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恒不由分说地抓起枕头就扔过来,他哭得不成样子,严重了还在咳嗽,嗓子干疼到嘶哑,伤心难过到极致。
3S级雌虫的威严不容挑衅。
布约里眉头轻拧,他随便就破除了S级雄虫的防御,强硬地靠近,一把拎起撒腿就想跑的慕恒:
“我还没质问你,你就先撒上气了?”
挑拨离间,想要隔绝他、亚科德、伽摩斯的事情还没有找慕恒算账呢。
本来布约里并不想给慕恒脸色看,A级雄虫蜕变得好,很有可能成为S级雄虫,是非常值得珍惜的。他也早就准备好了二次蜕变的地方,打算利用自己3S级的能力安稳地帮助慕恒蜕变到S级。
但是慕恒自作聪明,不仅迷惑亚科德使用转化剂,还想要割裂他和伽摩斯的关系。
这些举动不论哪一条都触及到布约里的底线,如果换在平时有虫敢这么挑战布约里的雷区,布约里早就派心腹把对方处理掉了。
慕恒表面上一切都很乖,什么都听他的,实际上背地里却割裂他的人脉,想让他逐渐孤立无援。
在杂物间那里,如果不是刚巧被伽摩斯拦下,伽摩斯又坦诚,恐怕他真的会误会凌墨有意要陷害慕恒,那时伽摩斯又势必会维护凌墨,双方起冲突,必然会闹掰。
那几分钟里,伽摩斯并不对他有所隐瞒,把慕恒哄骗亚科德使用转化剂的事情全盘说出。
他们互相几句交流,布约里就敏锐地察觉到彼此的信息差,所有线索串联起来,立刻就知道这一切都是慕恒在“扮猪吃老虎”。
布约里真是越想越气,自己平日里会因为雄虫的可爱而多次退让,偶尔还会觉得雄虫可怜兮兮需要纵容,多次迁就对方——
结果告诉他,这一切都是慕恒装的。
看着挺乖,其实早就不知道算计过自己多少回了。
还挺有耐心,蛰伏这么久。
不过慕恒低估了军雌之间的羁绊,他只算计利益,没算到伽摩斯居然会在那种情况下依旧和布约里交流信息,选择相信布约里。
布约里像拎小鸡仔一样把慕恒拎过来,看到雄虫身上的针孔,微微挑眉,指尖摸过那些刺眼的伤口:
“还疼吗?”
给一巴掌喂一个甜枣,可惜慕恒并不吃这套:
“玩这个?我已经不稀罕讨好你了!如果我蜕变失败了,你是不是就打算彻底抛弃我了?”
慕恒的指责如同噼里啪啦的珠子一样掉了下来,惨兮兮的。
布约里还是喜欢以前慕恒乖乖的样子,尽管是装的,但是省心。
不过到底是算自己看着长大的,慕恒有什么弱点布约里一清二楚。
布约里面无表情,眼皮都没掀,按下慕恒挣扎的胳膊,凑过去,爱抚地落下一个鼻尖吻。
无法分辨这个吻里面到底包含着什么情绪,只看得清布约里眼底全是漠然,是冷淡,是无感。
可怜慕恒,心心念念,挣扎到想要翻脸决一死战,最后却还是被这么一个示好的亲吻打败。
“你真的好讨厌,我讨厌你......”
慕恒一下子就泪流满面,心似刀割,
“你从来没有亲过我,从来没有......”l
这一切都示好,一切的纵容,不过是因为自己二次蜕变到了S级。
利益,你的眼里只有权力。
从来都没有我。
慕恒眼眶湿润,在看到布约里脸上的审视后,心如死灰。
布约里还是愿意哄S级雄虫的:“别哭了,那不是因为你还没成年吗?”
雄虫二次蜕变才是成年,布约里不止一次用这种理由来拒绝慕恒的亲近。
慕恒惨淡地笑了一下,他心里清晰地知道,知道布约里不过是因为S级雄虫才选择妥协,对方看上的是S级雄虫的精神力实体化和那强悍的战斗力。
而不是他,不是他慕恒。
慕恒对自己感到厌弃,明明知道布约里所有的想法,所有的真相,却在看到布约里示好的时候,没办法拒绝。
他太喜欢布约里了。
喜欢到丧失自我。
用尽一切办法想要得到对方的真心,明明知道不可能,却依旧尝试用尽所有计谋。
慕恒步步蛰伏,引诱着布约里步步沦陷,想要孤立布约里,想要对方真正看到自己的好......却一败涂地。
最后陷进去的只有慕恒,也是作茧自缚,飞蛾扑火,在劫难逃。
布约里擦掉慕恒的眼泪,明知故问:“哭什么?”
