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涵瞬间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道:“你怎么知道!”
他些日子追了部电视剧,今天正好大结局。他只是上次顺便和傅之衡在课上提了一嘴而已,对方当时好像都没怎么回应他,结果谁承想这人居然到现在了还记得。
“我当然知道。”傅之衡抓了抓他的手,“我还知道有天你顶着黑眼圈去上学,也是因为半夜偷看电视剧。”
凌涵脚步一顿,异常惊讶:“你变态吧!你是不是顺着门缝偷看我?!”
傅之衡说:“是你自己声音开的太大了,我出去喝水的时候正好路过你门口,想听不到都难。”
今天司机没来接他们,说是人手不够,去公司接左喻父母回家来着。
毕竟家离的也不是很远,两个人也就没打车,他们顺着墙根往回走,天色蒙蒙暗,凌涵一边扯着傅之衡的手,一边用树枝划拉着砖墙,看那细碎的灰土一股股的往下落。
“所以你答不答应和我一起看电视剧?也不一定非得看电视剧,主要你不能回屋学习!”凌涵义正言辞的拉他下水,“要不然我爸妈今天都在家,看见你学习我不学,肯定又得唠叨我!”
凌涵手里拿着小树枝,架在了傅之衡的面前,大有一副对方胆敢不答应,他就敢打对方的样子。这举动把傅之衡看笑了,连连说了两遍“好”。
两个人到家的时候,果不其然陈芳和左建军也在。但似乎是有工作上的事情没能处理完,左建军正坐在餐桌那边摆弄着笔记本。
“爸妈,我和小傅回来了!”凌涵急匆匆的换鞋,拽着傅之衡的胳膊就往沙发那边跑。
陈芳此刻正在做饭,闻声抬头去看他们,随即便看到了两人接触到的手:“左喻你多大了,别老和你哥拉拉扯扯的,怎么说也得注意点,要不出门会让人误会的。”
凌涵并没有读懂其中的含义,也没注意到家里的气氛与往常有什么不对,他只是一心扑到了想要看的电视节目上,然后“嗯嗯啊啊”的应付了陈芳一番。
傅之衡陪着凌涵看了二十几分钟的电视,而在这期间里,他能感受到有两道视线时不时在往他的身上瞟。可凌涵浑然未觉,仍然抱着半路买来的奶茶正坐在他身边喝得香甜。
傅之衡回头看了一下,然后站起了身拍了拍凌涵的肩膀,凌涵很有眼力见的给他让了条道。
但傅之衡并不是去洗手间,而是朝着正在做饭的陈芳走去。
他拿起被陈芳摆在厨灶旁还没有洗的青菜,态度很好,好的甚至有些温柔过头,傅之衡说:“阿姨,我来帮你洗。”
陈芳刚才正在心里琢磨着事情,丝毫没有注意到身边来了个人。忽然看见傅之衡出现在身边,霎时被吓了一跳,“放在那儿!不用你!”
她的语调近乎尖利,几乎是喊出来的,反应过度似的本能打了一下傅之衡的手肘。
凌涵闻声回头,面带不解:“怎么了啊妈?”
“没怎么。”这是傅之衡回答的,他站在陈芳面前,依然保持着十足的礼貌与温和,就好像一点都没被陈芳糟糕的态度影响到,随后徐徐将那盆青菜放下。
陈芳也未觉不对,因为平时的傅之衡也差不多如此,每次她做饭这孩子都会来帮忙。
要说奇怪,也只是奇怪在今天的傅之衡脾气似乎格外的好。
她有些没忍住:“小傅阿姨问你,你们两个到底……”
话还没说完,左建军使劲咳嗽了一下。
“怎么了阿姨?”傅之衡好像很疑惑。
陈芳改了口:“啊没事……就是问你们两个要不要吃雪糕,要是吃的话冰箱里有。”
坐在客厅那一头的凌涵耳朵够用,立马举起了一只胳膊:“我要一个!”
傅之衡笑笑应下:“好我给你拿。”
*
今天的饭菜有点咸,据说好像是陈芳一不留神放了两遍盐。
凌涵吃完了饭,需要复习的紧张感才迟迟归位。他撂下筷子,扯着早已在一旁等了他很久的傅之衡说:“哥,上课有道题不会,你来教我!”
傅之衡被他拽走了,陈芳看着他们两个人跑上楼,几度欲言又止的想开口说些什么,却都被坐在一旁的左建军拦了下来……
二楼的卧室门“砰”的一声合了上。
傅之衡锁上了门,下一秒便捏起凌涵的下颌不由分说便吻了上去,那力道似是急切又似是发泄。好像忍无可忍一般,只管在凌涵的唇上索取。
他单手托住凌涵的腰,将人整个往上一带,便顺势抱到了书桌上。
凌涵“支吾”个不停,感觉被傅之衡掐住的下颌都有种马上要碎掉的感觉。可傅之衡依旧不管不顾,亲的有点狠,把凌涵亲的几乎失去了力气,浑身酥麻瘫软,就连后颈上的腺体都隐隐酸胀。(只是亲!)
