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干什么?放开我。”
路柏剧烈挣扎起来,用拳头捶男人的背。
湿毛巾捂住了路柏的嘴,刺鼻的味道吸进去,没一会儿他就失去了意识。
路柏再次醒来时,只感觉胃里充满恶心,他皱起眉头,后脑勺隐隐作疼。
房间里连窗户都没有,目光所及只有无尽的黑色,路柏赤着脚踩在地上,有些硌脚,他低下头。
地板上铺着一根根竹子,房间不大,只够放下一张床,路柏走到门边,耳朵趴在在门上听了会,外面没有动静。
他抬手敲了敲,没有任何人回应。
“有人在吗?”路柏大声喊。
他用力一推,门居然没有锁。
路柏走出去,外面的房间空旷许多,不像里面的房间那般压抑。
房间中央放着一张竹子做的桌子,周围摆着两张椅子,桌面上放着茶具,杯中的茶水还在冒热气。
左侧靠近窗户的地方有一个麻绳做的秋千,窗外有阳光洒进来,风声沙沙的响。
路柏吸了吸,有花香,还有雨后泥土的清新味道。
这里是哪儿?
路柏还记的他和陆知遥一起去参加酒会,后来被人袭击了。
路柏往外走,刚走到门口,门被人推开了。
门口站着一个身材魁梧的光头,他皮肤黝黑,看见路柏后两眼冒光,激动得想冲过来拥抱路柏。
路柏后退一步,以为这就是那天攻击他的人,双手握拳,满脸防备。
但光头双手被鱼篓和钓鱼杆占着,只能撇嘴,语气却十分恭敬,“路先生,您终于醒啦!”
他朝身后的人吩咐,“快些去告诉霍先生。”
路柏眼神冷淡,“你是谁?为什么要害我?”
光头眼里的光暗淡下去,“你怎么能忘了我!我是小黑啊!你之前还用电击棒,揍过我。”
小黑随即一想,路先生连霍先生都记不起来,顿时心里得到不少安慰。
所以是因为曾经揍过他,才要绑架自己吗?路柏心里有些慌张,一把推开眼前魁梧的人,冲出竹屋外。
外面是参天的竹子,几乎把三层高的竹屋掩盖住,院子里有颗大得离谱的遮阳树,树粗得几乎四五个成年人才能围住,树下有个石桌,上面还摆放着黑白棋子。
路柏原地转了一圈,脑子懵了,这是哪儿的深山老林里。
路柏身上穿着睡衣,任何电子设备都没有,路柏有些绝望的盯着小黑,“这是哪里?”
“这是霍先生的家,路先生您别怕,我们不会伤害您的,您也是这里的主人。”
“你说什么梦话?我都不认识你!”路柏急的跳脚。
“路先生您是这里摔伤了,宋医生会把你治好的。”小黑跟在路柏身边,生怕他磕碰到,到时候霍先生又要和他们比武。
小黑抬眸,看着远处走来的人,立马低着头恭敬道:“霍先生。”
单是听到这三个字,路柏身体本能地颤抖起来,像是绵羊惧怕恶狼一般。
虽然路柏失去了记忆,但他骨子里那股倔强的劲儿还在。
路柏转身,不知男人已经走到他身后,还没反应过来,身子已经腾空而起,强大的气场压迫得人呼吸困难。
“谁让你光着脚乱跑?”
教训小孩子的语气让路柏十分不爽。他挣扎起来,奈何手脚被男人的大掌禁锢住,他完全无法动弹。
“就是你把我抓走的?我和你无冤无仇,你为什么要这么做?”路柏仰起头,只能看到男人完美的下颌线,和他微微突起的喉结,因为生气上下滚动。
男人没理会路柏的问话,冰冷的眼神盯着瑟瑟发抖的小黑,“问你话?聋了,还是哑了?”
周围的人大气不敢出,路柏身子紧绷起来,他能感受到男人身上散发出的怒气。
“对不起,霍先生,我回来时没注意。”
小黑脑袋都要栽进地里了。
“自己去领罚。”
“是!”
小黑离开后,男人把路柏抱回竹屋里。脸色极为阴沉。
自从男人出现后,周围安静了不少,外面的保镖打来一盆热水,路柏挣扎起来,想从男人身上下去。
男人低垂着眸,睫毛无比修长,锐利的眼神像是要剜掉路柏身上的肉。
他额前垂落几缕碎发,掩盖住眉宇间的杀气。
男人五官犹如出水芙蓉,每处被上帝精雕细琢过,挑不出半点瑕疵,下颌线条刚毅,美中不失男子气概 。
路柏本来觉得陆知遥已经算得上人间尤物,没想到天外有天。
男人被路柏痴愣的眼神看笑了,他弯唇时,眼里波光流转,像勾人魂魄的妖精。
“想起来了?”
