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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家公司，名字不改，实际老板已经换人了。
“薛定套了那家公司老总赌博，直接把公司卖了。”机关食堂里，劳副市长说道。
这是最直接，进入新行业代价最小的方式，但手段确实见不得光。对薛定来说，商业抢夺斗争，本就不需要光明磊落。
听了他的话，难怪薛定最近没有出面骚扰他，原来套别人去了。
“医疗器械不停创新行业永盛不衰，极少见有亏损的。两大财阀联手走出第一步，我看是走对了……还有，现在商务部不是支持新能源汽车等产品出口吗？薛氏主要产业之一的汽车工业现在扩大生产，搭上这趟顺风车……”
近期四大财阀的动向，劳副市长不知哪来的消息，一清二楚。
“谢氏军工产业调查，没有一个月完成不了。停工一个月时间，要是小企业早撑不住垮了，但谢氏有最重要的芯片产业支撑，再如何都是能够渡过小危机的……”
中午一顿饭下来，顾清不想听的事，也知道个七七八八。
四大财阀一旦存在相同产业，就会成为竞争对手。申、薛两家财大气粗，依靠吞并方式，几年内要把一家医疗器械公司做到上市公司，还是办得到的。
但要从市场上击垮袁氏，就目前看，不太现实。
下午上班工作，小爵使用袁谆的手机，发来神神秘秘的信息，说过段时间给他惊喜。
他回复道，很期待。
在之后的日子里，工作与生活无比平静，四大财阀未曾有过联系。他细想了一下，知道四大家族忙于集团内的事务，没空骚扰他。
难得的平静生活，让人感到舒适。
看看桌上的日历，九月到来，他调任江城任职，大半年已过去。
外面天气，也不再这么炎热，多了一丝凉意。
这天下班，他收到袁谆信息，说和小爵在小楼街等他。
不想让男孩失望，他开车前往，接受对方赠予的惊喜。
当来到租住的小楼下，早已等待的男孩，迫不及待地抱出花盆冲他露出笑容，喊了声“顾叔叔”。
他下车来，小爵将怀里的花盆递过。
“是蔷薇，庆爷爷说现在种下，明年四月就能看到开花了！”
以后，他有空了常来这里，一起和顾叔叔观察，直到鲜花在阳台盛开出美丽的花朵。
第56章 送花
小爵把家里的游泳池填了，种成一块花田。到了明年，嫣红姹紫繁花盛开，一定要摘下来送给喜欢的顾叔叔。
怀里这株蔷薇，是他亲自挑选的，到了明年花开日，就会怒放夺目的红色花朵。
顾清笑着接过花盆：“谢谢小爵，我很喜欢。”
听了他的话，男孩明澈的双眼流溢光彩，眉欢眼笑。
“我还学会了做菜，这次一定好吃。”
“先把花送上去。”
袁谆大手抚上侄子的小脑袋。
一声“好的”，小爵跑上楼，等待两个大人上来。
袁谆拿着花架子，跟在顾清身后，低声说：“这孩子不想去学校，别把他留下过夜。”
顾清没有回话，袁谆从伸手从他兜里拿出钥匙，打开家门。
换好鞋子进屋里，小爵接过二叔手里的小花架，跑到阳台，将架子放在右侧角落。把花盆底座放好，顾清手中花盆置在上面。而后半蹲下来，一把搂住他说：“留个合影吧。”
小爵惊喜，亲昵地贴靠他，催促二叔赶紧拍。
袁谆打开手机相机，对着面带笑容的两人，在阳台的花架前拍了一张合影。
留影结束，小爵兴致勃勃地拉着顾清的手去买菜。人形取款机袁谆，跟在一大一小身后，负责结账。待从超市里出来，又提着袋子跟随回家。
回到家中，小爵亲力亲为不要两个大人帮忙，一个人在厨房里瞎鼓捣。
顾清清洗水果，装进盘子，袁谆拿起一粒葡萄，送进他嘴里。
“嗯……”他下意识咬住，那手指还故意蹭了一下柔软的舌头。
手指退出来，袁谆唇边浮起一抹笑容。
“今晚要不是看着小爵，我会留在这里。”
“袁董放心，我马上找人换把新锁。”顾清皮笑肉不笑。
“你可以换上一百把新锁，开门的唯一钥匙，一定在我身上。”
“那只能把锁眼给堵上了。”
面对进一步侵掠个人空间的男人，顾清被其扰得心绪难平。
“顾清，哪怕你把自己锁起来，我也会把你带出来。”
顾清为其话语，内心腾起丝丝复杂。
小爵在厨房鼓捣一个小时弄出四道菜。从菜色看，勉强比上次做得好看，就是不知味道怎么样。
