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令榆冷笑道:“我心里有什么鬼你不知道?我心里的鬼就是稀罕你稀罕得要死了,还怕你跑了,你明明都知道,还堵着老子的嘴不让说,你不让说不就是想跑么?老子今天就要说,你不是问你是我什么人么?你是老子屋里人,老子就是你媳妇。”
他说完,不知道这话哪里让自己心里很不舒服,觉得不该是这样,于是又加了一句,“你也是老子媳妇。”
五爷说屋里人不听话,揍老实就好了,他一直舍不得,今天却被米乐一句他要娶媳妇激红了眼,竟真的伸出大掌在米乐被自己养得灰嫩的皮蛋上拍了一巴掌。
米乐身子一抖,哭喊着发出一声哼唧,连尾音都跟着发飘,抬着屁乎躲了一下。
他本来就被孔令榆按在夸上,这么一躲倒像是主动迎合,孔令榆骨子里的恶趣味被激起,巴掌一下一下拍在他两瓣皮蛋上。
米乐真的吃了疼,死命挣扎哭喊,却在绝对悬殊的力量面前束手无策,他嘴里骂骂咧咧让孔令榆滚,身体却很诚实,竟然真的在这种又气又疼的情况下慢慢抬起了头,嘴里发出的呜呜声一下变了调,也不知道是哭还是什么了。
孔令榆一边欺负人,嘴里还不干不净说着斯凹话,“你咋这么斯凹呢?嗯?挨着打都能应,你就这么娶媳妇?除了我谁伺候得了你?”
他攒了一肚子话想跟他乐乐说,一开始是怕把乐乐吓跑了不敢说,后来是乐乐不让他说,今天开了个头,便再难收住,情话里夹着斯凹话,颠三倒四的全都倒了出来,一会儿乐乐一会儿媳妇,一会儿又是宝贝儿心肝。
他一晚上攥着米乐不撒手,不断拷问,我是你什么人?你心里有没有我?有多少?还走不走?还娶不娶媳妇?一遍一遍跟米乐述说自己心里的鬼,说完还让米乐复述给他听,如果米乐不配合或是回答的答案让他不满意,他就变着法的摆弄他,直到他求饶,说出让自己满意的答案为止。
他们折腾到天见亮了,他都始终保持着这种癫狂状态,即使是一直以来承受过他所有热情的米乐,也从没见过这样的孔令榆。
大概是从前的孔令榆在他面前掩饰得太好,他还从没见过他如此偏执的一面,如今见到了,心里竟生出一丝恐惧。
他被弄得精疲力竭,只能低泣着求饶,“孔令榆,我知道了,不是你要给她送鸡蛋的,我不生气了,我也不娶媳妇了,你也不要生气了好不好?这都是误会,我以后不闹你了,我服了。”
“乐乐,我心里眼里都是你,我什么都给你了,你要是不要我了我就什么都没有了,我就死了,我说过死了也会带着你的,你明不明白?”
孔令榆抓着他的两瓣浑圆揉捏,弄得米乐又疼又痒,以为他还要再来,吓得一动也不敢动,可怜巴巴道:“我明白,明白的,我受不了了,你能不能别再弄我了。”
“我,我不知道,我停不下来,乐乐,我难受。”孔令榆在他身上啃咬着。
米乐身体一僵,接着,便使出身上仅存的那点力气剧烈挣扎起来,“孔令榆,你要干什么?”
“我不知道啊。”孔令榆充满欲望的眼睛里带着一丝茫然,他也不知道他想干什么,他一直觉得跟乐乐像现在这样就已经满足,今天却觉得怎么也不够,他想离他的乐乐再近一点,不止是身体,还有他们的关系,可是他不知道应该怎么做。
他想离乐乐的身体再近一点,近到融入彼此,他不知道应该怎么做,他想跟乐乐的关系再近一点,乐乐却只是被动回应他,不肯多做任何承诺。
可是乐乐越是这样他就越想要更多,他停不下来。
“孔令榆,”孔令榆眼里的茫然让米乐的心狠狠疼了一下,他抱着他的头安抚着,“我不离开你,我也不装傻了,我爱你宝贝儿,我是爱你的,你知道的对不对?你别弄了,把我玩坏了后半辈子咱俩就只能大眼瞪小眼了。”
孔令榆身体巨震,不敢相信地停下动作,颤声问道:“乐乐,你说真的吗?你愿意跟我过后半辈子,没有骗我吗?”
“真的,我说的是真的。”米乐的脸上还带着震惊,他震惊于第一次跟孔令榆说我爱你,居然是因为怕被……,但是说出来了,他心里一下就轻松了,于是肯定地说道:“我爱你宝贝儿。”
孔令榆终于慢慢冷静下来,把眼睛都快睁不开的米乐揽进怀里。
“乐乐,你记不记得你问过我,为什么每次巡逻都要绕路去看那棵老榆树?那是我选的,以后跟你合葬用的棺木,我连木头都选好了,你可千万不要骗我。”
就要睡着之前,米乐听见孔令榆在自己耳边喃喃道。
孔令榆一夜没有合眼,却也不困,等米乐睡着,他想起来给他煮鸡蛋,但是一想到他们就是因为鸡蛋吵起来的,心里又有些膈应,于是亲了亲米乐的额头,从厨房拿了个盆去五爷家偷羊奶。
他今天出门的晚,到五爷家的时候,五爷和秦老师都已经起床,在院子里活动了。
五爷看着孔令榆手里的盆,眉毛一立,“怎么?天天晚上来偷还不过瘾,今天是打算明抢了?”
