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柏身子一动,桌上的酒杯碰到地上,啪嗒一声碎在路柏脚边,路柏红着眼,盯着地上的碎片,他下意识伸手去摸。
陆知遥一把抓住路柏的手腕,音调有些高,“你的手指不想要了吗?”
路柏挣脱不开陆知遥的束缚,抬头眼巴巴地望着陆知遥,眼尾下垂,“你凶我!”
陆知遥眸光闪烁,抓住路柏的手松了些,他喉结上下滚动,声音沙哑,“我是谁?”
路柏似乎是吓到了,眼神呆呆的,手腕抬起来,抚摸着陆知遥的脸颊,眼泪从他眼里滚落,“霍锦夜!你真的死掉了吗?”
陆知遥喉咙发干,心底升起一股不可压抑的怒意。
“尽管他怎么伤害你,你这里始终忘不了,是吗?”陆知遥指着路柏的胸口。
突然,他臂一捞,手掌掐住路柏纤细的腰肢,单手把人环抱起来,大步往床铺走去。
路柏挥舞着双手挣扎,握紧拳头捶打陆知遥的背,嘴里都是谩骂的话语。
他浑身发软,眼前的人过于强势,无论怎么用力,都不是他的对手。
路柏身子摔倒在床上,他本能地感觉到危险,翻身往床的另一边爬去。
陆知遥抓住路柏的脚踝,俯下身压住路柏的身躯,“路哥!你想往哪儿跑?”
路柏抓着床单,手指紧绷,身子一阵阵哆嗦起来。
陆知遥吻住路柏的后脖颈,在他耳后低语,“路哥!我想这天已经很久很久了!”
路柏把头埋进起来,像是要钻进去一般。身子瑟缩着,像只落入狼窟里的小羊羔。
陆知遥唇角勾起,嗅着路柏身上的体香,他咽了咽口水,“路哥,你身上好香啊!”
“别这样!放开我!”路柏声音带着哭腔,身体用力往前爬,每爬出一寸,又会被陆知遥拉回来。
陆知遥手指滑进路柏的衣服里,路柏的身躯很烫手,指腹触碰着路柏滑腻的皮肤。
每碰一下,路柏的身躯就会止不住禁脔起来,陆知遥咬住路柏的耳垂,牙齿细细厮磨着,控制着不会让路柏疼的力度,“路哥!你的身体,真敏感!”
路柏停止了挣扎,陆知遥撕开路柏的上衣,手撑在他的耳侧,掌心触到一片湿润。
陆知遥双手顿住,扳过路柏的脸。
路柏巴掌大的脸绯红,他眼里衔着泪,楚楚可怜望着自己,纤长的睫毛上挂着泪珠,嗓音沙哑且颤抖,“霍锦夜!你别这样!我,我害怕。”
陆知遥胸口插着一把刀,他抬起手,小心翼翼擦干路柏脸上的泪痕,眉头蹙起,“对不起!路哥!”
醉宿后,后脑勺传来阵阵钝痛。
路柏眉心皱了皱,抬手揉捏着太阳穴,昨晚的记忆回笼后,他猛地从床上坐起来。
房间里收拾得很整洁,路柏低头,身上换上了平时穿的睡衣。
昨晚和陆知遥一起喝酒,后面的事,他完全不记得了,路柏掀开被子下床,电饭煲里温着粥。
冰箱门上贴着一张便利贴,“锅里的粥记得吃,我先去上班了,下午等我过来接你。”
陆知遥炖的粥软烂,入口即化,路柏昨晚没吃多少东西,连着喝了两大碗。
路柏把碗收拾好,找了一套黑色休闲装穿上,他拿起来手机,有条未读短信。
他点开一看,瞬间惊呆了,银行卡上平白无故多了七位数的转账。
路柏查不到转账人的信息,也没有什么备注。他担心其他人汇款搞错了,正打算报警。
手腕上的终端响起来,是焦伍打过来的,“组长,你任务完成了?”
焦伍挑眉,“你的声音怎么了?”
路柏低咳一声了,“有些感冒,嗓子哑了!”
“哦!那你好好照顾自己啊!感冒了就去医院。刚刚财务和我说,你的酬劳已经汇款了,就问问你收到没!”
路柏心里咯噔一下,他就做这么点事,居然能拿到这么多的报酬。
“那笔钱,是我的报酬?”
“嗯,怎么,是嫌少吗?我再去和财务申请……”
“不,不是!”路柏打断焦伍的话,“我是觉得我会不会拿太多了!”
焦伍噗嗤笑出声,“你那点都是毛毛雨,不是差点命都没了吗?你做的事为组织创造了多得多的收益,给你分那点太少了。我会和财务再申请些。我这边有事,就先挂了!”
