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饮冬定定的看着他,意有所指,“那不想要的,不满意的,都要说出来。”
魏鱼一愣,不晓得什么意思。
他眸子微瞪圆了些,眼底流光溢彩,唇色也同一袭红衣般艳丽,江饮冬俯身在泛着红光的脸蛋上亲了下。
魏鱼嘴角抿起笑,“亲亲是想要的。”
江饮冬眸子一暗,唇未离开他脸蛋,重重在上面嘬了口。
“嘶,”魏鱼抱怨道,“控制点,留下印子明个没法见人了。”
江饮冬:“想要重些还是轻些?你不说清楚,我怎么晓得?”
“……”魏鱼嗔了他一眼,他哪能这样放荡。
魏鱼换套衣裳的功夫,天色彻底暗了下来,再度回到街上,到处灯火通明,人群更拥挤。
大手牵着小手,来到一处糖人小摊上。摊位上插着好些小动物的花样,栩栩如生。
“客官想要个什么样式的?现画都成。”
魏鱼仰着脸看江饮冬。
江饮冬对摊主道,“要一条小锦鲤。”
魏鱼笑弯了眼,这会是有眼力见的江冬子。
不多时,一条尾巴高高翘起的小鲤鱼到了魏鱼手上,黄褐色的糖稀透亮,整条鱼颇为灵动。
魏鱼啊呜一口含住鲤鱼的尾巴尖,没舍得咬掉,嗦了好几下。
小鲤鱼糖上沾了晶亮的口水,显得更通透诱人。
江饮冬瞧了眼魏鱼同样水光的唇瓣,“很像你。”
“可爱么?”魏鱼喜滋滋。
江饮冬:“一条小黄鱼。”
“……”
“我哪里黄了?!”
江饮冬轻瞥了他一眼。
魏鱼羞恼的不行,手里的小黄鱼一时烫的紧,他把竹签往江饮冬手里一塞,“才不像我,还你的鱼!”
江饮冬接过,凑到近前,一口咬掉半个鱼身子,魏鱼瞪大了眼睛,“你干什么!”
江饮冬侧头看他,糙里糙气:“吃鱼。”
魏鱼对上他意有所指的眼光,顿时噤声,脸颊绯红。
吃哪个鱼呢。
后半截糖人小鱼的尾巴,自是被魏鱼重新抢吃了。
街上人流涌动,一高大挺拔的男子牵着他绝色的红衣夫郎,吸引不少人驻足,想多窥几眼那夫郎的容貌,却被那男子冷厉的吓的退却。
魏鱼得了新衣裳,又赶在乞巧节这天约了会,小脸比身上的红衣还要艳丽。
江饮冬心中微动,带人往偏僻处走了几步,阴影笼罩在两人身上,江饮冬垂头,对着红润的唇吻了下去。
一吻即分,魏鱼眼尾含情,小声道:“还在外面呢。”
江饮冬牵着人往客栈走,“谁看到了,便都晓得,你是我的。”
“噢。”魏鱼抿唇应了声。
还挺有占有欲的。
江饮冬扫了眼他眼角眉梢的情意,便晓得这鱼不必煮了,早已自个跳进锅里,给他炖了锅鲜美的鱼汤。
就是这鱼,还时不时担心他变了口味,不喜吃鱼了,反倒眼巴巴将鱼汤捧着送来。
没走几步,江饮冬停下脚步,蹙眉望向街角一处。
人影一闪而过。
江饮冬握紧了魏鱼的手,拉着人快走几步。
“怎么了?”
“怕有人在暗处觊觎,偷了我的夫郎。”
魏鱼嘴角控制不住翘起,“这么宝贝你夫郎啊,哪能人家看一眼都想偷走的?”
“被人觊觎还能防着,就怕他心眼太小,同我生了嫌隙,不愿和我过活,自个跑了。”
魏鱼连忙瞪他:“哪会!你的小夫郎大方宽容,可忠诚了。”
江饮冬笑了声。
两人进了江饮冬提前开好的上房,魏鱼进了屋,不见里头红烛和散了满床的花瓣,微微失落了一瞬。
这客栈不上道,没见今夜诸多小情侣入住,怎的不晓得准备些烘托氛围的东西。
热水送上来,两人各自洗漱一番。
趁着江饮冬洗澡时,魏鱼鬼鬼祟祟溜下楼,找店小二要了碗酒,壮胆又助兴。
为防江饮冬闻到酒气,魏鱼又咕咚灌好几碗茶,估摸着时间在外散了好一会酒气。
“去哪了?”
