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之尧按住他的肩膀,摸摸兜里的戒指盒,神色认真问:“你想买戒指吗?”
“刚才想。”谢漓没撒谎,失神嘟嚷说,“但是刚才的已经卖出去了。”
“别灰心,以后我送你。”陆之尧勾唇,抬头摸摸谢漓的脸。
第89章 你我本无缘
谢漓随口应下,他其实是想买来,等以后…如果有可能…给陆之尧一个惊喜的。
不过这对既然没了,他也就只好再看看其他的,但可惜后半天,谢漓都没挑出喜欢的。
他坚信缘分靠天注定,没有心仪的,干脆就先放弃了这一想法。
两人闲逛一下午,七七八八买了好些物品,太阳落下,两人在落日余晖中牵手。
影子被渐渐拉长,谢漓忽然觉得这刻的时光,特别美好,好到让他觉得,他们就和这座城市中任何一对普通情侣,没有区别。
两人去到和桑玖约好的餐厅,桑玖两人已经到了,点了满桌的菜,一眼望去,几乎都是羊肉和牛肉。
逛了一天,谢漓的确有些疲惫,他胃口大开,多吃了好些。
“都说来川疆,就一定要吃羊肉!新鲜的肉就是好吃!”桑玖心满意足,大口吃肉,热得脱了外套。
钟言归给他夹菜,忍不住提醒:“羊肉吃多了容易上火。”
“这不好容易来一次嘛。”桑玖委屈巴巴说,钟言归看了果然不说了。
对面的谢漓笑笑,吃饱后他面容餍足,靠在椅子上感慨:“人活着就是为了吃饭。”
陆之尧立马笑出声:“就你这,吃了上顿不吃下顿的,还能有这种觉悟。”
“啧,难得。”
“我也没你说得那么夸张吧……”
谢漓捏捏耳垂,回顾下身边人对自己的评价,好像…是有点不规律?
他面上过不去:“我以后都按时吃饭,行吗?”
“行,我一定好好监督你。”陆之尧一口应下。
【啊啊啊!好香!流口水了!】
【干饭人干饭魂!】
【老婆不吃饭怎么办,老公教训一顿就好了嘿嘿】
【楼上点了】
一场饭到最后,时间临近九点半,四人齐齐告别镜头,宣告本期的直播的结束。
川疆离s市较远,四人都没有连夜赶飞机的想法,钟言归干脆大手一挥,请他们入住当地最好的酒店。
谢漓和桑玖在前台捣鼓登记信息,钟言归拉着陆之尧在一边接待区说话。
“你们的体检报告我看了,的确没问题。”钟言归说,“很抱歉,我之前比较心急,如果有冒犯到你们,还请原谅。”
“没事。”陆之尧笑说,“的确是误会。那瓶药是我经纪人的,他给谢漓拿维c的时候,不小心拿成自己的药了。”
他颔首:“钟总您也了解,经纪人这行嘛,精神压力总是比较大的。”
钟言归多看谢漓两眼,从这两天的观察看,他的确没看出什么问题来。
“如果你经纪人需要心理医生,我可以介绍给你。”
陆之尧婉拒:“他已经在接受治疗了,多谢钟总好意。”
两人聊完,陆之尧从谢漓手里顺过房卡,电梯不断上升,到只剩他们两人。
“你和钟言归,刚才在聊什么?”谢漓好奇问。
“谈一些合同罢了。”
电梯门开,陆之尧刷卡开门,等着谢漓进去,才进屋。
谢漓对他的答案不感兴趣,干脆泡了澡,就躺回床上。
陆之尧洗漱后,也自如钻进被窝,躺在他枕边。
旁边人的动作很老实,但谢漓翻来覆去到12点都无法入睡。
他浑身发烫,一股无名火在四肢游走,脑子里偶然又浮现些奇怪的画面,让他更为清醒。
他扯扯衣/口,想到晚饭吃得羊肉,他平时身体就不好,一下子吃太多,好像有点补过了……
谢漓看眼时间,想到明早还要赶飞机,心理挣扎一番后,决定自己去卫生间冷静一下。
他小心翼翼扒开箍在腰上的手,掀开被子,烦躁的进了外间的卫生间。
谢漓打开灯,镜中自己面色微红,他松开衣领,放凉水洗把脸,人瞬间清醒不少。
只听“咔嚓”一声,卫生间门被扭开,陆之尧睡眼惺忪,十分忧虑盯着皮肤泛红的谢漓。
“你过敏了?”陆之尧抓着他胳膊,撩开却没看到红点。
谢漓抽回手,他用手背贴脸,小声说:“我好像是…羊肉吃多了,有点热。”
“热?”陆之尧走进卫生间,抬手贴到谢漓湿着的脸上,“果然很热。”
谢漓别扭挪开脸,感觉被陆之尧触碰的地方更热了。
他遮遮掩掩说:“你去睡吧,我自己待会就好了。”
谢漓湿着脸的水珠,顺着下颚滴落进敞开的领口,陆之尧瞬间清醒了。
他将人按到门上,手朝下,义正言辞:“明早还要赶飞机,我帮你吧。”
“帮?!不用了!”
