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换谁不迷糊啊?搁我我也扛不住,完了,陷进去了。】
【宴宴是怎么做到撩人而不自知的?笨蛋宴宴!】
【咦?亭子后面好像有其他人?】
桑世心下微颤,想要转身出现在宴和歌面前时,却忽然被人抓住了手臂。
“桑先生。”
回身时看到的就是江止冰冷的脸。
“宴说了对你没有感情,就不要时刻纠缠他。”
清冷文雅的画家向来被认为过分好脾气,现在却一字一句都是冰冷的:“人与人之间是有边界的,桑世先生。”
全名全姓的疏离,不加掩饰的厌恶。
桑世垂眸,骨节分明的手掌反抓住江止的手,逐渐收紧,强迫对方放开。
“那说这话的你,有凭什么靠近宴宴呢?”
江止笑了:“宴亲口认证过,我是他的朋友。”
“关心朋友,没什么问题吧?”
“桑先生既不是宴的搭档,又不是宴喜欢的人,只是他崇拜的水中月镜中花,还是不要时时接近宴。”
江止眯了眯眼:“你们在山上时到底发生了什么,让宴会说出崇拜你这种话?”
桑世竖起修长手指抵在唇前,轻笑时意味深长,风韵悠然。
“不告诉你。你猜啊。”
【听起来怎么像在问:狐狸精使了什么手段迷惑我老婆?】
【江止对宴和歌!是不是是不是!啊啊啊磕到了。】
“嗯?”
宴和歌从秦礼洲身前歪头向后看去,像猫咪从窝里探头探脑:“那边是不是有人?我好像听见有人说话了。”
话音落下,就有一人快步从凉亭后走出来。
“宴。”
江止笑容温暖,走到宴和歌面前时伸手。藏在他身后的,是一捧怒放得灿烂的花束,色彩明媚欢快。
“好漂亮。”
宴和歌小小惊呼出声,注意力立刻被拽回江止身上:“这是,要给我吗?”
江止笑着点头:“嗯,我早回来一些,就去那边采了很多野花。宴,你喜欢吗?”
他握住宴和歌的手,将花束放进他怀里:“如果你喜欢……我会很高兴。”
“喜欢!”宴和歌点头,毫不犹豫。
那一刻,他看到江止的眼眸忽地亮了。
江止在笑,于是宴和歌也忍不住被感染,一起笑了起来。他伸手,连着花一起将江止抱住。
花朵的明媚与芬芳扑面而来,夹杂着宴和歌身上淡淡浮动的柑橘香气。
江止愣住,双手僵在半空不知所措。
宴和歌拍了拍他的后背,态度亲昵又自然:“谢谢你,小止,我很喜欢你的礼物。”
“谢谢你这样重视我,我很高兴。”
宴和歌是在爱中长大的孩子,他被养得很好,被表达了爱也愿意回馈爱意,不论是感谢还是爱都毫不吝啬。
那是在那样一个破碎家庭里,被亲父打骂厌恶和后妈磋磨长大的江止,从未有过的炽烈温暖。
花束撞在胸膛上,他的心脏也被撞了一下。
江止怔愣在宴和歌怀里。耳边就是宴和歌毫不掩饰快乐的赞美。
阳光太过灿烂,他头晕目眩。
“如果你喜欢……”
江止慢慢抓紧了宴和歌的衣襟,犹豫着不确定着,却还是下定莫大勇气,回抱住他:“我想,把全世界最热烈的色彩,全都送给你,宴宴。”
“我所感受到的,被馈赠的,所有色彩。”
“真的吗?”
宴和歌惊喜:“谢谢你,小止。”
这可是创下拍卖记录的画家,名副其实的艺术家。早在很久之前,宴和歌就很好奇又遗憾不能亲眼见见江止的画作了。
没想到江止竟然主动邀请了他。
“需要我给你做模特吗?”
