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踉跄的靠近时准,却见宁杭挡在时准面前。
虞兴凡已经丧失了大半理智,只想问个清楚。
“章殊然不会离开我的,你们一定是在骗我。”
他呢喃着,嘴里不住的说着章殊然不会离开他的话。
突然,虞兴凡发起疯来,一拳砸在了宁杭脸上。
宁杭被这一拳打愣了,他没想到虞兴凡真的会对自己动手。
就在他愣神间,面前的人被大力的踹开。
时准暴怒的声音响起:“你TM敢打他!”
虞兴凡被重重的踹在地上,发出闷哼的声音。
时准举起高尔夫球杆就要过去,宁杭吓得立即从后面抱住他的腰。
可时准即使双脚脱离地面,也忍不住一下下往虞兴凡身上踹,边踹边骂:“你是什么东西,也敢动我的人!”
宁杭抱着他往后退了两步,不然就时准那几脚落在虞兴凡身上,有他苦头吃的。
高尔夫球杆脱了手,时准的两条长腿在空中乱踢着,像是被拎着后颈提起的小猫崽子。
宁杭温柔的安抚:“乖,我没事,咱们先冷静冷静。”
随后,他不满的看向虞兴凡:“你还不走!”
虞兴凡腰上被踢的地方隐隐作痛,他费力的站起身,眼神倔强:“我不走,除非你们告诉我章殊然去哪儿了。”
“你有什么资格问章殊然的去向!他原本有大好的前程,全都被你毁了,最后像个丧家犬一样离开自己的国家,这一切都是拜你所赐,你还敢问他。”
宁杭极少恨一个人,就连对计鹤洋也只是厌恶,没有到恨的地步,虞兴凡是第一个。
把章殊然弄得那么惨,还敢来他的家打他的男人。
这要是都能忍,他就不是时准了。
“哥哥,你先冷静一下。”
时准恨不得将这个人暴打一顿,怎么能冷静得下来。
“可是他打你!”
他们时家人,最大的特点就是护犊子。
自己家的人自己都不忍心欺负,怎么能忍得了别人对自己家人动手。
时准早已经将宁杭看作家人,自然忍不了。
被心上人这样重视,宁杭是欣喜的,但眼下最要紧的是冷静下来。
“哥哥,我来跟他说。”
时准又冲着虞兴凡的房间踢了几下空气,这才强压下怒火。
宁杭看向虞兴凡:“既然章殊然选择了离开,你就该选择放手。”
虞兴凡一手撑着墙壁,一手无力的垂在身侧。
“不,我不会让他离开的,我不能失去他。”
宁杭看得出,虞兴凡对章殊然是真的动了心,但他的做法实在让人不敢苟同。
“既然他对你那么重要,当初为什么要将那种东西散播出去,让他声名狼藉。”
虞兴凡痛苦的摇着头:“我也不想的,当时他心里只有时易,还要向他表白,我只是想让他留在我身边。”
时准忍不住骂他:“那么多种办法你就非要散播照片啊,我看你不止缺德,你还缺脑子!”
章殊然那样的处境,受了那么多苦,是他一句不想就能抵消的吗?
可去他的吧。
宁杭抱着时准,生怕怀里的人真上去把人锤死。
“当时章殊然都和你在一起了,你为什么不珍惜,还去订婚?”
当时宁杭并不在那个城市,对这件事知之甚少,问其他人也没得到多少有用的消息。
虞兴凡垂下头,像是落入困境的兽类,没有任何办法挣脱陷阱。
“当时爸妈逼着我订婚,我以为,即使订婚了,也能和章殊然继续在一起的。”
“你TM的!”
时准猛地踢过去,却仍旧被宁杭牢牢的抱在怀里。
但脚上的鞋子却飞了出去,空中的轨迹呈抛物线,正好落在虞兴凡面前。
“有未婚妻了还想着和章殊然在一起,你把章殊然当什么了,还想着享齐人之福、左拥右抱是吧,活该章殊然不要你!”
虞兴凡这种行为,不但羞辱了章殊然,也羞辱了他的订婚对象。
虞兴凡无力的辩解着:“在他离开后,我立即解除了婚约,我是真的想和他在一起的,我想好好对他的,可是他不要了。”
“那你就滚啊!”
