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战争已经结束,他们还是在暗地里搞着这些不能见光的小动作,他们是觉得大国的仁慈很多吗?”
“……需要给他们一个教训,但是不能由法国政府出面,这件事交给你来说再合适不过了,保罗。”
最后一个音节落下,房间内出现了另一道声音,如同小提琴的琴声,含笑赞道:
“不亏是你,波德莱尔先生,掌握人心的高手,谎言连篇,把过去的我骗得团团转。”
随着隐藏在暗处,身体修长的男人走到明处,光线勾勒出他的容貌,赫然和刚才离开的魏尔伦一模一样!
只是脱离了青涩,容貌更加成熟,眉间含着优雅的笑意与嘲弄!
是五年后的魏尔伦!
波德莱尔侧了侧头,看向五年后的魏尔伦,露出了疑惑的神情:
“除了我告诉他的‘阿蒂尔已经死亡’是谎言,其他的每一句话都是真的,达不到谎话连篇的程度。”
“是吗?言语的诱导外加兰波死亡的消息……不止一个同类的消息也是真的?”
魏尔伦眉间的嘲弄消失了,谨慎地问道:
“不是谎言?”
如果不是这句话,过去的他不会误把兰堂当成同类,而是能更早地发现真相!
“当然不是,”
波德莱尔奇怪道:“情报部昨天才收集的新情报,你可以去情报部查看调查到的档案,但是,过去的你竟然认为这是假的,你没有发现你的另一个弟弟吗?”
魏尔伦陷入了沉默,过去的他的确没有发现!
在回到横滨,发现中也后,他的注意力全都放在了中也身上,
兰堂为了讨好他,带回来符合条件的其他孩子,也全都不是他的同类,这也让魏尔伦失去了探索横滨的兴趣。
等到回到过去,知道兰堂的真实身份后,魏尔伦就认为这只是一个欺骗他回去的谎言!
如果不是谎言,日本依旧在做着令人厌恶的小动作,简直是在找死!
不过,
“先让他们活过这几个月,”
等到过去的他离开了横滨,他就送他们下地狱!
只是,要委屈另一个弟弟了。
魏尔伦心中升起对弟弟的怜爱与愧疚,平息了一下心情,又看向波德莱尔,道:
“我很好奇,如果在四年前,我选择叛逃,离开了组织,今天的你依旧会和过去的我说起兰波的过去吗?”
“当然,阿蒂尔都不在组织里了,你选择离开也不奇怪,这里我一个人就能解决。”
波德莱尔问道:“所有的一切都准备好了吗?”
“我已经把东西放进去了。”
魏尔伦垂眸,看向自己的手指,道:
“现在只需要等待,命运线已经开始闭合了。”
从过去的自己踏入这片土地,魏尔伦就一直跟在了旁边,
却特意隐藏了自己的存在,眼睁睁看着波德莱尔与过去的他交谈,用巧妙的言语编制出一个覆盖了过去的虚假谎言。
魏尔伦知道,只有这样,过去的他才会心甘情愿地回到横滨,回到兰堂的身边,
和兰堂相知,被兰堂的爱打动,真正爱上兰堂,和家人建立起深厚的羁绊与感情,不再孤独,不再寂寞,成为一个被爱情和亲情治愈所有不幸的普通人!
在这个过程中,任何人都不能打扰,魏尔伦不允许,特殊战力总局同样不允许!
“希望那些东西可以顺利地被带回到过去。”
波德莱尔看向了窗外,看着比战争时期繁荣了十倍的城市,叹道:
“一切为了法兰西。”
即使只是为了利益,特殊战力总局也会全力配合,毕竟,时间是一个利用得当,可以改变战争局势的存在!
魏尔伦闭了闭眼,声音听不出太多的情绪,低声附和道:
“一切为了法兰西。”
即使对过去的认知是假的,一切都在计算之中,但是,兰堂对他的爱是真的,家人之间的相遇和陪伴也真的,这就已经足够了!
房间内陷入了某种凝重又冰冷的氛围,风在这里,似乎都凝固了。
波德莱尔突然道:“你有那么多的弟弟,一定有照顾不周的时候,分我一个,我帮你照顾。”
“你做梦!”