他没见过傅之衡如此狂躁的一面,平时的傅之衡总是对他很温柔,像是把他当成了某种易碎品般来保护,然而今天却是这般的反常。
凌涵本来想控诉他几句的,但奈何实在是抽不出来空,他只能揽着傅之衡的脖颈,将全身的力气都依托在了对方身上。
omega的身体散发出了阵阵甜香,它与傅之衡的信息素碰撞在一起,产生了一种极致的旖旎。
不知道过了多久,傅之衡才肯把他放开。可到了被放开的时候,凌涵已经彻底失了力,气喘吁吁的,眼角还挂着一点生理性的泪光。
傅之衡凑过去帮他轻轻的吻掉眼泪,这才好像又恢复了平时的沉稳模样。
“你、你怎么了?”凌涵揉着嘴唇问他,“亲我那么久,这可是在家里呀。”
傅之衡的状态也没到哪去,要不是凭借理智他或许都已经咬上了凌涵的腺体,他揉揉凌涵的头发,告诉他道:“不怕。”
凌涵确实不怕,但他倒是有点害怕如此反常的傅之衡。他的心里忽然蹦出了曾经别人对他说过的话,大家都说……傅之衡不仅恐怖,还疯的厉害。
其实也用不着别人说的,上辈子的骆毅他又不是没认识过。
一般这种情况的发疯,估计是……傅之衡因为某些事情不开心,所以找他来要奖励?
所以傅之衡是受了什么委屈?难不成是因为他吗?
凌涵琢磨不明白,伸手捧着傅之衡的脸:“抱我下来嘛。”
傅之衡将他抱下来。
两个人坐在书桌前的椅子上,傅之衡朝他靠近,盯着问他:“还记不记得那天晚上,你在公园里答应过我的话?”
这人眼神很燥,眉头也是拧着的状态,凌涵一时间没想起来,然后想起来了又不太确定……
他被傅之衡的气场有点吓到,最后思来想去的说:“我答应你说……我不会离开你的。”
然而傅之衡却并没有作罢,他说:“还有那天我说过的话,你也还记得吧?重复一遍。”
凌涵张了张嘴巴,心想完了,他俩现在怎么这么像是老师训学生,这血脉的压制也太强了点。
凌涵久久没开口。
傅之衡眼底有些疲色,他教道:“哪怕是有一天你真的后悔了,嫌弃我,恶心我,我也不会放你走的。”
“哪怕有一天我真的后悔了,嫌弃你,恶心你,你都不会放我走……”凌涵眼神带怯,小声加了一句,“我知道啊,我不会后悔的,也没想走。”
话落,傅之衡的手盖在了他的脑袋上,顺着柔软的发顶揉了揉,笑着说:“别怕我。”
凌涵乖乖道:“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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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嘿,知道时间隔得太久了不一定有人会看,所以就顺着心里想的写了
第67章 分化成o后被死对头标记
这些日子以来,哪怕是凌涵再粗的神经,也隐隐觉得家里的氛围似乎有些不太对。
左建军那边倒是还好,只是在家的时间更多了。可陈芳却不一样,她好像是在盯着他,每天不仅会抽出空闲送他们去上学,还会不由分说的来接他们放学,如果是自己有事来不了,那便会强行换成左建军。
像是这样的看管,哪怕是平时在家也逃不掉。
每次凌涵和傅之衡在屋里复习,陈芳都会时不时的过来敲门。那频率高到几乎是每隔二十分钟就有一次,有些时候她是来送水果,有时候就是单纯的过来看看。
这让凌涵感觉自己好像是被人24小时监管了一样,十分的不自在。
有关这件事他倒是问过陈芳,可对方却歪理邪说的告诉他,那只是当妈的想要多关心一下高三准考生。
凌涵在心里腹诽,但这好像也太怪了点……
然而这理由虽然让人不舒适,却又不会让人太怀疑。因为确实有不少的高三家长为了能让孩子考个好成绩,恨不得在家给供起来。
可凌涵却真的不喜欢自己像是块水果糖似的,被他妈含在嘴里颠来倒去的品味。不过就算和陈芳说了也是白说,只要他一提自己不需要被这样对待,就会被陈芳以“长大了翅膀硬了,连家长都可以不管不顾了”来回怼。
无可奈何,每天自由的时间只剩下了在学校里的那一点。
这天陈芳又送他们两个去学校,快到校门口时,她遇到了一个曾经关系比较要好的老同学,两个人很是惊喜的站在路边互相打起了招呼。
那是个有些胖的女omega,拉着陈芳的手:“好长时间不见你了啊,你最近在干嘛呢?上次同学聚会也没见你来?”