说着,又捧起雄虫的脸,示好落下一个亲吻。
慕恒咬紧下嘴唇,眼泪愈发汹涌,最后溃不成军,难过地抬手回应布约里:
“呜呜呜呜......”
第53章 第五次远征即将启程
婚姻登记所,斐斯和路非登记完身份信息后出来,今天的阳光格外刺眼,斐斯拿着手里的小本本,还有点晕乎乎的,
那本标志着归属的登记本,此时真真实实地被捏在手里。
路非看斐斯发呆太久,探身抬手在他眼前一挥:
“发什么呆?斐宝贝?”
斐斯一下抬头,被这一声“宝贝”叫得面红耳赤。
亚科德的声音从大老远就传过来了:“路非,你们事情都办完了?”
斐斯一下就认出了亚科德,自然也想到对方是路非的雌君,手里的小本本顿时变得烫手起来,他咻的一下双手背后,把小本子藏在身后,不想要亚科德看到。
这一举动落在亚科德和路非眼里就非常奇怪。
亚科德大步流星,走过来,看到斐斯小心翼翼的神情,又看向路非:“你什么都没和他说?”
当年亚科德到废星,偶然搜救到流离失所的路非,又偶然发现对方是一只S级雄虫,双方意见相和,都需要对方身上给自己带来的便利,一拍即合,回到主星没多久就登记了。
全然兄弟之情,没有一点异性之间的心动感。
亚科德不想成为雄虫的附庸,他需要像路非这样一个不干涉他任何事情的雄虫,不动任何感情的雄虫。
不过这些事,显然路非一点也没告诉斐斯。
亚科德并不想干涉路非和斐斯的感情,只是随便多提了一嘴,如果路非不想说出真相,必然是有他的原因。
路非接收到信号,只是微妙地瞅了斐斯一眼:“我们的关系?早告诉了,只是他有些心虚吧,平日里挺机灵的,偶尔有点笨。”
斐斯这时候也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他躲闪着目光,不敢看亚科德。
亚科德也是无奈:“算了,刚好我找你也是这件事情,路非你直接跟我进去吧,我们解除婚姻关系。”
路非/斐斯:“!!!”
亚科德使用转化剂的事情路非是知道的,但是亚科德一直有副作用,一直没能彻底成功,最近的精神力等级也有所下降。
路非打量了一会亚科德:“你成功了?”
亚科德笑了一下,没直面回答:“你觉得呢?”
那就是没完全成功。
路非摊开手,拒绝了:“不行,我不是不同意,只是起码现在还不可以。”
亚科德只要还没有完全变成雄虫,就不能够解除婚约,否则一只低阶的既非雄虫又非雌虫的虫,一旦暴露在公众视野,不会有什么好结果。
到底是这么些年的朋友,路非没打算亲眼看着亚科德走向火坑。
在得知转化剂是慕恒给亚科德的时候,有时看到亚科德太过痛苦,路非还想把慕恒拎过来打一顿。
但毕竟是亚科德自己执意要选择的路,路非劝过,没用,便只能选择尊重。
亚科德不悦:“路非,你没必要......”
路非摇头:“没有完全确认之前,我是不会答应的,维持表面的一切会更好。”
这些哑谜斐斯一句也听不懂,他微微眨眼,抿住嘴唇,不说话。
亚科德到底还是拗不过雄虫,他心里也清楚孤注一掷的下场,他叹了一口气:
“好吧,既然如此,那这件事就先搁置,我们好好说说第五次远征的事情吧。斐斯,你想去吗?”
冷不丁被点名,斐斯捕捉到敏感词:“想!”
路非不插手他们的交流,只是淡笑着,勾住了斐斯的小拇指。
斐斯想要缩回手,然后又被路非拉回去:“别躲,这没什么好害羞的。”
斐斯又开始目光躲闪了。
亚科德:“路非说你三次蜕变到2S级,介意来第二军吗?做个少将,一个军团给你,你做头去第五次远征。”
斐斯一双棕色的眸子平白透出一些雪白,亮晶晶的:“我一定不负所托!”
亚科德笑了:“怎么和伽摩斯一个模样,不愧是这么多年他的副官。”
斐斯愣了一下,他目光突然黯淡了下来,脸色恢复平静,没有说多余的话。
如果不是路非强制匹配,他现在应该还是伽摩斯的副官。
可如果三次蜕变不是路非帮忙,他也无法从S级跨越到2S级。
斐斯心情有些复杂,他怀念做“副官”的那段时光,但事不由己,如今也只能随机应变。
路非没在意斐斯突然低落的情绪,而是看向亚科德:“你不去了?”
亚科德摇摇头:“没那个能力我就不逞强了。”
等级下跌,亚科德已经不适合再上战场了。
路非猜到了,他欲言又止,最后叹气:“三思后行,有事找我。”
......
