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柏无奈地叹了口气,“没事的。”
女人依旧没起身,“我有话和遥先生说,能否借一小会儿他的时间。”
路柏眉头一皱,要和陆知遥说话为什么要问自己!他见这个难缠的女人,似乎不答应就会一直这样僵持着。
“抱歉,这件事我没办法做主,您还是请问遥先生吧!”
女人起身,“路先生,我让孩子们先带您过去包间,遥先生一会儿就到。”
她身后两个女服务员走到路柏身边,路柏见陆知遥没拒绝,便跟着引路人走了。
女人对陆知遥比了一个请的姿势,“遥先生这边请。”
陆知遥眉毛一挑,看着路柏远去的背影,“有什么事,就在这儿说。”
女人表情有些为难,她给了陆知遥一张纸条,“您先看看,再决定要不要跟我走。”
陆知遥凌厉的目光盯着她,接过纸条,打开一看是一串数字,和苏言希在酒吧给的号码一模一样。
陆知遥神色微变,语气低沉冰冷,“带路。”
七弯八拐来到最里面的屋子,女人敲敲门,里面一个高大的男人打开门,他脸上有道狰狞的刀疤,眸光凶狠地瞪着两人。
“进来吧!”
女人带着陆知遥走进去,屋子里坐满了光着膀子的糙汉,他们手臂上纹着相同的纹身,像条盘旋的青龙。
穿过房间看见一个虚掩的门,女人恭敬低头,“我在门口等您,您自己进去。”
第五十七章 买奶茶送的
陆知遥薄唇微启,长腿跨进房间。
房间里灯光灰暗,能看到办公桌后坐着一个人,他背对着陆知遥,旁边放着一根拐杖。
陆知遥看不清他的脸,只听到一阵急促的咳嗽声,“你就是陆知遥?”
他的声音沙哑,像是八九十岁的老头子,而他黝黑的发色,以及健硕的背影,却像一个三十多岁的年轻人,陆知遥眸色沉了沉。
“你三番五次想见我,有什么目的?”
“咳咳……”他低笑一声,“我没有目的,只想把当年的真相告诉给你,仅此而已。”
陆知遥冷笑,不想再听他废话,抬脚想离开。
“你可以走出房间,但你再也见不到那只小白兔了。”苍老的声音嘶哑。
“你威胁我。”陆知遥拳头握紧。
“没,我从来不会威胁任何人。只是告诉你事实。那边的桌上有盘录像,你拿回去看,录像带里有我的联系方式,希望你能打给我!”
“你想让我做什么?”陆知遥寒眸眯了眯。
“送客!”
他把手搭在两侧,椅子朝前滑动,陆知遥才看清他是坐在轮椅上的。
他的话音刚落,外面立刻走进来一群壮汉。
陆知遥把录像带揣进兜里,装神弄鬼。
回到包间里,路柏面前放着很多糕点,他没有动过,乖乖坐在椅子上等陆知遥回来,食指一下下扣着大拇指的指甲盖。
陆知遥抓住他的手,“干嘛呢,再扣就要出血了。”
路柏看着安然无恙的陆知遥,悬着的心落下来,“他们没对你做什么吧!”
“当然,你没见识到我的厉害,改天有空带你去瞧瞧,免得你误会我弱不禁风。”陆知遥招呼服务员上菜。
两人吃完饭,陆知遥去开车,路柏去前台结账,才发现陆知遥早已付了款,他心情有些不妙,明明该自己请的。
在车里路柏嘟着嘴,不想理陆知遥。
他现在虽然钱不多,跟着简文执做助手,也存下一些,一顿饭钱还是付得起。
陆知遥忍不住憋笑,他突然把车停下,没一会钻进来,手里握着两杯奶茶,臂弯处抱着一个半米长的玩偶,强行塞进路柏手中,“给你!买奶茶送的!”
路柏一脸懵,“干嘛给我!我不要!”
陆知遥掏出手机,快速拍了个照,“你现在的表情和松鼠玩偶太像了!哈哈哈……”
路柏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把玩偶塞回陆知遥怀里。
陆知遥唇角上扬,心情似乎不错。他
把路柏送到别墅门口,脑袋搭在方向盘上,指尖有一下没一下敲击着方向盘,眉眼弯弯盯着路柏。
路柏打不开车门,回头望着陆知遥。
“路哥,下周给我补课成吗?”
路柏一脸疑惑,“补什么课?”
“画画,你答应我的!”陆知遥撇嘴,“怎么这么快就忘了!”
“没,没忘,下周我会腾出时间来。”
“好嘞,地址我手机上发给你。”陆知遥咧嘴露出一排整齐白净的牙齿。
路柏回到家,打算直接上楼,却被人叫住。
他回头,发现简文执在客厅等自己,“你怎么来了?”
