犹豫了几天,看清了心底的想法,不再选择逃避;拒绝他的感情;或是由于不安而离开了这里……这些都是有可能出现的未来!
兰堂无法把握也无法决定魏尔伦的选择,只能被动地等待着结果的到来。
糟糕!
兰堂眼底出现了几分焦虑,无法选择坐以待毙,这从来不是他的风格!
毕竟,没有锋芒,太过纯良的人,在人吃人的黑手党底层,可是活不下去的。
兰堂垂下了漆黑的眼睫,遮挡眼中的神色,快速地盘点了一下手中仅剩的筹码:
一腔只有热血的真心,魏尔伦对他有些动摇的微弱感情,可以引起共鸣的处境,与和魏尔伦旧友相似的容貌。
其中,最有用处的就是这张脸,让他在第一次面对魏尔伦的时候,占据了优势,直到现在,优势还没有完全消失。
怎么样才能用手中的筹码组合出最好的效果,让他在最短的时间内留下魏尔伦呢?
兰堂吐出一口寒气,抬手轻轻触碰着自己的脸,沉思了片刻,很快就有了两个主意。
但是,是选择更为稳妥的,用爱安抚的A计划,还是激进的,稍有不慎就满盘皆输的B计划?
兰堂暂时无法下定决心。
如果可以的话,兰堂也想对魏尔伦使用温水煮青蛙的温和追求方法,循序渐进地接近魏尔伦,达到一定的好感度之后,在合适的机会告白。
但是,魏尔伦的突然离开让兰堂重新陷入了一无所知的局面,和四年前相似的处境,刺激到了兰堂最深处的担忧!
兰堂猛然清醒地意识到,稀缺的时间不允许他使用温和的手段!
不过……
先看魏尔伦什么时候会回来吧,或许,事情并没有他想象中的那么糟糕。
兰堂闭了闭眼睛,食不知味地解决了早餐,上楼,在网站中接了一份难度较大的翻译工作。
现实中有事情可以做,时间会稍微过得快一点。
钟表中的分针挪动了一圈又一圈,发出单调刻板的“嘀嗒”声,光线在小小的书房中逐渐变化。
兰堂等了又等,心逐渐沉到了谷底,直到夕阳落下,都没有等到魏尔伦回来。
书房内最后一缕光线的消退,兰堂的眸光也随之一同消失,乌沉沉的一片,在心底彻底做出了决定:
“……兰波啊。”
B计划的核心,魏尔伦羁绊深厚的旧友,希望在魏尔伦心中的份量不要让他失望。
兰堂站起身,活动躯体,缓慢地开始了B计划的准备。
有时候,使用的手段不一定重要,重要的是所达到的结果。
所以,即使是十分卑劣的手段,为了打破僵局,留下魏尔伦,兰堂也能下定决心去做。
作者有话说:
(试图雄起)(雄起失败)
很抱歉想看事业线的小可爱们,作者根本找不到理由添加事业线QAQ。
野心吧:两个人都没有多大的野心。只是说兰堂,失忆后的能力在横滨处于中上层,但在横滨八年,森鸥外上位后,被森看重才成为了准干部。
爱心吧:这两个都是混沌恶。
责任吧:横滨只是一个日本的租界,不是他们的母国。而且,在知道了全部真相的魏哥眼中,日本政/府只会和牧神同一个等级。(人/体/实/验)
就连受到挫折想要奋起:魏哥和兰堂原本的实力都是天花板啊,一来一往地出筹码打擂台?开玩笑,他们分分钟能把桌子给掀了。
而且——两个法国谍报员跑去横滨给战争时期的敌国搞基建,法国政/府看了都要直呼“孝死我了”。
这篇文的基调只会是一个谈谈恋爱,养养崽,偶尔搞个修罗场的日常恋爱小甜饼啦。
事业线什么的,做不到,臣妾真的做不到啊!感谢在2023-05-21 15:06:14~2023-05-22 14:01:49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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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22章 捡到人的第二十二天
今天勉勉强强有了一点收获。
魏尔伦漫不经心地将染血的白手套丢在地面上, 看着地上的尸首,唇角的弧度没有太大的变化,目光却露出几分厌烦:
杀了跟踪他的异能者,那个野心勃勃, 想要试探他的首领, 头脑应该清醒下来了吧。
多亏了兰堂告诉他的情报,魏尔伦找到了一个合适的手段:
伪装成一个为了去巴黎寻仇, 暂时从北美中转来到横滨的强大异能者, 由于情报的缺失, 与在国内打听到的组织——“GSS”进行接触,通过金钱交换巴黎的势力情报。
不过, 虚伪的利益试探、被人觊觎能力的烦躁感,让魏尔伦产生了“如果得不到满意的情报,就把对方的脑袋摘下来,挂在墙上”的残暴想法。
现在, 只能暂时忍了那个蠢货的试探。
魏尔伦知道, 特殊战力总局的情报属于国家机密,表面上的情报流露到敌国的情报网上就已经是值得连夜加班的大失误, 更不可能出现在黑手党组织的桌面上了。
想要从横滨的黑手党组织中得到法国官方机构的情报, 本就是一个天方夜谭的笑话。
他最多只能得到巴黎表面的一些势力涌动的情报,不过, 这些粗浅的情报,对记忆还停留在五年前的魏尔伦来说, 已经足够判断出, 现在的巴黎是否是合适回去。
现在的这个时间, 兰堂已经睡下了吧。
魏尔伦看了看天空, 平复一下心情, 站在门口,食指敲了一下门锁,重力波轻易地打开锁扣,弹开了大门。
房间内部黑漆漆的一片,进入,可以听到另一个人的呼吸声,嗅到略显浓烈的酒精味。
魏尔伦的脸上不着痕迹地闪过了一丝困惑:
怎么回事?兰堂不仅没有睡觉,还喝酒了?