魏尔伦瞬间从原本的情绪中脱离,怒视着波德莱尔:
那可是弟弟!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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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捡到人的第二十八天
兰堂已经在后悔了。
在离开魏尔伦的第一天, 兰堂心神不宁,
在离开魏尔伦的第二天,壁炉对兰堂失去了作用,
在离开魏尔伦的第三天, 兰堂开始茶饭不思!
兰堂后悔了!
他为什么要告诉魏尔伦他会等两个月?
明明三天他都无法忍受!
“太过黏人的男人是会被讨厌的。”
兰堂用瑟瑟发抖的声音开口, 征求另一个人的认同:
“你说对不对?森医生。”
兰堂突然想到,今天是给魏尔伦取药的日子, 虽然魏尔伦已经离开, 但药不能不取, 就来到了森鸥外的诊所。
由于触景生情,兰堂不自觉地停留了很长时间。
森鸥外睁着死鱼眼, 眼下挂着黑眼圈,碾着药片,敷衍地“嗯”了一声。
森鸥外还记得,一周前, 兰堂为了讨好魏尔伦, 想对他这个可怜的医生下手,现在魏尔伦跑了, 又跑到他这里, 回忆过去,对着他诉苦!
兰堂的羞耻心呢?
丢进垃圾桶里了吗?
兰堂继续哭诉道:“我现在还记得, 保罗当时就躺在这里,对我毫不设防, 多么乖巧, 多么可爱, 但是, 呜呜……他为了兰波离开了我。”
森鸥外麻木地附和:“保罗君太过分了。”
“你凭什么这么说保罗?明明保罗一点都不过分!他就是太重感情了!”
兰堂翻脸无情, 控诉道:“森医生,你还不知道事实的全部真相,就随意地指责保罗,太过分了!”
森鸥外:“……”
森鸥外:“兰堂君,我给你包一些药吧,不收你钱。”
恋爱脑这么严重是病,要治!
“不用了,我的畏冷吃药是治不好的,多谢森医生的好意。”
兰堂打了一个哆嗦,表情忧郁,又陷入了离开魏尔伦的悲伤:
“呜呜……我的保罗,就这么离开了我,森医生,你说,我应该怎么做才能比得过兰波,留下保罗呢?”
森鸥外:……
要不你把他杀了吧!
森鸥外不想说话,甚至连情报都不想套取了,只想把兰堂轰出去。
从兰堂来到这里到现在,已经过了一个多小时了,翻来覆去就这么几句话,森鸥外的耳朵都要起茧子了!
为了一段感情要生要死,森鸥外不理解,也不想理解。
诊所内的内门被打开,小皮鞋敲击在地面上的脆响响起,一个娇蛮的童声突然响起:
“烦死了,林太郎!这是谁?”
兰堂错愕地看着突然出现的幼女,
金发碧眸,这是森医生的女儿吗?
容貌娇俏可爱的幼女穿着红色的小洋裙,怒视着兰堂,动作轻快地跑近,扑在森鸥外的背上,小拳头敲打着森鸥外的后背,闹腾了起来:
“烦死了!烦死了!吵得我睡不着觉!林太郎!快把他赶出去!”
“爱丽丝酱,不可以这么没有礼貌。”
森鸥外苦笑着制止了幼女的殴打,抱在怀里,向兰堂介绍道:
“这是我的女儿,爱丽丝。爱丽丝酱,快向这位叔叔问好。”
爱丽丝娇声娇气地“哼”了一声,很明显在闹脾气,娇纵的行为因为可爱的外表,一点都不让人觉得讨厌:
“我才不要!这个讨厌鬼!”
兰堂回神,哭出了声。
“很抱歉,兰堂君,爱丽丝酱不会说话,还请你多多包涵。”
森鸥外虚情假意地安慰道:
“爱丽丝酱没有坏心思。”
爱丽丝又“哼”了一声,跳下,用力地踩着森鸥外的脚,不满地娇斥道:
“林太郎是大笨蛋!我又没有说错!”
森鸥外露出吃痛的表情,连连向爱丽丝求饶。
“不是爱丽丝酱的错,”
兰堂摇头,一边呜咽一边道:
“因为爱丽丝酱实在是太可爱了。”
森鸥外恍然大悟:“原来是被可爱的爱丽丝酱可爱哭的呢,的确,爱丽丝酱可是放到眼中都不会觉得痛的可爱存在。”
“不是。”
兰堂依旧否认,眼睛中盈满了悲伤,难过道:
“是因为爱丽丝酱的头发和眼睛颜色都太像保罗了,我一想到我和保罗未来的孩子连出现的机会都没有,我就忍不住痛哭失声。”
森鸥外沉默了:
“兰堂君,容鄙人提醒你一点,你和保罗君都是男性。”
两个男人在一起是生不出孩子的,不要挑战医学常识!