时准从没发过这么大的脾气,他觉得自己可以用所有的脏话来骂虞兴凡,但又觉得世界上没有能够更准确的骂虞兴凡的词语。
一个“渣”字根本形容不了他分毫。
时准骂道:“你想对章殊然好,你怎么不想想他受的所有的苦都是你带来的。”
明明可以好好上完大学,顺便向喜欢的人告白,章殊然在病床上谈起时易的样子,时准就知道,即使当时告白失败,对章殊然来说,他也不会太过遗憾。
第四十八章 车祸
可虞兴凡把一切都毁了。
好好的大学时光,那样的照片和视频被散播出去,不明真相的人都会用异样的目光看章殊然,那段时光不用想都知道有多难挨。
可偏偏那时候章殊然能依靠的只有虞兴凡,TM的虞兴凡又抛弃他跑去订婚。
好不容易将那段往事尘封,结了婚有了孩子,虞兴凡又冒出来将一切都毁了。
明明有大好前途,却只能灰溜溜的带着女儿逃去国外。
随便拎一条出来,时准都会给他打上死罪。
虞兴凡的红眸中流出痛苦。
“我爱他的,我想和他在一起的,我只是生病了,控制不住我自己。”
看他把所有的行为都归咎在精神病上,时准气不打一起出来,却也无法反驳这个理由。
“那你就去治病,别再出来祸害人了。”
虞兴凡猛地抬头,脸上带着欣喜,像是发现了觊觎已久的宝藏。
“对,我要去治病,病好了就能去找他了。”
虞兴凡跑了出去,见他离开,宁杭也松开了时准。
时准慌乱起来:“要是虞兴凡把病治好再去骚扰章殊然怎么办?”
宁杭揉了揉时准的发顶:“没事的,他一时半会儿也找不到章殊然,或许这辈子他们都不会见面了。”
听他这么说,时准才稍稍松了口气。
他就不信章殊然运气这么背,世界上那么多国家,随便挑了一个,还能和虞兴凡遇见。
目光触及宁杭青紫的嘴角,时准软下语气。
“还疼不疼?我去给你拿药箱。”
宁杭乖巧的坐在床边,时准用棉签沾着药膏,轻轻的抹在伤口上。
“嘶,好疼。”
时准的动作又轻了几分,嘴里还安慰着他:“再忍一忍,很快就好了。”
时准不禁再次暗骂起虞兴凡。
要不是他,宁杭也不用受这份罪。
宁杭又喊疼起来,时准一时不知道该不该继续擦药,明明他的动作已经轻得不能再轻了。
宁杭双手一伸,抱住时准的腰。
“哥哥,我好疼啊。”
他疼,时准自然也心疼。
“药还是要上的,乖,再忍一忍。”
宁杭撒起娇来:“哥哥亲亲就不疼了。”
时准俯下身,在他唇上啄了一下。
宁杭笑得弯起眉毛:“哥哥真厉害,亲一下就不疼了。”
时准又不是小孩子,怎么看不出来他是故意的。
但宁杭实实在在受了伤,纵着一些也是应该的。
“要不要再亲一下?”
“要!”
宁杭的眼睛亮亮的,早知道挨一下打能获得这么好的福利,就该让虞兴凡早点上门。
时准又亲了宁杭一下,然后继续给他擦药。
宁杭时不时喊疼,时准就在他喊疼后亲他一下。
明明擦药这种几分钟就能解决的事,被他们黏黏糊糊的弄了半个小时。
宁杭伤好后,时准又联系人给他争取剧本,虽然那部网剧还没上,但起码有了经验。
时准本想用自家的权利让宁杭进一个大制作演个配角,混个脸熟,但宁杭拒绝了。
他怕被黑粉骂是靠走后门进的,怎么都不肯接受。
时准拗不过他,明明娱乐圈多的是靠走后门进大剧组爆红的,能火的明星说没靠山是不可能的,但宁杭执意这样,他也不好再坚持。
宁杭又选了个剧本,还是网剧,但这次的班底比上一个更好一些。
导演给他的是忠犬男三,为了女主被流放、被抄家的那种,但宁杭想争取的是反派的角色。
时准看了遍剧本,反派是个黑心的角色,心狠手辣、玩弄权术,一心只想获得权力,可架不住主角光环,最后被灭了。
虽然结局不怎么样,但却是个很带感的角色。
这年头,许多观众都喜欢一心搞事业的角色。
打定主意,时准决定为宁杭争取一下,便带着宁杭去参加饭局,接触了这部剧的导演和制片人。
只是导演和制片人对他们的态度淡淡的,即使知道时准的身份,也只是满口赞着宁杭的好,丝毫不提角色的事。
看来,这个角色有人定了。
时准失落的坐上车,宁杭抬手捏了捏他的脸。
“一个角色而已,演不演的无所谓。“
宁杭留在时准身边的目的从不是角色,这种东西对他来说不如没有,妨碍他和时准相处,可又要维持人设。