他一进门,屏风后的声音传来,魏鱼心虚背对那边,随意扯了个谎,“去楼下叫宵夜,可惜今夜不提供。”
那边没了声音,魏鱼滚上床,将揣了一天的雕花小木盒掏出,放枕头底下。
若是江饮冬没准备,正好用着他自个准备的。
酒意微熏,魏鱼不晓得自己的酒量,没敢多喝,两口助兴足够了,想到接下来的事,心里一阵滚烫,连带着身子也愈发热了起来。
江饮冬裹着水汽来到床前,瞧见了他露衣裳外的皮肤红扑扑。
他眉头紧蹙,伸手覆上去,那鱼便睁开了水汪汪的大眼睛,拽着他微凉的手往脸上蹭,往脖颈处贴。
“发热了?”江饮冬拧着眉。
“没有。”魏鱼脑子清醒的很,但他浑身又烧又干,腿上传来灼烧感。
跟那时从鱼尾变成人腿的感觉相似,下身都变得沉重。
后悔了,这般热,还怎么行事。
江饮冬喉结滚动,呼吸急促间仿佛嗅到了一丝酒气。
“你喝酒了?”江饮冬捏住他的下巴嗅闻,艳红的舌尖若隐若现,口舌之间泄出的酒气稍重。
江饮冬默了片刻,想通了什么,起身去倒了杯水。
“就一点点,”魏鱼喝完凉茶缓和了些许,拉着他侧躺到床上,双腿抬起勾住男人劲瘦的腰,“我们许久没睡一处了。”
江饮冬蓦地翻身压住他,脖颈青筋直露,“你晓得,这种事只有真正的夫夫才能做,一旦做了,就算日后你哭着反悔,我也不会放了你。”
“我、我疼了自然会哭的呀,”魏鱼对上江饮冬燃着火的眸子,又是被烫了一下,“而且,你发热那次,我们都做过了……如今才后悔,那多亏呀。”
江饮冬只觉脑海短暂空白了一瞬,接着涌现数个反复闪现在他梦里的片段。
那夜,他自以为淫.乱不堪的梦,竟是真和魏鱼翻云覆雨。
江饮冬眼神一凌,“为何不早告诉我?”
魏鱼讷讷,“还不是怕你吃干抹净不认账。”
江饮冬的拇指抵在他泛红的脖颈上摩挲,痒的魏鱼想缩,又被人牢牢握住,一时间摸不准江饮冬的情绪。
“我怎么瞧着,更像是你提起裤子不负责。江饮冬缓缓开口,“那之后,还想吃无数次。”
魏鱼脸上的热度下不去,还有点委屈,“那不是没吃到么?”
也不能怪他呀,“是你自己不记得,怎么怨我啊。”
“一直记得,”江饮冬沉了口气,“不会再让你疼了。”
他怜惜地俯下身,对着暴露在眼前的精巧喉结吮了下,将人放倒时,触及到了枕头边的小木盒,一眼便瞧出了是何物。
江饮冬喉头干涩,一路吻下去,手指挑开松垮的衣衫,随意揉捏几下,觉察到手下的柔软的身躯一震。
江饮冬抬眼,只见魏鱼双眼一闭,撅了过去。
耳边传来一阵布帛撕裂声,墨蓝鱼尾撑破亵裤,连着细白的腰肢,逶迤而出。
“……”
与此同时,镇上某个厢房床榻,一人柔情蜜意地伏在另一人胸膛上,
“今夜派出去的人来报,已经寻到了你说的那人踪迹”男子把玩着身上之人柔顺的发丝,“倒没你说的那般稀奇,不过是个和乡野汉子腻乎的夫郎罢了。”
那伏在男人身上的哥儿笑的柔和,“可你那手下说他眼睛都看直了,这还不够吗?”
“他见的美人可不少,能看直眼的……”男人挑眉,笑的不正经,“可能与你相比?”
他这话说的好听,惯来哄人罢了。
那哥儿收住眼底的嫉妒之色,轻声细语,“比之我数倍,跟那妖精闯入人间似的。”
作者有话说:
小鱼:(双腿缠腰)(放狠话)尽管来!