男人魅惑的声音响起,路柏才发觉,自己居然对绑架犯看入了神,他低下头只觉面皮发烫。
路柏心里焦躁,为什么面对陆知遥的时候,没有这种心跳的感觉。
他内心莫名有种背德感,这是不是精神出轨?
男人掐着路柏的下巴,迫使他抬起头,“喜欢就多看看,害羞什么?”
路柏眼神移开,“谁会喜欢你这个变态,你最好快点把我放了 ,不然我弟弟找来,迟早把你这片竹林烧光。”
“你什么时候有弟弟了?是亲弟弟,还是情弟弟?”男人眼神冰冷,似乎在压抑着什么。
路柏脊背发寒,“关你何事?”
男人松开路柏,“没关系,我们有的是时间,慢慢来。不着急,今天先从我的名字开始吧!”
男人一只手捉住路柏光着的脚丫,把他的脚按进热水盆里,水的温度刚好,但男人的大掌揉搓着他每一根脚趾头,还时不时挠他的脚心。
路柏很怕痒,咬紧后槽牙,忍住喉咙里就要溢出的声音。
他脚用力挥开男人的手,路柏怒吼一声:“你别碰我!”
耳边是男人的嗤笑声,“这才刚刚开始,就已经害怕了吗?我记得你最怕挠这里对吧!”
男人抓住路柏的脚踝,指腹似有若无的按摩着路柏的脚心。
像成千上万只蚂蚁在脚底爬,路柏蜷缩脚趾,怎么也挣不开男人的束缚。
他眼里蓄满了生理的泪水,张口咬住了男人的手臂,他的牙关都咬酸了,嘴里尝到铁锈味,男人像是感觉不到痛一般,眼皮都没动一下,似笑非笑地盯着自己。
路柏松口,浑身的肌肉紧绷,喘着气,语气里夹着沙哑的哭腔,“你放开。”
男人伸出舌头舔了舔唇瓣,停了手上的动作,“我是谁?”
路柏浑身颤抖,手指抓着男人的衣服有些脱力,他转动脑子,回想起刚刚小黑的称呼,回答道:“霍,霍先生!”
男人轻笑一声,“你倒是十分聪明。”
路柏身体腾空,被男人抱在怀里,往最开始那个密闭的房间里走去,身子刚沾到床,路柏就扑腾起来往后躲。
手不知触碰到什么机关,咔哒一声,一个铁环冒出来套住他的手腕。
路柏用力扯,手腕上的皮肉都磨破了,也没扯开。
男人跟着爬上床,抓住路柏挥舞的手腕,往床头的位置一按,弹出来的铁环把另一只手也圈住。
“混蛋!滚开!”路柏抬脚去踢控住他的男人,脚踝被他稳稳抓住。
男人一条腿压住路柏的身体,路柏犹如案板上的鱼,只能任人宰割。
“我哪里得罪你了?你要如此羞辱我!”路柏瘫在床上,有气无力的问。
“真正的羞辱还在后面,这只是饭前的小点心罢了。我们继续刚刚的游戏,要是还跟我耍小聪明,我保证让你一个星期都在床上躺着……”
男人换上冷漠的表情,指腹触到路柏脚底最敏感那处,一浅一重的按摩起来,路柏脚趾扣紧,痛苦的吼叫起来。
“我不知道你叫什么!我不认识你!放开我!放开啊!”
路柏哭得声嘶力竭,男人也没有放开,食指在路柏的脚心写着什么字,语气低沉压抑,“看好了!”
路柏流的眼泪把枕头床单都打湿了,嗓子哑得发不出声音来,身体像触电般,微微颤抖着。
“霍!”
“锦!”
“夜!”
第205章 你想去?
“记住了吗?”霍锦夜松开路柏的脚踝,俯下身凑到路柏身边,低声问。
路柏浑身紧绷的肌肉放松下来,酸痛不已,他疲惫地点头。
霍锦夜脸上的表情总算缓和一些,他伸出舌头,把路柏脸上的泪痕舔舐干净,抱着他走出竹屋。
后山上有一处温泉,就在竹屋背后十来步的地方,霍锦夜扒下路柏的衣服,两人光溜溜的泡在水里,路柏才发觉危机。
他挥动手臂,想离霍锦夜远一些,身子还没动,腰上多出一双手,把他重新拉回去。
“干嘛?”霍锦夜带着命令似的语气吼道。
路柏害怕又像刚刚一样,被绑起来挠痒痒。规矩坐在霍锦夜的腿上,屁股不敢乱动。
路柏沉思,自己突然从酒会上消失了,也不知道陆知遥什么时候才能找到他,路柏叹了口气。
靠人不如靠己,路柏抬起头环顾四周,也不知道这山里是否有其他人家居住。
“你在想什么?”身后一道冰冷的声音响起。
路柏脊背一僵,“只是好奇这是哪儿?”
霍锦夜捏住路柏的耳朵,不轻不重地玩弄着,“要是不想刚刚那铁环,套在你的脖子上,就别动歪心思!”