时准只当他在宽慰自己:“可那是你想要的角色,要不这样吧,反正大哥最近在准备一部A级电视剧,我跟大哥说说,让你出演反派。”
宁杭的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哥哥,我不想。”
“你可是演员,有好的角色怎么能不去演呢。”
时准嫌弃他不争气。
宁杭牵起时准的手在唇边吻了一下:“主要是不想上班,哥哥,我想吃你软饭。”
时准抽出手,嘴角却带着笑意。
“你怎么跟我一样只想当个咸鱼啊。”
宁杭双手往脑后一放,靠在椅背上。
“咸鱼有什么不好,安安静静的,不用卷生卷死,偶尔翻个身就行。”
时准余光扫到了路边的一家奶茶店:“随你吧,去给我买杯水,我渴了。”
“好的老婆大人,小的现在就去。”
宁杭解开安全带,快步去了奶茶店。
时准想着宁杭刚刚的话,吃软饭嘛,也不是不行。
这样他们相处的时间也多了起来。
人生这么短,自然是能和喜欢的人多相处一会儿是一会儿。
宁杭拎着两杯奶茶出来,抬眼看见车里的人正对他笑,他刚要过去,路边的车子猛得冲了出去,停车的地方被一辆大货车代替。
小轿车在大货车的对比下,宛如螳臂,直到撞到路边的树上才停下。
时准正设想以后他和宁杭在一起该做什么,整个人却飞了出去。
短时间内,他根本做不出反应,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车子撞上路边的树。
本应弹出来的安全气囊没有一点动静,时准的头撞上了方向盘,有什么温热的东西顺着额头流下来。
眼前的场景染上了血色。
“时准!”
好像有人在叫他。
是宁杭吗?
肯定是他。
时准的嘴唇动了动,他想回应宁杭,却发不出声音。
渐渐的,他看不清了。
第四十九章 脑震荡
宁杭扔了手中的东西,飞奔到车前,看到趴在方向盘上的时准,他流了好多血。
“时准。”
宁杭的声音打着颤,怎么会这样。
刚刚还好好的人,怎么转眼就成这样了。
宁杭头脑一片混沌,周围的尖叫声不绝如缕,他拿出手机想叫救护车,发颤的指尖总是出错,试了好几次才成功拨通电话。
警察和救护车来得很快。
时准第一时间被送进了抢救室,宁杭在门外等着。
门上的红灯像把刀子,几乎要将他凌迟。
他的爱人正在里面抢救。
时易本身就在医院,他第一时间赶来,平时温柔内敛的人正被狄拉克扶着,连路都走不好了。
时易死死盯着宁杭:“怎么回事?小准跟你一起出去的,怎么会变成这样?”
宁杭脸色惨白,没有一丝血色,无力的坐在椅子上,听不到周围任何声音,脑子里全是时准一头鲜血被送进抢救室的样子。
时易气得想动手,可他也如脱力般只能任由狄拉克扶着。
他救下了很多濒危的病人,作为医生,他能很好的处理和病人之间的分寸感,但这次不一样。
里面的是他的亲弟弟,爸妈离开的时候让他好好照顾的弟弟啊。
时恒也很快赶来,平时杀伐果决的人红着眼睛,下颚紧绷,竭力不让自己的情绪崩溃。
卫琮站在他身边,神色担忧。
他们所有人无法接受时准出事。
抢救了六个小时,医生和护士终于将时准从鬼门关拉了回来。
可时准伤得太重了,大货车撞得那一下,他断了两根肋骨,腿骨骨裂,头又撞上了方向盘,力道很重,还在昏迷状态。
时易也是医生,看过片子,再加上手术医生的话,他知道,时准如果在黄金七十二小时内醒不过来,很大可能从此成为植物人。
病房陷入死寂,没有一个人说话。
几个大男人,像是全都垮了。
宁杭坐在床边,握着时准的手不放。
卫琮看着下面人送来的东西,扫了眼在场的人,说:“大货车司机咬死是意外,但车子的刹车和安全气囊都被动了手脚,附近的监控也被破坏了。”
不是意外,就是人为!
宁杭看着病床上的时准,几乎咬碎了牙齿:“我要那些人付出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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