魏尔伦摁亮了客厅的灯光,看到了不远处的兰堂。
兰堂坐在餐桌前,面前摆着一瓶清酒和一个喝了一半的酒杯,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显得理智又冷漠,漆黑的睫毛有些倦怠地半垂着,被突然亮起的灯光闪了一下,慢吞吞地抬起眼睛,看向门口的方向,目光阴郁。
这副熟悉的气质?!
魏尔伦皱了皱眉,疑惑地发出一个音节:
“兰……”堂?
“兰波。”
兰堂念着这个名字,接过了魏尔伦的话,抬手将遮挡脸部的发丝勾到耳后,让容貌最大程度地展示出来,低声道:
“……我的容貌和兰波很像,不是吗?”
魏尔伦:“?”
兰堂为什么会突然说这种话?
“昨天……不,是前天晚上,你的反应在告诉我,我露出这副表情会和兰波十分相似,至少,你会把我认成兰波。”
魏尔伦:“??”
巨大的困惑笼罩了魏尔伦的思绪,魏尔伦走到餐桌旁,仔细看着兰堂的表情,突然感到了不受控制的古怪:
“你怎么了?兰堂。”
兰堂一向不喜欢他把兰堂认成兰波,现在为什么突然提起兰波?
“其实这份相似也没什么不好,保罗,你告诉我,你不需要恋人,不需要朋友,那么……”
兰堂没有回答魏尔伦的疑惑,眼睛如同一潭深不见底的湖水,看着魏尔伦的视线不再充满了爱意,而是带了几分无机质的衡量,语气十分平静,道:
“保罗,你想要一个和兰波相似的情人吗?”
魏尔伦:“???”
魏尔伦张了张唇,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说些什么。
平淡的声音却仿佛在房间内投放了一颗炸弹,措不及防之下,魏尔伦被炸得大脑一片空白!
他只出去了一天的时间,在这个短短的过程中,究竟发生什么事情了?
话已出口,事情走到这一步,兰堂知道他已经没有了回头路,内心却没有一丝屈辱、不甘,而是宛如面对着尚且懵懂的学生,需要他引导的对象,平静,宽容且带了一丝对魏尔伦的怜爱。
他现在的表现,已经惊吓到魏尔伦了吧。
但是,追求上位的速度太慢,兰堂不可避免地看向了另一条捷径:
成为魏尔伦的情人。
一夜情也好,见不得光的联系也罢,只要他们有进一步的接触,兰堂就有把握借此留在魏尔伦身边,在魏尔伦心中占据一席之地。
毕竟,魏尔伦的心太空旷,也太好懂了。
兰堂缺少的只是时间,而走进魏尔伦心中必不可少的条件,同样是时间。
“你说你不喜欢兰波,但是,如果你真的厌恶他,拥有这副相貌的我,从一开始就无法停留在你身侧,即使我愿意向你付出一切。”
魏尔伦:“我不……”
“不要对我撒谎,”
兰堂揣摩着魏尔伦表现中兰波具体模样,站起身,抬手抚摸着魏尔伦的脸,与魏尔伦的距离只有一线之隔,语气平淡,带了一丝居高临下的质疑与傲慢:
“你真的讨厌我吗?保罗。”
兰波?喜欢?讨厌?