简文执一脸坏笑,“和谁约会去了?满面春光的……”
路柏连忙慌乱摆手,“没,没约,你别瞎说,我只是和朋友一起吃个饭。”
“算了,不逗你了,我来找你是有正事的。”
简文执嘿嘿一笑,拉着路柏坐下,把一叠文件翻给路柏看。
“合约我已经和那边的负责人谈妥了,文件也找律师看了,如果你这边没问题的话,签完合同,他们打算下周开始选角拍摄了。”
第五十八章 得罪了
路柏把文件推回去,“你看着办,我没意见。”
简文执打了个响指,“好嘞!选角时间还没定,到时候我通知你。”
路柏点头,他有些犹豫地问,“霍先生知道我是原著吗?”
“这个我就不清楚了,反正他早晚得知道。你不想让他知道吗?”简文执疑惑不解。
“不是。”
简文执抓着路柏的肩膀,朝左边掰,迫使他和自己面对面坐着。
“路宝贝,这个合同一旦签了,咱们可不能反悔,不然违约金我可赔不起!”
路柏点点头,“我知道。”
送走简文执,路柏洗漱完躺在床上,床头的手机叮咚响起来。
路柏打开一看,毛茸茸请求添加您为好友。
“路哥,加我加我……”
路柏抿唇,点击添加好友,备注陆知遥,但看着他头像是一只白色牧羊犬吐着舌头,随即删掉,鬼使神差输入三个字——大狗狗。
大狗狗:路哥,补课地址发给你了。
大狗狗:路哥,在山里咱们好写生,我也可以教你打猎。
大狗狗:路哥,但需要等你的手完全好,/期待ing
陆知遥发过来一个狗狗表情包。
“好。”
大狗狗:路哥你好冷漠啊!/委屈。
路柏回复一个摸摸狗头的表情,陆知遥直接打了个电话过来,路柏没有接,回复,“我要睡觉了,晚安。”
路柏觉得可以和陆知遥成为很好的朋友,但是他热情过头了,自己有些招架不住,朋友间还是要保持一个安全距离。
陆知遥三番五次救自己,这份恩情可不能忘。
陆知遥看着屏幕上的信息,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他仰头把杯子里的朗姆酒一饮而尽,身体陷进沙发里,眼神空洞地望着黑压压的天花板。
他伸出舌尖舔过唇角溢出的酒精,“还没有我陆知遥搞不定的人。”
他手揣进兜里,摸出里面的录像带,走近电视,把录像带放好,拿着遥控器重新坐回沙发上。
陆知遥按下播放键,出来的是一阵刺耳的鸣笛声,没有画面,只是一段录音。接着是一阵急刹车,轮胎在地面摩擦的声音,陆知遥闭上眸子,微微侧头,听得很认真。
哒哒皮靴踩在柏油路上的轻微声响,还伴随着有规律的“咔哒”“咔哒”的声音,像是什么圆滑的东西相撞,才能发出的声响,相对安静的空间里突然出现两声枪响。
陆知遥直起身子,倒了半杯朗姆酒,抓着杯口摇晃,冰块相撞发出清脆的声响。
碰一声,一个物体从高处坠下,听到女人的闷哼声,她低声抽泣,声音哆嗦发抖。
“求求你,求求你,霍锦夜,你放了我,放了我们!让我们走好不好,我会记着你的好,你就放过姑姑一回,我求求你了。”
“……请您回去!姑姑,您别逼我动手!”
“不,回不去了,你放我一条生路吧!霍锦夜,算我求你了。”
“对不起姑姑!得罪了!”
顿时枪林弹雨,轰隆的爆炸声四起,陆知遥闭着的眸子始终没有睁开,他抓起桌上的酒瓶,咕嘟咕嘟喝水一般,喉咙烧灼的刺痛感直达到胃。
陆知遥深吸一口气,把空酒瓶扔在地上,碎片溅得到处都是,他睁开一双猩红的眼眸,抓起一把碎片,握在手心。
拳头收紧,看着一滴滴鲜血从指缝间滴落,完全感受不到疼痛一般。
深夜,阳台的窗户未关,风把窗纱卷起,啪嗒啪嗒的雨点打在玻璃上。
路柏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吵醒,老管家冲进来,语气又急又哽咽,“不好了,霍少夫人,不好了,霍少爷出事了!”
第五十九章 护他周全
路柏猛地惊醒,看见满头大汗的老管家,“什么?”
