雌虫信息素安抚剂,在虫族闻所未闻。
在这个雄虫数量极少的世界,雄虫供不应求,只有雌虫需要雄虫信息素安抚。而雄虫在有需求的情况下,大有雌虫自荐枕席,所以也没有雌虫信息素生产供应。
慕恒若有所思,盯了伽摩斯一瞬间:“少将,您应该知道,正规医院没有雌虫信息素安抚剂,所以您的意思是?现做?”
SSS级军雌血液做成的信息素安抚剂,那一定超棒!一定十分具有研究价值!
慕恒的眼神明显灼热了起来。
伽摩斯感受到慕恒的注视,他沉默半晌,最后说道:
“现做吧。”
慕恒很高兴伽摩斯愿意相信自己,他安排了后续的抽血提取信息素的全过程,全都亲自上手,没有其他虫。
滴水不漏地把所有信息都掩盖了,甚至为了夺得伽摩斯的信任,还将凌墨的所有诊疗资料都交给了伽摩斯,自己只用文档保留了一遍。
慕恒确实是个天才,他不仅察觉到凌墨不是雌虫也不是雄虫,还能够根据其中细微的差异,把适合alpha使用的抑制剂做出来。
恐怕整个虫族也没有比他更厉害的医生了。
伽摩斯观察过后,发现慕恒真的只是单纯地对一切未知保持鲜活的兴趣,也并没有任何想要以此牟利的想法。
伽摩斯犹豫了一会,边试探边把凌墨是alpha的事情一点点说出来。
慕恒并没有表现出太大的惊喜,似乎都在他的意料之中。
慕恒浅浅一笑:“原来你是这么叫他的吗?阿尔法,真有个性的分类。”
血抽完之后,慕恒取过棉签压在抽血处,柔声道:“压好。”
雄虫的态度突然变得有些奇怪,伽摩斯却生性迟钝,察觉不到里面的别有情绪,只觉得是别有用心。
伽摩斯甚至开始觉得自己是否太过轻易地信任了对方,警惕起慕恒的“糖衣炮弹”来。
抽血这点小事,依照军雌的自愈能力一眨眼的功夫就可以恢复好,完全没必要压血。
伽摩斯抬手想要拒绝,却被幕恒伸过来阻拦的手碰了个正着。
指尖相处,身为雌虫的伽摩斯不免有些惊吓,他立刻蜷缩手指,退了回来。
抽血室并没有其他的虫在,很安静,这让军雌突然的避让显得突兀且明显。
慕恒将沾血的棉签扔进医疗垃圾桶,他说道:“职业习惯,你别介意,我对患者都是这样的。”
“作为雄虫医生,用温和的态度能够大大缓解患者的担忧,还可以更轻松地取得患者的信任。无论是对雄虫还是雌虫患者,都是这个道理。”
慕恒说的头头是道,并不像别有用心的样子。
伽摩斯也有这种心得体会,这大概就是所谓的情绪感染,每次只要出征作战,作为主将,他总是要更有自信,更有志气,这样才能带动下属的战气。
话说回来,这次的绑架案结束之后,距离第五次远征也没多少日子了。
雄虫幼崽已经救回来,伽摩斯的任务已经完成,后续绑架案的详细调查会转交到Z星军部,就不是伽摩斯可以继续管辖的范围了。
虽然最后的结果很有可能也是不了了之,伽摩斯没有确切的证据,但隐约可以察觉到绑架案后面的阻力错综复杂,不仅有“绯色”,恐怕还有地方军部的参合。
凌墨大概也是察觉到这些,才每一次行动都那么突兀,总是能够提前捕捉到敏感信息。
时刻紧绷着精神,抓住任何有可能的时机,还有那不简单的身手和超凡的胆量,想来凌墨在他的世界也是一个不小的人物。
说不定也是一个少将。
主星的高层现在并没有连根拔起“绯色”的想法,甚至有些纵容其实力增长。
其中隐晦太多,伽摩斯能够知道的信息也不多。
想要触及更多,大概要等成为上将才行。
慕恒做了气体扩散,把安抚剂气体扩散入凌墨所在的观察室之后,他自信地扬起手:
“好啦,没问题了,你所担心的等级下跌不会发生,以后每个月特殊时期记得让他按时注射抑制剂,安全起见,我需要留一份他的血液样本,以后凌副官有任何身体上的问题都可以找我,或者说,欢迎你们来找我。”
“这是我的光脑号,保持联络。”
慕恒撩起自己的衣袖,光脑和伽摩斯的对碰一下,成功加上了联系方式。
第27章 厄清栀对慕恒大打出手
三天后,凌墨正常出院。
慕恒照常查房,来到莫酒笙的房间时,照例敲门,拧门进去。