“不需要……”路柏话没说完,焦伍就挂断了电话。他无奈地叹了口气。
路柏回想起李吴冬的遭遇,难道是组织上做的。
路柏收拾好,陆知遥的电话就打过来,“路哥,头痛不痛?”
路柏一边换鞋一边下楼,“不疼了,你下班了吗?”
“嗯,我在你家楼下,你现在下来吧!”
路柏看着时间,刚好十二点过半。中午路上有些堵,到达机场花了一个多小时。
雷栗的航班就快抵达,路柏在贵宾招待室等着,内心忐忑不安。
陆知遥拉过路柏的手腕,感觉他手指冰凉,“路哥!很紧张吗?你的手好冰啊!”
陆知遥按摩着路柏的手指,“别担心,会没事的!”
路柏点头,“我没事。”
保镖走过来,在陆知遥耳边低声说,“雷栗先生已经到了,现在带他过来吗?”
路柏和陆知遥挨得很近,听到了保镖说的话,陆知遥回头望过来,“可以吗?”
路柏点头,他手心捏着一把汗。
陆知遥转头对保镖说,“让他进来。”
“是!”保镖离开,陆知遥捏了捏路柏的手掌。“别怕,我就在门口,只要你喊一声,我就进来。”
路柏抿唇没说话,陆知遥走出去,没过一会儿,保镖把门打开,雷栗从外面走进来。
路柏坐在沙发上,听着逐渐靠近的脚步声,他脑袋垂下,心脏碰碰直跳,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来面对雷栗。
路柏眼前出现一双擦得蹭亮的皮鞋,墨篮色西装裤,包裹着两条笔直修长的腿,雷栗眉眼温柔,像往常一样看着自己。
只是眉眼间多了一抹深沉,不似往日那般放荡不羁,他喉结动了动,嗓音低沉,“小路!好久不见!”
路柏鼻子发酸,他站起来,才发现自己只能够到他的肩膀。雷栗肩膀更宽,个子更高大,他好像真的长大了。
他的眼底看不到无拘无束的轻狂,只有浓稠的阴郁,像一只被囚禁起来的困兽,失去了自由。
路柏吸了吸鼻子,声音哽咽,“对不起!”
雷栗像个大哥哥,摸了摸路柏的脑袋,“对不起什么?又不是你的错!”
路柏眼眶涌出泪水,喉咙里像是吞了刀片一般,难受得无法言语。
他更愿意雷栗责备他,打骂他,就算让他一命换一命,路柏也无怨无悔。
“我……”
雷栗张开双臂,直接把路柏拥入怀中,“别说了,我都知道,你不会比我好受多少。”
而且霍锦夜已经偿命了,雷栗看着周围的保镖,他眼神冷冽,“你们都出去,我和小路有话要说。”
房间里站着四个保镖,他们面面相觑,片刻后走出了房间。
路柏在雷栗胸膛里哭很久,雷栗一下下安抚着他的背,捧起路柏的脸,“好了,不许再哭了。”
雷栗拇指抹掉路柏脸上的泪,“你现在和陆知遥是什么关系?”
“我联系不到你,害怕你出事,陆知遥说可以帮我找到你!我们就单纯的朋友关系。他帮过我很多忙。”
雷栗眼里藏着心事,表情有些纠结,他把下巴支在路柏肩上,低声在他耳边说:“小路,你要记住,这个世界上,你不能相信任何人,尤其是陆知遥!”
路柏瞪大眸子,“陆知遥他怎么了?”
雷栗看向门口,“我目前只能说这么多,你自己一定要留个心眼。知道了吗?”
路柏点头,雷栗放开路柏,脸上换上了轻松的笑容,“我这次回来,打算带着母亲去国外发展。”
路柏眉头紧皱,“你真的要离开吗?”
雷栗拍了拍路柏的肩膀,“你有空了,也可以去G国看我!”
“还回来吗?”路柏问。
“大概不会回来了。”
路柏胸口有些闷,“那你什么时候走,我来送你!我也想当面和阿姨道歉!”
雷栗点头,“你晚上过来吃饭吧!我已经买好了机票,明天就走。”
“这么急啊!”路柏手指交叉,用力扣着大拇指,指甲盖儿都扣出血了。
雷栗抓住路柏的手,“你这习惯,什么时候能改掉。”
“为什么要离开?”路柏的声音很低,他没想到自己在心里默念的话,竟然说出了口。
雷栗沉默半响,把一张纸条偷偷塞进路柏的口袋里,“我在G国谈了一个合作项目,所以大部分时间要待在G国,我母亲她最近情绪不太稳定,所以打算把她一起接过去。”
路柏抬头,“真的吗?”