宴和歌自动翻译了一下江止的“潜台词”,贴心的替害羞不敢说出口的江止主动道:“你想画画的时候,需要我就来找我吧。”
他拍了拍江止的肩膀,很高兴:“你愿意再画画,真好。等你的拍卖会我一定到场。”
江止手一僵。
不远处偷听的秦礼洲差点噗笑出声。
弹幕已经大声嘲笑了起来:【哈哈哈笨蛋宴宴!】
【江止是在对他表达好感吧?他完全没感觉到诶。】
【不是,宴宴根本没长恋爱那根弦吧?他是怎么理解成江止要找他做模特的啊哈哈哈。】
【见证秦礼洲由阴转晴,大变活脸。】
【感觉江止人都裂了,鼓起勇气告白结果对方……哈哈哈!】
但江止很快反应过来,不给宴和歌反悔时间立刻点头答应下来。
“好啊。我们说定了,你不要反悔,宴。”
宴和歌眼睛亮晶晶的:“不会的,我也很想看看小止是怎么画画的,会画画的人都很厉害!”
江止微微一笑:“很简单,宴你也可以,我教你啊。”
成功用好奇心钓到宴和歌的江止牵着他的手,肩并肩向花园深处走去,说起绘画到兴致浓时,两人头靠着头,肩挨着肩,毫无距离的亲密。
江止漫不经心扫过刚刚嘲笑过的秦礼洲。
模特怎么了?没意识到这是可以每天接触宴的借口吗,白痴。
后知后觉的秦礼洲:“…………”
垮起个小狗批脸.jpg
宴和歌愉快的与江止敲定了独处画画做模特的事,晚上抱着那捧野花回去时,连脚步都是雀跃的。
“小止不愧是画家,颜色搭配这么好。”
他惊叹着,转头问盛严凛:“是吧?”
盛严凛目光沉定,掩唇不语。
等宴和歌擦着未干的头发哼着歌就要扑到床上时,却被盛严凛叫住。
“过来。”
“头发没擦干就睡,会头疼。”
盛严凛从老板椅上起身,抽过干爽毛巾搭在宴和歌发顶。
宴和歌惊了下:“不用,我这样就可以……”
“如果你生病,会耽误节目,影响收视率。”
盛严凛平静按下了宴和歌拒绝的手:“节目是盛景投资的。”
宴和歌:哦哦懂了,我生病=节目有损失=盛景赚的会减少。怪不得。果然还是他认识的那个盛总。
猫猫放松.jpg
“这也是我对你的讨好。”
盛严凛直接极了,丝毫听不出讨好的语气:“我对花粉过敏,你的花,交给节目组暂时保管如何?”
“当然可以。”
宴和歌歉意:“抱歉,我之前都不知道。”只是……书里怎么没替到过?
盛严凛颔首:“是我应当感谢你。”
拿到花束的制作人:“?”
“花粉过敏?谁?”
李爱爱满头雾水:“我怎么不知道?”
她为盛严凛工作那么久,老板有什么忌讳不适她作为合格的职场人会不知道??
导演嘿嘿一笑,意味深长:“那是对花粉过敏吗?”
“是对送花人过敏吧。”
李爱爱:!
“哦↗豁↘~~”
宴和歌对导演组的对话一无所知。
他坐在床边垂着纤细小腿晃荡,被盛严凛手里的吹风机暖得昏昏欲睡,莫名涌起一股幸福感。
像冬日暖洋洋的喝了杯热可可。
宴和歌闭着眼无意识摇晃,差点砸进盛严凛怀里。
盛严凛眼疾手快,一把托住宴和歌的下颔,没让他砸在自己腰腹上。
宴和歌却像毫无戒备心的小猫咪,任由自己的脸托在盛严凛手掌里。半晌才慢吞吞直起身。
“谢谢盛先生。”
他笑起来乖极了:“感觉盛先生比传闻里要温柔很多呀。是个好人!” 确信.jpg
盛严凛却平静垂眸:“你感觉错了。”
第20章
宴和歌本以为盛严凛是不好接触的冷酷性格, 但当他真正几天与盛严凛接触下来,却发生了翻天覆地的改观。
盛严凛对人对己都是一样的冷淡,但与其说是冷酷, 更应说是理性与不间断的思考, 比起情绪输出,他更在意实际的物质和理性决策。
他不会在宴和歌回来兴致勃勃分享趣事时和他一起欢笑,却会不动声色的护住太过兴奋的宴和歌,提前预防他的滑倒受伤。这个人连关心都是平静无声的。
对生活细节大大咧咧的宴和歌在盛严凛身边,再也没有湿着头发入睡, 也再没有因为赤脚而冻到。
他总是懒得穿鞋,于是当晚回到房间,就看到整间房都已经铺好了羊毛地毯,柔软又温暖。
他抱着行李箱里的“奇装异服”委屈到噘嘴,第二天就看到了送来的一衣柜新衣服, 尺寸合身,风格贴切。
宴和歌惊喜不已:“谢谢盛先生, 但会不会太隆重了?”