房间安静地诡异,莫酒笙蜷缩在病床上,白色的被子鼓起一个包,睡得不安稳,时不时还会大动作翻身,后背渗出的汗已经打湿了床。
慕恒走过去,迅速检查一些最基本的身体特征,嘀嘀咕咕道:
“又疼晕过去了吗?为什么不按呼叫铃,明明就在床边,抬手就可以碰到。”
由于终止治疗的原因,莫酒笙体内的“转化剂”没能够得到彻底消除,再加上他自愿实验的缘故,慕恒还要定时定量给他注射“转化剂”,以此催化“转化”的过程。
莫酒笙的等级在不断往下掉,精神海也在缓慢发生变化,记忆也混乱不堪受到损耗,每天都在忍受蚀骨的蜕变。
其实止痛药很多,随时都可以用,但不知道什么原因,莫酒笙偏就不肯用。
慕恒不太能理解雌虫这种“自残”的行为,明明可以减轻痛苦,为什么非要去忍受经历一遍呢。
慕恒释放些许信息素,很轻微的量。
慕恒的信息素是有麻痹的毒,对军雌来说只是起到一点轻微的麻痹,能够起到临时的镇痛作用,但对于某些低级雌虫来说,就是威胁。
陷入昏迷的莫酒笙呼吸逐渐放缓,感觉不到精神海撕裂的疼痛,处于半知半麻的状态,他颤抖着,在噩梦中紧皱着眉头,艰难地呼吸着。
“止痛药没随身带,还得去拿一盒。”
为了避免自己离开后这只雌虫又陷入疼痛中,慕恒脱下带有自己信息素的白大褂,最大面积地展开,然后盖在被子上。
转过身,看到堵在门口的亚雌。
一双眼睛,青色的很漂亮,美中不足的是有一颗是琉璃假体。
眼神锐利,充满杀意。
戴着最不易染血的黑色手套。
来者不善。
慕恒微微一笑:“阁下就是厄清栀吧,来这里有何贵干呢?”
厄清栀既然能够悄无声息地来,并且出现在这里,甚至没有触发任何警报,那么也没有必要反抗对方,反正打不过。
就算对方现在要当着他的面杀掉莫酒笙,慕恒也不会说半个“不”字。
但如果是威胁到他的生命,那就不一样了。
慕恒是只特别自私的虫,这种自私以他自己为中心,他并不会主动侵害旁者的利益,当然也不会见义勇为地去守护旁者的利益。
厄清栀瞥到床上的莫酒笙,神色愤懑:
“我明明给了解毒剂,为什么他还是这样,甚至状态更加不好?我还看到你们给他注射‘转化剂’!你们是想害死他吗?!”
亚雌虽然怒气冲冲,但是落到莫酒笙身上的目光却异常破碎。
厄清栀还闻到空气中淡淡的雄虫信息素味道,他红了眼睛,误会横生:
“你和莫酒笙认识多久了?你们是不是互相喜欢?你利用他?!”
慕恒可不想背上这恐怖的烂摊子。
慕恒迅速退开几步,摆手撇清关系:“你可别误会,是他主动要求实验的,也是他倔不肯用止痛药的,至于你说的解毒剂我更是半分不知情。你若是实在疑惑,想问个清楚,何不等他醒过来亲口问?问我有什么用。”
说着,慕恒借口想要想离开:“我想我得去拿止疼药,不然莫酒笙真的会疼死的,要知道,他现在只有B级。”
厄清栀却不愿意放过慕恒,他满脸阴鸷:“把你们都杀了!我要带他走!”
慕恒及时弯腰躲开一击,并继续劝说强调:“你可以直接带走他!没必要见血!你可以直接带走他!!”
花瓶碎了,装水的杯子也碎了,水混着玻璃碎片撒了一地。
慕恒只是A级,还是未进行二次蜕变的,还是一只雄虫,体力和等级都比不上身经百战的厄清栀。
慕恒靠到床边,抹去脸上的鲜血,一张精致的娃娃脸在方才的打斗中受伤,豁开一个大口子,鬼来了都要心疼一下的地步。
慕恒简直要气死了:“我说了!你可以直接带走他!!”
慕恒捞起床上的莫酒笙,再抛给厄清栀的同时,立刻按下了床边的铃声!
清脆的呼叫铃在宁静的夜中格外刺耳,打破了平静的海面,底下的汹涛骇浪即将翻涌而起。
再不离开,就会被波及。
厄清栀接住了莫酒笙,抱在怀里的军雌比以前瘦了不少,骨头硌得他生疼,于是瞪了一眼慕恒。
与此同时,慕恒按下紧急联系按钮,光脑自动接通——是视频通话。
视频里的军雌三星军衔,是上将。
“小恒?这么着急找我,有什么事?”
