气:“在下确有要事求见峰主,还望师兄帮忙通传,就说陵源峰陆……”
  “陆师弟,”他名字还没报完,眼前骤然出现一个人影,那身贵气逼人的服饰,一望便知应是地位超凡的殿前弟子。
  “峰主有请。”
  果然以寰天道君的灵能感知,他一入寰天峰就能知道。
  陆续跟在接引的师兄身后,昂首大步朝辰宿殿走去。
  守卫弟子惊的魂不附体,呆若木鸡。过了半天回过神,擦着额头冷汗:“他是什么人?!”
  耐性稍好的同门在陆续昂首时瞥见了他的侧颜,心中有惊艳,更有惊吓。
  “他说他是陵源峰陆……”
  陵源峰陆续,乾天宗内大名鼎鼎,无人不晓的漂亮摆设。
  带路的师兄将陆续领到辰宿殿前,客气道:“陆师弟请进,峰主已在殿内等候多时。”
  上一次来辰宿殿,秦时带的路,师尊也在,殿内都是熟面孔,不觉得有什么。
  如今独自前来,又有求于人,和寰天道君的关系也十分微妙,言行举止更为谨慎。
  陆续垂首朝寰天道君行礼:“参见峰主。”
  寰天支着长腿,大刀金马斜倚在靠背上,本是勾着嘴角,饶有兴致地看着他。
  听到如此生疏恭敬,宛如陌生人的语气,顿时一怔。
  “想通了,来拜本座为师了?”片刻后他挑了挑眉,哼笑道,“不必如此拘谨。本座说过,不会亏待你,像往常那样即可。”
  清音依旧恭敬疏离:“弟子今日前来,有一事想求峰主。”
  恭顺却疏远的态度令寰天心中蓦地一悸,他压下心头那股莫名其妙的不畅快,沉声道:“说来听听。”
  陆续将来意告知对方:“弟子想见一见于兴。”
  “我当是什么事,”寰天道君漠不经心一笑,“你想去就去。”
  他传音唤了殿前随从,又问:“你和他关系不错?”
  陆续点头,未答。
  殿前弟子得了峰主令,领着人前往寰天峰寒狱。
  陆续本以为寰天道君不会轻易应允,甚至提些要求刁难他,没想到这么痛快就答应。
  他跟着领路弟子穿过一条因为树木过于繁茂,阳光透不过来,寒烟氤氲,潮湿阴冷的石道,来到一座阵法层叠,防卫森严的石楼。
  沿着长满青苔,阴暗湿冷的石阶往下走了两层,领路修士停在一道设有严密阵法的石门前。
  领路修士对陆续的态度很是客气,俨然将他当成贵客:“那名弟子就关押在里面,陆师弟请自便。”
  陆续抬手说了声“多谢”,举步踏入石门内的走道。
  寒狱内光线昏暗,空气中充斥着潮湿发霉的阴冷气味。
  厚重的石墙上有暗红色的阵纹缓缓流淌,一股无形的威压彷如千年寒潭的冻水,无孔不入地渗入四肢百骸,冷得人心惊肉跳。
  走道两边由石墙隔出一间间牢房,大多是空的。斑驳石壁上到处是大片黑褐色痕迹,像是经年沉积的残血。
  其中一间牢房内,蜷曲着一道黑色人影。
  人影瑟瑟蜷缩在角落处,全身都透着孤苦。
  听到脚步声,他下意识地抬头,在看清陆续时,茫然无措的双眼瞬间闪出亮光,紧跟着,滑出几滴感激涕零的泪。
  于兴原本脸圆微胖,长的一副喜庆模样。
  然而此刻他颧骨微微凹陷,眉头在绝望的灰败愁容上缠出解不开的死结。
  他手脚并用地爬到牢门口,嘴张了张,似乎想说什么,最终只发出呜呜的哽咽。
  陆续叹了口气。他本打算厉言正色质问对方,是否修魔,是否利用了他,此刻却一眼心软。
  “说吧,”他温声叹道,“怎么回事。”
  于兴呜咽着抽泣了两下,沙哑的声音发着抖:“大,大哥,我……我不知道啊。”
  “谁是你大哥。”陆续哑然失笑,“别害怕,慢慢说。”
  “我,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于兴用脏污的袖子抹了一把鼻涕,断断续续交代了事情的前因后果。
  三天前,峰主一声令下,要搜查门下弟子的私物。
  于兴只当是例行检查,本没当回事。
  谁知,两位负责搜查的师兄,从他的书架上,搜出一本魔门功法。
  他当时就懵了。
  他不知什么时候,自己的书架上混入了这么一本书。
  可惜证据确凿,百口莫辩。
  陆续皱眉:“你的意思是,有人趁你没注意,在你书堆里放入一本魔门功法,栽赃陷害?”
  于兴点头。
  他不是爱看书的人。很多书放在架子上,只当房间里的点缀,什么时候多了一本,少了一本,自己都搞不清楚。
  “你是不是得罪过哪个同门?他有意报复?”
  于兴摇头:“我,我没印象。”
  他不觉得自己和谁结了仇。若是不小心得罪了谁……他也不知道啊。
  陆续仔细审视他一眼,声音加重了几分:“那晚你被李意追杀,是真的不明缘由,还是,隐瞒了什么?”
  “李师兄修为高,压根不屑和我们这种人来往。我来寰天峰这么些年,也没多少机会和那些境界高深的师兄们说上话。”
  于兴再次抽泣:“那日我一个人在树林里练剑,他突然就要提剑杀我,我打不过,只能跑。幸好遇上大哥救了我一命,否则我定然血溅当场……”
  “行了,”陆续叹气打断对方,于兴的话意一上来,就烦得他头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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