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凌墨径直来到了门口,还没站稳脚跟,就看到了打开门的厄清栀和帮助他研制出alpha抑制剂的小医生。
面对关上的门,凌墨活动了一下手腕,想要破门而入,解救人质。
带走莫酒笙他没话说,但是小医生是无辜的。
凌墨退后几步,蓄力一脚就把门踹开了!
里面的会议也是一开头就不顺利,双方观念的极度不吻合,以及此刻的地位极度悬殊不平衡,都让这场看似和平的会议没办法进行下去。
厄清栀不是坐以待毙的虫,他也不相信有所谓的“好好谈谈”,也不愿意用莫酒笙冒险。
布约里上将确实说对了,“绯色”对他来说非常重要,但是没有莫酒笙重要。
而且厄清栀也并不认为“绯色”有那么脆弱,他苦心经营这么多年的“绯色”,如果真有布约里说的那么轻易摧毁,军部也不会想要坐下来和他“好好谈谈”。
于是凌墨看到的画面就是:厄清栀抓起慕恒做要挟,拒绝谈判。
厄清栀:“要么放我们走,要么鱼死网破。”
布约里:“我想你搞错了状况,你没有提条件的资格。”
厄清栀:“是吗?”
厄清栀掐紧了慕恒的脖子,窒息让可怜的雄虫脸色发青,一双漂亮的眼睛噙满了泪水。
玻璃应声而碎!外面的阳光突兀刺入,3S级的精神力利剑般一下突刺过来,直逼厄清栀的要害。
厄清栀不得已必须先防守,松开了对慕恒的桎梏。
伽摩斯从厄清栀手中救下了慕恒,这对他来说并不是什么难事。
倘若今天在现场的只有2S级的军雌,布约里上将都不会这么从容,可惜,伽摩斯最近三次蜕变为3S级,又恰好今日在特区医院。
一切都是那么地凑巧,上天都在帮他们营造一盘好棋。
与此同时,一旁的莫酒笙也醒了过来,因为药物作用,他的精神海每时每刻都在发生变化,每时每刻都在忍受痛苦,本该静养的他在嘈杂中逐渐清醒,浑身都是疼出来的冷汗。
翠绿的眸子在掠过厄清栀的时候闪过一丝迷茫,轻巧地滑过在场的每一位,看到凌乱的房间,如同被入室抢劫一般,他迟疑地问出口:
“你们......这是在做什么?”
厄清栀难过地想哭,他走过去,却被莫酒笙的躲避伤透了心,他停住脚步,青眸痛苦:
“莫酒笙,别用这种方式惩罚我好吗?你要是恨我,你就来杀了我,不要伤害你自己......”
亚雌的目光过于偏执而悲哀,悲伤像海浪一样缓慢地席卷上岸,盖过泥沙,留下咸涩的泪水。
布约里的声音打断了这伤感的画面,严肃而冷漠:
“厄清栀,我想现在我们能够坐下来好好聊聊了。”
......
房间暂时留给了厄清栀和布约里上将他们交流会议,伽摩斯和凌墨都到了门外,就连慕恒也被放了出来。
慕恒被掐的地方很痛,脸上的伤口也痛的厉害,怕留疤,他想要去找医疗包给自己包扎上药,却又被拎着后衣领动弹不得,他扭过头来,看到凌墨打探的目光,没办法,开口道:
“别这么看着我,我也是受害者。”
凌墨和伽摩斯对视一眼,然后又看向慕恒,虽然一句话没说,但是脸上神情已然在说:
你看我信吗?
慕恒欲言又止,最后叹气:“我也是个小角色,光是活着就很难了,关于‘转化剂’和‘绯色’的事情,我劝你们到此为止,不要再干涉了。”
十分友善的告诫。
凌墨耸耸肩,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再不懂是什么意思就不礼貌了。
凌墨:“多谢。”
慕恒心态倒是好:“不用谢,我还指望你能满足我医学上的好奇心呢,抑制剂用着感觉怎么样?要不要给你换成安抚剂。”
“你还记得前几天治疗的时候吗?那是用伽摩斯少将的血做的新鲜的安抚剂,要知道,我们这里可没有雄虫需要雌虫信息素安抚剂,他们都是看上了就直接那啥的。”
慕恒滔滔不绝,把凌墨说得一愣一愣的。
凌墨缓缓转过头去,看向伽摩斯,发现对方已然把头别开,只剩下淡粉色的耳垂暴露在银白短发外。
第29章 高级雌虫的绝对掌控权
凌墨微微一愣,盯着伽摩斯的侧脸半天没反应,恍过神来之后,捏捏自己的耳朵,发现自己也烫得厉害。
气氛有点微妙。
慕恒识相地踮着脚就要离开,又被凌墨一把拎住无法动弹。
凌墨:“上将嘱咐过,找到被困者之后要贴身确保安全,现在哪里都不安全,你还是最好待在我们身边。”
慕恒一脸无辜地看向一旁默不作声的伽摩斯:“你倒是说说话啊,我得去上药,不然以后要留疤的,留疤了布约里就不会让我当他的雄主了!”