餐桌上，他期待地看着两个大人。顾清夹起香菇炒鸡蛋吃掉，笑说比上次美味。袁谆实诚评价，盐放多了。但最后还是难得夸奖“有进步”。
终于得到认可，小爵感觉饭菜也没这么难以下咽。
吃过了晚饭，盘子里的葡萄、草莓和圣女果，三人全部吃掉。让二叔收拾碗筷，小爵抱住顾清脖子，悄悄说想留在这里。
“你二叔说了，你要上学。”
“叔叔请来的老师，我已经全部学完了，没有再去学校的必要。”
“但这是人生必经的一个重要过程，即使你已全部学完。我和你叔叔，在你这个年纪，都要在学校度过。而且在学校里，能见识不一样的同学们。”
“可我对他们不感兴趣。”
“小爵上的是私立国际学校对吗？”
“是的。”
“那不如视那里为一个可观察的试验场，对老师和学生，还有发生的事，进行推演，再看看事情与自己推演的结果，对上与否。”
“什么是推演？”
顾清简单列举了几个。学校内发生的某件事，会有何种变化和结果？一个人的选择，会走向何种方向？甚至，自己是可以操控纠正，得到想要的结果的。
不过这是秘密，不能让任何人知道。
高端私立学校的教学生态，和里面身份不凡的学生们，存在更多不确定性。这样环境下，更能刺激一个人的大脑。
听了他的话，小爵心头大震，仿佛打开新世界大门。
袁谆收拾好从厨房走出来，客厅里的一大一小，不约而同停止交谈。他问道：“你们在谈什么？”
小爵伸出手指放在唇边“嘘”了一声：“秘密。”
顾清唇边露出淡淡的笑意。
“那好好守护与顾叔叔的共同秘密。”袁谆捞过侄子，坐到顾清身边，“你还有一个小时的时间。”
“嗯，明天我会去上学。”小爵从他身上爬起，要和顾清玩问答游戏。
“……”袁谆转头，露出一丝疑问看向顾清。到底是什么秘密，让兴致缺缺的侄子，重新燃起去学校的意志？
顾清贴在他耳边说：“对待孩子，你真的不行。”
袁谆哑然失笑，意味深长地看他。
顾清撇开目光，把注意力放在与小爵的逻辑学问答上面。
时间一到，小爵依依不舍。顾清把一本逻辑学书籍交给他，当作开学礼物。接下书籍，小爵说学校一旦放假，一定来找顾叔叔。
袁谆伸手握住他的手心，轻蹭了一下：“忙完工作我找你。”说完松手，带着侄子下楼，回临湖花园别墅。
看着叔侄二人离开，顾清关上了门。
在突然安静下来的客厅，他看到袁谆随意挂在衣帽架上的西装外套。不止这件外套，浴室里，多出一人份洗漱用品，房间衣柜，对方衣物也占了一半。
这个小小的家，不知不觉，到处都是那个人的痕迹。
坐在沙发上冥想了一会儿，他拿起车钥匙，离开小楼街，回市委大院。
在四大财阀忙碌集团内部事务，本以为平静的工作生活，能够再持续一段时间，可接之而来的事情，打破这份平静，而且是和袁氏生物医药有关。
市长信箱他每周都有看，之后会转交给办公室进行回复。但有一人，语气激动极端。自他任职开始，几乎每隔两三天，就见其向市长信箱投诉提出意见。
再往上翻，前任市长任职期间，也有过投诉，时间算起来到现在，已长达一年。但市政府督促环保局调查，东方集团下属的生物医药公司合格，并未有环境污染问题。
每每再见这个投诉，办公室直接复制黏贴回复。经调查该公司环境达标，未见污染问题。
今天他再看市长信箱，对方放言，要亲自见市长面谈。
为此，他把杨典司叫来，询问这件事情况。
杨秘书来到市长办公室，听了询问，道出真实问题所在。
第57章 诉求
东方集团下属生物医药公司，经过调查，里面生产的废弃物，都会有一套严格处理系统，不存在向周边违法排放。可是，周边为何有居民反应激烈？明明这家公司已存在几十年，也不曾见有人投诉过啊。
这个问题，还是和房地产买卖有关。
有在那附近购买房子投资的人，在有一年楼市动荡下跌，导致买房投资的人血亏几十万、上百万，加上谣传生物医药公司废弃物污染问题，周边居民慢性疾病，甚至癌症等，致使房价难以升值，于是把矛头对准此公司，认为是这家公司原因，让自己资产缩水。
于是打着污染问题，不停投诉。时间一长，谣言传开，周边房子更卖不出去了。那一带的人，苦不堪言，也怨上了袁氏下属生物医药公司。
哪怕此公司在电视台、新闻报纸上辟谣，甚至邀请媒体新闻和市民参观，依然没法彻底消除谣言。