魏尔伦头昏脑胀,连后退都来不及,大脑都快无法处理现在的情况,只能勉强捕捉几个关键词,但是有一个想法异常鲜明!
他真的没有和兰波谈恋爱,让兰波当情人的想法!
虽然,魏尔伦的确有一段依赖兰波,对兰波有深厚感情的时刻,但是,那种感情,是对帮助他逃离实验室的感激,第一次接触到人类的雏鸟心理,和对亲友的向往与友情!
不是爱情!
“你瞧,保罗,这就是你的真实想法。”
在魏尔伦恍惚之际,兰堂已经环抱住了魏尔伦,手臂与黑色的长卷发仿佛形成了一张无形的蜘蛛网,试图将猎物笼罩在内。
“让我成为你的情人吧,把我当成兰波也没关系,你可以对我做任何事情,我不会反抗。”
兰堂幽幽地叹气,语气认真,带着微不可查的蛊惑意味:
“让我停留在你的身边,我会一直爱你,守护你,眼中只会有你一个人存在,始终把你放在第一位。”
兰堂的呼吸暧昧地打在魏尔伦的肌肤上,激起小片的鸡皮疙瘩。
这个距离,太危险了!
魏尔伦悚然一惊,总算恢复了片刻的理智,嗅到随着兰堂的接近,越来越浓烈的酒精味,所有的不解凝成了一个答案:
“你喝醉了!兰堂!”
“我没有,我很清醒地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兰堂闭上了眼睛,手臂收紧,侧头,将脸贴在魏尔伦的脖颈,形成一个亲密的,不留一丝空隙的拥抱:
“我在挽留你,保罗。”
“你的挽留就是成为我的情人?太荒谬了,我拒绝,我不需要情人。”
魏尔伦的身体紧绷,试图将兰堂从自己身上撕下来,但是由于兰堂抱得太紧,一时没有成功,只能维持着这个姿态:
“兰堂,你疯了!”
魏尔伦还没有傻到连情人都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我没有,”
兰堂再次道,眼中闪过了一丝失望,身体不堪重负般细碎地颤抖了起来,声音终于有了感情波动,不再是模仿兰波的平静与漠然,而是独属于兰堂的委屈:
“我只是……很抱歉,我已经没有其他办法了。”
兰堂的示弱恰到好处地抚平了魏尔伦的紧绷与警惕,魏尔伦眼中转而多出了一片迷茫,思考起了兰堂会这么做的原因。
兰堂的声音含着痛苦挣扎的绝望,道:
“我找不到你,保罗,我今天突然找不到你了,你像是突然从我的世界离开了,而我没有其他办法,我什么都做不到。”
魏尔伦皱紧了眉:“我记得我留下了纸条。”
他并没有什么都没有留下,就离开了这里。
难道兰堂没有看到吗?
不可能,他特意放在了最显眼的位置上。
“我不知道你什么时候回来,一直在房间等着你,从太阳升起,到太阳落下,你都没有出现,明明,我还有用,我还可以为你提供很多帮助。”
仿佛听不到魏尔伦在说什么,兰堂只是在喃喃自语,含着醉意,低低地,委屈地倾诉:
“我什么都可以为你做到,保罗,你在躲着我吗?为什么?我做错了什么?你讨厌我了吗?你告诉我,我可以改。”
魏尔伦的心软了一些,声音也柔和了起来,安慰道:
“没有,我没有讨厌你,兰堂。”
他只是觉得兰堂的存在有一些危险,所以下意识地避开了一些,没想到会给兰堂造成这么严重的打击。
细细想来,他留下的纸条,信息量的确很少,话语也很冷漠。
兰堂这么敏感又无助,会感受到不安很正常。
“如果有朝一日你离开了我,我会和离开了大树的菟丝子一样开始枯萎,直到死去。”
兰堂放松了身体,把全身的重量倚靠在魏尔伦身上,声音越来越轻,也越来越疲惫:
“在你离开之前,请先取走我的性命吧,与其守着记忆枯死,不如让我永远停留在最幸福的时间中,保罗,我爱你,让我离开你,不如让我现在死去。”
“兰堂,你……”
魏尔伦的目光复杂了起来,余光看到桌面仅剩瓶底的清酒时,不知道在感叹什么:
“果然喝醉了。”
不过……
想要、好想要……
能让看到他就脸红腼腆的兰堂产生这样疯狂荒诞的想法,浓烈又炙热,让人变得卑微又高尚,予其生,赋其死的爱啊,好想要。
魏尔伦发现,短暂一天的远离没有让他远离兰堂,平复心态,反而由于今天晚上的闹剧,波动得越发剧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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