雷栗唇角勾起,“当然!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雷栗的手机响起,他看了一眼屏幕,眼神瞬间变得冰冷,他直接把电话挂断。
“小路,你现在和我一起回去吗?家里的车来了!”
第192章 这条领带我很喜欢!
路柏有些慌乱地抓着手臂,突然要去见雷栗的母亲,他心脏一紧,顿了顿说:“你先回去吧!我一会儿再过来。”
外面走进来几个保镖,雷栗蹙了蹙眉,“那我就先走了。”
陆知遥从外面走进来,冲雷栗打了个招呼,雷栗埋着脑袋没理,长腿迈步径直走出去。
两人像是有什么深仇大恨一般,路柏诧异地盯了陆知遥一眼,他脸上并没有什么尴尬的表情。
雷栗的步子很快,等路柏反应过来,人已经走出来老远。路柏还想追,手臂被陆知遥抓住,“雷母也来了,你确定要跟过去?”
路柏脚步顿住,眼看着雷栗的背影消失在视线中。
路柏站在原地缓了片刻,脑子清醒下来,他转头看着陆知遥,“你们之前认识?”
陆知遥摊手,“我们不仅认识,还是死对头!”
“真的?为什么?”路柏挑眉,回想起刚刚雷栗说,让他不要相信陆知遥,心里更加疑惑。
路柏和雷栗相处这么多年,雷栗虽然脾气很容易暴,但还是很有礼貌的。在他面前,还是第一次无视别人打招呼。
陆知遥抿唇,走过来揽住路柏的肩膀,“既然人已经见到了,现在就陪我吃个午饭好吗?我一下班就赶过来了,现在肚子都饿瘪了!”
路柏看了一眼时间,他刚好要去商场里买些东西,“那去国际广场吃怎么样?我请你!”
“好啊!”陆知遥唇角高高扬起。
车停在广场门口,两人下车,路柏对这边不熟,之前霍锦夜倒是带他来过这里吃饭,他想着卡里有钱,就去了一家法式餐厅。
路柏把菜单递给陆知遥,“随便点!这里的免费甜点很好吃!”
陆知遥接菜单的时候,手触摸到路柏的手指,路柏下意识缩回来,菜单掉在桌上,发出啪嗒一声响。
陆知遥立马站起身,就要过来检查路柏的手,“怎么了?”
路柏双手抓在一起,“没,没事,就有些吓到了!”
陆知遥眼底闪过一丝犹豫,“真的没事?”
路柏重重的点头,服务员把免费的甜点端上来,是慕斯蛋糕,路柏拿起小勺子,在方方正正的蛋糕上挖出一个角下来。
蛋糕入口即化,甜而不腻,路柏抬头看向陆知遥,他的视线依旧盯着自己。
路柏咽下蛋糕,“很甜,你要尝尝吗?”
陆知遥脸色微变,喉结动了动,低下头,视线落在菜单上,“好吃你就多吃点。”
陆知遥把菜单递给服务员,手臂撑着下巴,眸光注视着路柏。
路柏被他直勾勾的眼神看的浑身发毛,以为他想吃蛋糕,找服务员再上了一份,“尝尝吧!”
陆知遥尝了一口,眉头立马皱起来,“你居然会喜欢这么难吃的东西?”
路柏看着陆知遥一脸吃到屎的表情,噗嗤笑出声,“有那么难吃吗?”
陆知遥把蛋糕推到路柏面前,“好吃把这份也吃了吧!别浪费了。”
服务员开始上菜,路柏吃蛋糕的空隙,陆知遥把牛排切成小块,放在路柏面前。
路柏手里握着叉子,撇了一眼陆知遥。
陆知遥抬眸,看着路柏欲言又止的样子,“想问雷栗的事?”
路柏点头,他和雷栗玩了这么多年,从来没听到雷栗说关于陆知遥的事。
“我和雷栗是在国外认识的,说简单点就是,他喜欢的女孩子,最后和我在一起了!”陆知遥叉了一块牛排,喂进嘴里,细嚼慢咽。
路柏愣住了,“所以,你们是情敌?”
陆知遥点头,“我猜他刚刚一定和你说了我的坏话吧!叫你不要信我,说我是个大坏蛋!说不定还让你远离我!”
路柏眼神微眯,雷栗留了张纸条,上面的内容和陆知遥说的几乎是一模一样。虽然陆知遥帮过他很多次,但路柏更倾向于相信雷栗。
他们毕竟这么多年的朋友,为了保护自己,两肋插刀,怎么会因为这点事瞒着自己。从小到大,雷栗每交一位女朋友都会和他讲,表白被拒也会拉着他庆祝的人,怎么会因为没追到人而难以启齿。
一定是什么不可抗力的因素。
路柏点头,“原来如此。”
陆知遥泯了一口酒,“你的表情明显不信。怎么不继续问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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