第123章 你们老孔家果然没一个好人
“五爷,我来弄点儿羊奶。”孔令榆憨笑,眼睛里闪着贼光。
“我知道你来弄羊奶,不然还能是来看我的?”楚大夫冷笑,“以前还知道隔一天一来,这回可倒好,变成天天来了,都让你挤走了你秦老师喝啥?”
秦老师只在旁边笑,不说话。
“我就今天,因为鸡蛋的事乐乐跟我生气了,闹了一晚上,烦死了,我给他挤点羊奶补补。”
他这话说得颠三倒四,楚大夫不由打量着他,“大孙儿,你没事儿吧?”
“嗯?我有什么事?”孔令榆嘴上说着烦死了,从进屋嘴角就没落下过。
“不知道,说不好,”楚大夫皱着眉,“你这个状态怎么说呢就是,疲惫得神采奕奕,西医讲就是,有点精神分裂了。”
孔令榆似乎心情很好,对于楚大夫的话并不在意,他想着昨天激情打了乐乐,早上起来看他屁股蛋都红通通的,便问道:“五爷,你那个治擦伤破皮儿的药膏有没有了?给我点儿。”
楚大夫白了他一眼,却还是进屋取了药膏递给他,“你哪儿破了?”
“不是我,是乐乐。”也不知道这句话有啥好高兴的,楚大夫再次被孔令榆脸上的傻笑震住。
孔令榆说着话,打开一边的羊圈进去挤羊奶。
楚大夫这时发现问题的重点他还是没有抓住,跟过去扶着栅栏问:“他因为鸡蛋跟你生什么气?还闹一晚上?”
“嗨,小心眼儿呗,把他的鸡蛋给别人吃了不高兴呗。”孔令榆笑得甜甜的,看着母羊的眼睛里拉着丝。
楚大夫看他这样,恶心得止不住打了个激灵,跟秦老师说:“完了,我大孙儿真得病了。”
秦老师却笑着打趣,“几个鸡蛋就生气,你二爷还说要给你说媳妇呢,以后你媳妇吃你鸡蛋他也生气?”
“明天我就去跟二爷说,我不娶媳妇。”孔令榆听到这话,马上板着脸,声音也大了几分。
“你不娶媳妇你想干啥?”楚大夫扬了扬手里的烟袋锅,作势要打。
孔令榆躲也没躲一下,“您不也没娶媳妇吗?我也跟我乐乐一块养老。”
秦老师听了这话,刚含进嘴里的一口茶全呛了出来,喷了楚大夫一身,楚大夫则被他大孙儿噎得一句话没说出来,等他反应过来,孔令榆已经挤好羊奶一溜烟儿跑了。
楚大夫气得跳脚,对着空气骂道:“说的是什么浑话?”
“我说什么了?你还不信。”秦老师止住咳,慢条斯理地又喝了一口茶。
楚大夫一脸沉痛,“真让你说着了?他俩……”
“别人是看不出来,你是不愿意相信,你有什么好不愿意相信的?”秦老师冷笑,“他说错了吗?你能不娶媳妇,他就不能?”
“那能一样吗?”楚大夫一蹦三尺高,“他是长房长孙,我大哥就留了这一个后,我就是老孔家一个闲人。”
“好啊楚繁信,你今天终于说实话了,”秦老师把茶碗往石桌上一磕,“他是长房长孙,我还是三代单传呢!当初你把我拐到这穷乡僻壤来,可想过我也是我家长房长孙?我也得传宗接代?我父亲还是你老师呢,他死前让你照顾我,你就是这么照顾的?你们老孔家果然没一个好人,都自私自利的很。”
“眠眠,怎么还哭了呢?”楚大夫看秦老师上了脸,一把抱住就往屋里走,“我就是白说说,我都不姓孔了,他们家传不传宗的跟我有啥关系?老孔家没好人,我是好人,我说了一辈子对你好,我做没做到?”