另一边,凌墨抱着伽摩斯陷在暖和的床被里,休息室充满的橘子的味道。
很甜,很甜。
伽摩斯还没醒过来,凌墨先醒了。
看到满室凌乱,凌墨想一掌拍晕自己,低头又看到身旁的伽摩斯,耳朵烫红,轻手轻脚地翻身下床,给伽摩斯捏好被角,火速弯腰去整理房间。
临时标记没有,但是终身标记已经形成。
某种特殊的链接,似乎也形成了。
估摸一个小时后,凌墨穿戴整齐,屋子也恢复了原本的模样,他浑身起了一层薄汗。
为了军雌的舒适度,凌墨没有打开空气净化器,任由浓浓的橘子味道填充这个房间,缓解终身标记所带来的不适感。
因为太过安逸,伽摩斯醒来已经是傍晚了。
睁开眼的时候,凌墨还在奋笔疾书补着这几天堆积的事务,坐姿端正,袖子挽上小臂,批阅文件的速度直线起飞。×
伽摩斯起来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副场景。
凌墨太过于专注,没能及时发现伽摩斯醒过来了,笔都写得没墨了,摇晃了一下,突然甩出墨水,摔倒一旁干净的屏幕上,他一下弹起来:
“糟了糟了......”
越急就越出错,墨水擦得到处都是,最后还是伽摩斯走过来,帮凌墨处理了烂摊子。
“你怎么起来了?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的地方?”
凌墨手忙脚乱,高强度看了一天文件资料、大脑飞速运转了一天之后,现在手笨嘴笨的。
伽摩斯摇摇头,他处理完墨水的事情后,又重新坐到柔软的沙发上,难得有些疲惫,开口一副沙哑:
“问题不大,你在处理第五次远征的资料吗?这次要抵达的星系是新发现的,尚未登录过,所以要准备的事情很多......咳咳。”
喉咙痛的有些厉害,说了几句,伽摩斯就又自知之明地不再说话了。
第54章 特征初次显现
凌墨试过水温,微微烫,递给伽摩斯:
“喝点水。”
伽摩斯接过杯子,隔着玻璃杯碰到水的温度,一点点顺着手指蔓延上心,本来没有味道的水,因为这一关心的举动,似乎也带上了丝丝甜味。
伽摩斯慢慢喝着水,眼神落在转过身继续去处理事务的凌墨,追随着,从头到尾,一帧一帧地打量观察。
或许是这时候的军雌普遍的情况,会把对方的所有行为细节一点一滴都放大。
到目前为止,凌墨一切都表现地非常好。
挑不出错处,甚至以后如果吵架都拿不出手来吵的那种。
“应该问题不会很大,所有表据都确认过了,如果非要说有什么值得注意的,那就应该是斐斯作为新晋少将,会代表第二军参加这次远征。还有就是,这次的随行医护里面有慕恒。”
凌墨对看过的东西基本都是过目不忘,从一堆信息中提取出伽摩斯想要听的,
“不过远征探索任务繁重,我们应该没有多少能够见面的机会。根据最新探测消息,我们最新抵达的星球位于边际,离恒星远,温度低下,生命体还未知,但是最新返回图里面有几张建筑图片。”
说着,凌墨突然想到了什么,他从文件中抬起头:“我好像一直忘记问一个问题。”
伽摩斯现在对凌墨是有问必答:“你问。”
凌墨思考了一会,换了一个委婉的说法:“如果目前星系上面居住有生命体,那么虫族是会选择战争征服还是......”
恕凌墨想不出更加委婉的方式了,毕竟这还是在原基础“侵略”上得到的优化结果,“征服”这个词语应该......会好听一点?
虫族的世界观念毕竟还是和abo世界不太一样的,第五次远征的根本性质到底是侵略还是探索,凌墨需要问清楚,以便及时调整心态。
alpha的表情格外凝重,已经在思考如果这真的是建立在侵略意义上的探索,他该如何自处,或者说,是否要建议“怀柔政策”,估摸着成功的概率有多大。
如果实在不行,那就算了。
alpha从没想过要改变这个世界的规则,他没有想要一己之力颠覆整个虫族的“宏大志愿”,他身份敏感,不想招惹麻烦。
他只想好好的保护好伽摩斯,和伽摩斯一起过好彼此的日子就好。
就目前看来,一切都还很遂心意。
伽摩斯看着凌墨点头又摇头,一下凝重又一下纠结,一场及其复杂的内心戏都要在alpha脸上演完了。
伽摩斯出声:“你在胡思乱想些什么,远征距离太远,后备资源不足,非必要时候不会轻易发动战争。我们最主要的目的是寻找能源和矿脉,如果遇到危险,自卫战还是会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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