伽摩斯嘴唇微动,最后推了一把凌墨:“你带他去上药,我在这里守着就好。”
伽摩斯是3S级,又是彻头彻尾的军雌,和布约里上将他们也是直接的上下属关系,比起让凌墨守在这里,显然伽摩斯留在这里最好。
凌墨朝伽摩斯道:“有情况随时联系我。”
凌墨的不舍远多于担忧,伽摩斯摆摆手,示意他适可而止。
凌墨的一切举动都太过有指向性,以前伽摩斯还只是把这一切都当做同为军雌的交流,他还可以若无其事,甚至可以慷慨地给予帮助,哪怕是“临时标记”这种事情......
但是现在知道凌墨的感情之后,伽摩斯不知道该怎么和凌墨相处。
伽摩斯没想过拒绝,但是也不知道是否该接受,他需要时间,需要时间去辨认自己内心这种莫名其妙的情绪到底是“喜欢”,还是因为短时间的“上瘾”。
伽摩斯已经很久没有遇到过势均力敌的搭档了,在他疏忽的时候,会有搭档为自己垫后,会有搭档为自己查漏补缺。
凌墨很优秀,伽摩斯很欣赏他。
但这算“喜欢”吗?
伽摩斯微微叹气,有些头疼地捏捏太阳穴。
凌墨陪着慕恒到医疗室,慕恒驾轻就熟地翻开柜子,找到了自己珍藏的“祛疤药膏”。
慕恒对着自己的小镜子小心翼翼地擦药,白腻的药膏融化在指尖,一点一点地擦开抹匀。
凌墨找了张椅子坐下,瞄眼注意到桌上摆放的相框,上面的照片是布约里上将。
布约里上将一身整洁军装,浑身上下是肃穆气息,充满了陌生的疏离,尽管只是照片,却依旧能够看到对方眼里的凛冽。
又看向雄虫医生,如果没记错,对方还没有经历二次蜕变,也就是说,还没有成年。
是从小就暗恋?
凌墨撑着头,随意问道:“你这么紧张留疤,是因为喜欢布约里上将?”
慕恒翻了一个白眼,这时候他也顾不上什么优雅不优雅了,刚刚经历生死磨难,毕竟还是个未成年,受到死亡威胁时,还是有些犯怵的:
“喜欢?你还真是天真。在这里,只有雄虫才有‘天真’的资格,你是雌虫,又还是伽摩斯少将的副官,怎么会不懂的这个世界的生存之道?”
“喜欢在这个残酷的世界,不值一提。”
慕恒边说,边仔细观察自己脖子上面淤青的伤痕,嘟囔着抱怨:“下手可真重,没几天怕是好不了了。”
虫族世界很残酷,这点凌墨早已经“眼见为实”了。
凌墨虽然是以雌虫的身份待在虫族世界,但是因为受到了伽摩斯的格外关照,因此这段时间一直过得还算好。
凌墨虽然看到了许多苦难,但幸运的是,这些事情暂时还没有降临到他的身上。
但这并不意味着可以放松警惕。
伽摩斯可以给他暂时的庇佑,但不能永远给他庇佑。
如果未来有一天发生连伽摩斯无法抵抗的事情,凌墨不想当无能为力的旁观者。
凌墨抬眼反问:“你不是雄虫吗?以后还有晋升S级的可能,有什么好紧张的?”
凌墨从一开始就有疑问,这个世界明明是雌虫掌权,为什么会对雄虫的各种暴虐违法如此容忍,为什么连一点约束的规条都没有——作为施虐者拥有雄虫保护协会,但是受害者却没有。
凌墨继续慢悠悠地询问:“紧张的应该是布约里上将才对,他可差点失去了他的雄虫,保护不力,是不是该受罚来着?”
慕恒那张萌萌的脸蛋五官皱紧,凶巴巴地瞪了凌墨一眼:
“你在说什么混账话!你这话可别出去乱说!因为你是我感兴趣的实验品,我才告诫你,在高级雌虫面前,雄虫不过是随时可以替换的工具罢了。以后别在高阶雌虫面前说这种混账话,他们可不是被支配者!”
实验品,随时可以替换的工具。
凌墨对“实验品”这个称呼并不反感,毕竟这个小家伙着实厉害,能够研制出alpha的易感期抑制剂,还不会泄露自己的生理秘密,被叫几声“实验品”就叫了,又不会掉几块肉。
不过这个世界果然如凌墨一开始想的那样,到底还是雌虫掌权的,虽然雄虫表面上占据了社会的所有福利,但是在真正的高层,雄虫也不过是工具而已。
至于是什么工具......