秦老师白了他一眼,“一辈子还没过完呢,看你表现吧。”
*
孔令榆去队里给他和米乐都请了一天假,然后才端着羊奶回了家。
他以为米乐怎么不得睡半天,进屋便见米乐像个小小子似的,光着屁股叉着腿,面朝墙坐着。
他好奇他在干什么,便轻手轻脚走过去,探头一看,米乐正低头扯着自己篮子皮儿,撅着嘴往上面吹气儿。
“这能吹着吗?”孔令榆问。
米乐被他突然说话吓得跳了一下,等他抬头,孔令榆就看到他睫毛上还挂着晶莹的泪珠,可怜巴巴的。
“乐乐,你怎么醒了?”孔令榆惊了一下,把他搂进怀里。
“疼醒的,”米乐哽咽了一下,“又疼又痒,破皮儿了。”
孔令榆赶紧拿出从楚大夫那儿要来的药膏,洗了洗手,给米乐上药。
昨天晚上被他折磨过后,米乐还处在贤者时间,孔令榆一碰就觉得紧张 ,就像吃饱了的人看到多好吃的东西都会恶心一样,连忙把腿夹起来,“你给我找个裤衩子去。”
孔令榆倒是没觉得哪里奇怪,转身去给他拿了条干净内裤,让他趴着,给他被打红的屁股上药。
“孔令榆,你昨天打我了。”米乐悲愤地指控。
他到现在也没想明白,明明是孔令榆先惹他生气,孔令榆骗他了,虽然最后证实了只是一场误会,但是怎么就变成了他被打屁股,还被迫告白的呢?
他之前去革委会闹的时候,明明小嘴叭叭的,怎么到孔令榆这儿,就话都说不明白了呢?
他还打他了,他现在才想起来要翻旧账。
“乐乐,对不起,但你不是也打我了么?”孔令榆看着他红肿的屁股蛋,又内疚又心疼。
第124章 这段父子关系就算建立起来了
“那能一样吗?”米乐凶神恶煞,孔令榆现在又变回平时那个温柔的样子,他就觉得他又行了。
“哪不一样?”孔令榆看着米乐被自己打得通红的屁股蛋,上面还有几个清晰的指印,他眼神暗了暗,用手指挑起冰凉的药膏轻轻涂抹上去。
“我是打你身上,你,你打我屁股,还下死手,皮儿都打破了。”米乐小嘴一瘪,委屈地抽搭着。
“我,我没使力啊,就是想听个响儿,很疼吗?”孔令榆紧张地又在他屁股蛋上吹吹。
“你还想听个响儿?你是变态吗?”米乐不死心,跪起来去扒孔令榆的衣服,想看看他被自己打出印子,好找找心里平衡。
“我都没留力,你身上连个印子都没有,你还说你没使力?”米乐悲愤,“我一个大老爷们,让人打屁股也太耻辱了……你还用那么大力气打我,我都求饶了你还打呢。”
“我皮糙肉厚呗,不像乐乐你白白嫩嫩,轻轻一碰就出印子。”这句话不知又触动了孔令榆哪条低级趣味的神经,他说完,自己就嘿嘿嘿地憨笑起来,伸手把米乐拉到他腿上跨坐着,“晾晾再穿裤衩儿。”
“孔令榆你对我不好了,我以前打你你都不还手的,在山上的时候,我做错事惹你生气你也没打过我,你对我不好了。”米乐趴在孔令榆身上,没一会儿就上了困劲儿,心里还一阵一阵泛着委屈。
“嗯,你只要不再说要娶媳妇要离开我的话,老公以后都不打乐乐了,但是乐乐可以打我,好不好?”孔令榆抱着他,晃晃悠悠地哄着,想到昨天晚上手掌拍在他乐乐Q弹屁蛋上的手感,手心就发痒,心里有些惋惜。
他就是觉得那样边做边拍乐乐的屁蛋,看着米乐又疼又爽的表情很带感,但是乐乐不喜欢,他以后就不打了吧。
米乐原本都要被他晃睡着了,半梦半醒间突然听见他说了一声老公,吓得瞌睡都没了,羞得脚趾头都红了,像小狍子一样把脸埋在孔令榆怀里不敢抬头,蹬着腿怪叫:“孔令榆你耍流氓是不?我一个大老爷们哪来的老公?”
“乐乐,你昨天不是说了要跟我一辈子了?想反悔了?你还说你爱我,又骗我了?”孔令榆伸手把米乐红得像要摘血的脸抬起来。
“没,没有骗你,要一辈子的。”虽然很害羞,米乐还是坚定地点点头,他不是逮个事情纠结起来没完的人,话没说出口之前,他是想给自己留有余地的,但是话已经说出来了,他就不打算再纠结下去。
他想过了,他也不是非得等政策一下来马上就回城,父母被人害死那是二十多年后的事,也许他可以等改革开放了跟孔令榆一起回城,他们并不是他一开始想的那样非分开不可。
孔令榆长舒了一口气,他以为要一直忍到重回小木屋才能达到目的,没想到乐乐这么快就答应他了,心里无限满足,只想这样一直抱着他乐乐。
自从春天开始防火,他们单独相处的时间就变得很少,难得有悠闲的时候,米乐懒洋洋的,趴在孔令榆身上一点也不想起来,他现在很困,但是难得只有他们俩的悠闲时光,便强撑着不想睡,有一搭没一搭地跟孔令榆说着闲话。
“我昨天打你,怎么不知道躲呢?还说让我打死你。”
孔令榆噗呲一声笑出来,“你不是说了么,老父亲拳拳爱子之心,那一拳拳的,手疼不疼?”
米乐也笑了,“可疼,你胸口咋那么硬?”
“你都打我了,这段父子关系就算建立起来了,你就不能再跟别人生儿子,以后我就是你儿子,我比你小,肯定比你死的晚,我给你养老送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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