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家嫁不出去女儿,不会自己声张;而萧家生怕他瓜分家产,更不会向外界解释;那封瑜这样一个局外人,能得知这么多信息,来源就只能是谢漓了。
更重要的是,封瑜拿出了谢漓的背包,里面有他的手机,和他小心装进盒里的戒指。
“我相信你说的,现在开始,这件事交给我。”陆之尧把东西装回兜里。
“好,随时保持联系。”
*
一小时后,陆之尧将摄像头中的视频剪辑出来,画面中清晰可见一个赌场。
袁达划着手上的消息:“我查了,这家会所在你大舅妈名下,赌场肯定是违法的。”
敲门声响,萧璟将一叠打印件拿进来:“这是封小姐发来的其他证据,里面有张巨额收款记录单。”
陆之尧接过单子,他沉思片刻,立马做决定:“备车,萧璟,现在去找萧婕书。”
说罢,他起身穿衣,袁欣拿着文件单进来,目光扫过角落的袁达,略显讶异问:“需要我陪同吗?”
陆之尧摇头,“你留在公司看项目,我和萧璟,还有你堂哥去就行了。”
“行。”
一行三人出门,旁边的袁达怪异看眼袁欣,又怪异看眼萧璟。
这三人特么的都是陆之尧这边的,那先前家宴上,装得那是一个什么劲呢?
人际关系太复杂,他想不通,干脆随着两人坐上车。
上车时,萧璟还是一脸生气活泼至极,下车时,他已面目苍白,看着柔弱。
袁达只见萧璟走进一栋公司大厦,朝前台讲:“麻烦帮我联系下萧总,我有事找他。”
前台二话没说,立马恭迎他们三人进电梯。
袁达摸不着头脑:“你和你姨妈到底什么关系啊?”
“我妈是她双胞胎妹妹。”萧璟坦言:“她俩以前出车祸,我妈为了救她死了,可能是对我有愧疚吧,这几年她对我还不错。”
“那你装成这个鬼样子干嘛?”
萧璟:“让她放松警惕呗,萧家个个都是人精,我要是平安无事长大,对她来说,也只是个分家产的威胁。”
“兄弟好计谋!”袁达竖起大拇指,庆幸他家代代都是单传。
陆之尧扫过二人,打断他们:“别聊了。”
电梯门开,萧璟先冲出去,唯唯诺诺敲响了总裁办公室。
“进。”
萧婕书抬头,先是望见萧璟,随后略过他,看向身后的二人。
萧璟:“姨妈,表哥说有事找您。”
她眯眼,认出后方的人,一个是袁家人,一个就是陆之尧。
萧婕书不悦:“陆之尧,如果你是想恢复和袁家的婚约,抱歉,慢走不送。”
虽然那晚她彻底毁了婚约,但自己也是喝得稀醉,醒来后又被老爷子冷嘲热讽一番,面子都丢尽了。
“不是,找你做件买卖。”
陆之尧踏步前来,声音低哑,自如拉开萧婕书面前的凳子,“不知道大舅的产业,姨妈有没有兴趣呢?”
“哦?”萧婕书抬眸,“真有意思,前段时间,你不是还在萧文彬那干活吗?这么快就反水了?”
“从我拒绝婚约起,你就该看出来,我对萧家产业没兴趣。”
陆之尧敲着桌面:“我去大舅那里,完全是外公的意思。”
“萧璟,关门。”
萧婕书命令,待门关上,她也毫不忌讳,“老爷子到底什么意思?”
第97章 他现在最爱的人只有我
“姨妈这些年兢兢业业,对萧氏也算是鞠躬尽瘁,这些,我们做小辈的都看在眼里。”
陆之尧似是遗憾,接着讲:“只可惜,爷爷始终是更看两位舅舅。”
“他认回我,就是觉得我能力不错,想让我帮着大舅,打理公司。”
“但我对这些都没有兴趣,我只想和爱人相伴一生。”陆之尧叹气,
“我以为听话就能过好自己想要的生活,但不是,他们还是对谢漓下手了。”
萧婕书半信半疑,还是问:“谁?”
“萧文彬,他绑架了谢漓,大舅许可的。”
陆之尧抬眸,“如果我一味忍让,换来的还是猜忌和被刺,那我想……”
“我何不直接证实这件事呢?”陆之尧掏出个u盘,摆在桌上。
萧婕书伸手去拿,陆之尧瞬间抬手,将u盘拎回手上。
他指尖挂着u盘,笑得温柔:“有条件。”
“这里面有大舅非法经营的证据,但只有一半,另一半在谢漓身上。所以,如果你想扳倒他,还要先把谢漓救出来。”
萧婕书兴致缺缺收回手,“你现在说得都是你的一面之词,为了你得罪萧杰泰,好像没那么划算吧?”