凌墨其实也有了解过,虽然查到的信息无一例外都充满了血腥和暴力,但还是看完了。
雌虫平日里会使用精神力作战,当精神力使用到一定程度,会遭到精神海的暴动反噬,这时候就需要雄虫精神力的安抚。
雄虫的信息素和精神力都可以帮助雌虫缓解精神暴动,甚至可以一定程度上缓解雌虫的伤痛。
精神海暴动是每一只雌虫都会遭遇的,因此雄虫的存在也成了不可或缺的,地位自然而然也格外崇高。
走在回家的路上,凌墨漫不经心的,连伽摩斯停下来也没发现,直愣愣地撞了上去!
撞到伽摩斯宽实的后背,凌墨低呼一声,顿住了脚步。
他们长得差不多高,凌墨撞到伽摩斯的身上直接来了个头磕头,痛的不轻,俊秀的脸从伽摩斯侧面探出:
“怎么突然停下来了?”
伽摩斯停在原地一言不发,漂亮的紫色眸子直视前方,眸低深处尽是冬日的寒冷。
凌墨顺着目光看过去,发现对面那只虫有点眼熟,想起来对方的身份,也皱紧眉头:
“塔唯?他怎么在这里?”
第30章 前任雄主的找茬
塔唯是大众长相,丢在人群里毫无辨识度,如果不是伽摩斯如此异样的表现,凌墨估计擦肩而过都不会注意到塔唯。
塔唯是A级雄虫,能够和伽摩斯联姻,家里的背景自然也不小。上次他和伽摩斯的婚姻作废,家里把他大骂一顿,还从各方面限制了他的消费,打算让他好好“反省”。
塔唯却不是老实的性格,这不,谈了一个军部的军官,跑到Z星来玩,碰巧遇到了伽摩斯。
“伽摩斯?”
塔唯拦住了伽摩斯的去路,上下打量,随即趾高气扬,
“你过得也不怎么样嘛,当初离开的那么潇洒,现在后悔了吧!”
伽摩斯不想理睬,转身就要离开,却被塔唯纠缠不休,又堵住了去路。
塔唯不满气愤:“我跟你说话呢!你敢无视我!!”
要是换在以前,还有那层明面上的“婚约”,伽摩斯确实没办法无视塔唯,但是现在,伽摩斯没什么好怕的,也没什么好顾忌的。
伽摩斯看都不看塔唯一眼:“这位阁下,我有军务在身,如果再妨碍我,就算是你,也要让雄虫保护协会出面才可以逃脱妨碍军务的罪名了。”
塔唯气得满脸涨红,指着伽摩斯的骂:“你敢威胁我!毫无教养的野蛮凶兽!要不是家里非要搞什么‘娃娃亲’,你以为我会和你这种凶虫血统的虫绑在一起!我看到你就恶心!”
凌墨实在听不下去,绕过伽摩斯挡在面前,一把打开了塔唯气得颤颤巍巍的手指:
“骂归骂,别指,难看。”
凌墨抿下嘴唇,又补充道:“别骂了,我真的会动手的。”
要是换在以前,凌墨或许只会默默地旁观,看伽摩斯如何应对。
但是今时不同往日,凌墨喜欢伽摩斯,他想要追求伽摩斯,又怎么会再让伽摩斯受到来自“前任”的骚扰?
还是个专门挑事的前任......真想一拳干过去打得他嗷嗷叫。
大街上围观的虫不少,成员复杂,喧闹也越来越多,有不少虫都认出了塔唯和伽摩斯的身份,窃窃私语的。
塔唯身边的军雌在面对伽摩斯时气势矮了三分,军雌扯扯雄虫,想要带着对方离开,却得到恼怒地一推。
塔唯框框上前几步,他向来记仇,自然记得凌墨,气呼呼道:
“你长得还不错,你跟了我,我让你代替伽摩斯的位置,我让你做雌君!只要你答应!我们现在就可以去登记!”
雄虫边说,还得意地瞟了伽摩斯一眼,带着十足的挑衅。
凌墨人都傻了:“???”
凌墨实在没想到事情会这么发展:“!!!”
在塔唯看来,没有雌虫会拒绝这种诱惑:A级雄虫的雌君!这可不是每天都会发生的好事!就连伽摩斯当初也没有得到“登记”这种承诺,徒有婚约在身,却没有任何实际。
见凌墨不回答,塔唯以为势在必得,便雄赳赳气昂昂:
“哼!看到没!你谁也留不住!敢挑衅我?克利尔会离开你,凌墨也会!他们不会留在你身边,因为我比你更有价值!”
克利尔......是伽摩斯的好友,因为塔唯给出雌君这个承诺,而背叛了伽摩斯。
伽摩斯沉默着,垂在身边的手微抬,想要挽留什么,手指抓了一阵子空气,最后瑟缩地蜷手。
明明知道凌墨是alpha,是“雄性”,但是为什么还是会害怕失去,害怕对方答应,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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