那些买房投资血亏的人，该闹还是会闹，不把房价闹上来，誓不罢休。
“那里靠近一所高中，他们认为，只要把袁氏下属公司赶走，房子总有一天还会作为‘学区房’升值。”带着赌徒心里，房产投资者，杠上了这家公司。
江城房地产市场饱和，连申氏这样的大财阀，也向外扩展市场，他们小小的房子，又能升值多少呢？说白了，还是心里不平衡。
作为学区房，以现在楼市看，即使涨，也不可能涨多少。
即使有人当面指出来，这些人不见得会听进去。
现在说要亲自来见市长面谈，要是不给出一个满意答复，肯定会大闹开来。
听完事件始末，顾清让他请其他在办公室的副市长过来。杨典司道了声“是”，离开了市长办公室。
不一会儿，有四位副市长，到市长办公室，其他三位，忙着其他公务。
在待客沙发，他们坐下，顾清提出这件事，询问意见。
劳副市长认为，不接待闹事者，该调查的早已调查，澄清也有澄清。如果接待，不仅不会解决问题，还会增加非必要的工作量。
罗副市长说道，真正能解决这个问题，唯有让袁氏搬迁。
第三位副市长点头，如果这家生物医药公司，确实存在问题，肯定严厉罚款停止整改，但是没有啊。
第四位副市长倒是担心，那些人赔红了眼睛，一时想不开啊。
总之，都认为没必要理会闹事者。要谈，让买房投资者和那家公司谈去吧。
说完事儿，又聊了一会政务，四位副市长相继离开办公室。
中午机关食堂，劳副市长坐在一起，问他到底什么想法？
顾清回答，其实还有第三种方法。
“什么方法？”劳副市长问。
“让他们主动放弃，别再闹腾。”顾清回答。
“除非有人从他们手里，等价或高出百分之五以上的价位购回房产，否则不可能不闹。”劳副市长非常现实说道。
确实，对方只要没有达到目的，不会罢休。
眼下如果他们出现，只能让警卫把人拦在外面。
比想象中的更快，两天后的早上，就有几个人登记进入市政府大楼，大声嚷嚷要见市长谈话。办公厅公务员礼貌请他们进待客室，听从诉求，会传到到市长办公室。
领头的男人脸红脖子粗，生气地指着她，说和她说没用，一定要见到市长面谈。
公务员安抚，说市长去省政府开会了。
男人不信，带人硬闯。
公务员叫警卫，这几人里，突然掏出药瓶，吞下大量药片集体自杀。
现场公务员都惊呆了，赶紧报120急救洗胃抢救。
一阵兵荒马乱后，事情也传到了顾清这里。他最担心的麻烦事终于还是发生，这下必须得出面，去医院慰问探望，听从诉求沟通，再进行处理。
市政府大楼内有市民集体吞药自杀，很极端，传出去对市政府影响很大，严重的话会受到省政府问责。
他心里清楚，那几个人吞服的药物，绝对不会致命，市政府也不可能让人死亡。因此，只要利用自杀一事逼迫，那么就能达到市政府妥协的目的。
当天下午，他带上秘书，和几位公务员，前往医院探望慰问。
医院里，医生告知几位病人没有任何生命危险，今天就可以出院。
了解过情况，顾清跟随医生，带人进病房，将水果放在桌上。见到他，那几个人激动从病床上起来，争相握住他的手：“顾市长，您来了，一定要为我们主持公道！”
“大家都坐着，不要激动，一个个来说，有什么事咱们慢慢谈。”顾清温和安抚。
再三劝说下，几个人终于平复情绪，由领头的男人提出诉求。
“那家生物医药公司制造空气和水污染！周边是居民区又有学校，长期以此大家受到很大影响！多少老人孩子生病！我们向环保局、市政府投诉！可是说什么调查没有问题！那都是谎言！”领头男人怒气冲天地喷口水。被喷了一脸的顾清，面色不变，认真倾听其诉求。“这家生物医药背后是袁氏！他们在政府里有人！每次只要遇见检查，就会前提通知改变排放标准弄虚作假，以达到欺骗大家目的！还有，上新闻报纸澄清，邀请市民内部参观，那都是请来的演员作秀！咱们周边百姓，只想正常过日子，可是！可是咱们普通老百姓，怎么告得赢资本集团！所以只能请顾市长出面解决，不然，咱们死了也不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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