谢漓用手肘推人,神色慌张,但同陆之尧的每寸接触,都带着让他难以忍受的热意。
……
陆之尧挑眉说:“你现在的样子,好像很需要我帮忙。”
谢漓哼唧两声。
他仰头,没好气说:“快一点,我还要睡觉。”
陆之尧接收到命令,“好。”
……
陆之尧另一只手捏住他的下巴,迫使他抬头。
谢漓只能勾住他的脖颈,贴到对方脸上……
捏着下巴的手松开,四处作乱,谢漓浑身无力……
“哪有人占了便宜还哭的。”
陆之尧认真欣赏谢漓此刻的模样。双眼潋滟,蒙着水光。
谢漓丢人地哽咽:“腿麻了。”
“嗤,你这是缺乏锻炼,以后要多运动才行。”
没多久,两人回到房里。因为太过丢脸,谢漓几乎是以装睡形式入睡成功的。
清晨,他靠在陆之尧胸膛醒来。
谢漓扭头摸到手机,拿到空中,就被自己手上的戒指闪瞎了眼。
这特么不是他昨天想买那对吗?
谢漓抓起陆之尧的手,两只手靠在一起,素银雪山,果然是那对。
谢漓以为是自己同这对戒指没有缘分,结果是陆之尧花了钱,又把缘分送到了他眼前。
虽迟但到。
谢漓伸手,去摘陆之尧手上那枚,刚碰到手指,就被对方反抓住。
“已经戴上了,就别摘了吧?”陆之尧带着尾音,黏糊说。
“趁我睡着戴算什么本事。”
“你昨晚好像也等不到我回来吧?”
“那就现在重新戴。”
谢漓勾唇,强硬掰开陆之尧的手指,把那枚戒指从左手无名指,转移到中指。
感到戒指重新回到手上,陆之尧睁眼,问:“干嘛戴到中指?”
谢漓给自己也换了位置,抓着陆之尧的手十指相扣,他轻声说:
“已婚才带无名指,我们现在分明是…”
分明是热恋才对。
第90章 我们永不分开
谢漓说不出‘热恋’二字,只是紧紧扣住陆之尧的手,他可没忘,他还没答应陆之尧呢。
陆之尧单手撑在枕上,目光落在他脸上,“我们现在就是已婚。”
“不止是戒指,彩礼、婚礼,还有未来…只要你想要,我都给你。”
谢漓抿唇,静静扭头,同身旁人对望,陆之尧的眼睛很好看,宛如黑曜石一样,无时无刻都在吸引他。
“不谈以后,就说现在。”谢漓安静说。
相扣的手被抓到陆之尧怀前,他温柔在谢漓的指上落下浅浅一吻。
“听你的,你说戴哪只,我就戴哪只。”
陆之尧静笑,只是这戒指戴上,就不是那么好取的了。
谢漓有胆量给他戴戒指,就要做好和他纠缠完后半生的准备。
从此刻开始,陆之尧不再去想谢漓要给他什么答案了,因为无论好坏,他都会把人牢牢抓在身边。
两人洗漱完,匆匆忙忙就坐上飞机,中午十二点半,飞机落地s市。
萧璟开车来接机,趁两人上车时,他立马注意到两人手上的戒指。
萧璟系好安全带,发动车子,笑说:“嫂子,头回看你们戴婚戒,真好看!”
“不是婚戒。”谢漓摆手说,“在川疆逛街看到,你哥就买来送我了。”
“哦,原来是这样啊。”萧璟恍然大悟回答,“之前没看你们戴过戒指,还以为这是婚戒呢。”
陆之尧眼神犀利,语气淡然说:“以后你会看到婚戒的。”
“好啊,那我就期待一波?”萧璟弱弱说,从车内后视镜观察自己表哥神情,但对方大半目光,都落在谢漓身上。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萧璟觉得从这期节目回来,自家哥嫂好像感情越来越好了?