“我知道,我只是幻想一下,请不要戳破我的幻想,”
兰堂捂着心口,声音幽怨道:
“森医生这么冷酷无情,是无法理解一个失去了心上人的男人,他的心会多么破碎。”
被迫冷酷无情的森鸥外:“……”
烦了,毁灭吧!
等他上位成了首领,他一定要第一个把兰堂调出横滨!
恋爱脑,辣眼睛!
兰堂没精打采地继续向家走去,
失去了魏尔伦,原本的家在兰堂眼中,失去了曾经的温度,成为了一个临时的住处,冰冷无比。
还有五十七天,他才可以去法国寻找魏尔伦。
……时间也过得太缓慢了。
兰堂叹了一口气,满脑子都是魏尔伦。
也不知道魏尔伦现在在做什么?
为什么他给魏尔伦发的短信,魏尔伦一直不回复他?
是因为在找兰波吗?
唉,兰波……
兰堂一时希望魏尔伦找到兰波了最好,一时希望魏尔伦找不到兰波最好。
找到了兰波,魏尔伦就能回横滨,但同样,找到了兰波,就有了属于兰波的变数。
……他不会真的要等魏尔伦两个月吧?
兰堂悲伤起来,又发现自己好像产生了幻觉!
他心心念念的魏尔伦,坐在他家二楼的窗户处,表情空茫,目光盯着虚空的一点,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等等!不是幻觉!
兰堂瞬间精神一振,惊喜道:
“保罗!”
太好了!不过是三天的时间,魏尔伦就回到横滨了,一来一回,浪费在赶路上的时间,都要有一两天吧!
真是辛苦了!
魏尔伦被声音惊醒,从繁杂的思绪中摆脱,向下看去,看到了兰堂。
兰堂站在楼下,抬头仰视着他,满脸惊喜,眸光闪亮。
魏尔伦怔了怔,
如果兰堂知道了自己的身世,被自己的身世折磨得心力交瘁,还能露出如此轻松的表情吗?
……兰堂思绪敏感,性格又柔弱无助,不告诉他,才是最好的解决方式。
魏尔伦压下自己的异样表现,装作若无其事的模样,向前倾倒,轻巧落地:
“兰堂。”
“发生什么事情了?保罗。”
兰堂敏锐地察觉到了魏尔伦的勉强,担忧地问道:
“你没有找到兰波吗?”
不然,为什么会是这样的表现?
“兰波……”
魏尔伦目光放空了一瞬,变得忧郁而悲伤,低声道:
“他死了。”
什么?
兰堂懵了:
他的最大情敌就这么死了?
这也……太好了!
兰堂知道,死亡会让兰波在魏尔伦心中无限美化,成为可望而不可及的白月光,永远在魏尔伦心中占据了重要的一块!
但是,与一个迟早会放下的死人相比,活人才是最不可控的存在!
就算魏尔伦是因为他长得像兰波而选择回来,留在他身边,兰堂也毫不在乎!
他要求的不多,只要魏尔伦的身体留在他身边就好!
“你的组织因此对你处罚了吗?”
兰堂强压下扬起的心情,看着魏尔伦忧郁的状态,猜测道:
“保罗,你看上去很伤心。”
“我的组织没有对我处罚,只是,因为兰波不在了。”
魏尔伦摇了摇头,低声道:
“他们觉得控制不了我,把我驱逐出去了。”
尽管波德莱尔说得再好听,魏尔伦也知道,如果兰波还在,特殊战力总局一定不会轻易让他退休,而是会继续安排任务,榨干他剩余的利用价值。
魏尔伦感到了孤独又迷茫,向前一步,主动抱住了兰堂,寻求安慰:
“兰堂,在法国,我什么都没有了。”
兰堂通常只在热烈告白时,才能感受到魏尔伦的微弱回应。
此时现在感受着魏尔伦的主动,兰堂一时感受到了受宠若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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