盛严凛一如既往的在办公桌后工作, 只在翻看文件的间隙抬头:“不会,这只是必要的成本维护。”
“你玩得开心状态好,收视率好, 有利于节目。”
他淡淡嘱咐:“不要生病, 缺席节目会造成损失。”
连解释都一板一眼的平稳,似乎没有掺杂任何个人情感。
宴和歌恍然大悟:“原来如此!还是盛先生考虑的多。”
于是本来还有些拘谨小心的宴和歌, 更加没有顾虑的快乐玩耍了。
本来是一档恋爱综艺,却被宴和歌玩出了游乐园的架势, 好像小朋友期待新世界,一切对他都是有趣新奇的。
旁边偷听的李爱爱:“…………”
她扭头冲导演打赌:“盛先生要是能脱单, 晴天都下太阳雨,信不信七月飞雪?”
导演没敢赌:其他好几人对宴和歌也是攻势猛烈啊……以盛先生这副只有理性的架势,怎么拼得过那些人?
宴和歌很好的履行了自己的承诺。
他说要帮江止做模特,就真的每天早上一睁眼就跑去找江止——虽然小困猫根本起不来,每次都是太阳升得老高才自然醒,连早餐会都没成功赶上过哪怕一次。
等宴和歌赶到画室,江止早就等在那里了。
并且还贴心的为他准备了早饭,加了蜂蜜的热牛奶超好喝,连带着他对江止的印象气味都是暖呼呼甜滋滋的。
但迟到太多次,宴和歌好愧疚。
他想让盛严凛早上叫自己起床——“盛先生,你能叫.床吗?”
盛严凛手中钢笔一顿:“……?”
宴和歌:“!!!”
“不是,我的意思是,叫我起床。”
他慌得两只手疯狂比划,脸都红透了,看起来很想当场晕死过去逃避尴尬。
盛严凛却没什么特殊反应,只平静询问了宴和歌的意图,就点头应下。
宴和歌心满意足的放松睡去。这下,他终于可以早起了。
……结果第二天一睁眼,太阳依旧明晃晃挂在天空中央,灿烂极了。
宴和歌呆滞。
“?”宴山亭
“盛先生。”
他颤巍巍转头含泪看盛严凛:“今天早上,是忽然很忙吗?”
要不然每天像工作机器般自律严谨的盛严凛,怎么没有叫他起来?
“既然没什么大事,那睡到自然醒又何妨。”
早上五点就已经起床办公的盛严凛,就在房间里伴随着宴和歌幸福平稳的呼吸声,一直到日上三竿。
宴和歌:“虽然自然醒很快乐,但我和小止约好了要一起画画。”
盛严凛:“既然是朋友,那他一定理解你,也不愿看你睡眠不足难受吧。”
四两拨千斤。
宴和歌呆滞:“诶?”
说的好有道理。但似乎又有哪里不太对……
于是宴和歌能与江止见面的时间,也顺理成章的从一整天,缩减到了半天。
再加上节目组必要的拍摄和任务流程,实际上两人能在画室独处的时间还不到一个小时。
——本来不太密集的节目任务,偏偏总是凑巧在宴和歌要与江止去画室的时候,忽然间增多,占用两人时间。
导演都快要化身打散牛郎织女的王母娘娘了。
宴和歌愧疚:“小止,是不是耽误你画画了?对不起我太喜欢睡觉了呜。”
江止微笑摇头示意没关系。
只是他的视线越过宴和歌落在远处的盛严凛身上,惊疑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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