陈芳笑的开心:“这不是陪着左建军忙公司的事嘛,最近太忙了点,没腾出空儿,等有时间咱们两个可得单独聚一聚。”
“那肯定是。”胖omega扫了一眼她身后的凌涵傅之衡,“诶呦,你这是来送孩子上学?”
陈芳点头:“对啊,今年高三了,当家长的不得陪着点嘛。”
那omega热情夸赞:“你这俩孩子长得可真好啊。好久没见,都已经这么高了,他俩是哥俩?”
她指的“真高”的人自然是傅之衡,凌涵也就一米七多,赶不上傅之衡那足足一米九的身高。
陈芳闻言往后一看,脸上的表情却忽然变了,她像是生怕人误会似的,急于解释:“我家就这一个孩子,这个才是我家孩子。”
说罢,将凌涵往前一拽,又再次急忙道:“那个是我老公朋友的孩子,就是在我家借住一段时间的。”
凌涵一愣,虽然事实如此,可他却也丝毫没想到陈芳会说出这样的话,他不禁惊讶道:“妈你……”
然后他很紧张的下意识朝着傅之衡看了过去,却见对方规矩又礼貌的站在一旁,脸上的表情无波无澜,平静的像是对陈芳的那番话充耳未闻。
有那么一瞬间,凌涵甚至怀疑自己刚刚是不是听错了,要不然傅之衡怎么会一直维持一副着毫无变化的表情。
就连那个胖胖的omega都没想到陈芳会做出这么一长串的解释,脸上的表情有些尴尬:“啊,这样子啊,我还以为两个都是你家的呢。”
陈芳面色发冷,语气厌烦:“不是我家的。而且他高又怎么样了,他那是个假腿……”
“妈!”凌涵是在憋不住了,他吼出了声,把陈芳最后两个字湮灭在了他的喊声里,“你怎么能这么说话呢,这是我哥!”
从一开始的愉快寒暄,莫名其妙就变成了十分尴尬的局面。
陈芳被他喊愣了住。
凌涵拽起傅之衡的手,他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一气之下说:“晚上别来接我俩了!我俩以后都不在家吃了!省着还得麻烦你给‘外人’做饭!”
这几日以来的愤懑和憋屈好像都同时迸发在了一起,凌涵是真的很生气,从来没有这么生气过。
他喊完了话,拽起傅之衡的胳膊就走。
他妈到底是怎么想的,那种话竟然摆在了傅之衡跟前儿讲,这是怎么能讲的出口的啊……!
哪怕只是路边上随便一个陌生人被陈芳这样指指点点,都会令人觉得窒息,更何况那人不是别人,还是傅之衡呢!
凌涵不知道傅之衡会怎样想,反正他是觉得自己脸上火辣辣的,就好像有人往他脸上甩了一巴掌一样,就连心脏都跟着狠狠地抽疼。
尽管他也知道傅之衡在他们家确实只是一个“借住”的关系,也知道傅之衡的腿确实是假肢,可他妈怎么就能这么直白的当着傅之衡的面儿说出来?这岂不是字字诛心能把人戳的鲜血淋漓?
早上的这段插曲,直接就导致了凌涵上课无法集中自己的注意力。
他已经不知道多少遍的问过傅之衡生不生气了,但对方都只是统一送给了他一个回答“不生气”。
可凌涵不相信,这种事情哪能不生气呢?
要是换做是他……
凌涵想,要换做是他……好像也还真的“没法儿”生气。在人家家里住着,一直好吃好喝的供着,哪怕是听见这种话,再憋屈也还得是忍着。
所以当时的傅之衡会想什么?
会不会想起自己从前的家里人?想起那个住在乡下的奶奶,又或是因为车祸早已不在的父母?就算是陈芳左建军对傅之衡再好,可寄人篱下的滋味到底也还是很遭罪吧。
然而凌涵算错了一件事,那就是傅之衡并不是因为“寄人篱下”而低头忍耐,如果只是因为借住的关系,他大可以直接甩头离开这。
当一个人想要达成目的大于需要所经历的曲折时,那么忍耐便算不上是忍耐了,那只是一个必经的过程而已。
其实只有凌涵自己一个人在生闷气,他整整气了一上午,上课的时候还给傅之衡传纸条,上面有将近三百字的内容是冲着傅之衡发陈芳的牢骚。
剩下的几十字就是哄着对方别将早晨的事情放在心里。
凌涵越想越想不明白,陈芳怎么就突然开始挤兑上了傅之衡。如果换做是平时,他觉得陈芳肯定不会那样说,甚至还会面带骄傲的把傅之衡显摆一番。
难不成是她和傅之衡之间发生了什么他不知道的事?可他们天天都呆在一块,怎么可能有什么事情会单独发生在了这两人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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