老管家老泪纵横,“霍少爷出了车祸,现在在医院生死未卜。”
路柏大脑一片空白,他好像无法理解老管家的意思,整个人像是霜打的茄子,他僵在原地,不知道该做什么。
老管家赶紧走过来轻轻拍着路柏的背,“霍少夫人,您可一定要挺住啊!现在您是我们的主心骨,您得坚强一点。”
路柏提起呼吸,喉咙里像是塞了块石头,进气容易,出气难。
“霍,霍先生现在在哪儿?”仿佛隔了一个世纪,路柏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他像个无头苍蝇,声音颤抖。
“在霍家旗下一家私人医院里,直升机在外面等着,您换好衣服就可以出发了。”
路柏觉得上天不会跟他开玩笑,不能也不可以。他坐上直升机,看着外面漆黑一片,由于天气不好,直升机有些颠簸,路柏握紧拳头,脑海里回荡着小时候保姆们背后骂他的话语。
“你就是个扫把星,天煞孤星,只要在你身边的人,早晚要被你克死。”
路柏眼眶酸涩,却没有一滴眼泪,他抱着脑袋叹了口气,从来不信神灵的路柏低着头,双手合十抵在脑门上,小声嘀咕,“如果有神灵请求你保佑霍锦夜,保佑他平平安安,求求你们,让我付出什么代价都可以……”
不知道过了多久,直升机在一个宽大的草坪降落,路柏从直升机上下来,不知为何腿突然就软了,他跪在坐在地上,怎么也爬不起,保镖把路柏架起来,托着他进了医院。
手术室的灯亮起,路柏坐在一旁的椅子上,看着医生进进出出,他屏住呼吸,在心里默默祈祷。
手术室的门打开,医生走出来,看见路柏和老管家,对他们恭敬点头,“夫人,赵叔,霍少爷情况很不乐观,他后脑损伤眼重,我们必须要做开颅手术,以后可能会有一些后遗症,这是手术同意书……”
路柏的手有些颤抖,他几乎握不住笔,“后遗症会有哪些?手术成功率有多大?”
“后遗症这个不好说,轻者头晕头痛,重的会对智力以及认知造成影响,成功率百分之五十。”
路柏没抓稳,笔啪嗒一下掉在地上,老管家偷偷抹眼泪,把笔捡起来,递给路柏,“少爷吉人自有天相,会没事的,会没事的。”
路柏的字写得歪歪扭扭,他抓着医生的手,“求你,求你救救他!”
路柏腿一软,跪在地上,任凭老管家怎么拉拽也拉不起来。
手术历经十多个小时,手术室的灯熄灭,门打开,路柏挣扎着从地上爬起去,腿麻了一个踉跄差点摔在地上,医生一脸疲惫,但脸上还是带着笑容,“手术很成功,但要先转入ICU观察。”
路柏看着从手术室推出来的霍锦夜,他脑袋被纱布包的严严实实,被护士推着从他的面前经过,路柏的眼泪终于绷不住,决堤般涌现出来,他跟在护士身后,被拦在病房外。
路柏隔着玻璃看着昏迷不醒的人,他身上插着密密麻麻的管子,能用的孔都用上了。
路柏的心如刀绞,疼得不能呼吸,他视线模糊了,抬手把眼泪胡乱抹掉。
曾经不可一世的霍锦夜,如今躺在病床上,像头拔了爪牙的纸老虎。
路柏心酸,他喉头哽住。
老管家鬓角白了几缕头发,“霍少夫人,您还是吃点东西吧!”
“我没胃口。”
“您倒下了,谁来照顾少爷啊!”老管家眼眶泛红。
路柏叹了口气,接过老管家手里的粥,捧在手里发呆,“奶奶知道霍先生的事吗?”
“我暂时还没敢告诉老夫人,老夫人心脏不好,我怕她听到消息受不了。”
“嗯,暂时别告诉奶奶,公司那边呢!”
“公司那边的事暂时是徐林在处理,少爷生病的消息我已经封锁了。但纸包不住火,我们还得先想想对策。”
“霍先生平时得罪的人多吗?怎么会平白无故出车祸?肇事者查清楚了吗?”路柏看着老管家问。
老管家点头,“肇事者不是别人,是霍少爷的两个哥哥。”
“哥哥?”路柏一脸惊讶。
“霍少夫人不知道也很正常。霍少爷的母亲在他六岁时就去世了,没过多久,霍少爷的父亲就带着新的夫人进了门,还带着两个比少爷大的孩子。少爷的处境很艰难,但他从来没和我们提过半个字,少爷十五岁出国留学,再回来时,已经比两个哥哥优秀太多,霍少爷的父亲出事故后,自然该由霍少爷接管霍家。可新夫人从中作梗,差点害死霍少爷,还好有老夫人保住了霍少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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