见她反应不大,陆之尧干脆抛出猛药:“可如果涉及数亿的非法资金流动,还有各种残忍的人命官司,你觉得靠这个,够不够赢他。”
萧婕书脸上划过一抹惊讶,渐渐动摇。
“而且外公几个孩子里,姨妈您是最聪明的,可也是最不受待见的。
外人都道,您掌握了萧家的重要产业,但实际上,萧家真正的核心产业,都在萧杰泰和萧杰胜那里。您自己,不也很清楚吗?”
陆之尧双手抱胸,目光怜悯看过去,“信不信由您,如果您没有合作的意思,那我只能退而求其次,去找萧杰胜了。”
不等萧婕书反应,陆之尧立马起身,拿起u盘就转身出门:“打扰了,姨妈。”
陆之尧大步走出门,袁达立马跟着出门,萧璟一副被吓坏的样子,左看右看,又走到萧婕书跟前。
萧璟小心问:“姨妈,您没事吧?”
萧婕书扫过眼前虚弱的侄子:“这事你怎么看,萧璟?”
“我觉得…表哥说得,有一点道理。”
萧璟看她眼神,唯唯诺诺发言:“我妈去世了,只有姨妈对我最好。而且这么多年来,比起舅舅们,我始终觉得,姨妈更适合接任萧家。”
“表哥既然这么信誓旦旦,手里肯定有确切的证据,我觉得机会失不再来,何不试试呢…要是真让三舅抢先了,那后果不堪设想。”
萧婕书被他说动,衡量过后,当即决定道:“联系陆之尧,我答应同他合作。”
*
会所地下室包间。
冯书亭听完谢漓一通胡扯,仍旧难以置信:“陆之尧真的会来救你吗?”
谢漓笃定点头:“你信我还有一条生路,不信我就是死路一条,自己选吧?”
满脸血色的女人挣扎片刻,一咬牙怒狠狠答应了。
“像你这样的聪明人,这回活着出去肯定会有好运的。”谢漓劝慰她。
待冯书亭坦白,他肯定利落把人送进局子,吃国家饭可比打工来得痛快。
半小时后,包间门被踹开,室内灯“唰”一下被打开,忽然从黑暗过渡到明亮,谢漓闭紧眼,缓几秒才睁开。
萧文彬坐在对面沙发上,点燃根烟:“表弟媳,你这穿女装的爱好够特殊啊?”
“没办法,名气太大,到哪里都有粉丝人出来。”
谢漓微微笑说,“就是不知道表哥,今天把我绑来这里做什么?”
“我绑你?这里每个包间都有摄像头,要不是保安发现及时,还就真让你溜了。”
萧文彬冷嗤:“你是怎么知道这里的,谁派你来的,陆之尧吗?他毁了我的项目不够,现在还要来置喙我爸的事吗?”
“今天纯属意外,陪朋友出来玩,不小心迷路了而已。”
谢漓毫不慌张,“男人嘛,总喜欢追求刺激,都是一家人,咱们好好说话呗?”
“谁跟你是一家人!”萧文彬将手中烟头一掷,起身对着谢漓就是一脚猛踹。
“咳咳——”
谢漓猛烈咳嗽,脸色忽的煞白。
“说话动嘴不动脚,表哥,咱们要做素质人,咳咳——”
“你留着我,不就是怀疑陆之尧对你们有所图吗?
那你干脆把我—咳咳,当人质,威胁他放弃萧家财产继承权,不就好了吗?”
他循循诱导,衣领却被萧文彬一把揪起。
“你在耍什么花招?”
领口渐渐被收紧,谢漓艰难说:“我只是…求生而已,不信…你打个电话看看?”
“你就这么肯定,你在他心里的分量,比得上萧氏的股份?”萧文彬逼问。
谢漓扯出一个笑,“肯定啊,他爸不在,他现在最爱的人只有我。”
萧文彬重重甩开他,谢漓被推到沙发边,脑袋瓜眩晕一阵阵。
他看萧文彬拿过一部电话,拨通过去。
十几秒后,电话那头接通,萧文彬诡异看他,说:“陆之尧,你老婆在我这。要想换他,你就放弃萧氏继承权来见我。”
电话那头沉默几秒,答:“我可以答应你,但我要先和他说句话。”
萧文彬啧了声,大步流星把电话拿过去,点击外放:“说吧。”
“谢漓,你还好吗?”