布约里上将还没来得及看自家雄虫一眼,视频就被翻转过去,对准厄清栀。
“绯色”最近闹出的动静可不小,再加上布约里上将是高层将领,知晓众多秘闻,只一眼就认出了厄清栀。
布约里上将顿了一下,苦笑:“没想到会是这种方式见面,绯色的首领,2S级亚雌,厄清栀。”
布约里上将也不藏着掖着了,正好他那边也在开军部小会,直接把屏幕敞开,打算就这么来一个粗糙简略的见面会。
慕恒狼狈地喘着气,一屁股坐在床上,把光脑界面对准厄清栀:
“真是要命,明明是你情我愿的事情,非要伤及无辜做什么。”
慕恒十分不能理解厄清栀这种动不动就杀来杀去的行为,军部高层默许了,莫酒笙也答应了——他不过是一个小小的为了满足自我乐趣的医护虫罢了,何苦为难他!
这一切的始作俑者又不是他!!
厄清栀认识视频那边所有的军雌,每一张面孔他都记得,都是军部高层,都是3S级,他们是整个虫族真正的权力中心。
那又如何?
远水解不了近火,只要他想,慕恒的性命不过眨眼。
布约里上将轻微抬眼:“小家伙,我劝你别轻举妄动,这只小雄虫是我的雄主,今天你杀了他,明天‘绯色’将不复存在。”
厄清栀脸色铁青,虽然有被威胁到,但他并不全信:“‘绯色’到今天,早已经不是你们随便能够动摇的了。”
布约里笑了:“你大可一试。”
布约里语气轻巧,却带着不容质疑的淡定:“高等级的雄虫少,但毕竟还是有。但是‘绯色’要是没了,你还想再建第二个,恐怕是没机会。”
第28章 戏剧性的拦截
即使听到布约里这么说,慕恒也没有半点反应。
精致的小脸蛋上面有一道触目惊心的伤痕,是方才缠斗间伤到的,雄虫龇牙咧嘴地取过干净的棉签给自己处理伤口。
仿佛这一切都和他没关系,在看到布约里他们要开会的时候,慕恒甚至脱下光脑想要离开。
布约里上将轻微地皱了一下眉头,到底还是开口制止:
“小恒,别闹脾气,你先留在这里。”
外面是否有“绯色”的其它虫在,危险程度又有几分,这都不好把握,万一慕恒出去遇难,又把光脑留在这里,想要求救都没有办法。
厄清栀是“绯色”的首领,会顾大局,所以在看到布约里的时候有所顾虑,不会轻易对慕恒出手,但是外面隐藏的小鱼小虾就不一样了。
慕恒从鼻子里呼出一口冷气,搬了一张小椅子坐在门口,还是在赌气地背对着摄像头,不过好歹是留在这里了。
小小的插曲被一带而过,简陋的临时会议照常进行。
可惜厄清栀却不愿意配合,他背起莫酒笙,想要从窗户离开。
开玩笑!在对敌的地盘和他们开会议,这不是妥妥的找死吗?
更何况厄清栀每次都是偷偷摸摸地来看莫酒笙,看完再悄无声息地走,单枪匹马的。要不是今天撞见了慕恒散发信息素给莫酒笙,他也不至于失控暴露!
厄清栀刚打开窗户想要跳出去,结果就看到楼下等候多时的伽摩斯。
今天是凌墨出院的日子,伽摩斯来接他。
走到医院门口,就收到来自军部高层的紧急秘令:让所有距离特区医院最近的军雌戒备,并给出了具体的房间号,让有能力的正好在特区医院的军雌就近支援。
伽摩斯抬头,正巧和厄清栀对上目光。
电光火石之间,砰的一声!厄清栀关上了窗户!
厄清栀转头看向门的方向,背对着坐在门口的慕恒感受到刺骨的寒冷,他哆嗦一下,回头看了一眼,让开半个身子,把门打开。
“哈喽~~好久不见~~”
门外,凌墨十分热情地打着招呼,明显也是等候多时。
凌墨余光看到门口的慕恒,眼眸金灿灿的,整个人特别有精神气,甚至还有心情调侃:“嗨小医生!你怎么在这儿?需要我带你出去吗?”
慕恒还来不及回答,后衣领一紧,他被往后拽了回去。
又碰的一声!门被关上了!
厄清栀这才不得不直视布约里上将的会议邀约,他太久没有尝过被威胁逼迫的滋味,一时之间有些咬牙切齿:
“就算是他们,也拦不住我的。”
布约里上将轻微一笑,不可置否:“如果是你一个想要走,他们确实拦不下你,但是莫酒笙你就带不走了。”
厄清栀:“......”
被关在门外的凌墨吃了一鼻子灰,他刚醒来没多久,乖乖等着伽摩斯来接他出院,结果就收到了来自军部高层的直接命令。
住在这里好歹有几天,凌墨对这里还算了解,莫酒笙的地址还是他给的,他一下就猜到有可能是谁,想要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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