路柏抿唇,眼前这只恶魔就是这个山头的王,激怒他准没有好处,还不如先顺着他的意思来,再慢慢想办法逃走。
路柏笑起来,“怎么会呢?只是觉得这里风景很好!你要是不想说,也没关系!”
霍锦夜眯起眸子,手臂圈着路柏的腰又紧了几分,他往后仰躺在椅子上,“喜欢?”
路柏不习惯和人靠如此近,他感觉霍锦夜的身体比温泉里的水还烫人,他把屁股往旁边挪动,想尽量离这家伙远一些。
这只老狐狸狡猾得很,看来从他嘴里套不出话来,路柏回想起刚刚那个憨头憨脑的大黑个子,也不知道去哪儿了!
路柏“嗯”了一声。屁股还没挪开,身子就被霍锦夜提起来,直接跨坐在霍锦夜身上。
为了避免擦枪走火,路柏膝盖跪在躺椅上,撑着霍锦夜的胸膛,腰悬在空中,“你能不能放开我!我快要喘不过气了!”
温泉冒着热气,把路柏的皮肤印的通红,像是熟透的桃子。
霍锦夜大掌把路柏拥入怀里,“小路!你身上偷偷抹了蜜吗?怎么会如此香甜,诱人?”
路柏推着霍锦夜的胸膛,从醒过来开始,他的肚子就隐隐作痛,如今被这热气一薰,感觉更明显了。
“别靠我这么近!我有些恶心!”
路柏胃里翻涌着,脑袋歪向一边。
“你嫌弃我?”霍锦夜眼神中带着一抹猩红,怒火中烧盯着路柏。
“不,不是,我胃不舒服!我真的要吐了!”路柏推开霍锦夜,趴在温泉边,胃里没有东西,吐出来的都是苦水。
路柏被霍锦夜折磨得全身没有力气,趴在温泉边晕了过去。
路柏并没有完全丧失意识,他感觉到霍锦夜把他抱回卧室里,对着手下咆哮发飙。
路柏醒了却不敢睁开眼,医生赶到,他手背上扎针的时候,他身体颤了一下。
宋元盯着路柏紧闭的眸子,勾唇一笑。
“老霍!他身子骨弱得很,你可得悠着点用,我医术不精,他现在脑子又动过手术,再加上有胃炎,不好好养身子,以后身体只怕是越来越差,到时候年纪轻轻就……到时候我可就无力回天了!”
宋元拍了拍霍锦夜的肩膀,“凡事得循序渐进,急不得!”
路柏听不见两人在打什么算盘,但这个面相伪善的医生,一定不是好人。
医生离开后,霍锦夜坐在床边,语气冰冷,“别装了!”
路柏睁开眼,水汪汪的望着霍锦夜,害怕他无缘无故发疯。
“你下次再敢装病吓我!我就把这种针,扎进你的肉里。”霍锦夜手里拿着输液用的粗针管,针尖约有小拇指那么粗。
路柏刚刚看过霍锦夜暴戾的模样,他这样的恶魔说不定,真会那么对自己。
必须得早点逃离这个鬼地方。
路柏握了握拳头,嘴唇吓得哆嗦起来,他垂下眼睫,“可我没有装,刚刚真的很恶心,肚子也很痛!”
霍锦夜掀开被子,手掌在路柏的肚子上轻轻按摩,一脸阴沉地问,“哪里疼?”
霍锦夜的手掌温度很高,按到脐周的时候,路柏忍不住闷哼一声,霍锦夜就把手掌停在那儿,一下下轻抚着,像个暖手宝敷在那里,肚子舒服不少。
不知道是输液的药效起来了,还是因为霍锦夜,路柏肚子的疼意消散,路柏闭上眸子沉沉睡去。
夜里,一只周身黝黑的豹子出现在房间里,路柏惊呼出声。
黑豹张开血盆大口,吼叫声刺得路柏耳朵疼,黑豹纵身一跃,跳上床,前肢压着路柏的手臂,犹如大山般的重量压在身上,他感觉快要窒息了。
路柏猛地睁开眼,胸前横着一只粗壮的手臂,他扭头,霍锦夜修长的睫毛刮蹭到路柏的鼻尖,这天使般的脸,怎么配了一颗比墨水还黑的心。
路柏只想一脚把人踹下地,他艰难地坐起身,腰上还被霍锦夜禁锢着。
路柏张嘴就在他手背上咬了一口,留下一排整齐的牙印。
“去哪儿?”霍锦夜掀开眼皮,似乎在确认自己还在不在,然后重新闭上,沉沉睡去。
“我要去洗手间啊!”路柏实在憋不住了,抓着霍锦夜的手狠咬了一口,见血了他才松开。
路柏趁机踹了霍锦夜一脚,脚步急促,跑去洗手间。
回来时,床上已经没有霍锦夜的身影,路柏走出房间,看到客厅里忙碌的身影,他只穿了一条短裤,身上系着窄小的围裙,露出背部精壮的肌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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