陆之尧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过来,两人才分别一天不到,谢漓此刻却十分怀念。
谢漓嗡声嗡气:“我不好,陆之尧,你快来救我。”
“萧文彬,你的事我答应,但他要是受伤了,我和你没完。”陆之尧重喘气说。
萧文彬嫌弃收回手机,“行了,今晚十点见,地址我会提前半小时发你的,劝你少耍点花招,大家日后也好相见。”
电话被掐断,萧文彬忍不住多看他两眼,“挺有本事啊。”
谢漓:“谬赞。”
“哼。”萧文彬转身,又看过角落中的冯书亭,谁知对方歪坐着,忽然发疯似朝他撞过来,一口咬在他腿上。
“你个贱人,松嘴!”萧文彬撒气甩腿,抄起身后一瓶红酒,直接砸在她头顶。
‘噼里啪啦’间,红酒撒了一地,冯书亭流着血瞬间侧倒在地。
“萧总,这人怎么处理?”身旁下属问。
萧文彬晦气朝门口走,冷冰冰看眼对方:“mad,动手杀她都晦气。丢这吧,等她血流干就死了。”
“我晚上九点过来提人,到时候,这女的你随便找个地方埋了就行,处理干净一点。”
几人离开,包间又恢复黑暗,谢漓小心挪动身体,摸到地上的玻璃碎片。
躺在地上的冯书亭害怕微微睁眼,头顶血还在流,“我不会要死了吧?”
“没那么容易,抬头。”谢漓轻瞥过她,将自己大衣外套挪到一边,让冯书亭垫住,“躺好,否则会死的更快。”
他打赌封瑜不会坐以待毙,而她最好的求助对象,就只有陆之尧。
方才打电话时,他在手机上看到,现在接近七点半,距离他被抓过去了四小时。
这个时间,够封瑜和陆之尧联系了。他有意让萧文彬打电话,如果对方能意会到他的意思,应该很快就能找到他。
冯书亭绝望问:“陆之尧真的会来吗?”
“等待吧,会有答案的。”
另一边的车内的袁达指尖飞动,“电话的ip查到了,还在上午那个会所。”
陆之尧等不及看眼手机,急促说:“那就在他们挪人前,提前行动。”
晚一秒他都不想等待。
第98章 还好见到你了
时间逐渐流逝,旁边的冯书亭意识渐渐模糊,谢漓怕她昏迷,一直不停拉着她说话。
微不足道的摩擦声停下,谢漓吃痛地松开酒瓶碎片,身后的绳子已经被割断。
他挪个方向,抓住散落的绳子,佯装仍旧被绑的模样。
“哒哒”的脚步声响起。
谢漓谨慎提醒:“别说话了。”
冯书亭闭眼装死。
“哐当”一声,门被忽然打开,萧文彬掐着根烟,背光神色冷淡,像看蚂蚁般,藐视他们二人。
萧文彬靠在门框,“给自己挑个墓地吧,说说看,想死在哪儿?”
“表哥这是什么意思?”
谢漓神色一惊,脸色苍白,慌乱问:“我们不是说好做交易吗?”
“呵。”
“交易?你当我下午押那一千万是做慈善呢?”
萧文彬嘲讽,“活人的话永远不可信,只有死人最真诚。”
“所以,为了萧氏的财产继承权,你就要杀了陆之尧?!”谢漓冷目盯回去,刻意引导。
“陆之尧他就是个野种,有什么脸被称为萧家人,我想杀就杀了。
我不仅要杀,我还要当你的面杀,你们不是感情深厚吗?那就让我欣赏下,你为爱痛苦的神情吧。”
谢漓狠狠盯回去,更急促的脚步声响起,五大三粗的保镖赶来,喘着粗气着急汇报:“不好了萧总!”
“什么不好了?”萧文彬不悦。
保镖:“有一伙人包围了会所,预计还有几分钟就要闯进来了!”
对讲机响起:“哔哔——啊啊啊!他们已经闯进来了,啊——哐当!哔哔——”
啪一声,萧文彬夺过对讲机砸掉,他脸色骤变,方才的嚣张转为惊慌。
才不到两个小时,到底是哪里出了岔子,忽然,萧文彬冲上来,揪住谢漓领口,面容扭曲质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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