他内心悱恻几句,原来铁树不是不开花,只是还没碰到合适的人。
*
城西高级私人医院。
谢漓跟着陆之尧上楼,不断打量这座医院,绿化不错,够幽静,也比叶桉先前那家大很多。
“到了。”陆之尧停在一间病房门口,他低头同谢漓说:“先前,我害怕萧日峰对你母亲下手,所以私自查到了她所在的医院,提前做了转移。”
“这里是袁欣的产业,很安全。但是没有提前告知你,这件事是我对不起你。”
谢漓叹气说:“都说没生气了,就别道歉了。”
“那先进去看看阿姨吧。”
谢漓点头,抬手推开门,这里的病房比原来的401大很多,整体是温馨的田园风格,桌上插着鲜花,生气十足。看着不像病房,倒是像家。
窗边,穿着病号服的女人将头发扎起,身前放着张画板,她消瘦的胳膊上都是针眼,纸上描摹着窗外的枯树。
“妈,我来看你了。”谢漓拉着陆之尧进屋,“我最近给你换了个新医院,您住着还习惯吗?”
听到声音,女人缓缓转身,衣前的牌子写着【谢嘉】。
“小漓来了。”谢嘉弯眉,暖暖笑,目光迟疑放到他旁边,“这是谁啊?”
陆之尧揽过谢漓,柔和说:“阿姨,我是陆之尧,您还记得我吗?”
谢嘉还在反应,谢漓拉着陆之尧走到床边,他蹲在母亲膝前,展开笑颜。
“上次不是和你说我结婚了吗?呐,这就是我结婚对象。”谢漓指指陆之尧。
“陆之尧,你认识的,和我从小一起长大,总是打架那个,他长得也算……”
谢漓余光瞥瞥陆之尧,转而说:“也算好看。”
“他人对我还不错,今天带来给你见见。”
谢嘉像是从记忆深处想起这号人来,反应了好一会,才拉过陆之尧的手:“原来是小陆啊…”
女人模糊的记忆忽然变得鲜活起来,那些岁月痕迹中,谢漓碎碎念抱怨的话语里,都有陆之尧的名字。
谢嘉古怪问:“你们竟然结婚了…?”
“是的阿姨。”陆之尧咽下口水,诚恳回答。
谢嘉目光扫过陆之尧,又看过谢漓,目光落在两人相握的手上。
她病了多年,虽然偶尔会丧失神志,但短暂恢复后,她却是能识人说话的。
因为她,谢漓这些年过得很辛苦,每每发病,清醒过后的谢嘉,最觉得对不起的就是谢漓。
她想早早结束自己的生命,想让还活着的唯一孩子,甩掉自己这个负担,但对方总是一次次竭尽全力,将她从死神边缘拉回来……
十年来,她看着谢漓收敛起笑容,渐渐活成连他自己都陌生的人。谢嘉不敢再寻死了,她怕自己死了,谢漓连生活的希望都找不到了。
但现在不一样了,谢漓身边有了新的人,一个能让他甘愿托付的人了。
谢嘉很高兴,布满皱纹的眼角划过行清泪:“好,结婚了好。”
她两人的手相叠,哽咽:“你们要…一直在一起。”
陆之尧用手擦掉女人的热泪,坚定说:“嗯,一直在一起,永远不分开。”
“我们永不分开。”谢漓鼻头一酸。
……
谢嘉送别两人,目光淡下,将画撕下扔进垃圾桶里,谢漓幸福,她也如愿了……
*
回到车上,萧璟已消失不再,陆之尧坐在前排,安静将车驶向别墅。
一进别墅门,谢漓就看到了餐桌上摆着的花瓶,他抬手揉揉眼睛,无论是插着的花,还是本该破掉的花瓶,现在都安然无恙的。
“你又买同款花瓶了?”谢漓凑上去,三天时间,花还没蔫掉。
他仔细端详花瓶,才发现上面有极细的裂痕,远观几乎看不出来。
“就是摔掉的那个。”
陆之尧扭头:“你说你喜欢原来那个,所以我就把它修好了。”
陆之尧观察谢漓的神情,见他微微错愕,犹豫问:“不喜欢吗?”
“不是。”谢漓晃晃头,是太惊讶了,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
他一时的气话,陆之尧竟然当真了。
谢漓抚摸过开得正好的紫罗兰,哪日午后晚归的坏心情,彻底消散。
他不是不喜欢,只是陆之尧忽然有点太好了,他无所适从,不知道该怎样的方式,喜欢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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