冬子:亲一下,摸一下
小鱼:(刺激)晕Zzz
冬子:萎了
第47章
“此话当真?”梁景新诧异挑眉, 随后笑道,“再妖艳的美人我也见过,你可是故意说给我听的?放心, 我只同你好,更何况那“妖精”夫郎还欺辱过你,”
那哥儿,也就是纪宁状似松了口气, 神色动容,“我信你。”
梁景新重新搂住他, 敷衍安抚道, “自然是要信我的, 等着我给你出气。”
纪宁问, “如何出气?”
“届时人给你抓来, 你想怎么收拾就怎么收拾。”
纪宁面露欣喜,却又犹豫道,“那你会不会觉得我心思狭隘, 因小事怨怼旁人?”
梁景新嗤笑,“你啊, 就是脾气太好,性子单纯,还有那个村子的贱民,我都恨不得帮你教训一顿。”
纪宁忙道,“不可,他们都是普通农人,算不得恶人。”
“还是你懂事。”梁景新摸上那截细瘦的脖颈。“别着急, 等我这要紧事办了, 再收拾你口中的妖精夫郎。”
纪宁垂眸:“正事要紧。”
梁景新当即将人压在榻上。
纪宁仰头承受, 眼底浮现了几分阴郁。
梁景新从来都不是良人,却是眼下唯一能依靠的人,只是不知,能维持多久罢了。
纪宁此番被梁景新带回清徐县,自然不是得他看中,专程给自己出气的。甚至当初接他走,也是误打误撞。
就在不久前,梁景新设计整他那个粗鲁的未婚夫,被人捉到把柄收拾了一顿,他爹的官职都被薅了一截,婚约自然是不作数。
迫于形势,梁景新这才不得不追着那哥儿,后脚来到清徐县,顺道捎带的纪宁。
若是可以,纪宁这辈子都不想再回这穷乡僻壤。
但在被梁景新带走的这个月里,他反复做着同一个诡异的梦。
梦中的前半段同纪宁在茂山村经历的一模一样。
他和梁景新的私情曝光,梁父为保住和将军府的婚事,将他和母亲撵出了府,往后便是在茂山村的两年落魄的日子。
村子里的男人追捧他,江饮冬只是其中一个不起眼的存在,从始至终。
梦中的转折来的很快,纪宁意外捡了个下身长着一条鱼尾的漂亮妖精。
自此,他养着这条人鱼妖精,珍珠源源不断涌来,紧接着救下了梁景新的未婚夫秦兴,两人摒弃前嫌,成为交心好友,梁景新与秦兴的婚约也和平取消。
最后便是自己与梁景新成婚,财富和尊荣不断。
起初,他只当这是场毫无瑕疵的美梦。
直到接二连三地梦见同样的场景,细节清晰真切,人鱼妖精的面孔和竟然和江饮冬床上的腿疾小哥儿一样。
而前些日子,他打探到那江饮冬莫名做起了生意,成了镇上的有钱人。
或许,那不仅是梦,而是上天的预示,告诉他本该有的人生,都被江饮冬从中作梗夺了去。
江饮冬抢了人鱼妖精,把他之后荣华富贵也一并抢了。
难怪当初江饮冬跟变了个人似的,态度大变又设计害他,威胁他离开茂山村,偷摸将那能生财的妖精藏的严严实实。
他怎么也没想到,在江饮冬床上见到的小哥儿,掩盖在被子底下的,不是残腿,而是一条鱼尾。
纪宁满心不甘,恨的牙痒。
除了本该属于他的东西被抢,两年不见的梁景新也面目全非,对他没剩多少情意。
他到底不敢全信梦,趁机试探一番,若是假的,也能借着梁景新之手,让江饮冬夫夫吃不了兜着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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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天亮,鱼尾在浴桶里泡了一夜,临近天亮时幻化成人腿。
江饮冬一夜没怎么睡,时刻观察着魏鱼的变化,见他恢复过来,立即从浴桶里拎起擦干放床上,转身出了客栈。
他到楼下找了店小二,给了赏钱,“小哥帮忙瞧着我那间,夫郎生病我去请大夫,别让旁人进来扰了他。”
小二拿钱干这点小活很高兴,连忙应好。
江饮冬找了一家偏僻的医馆,带了个看诊大夫回来。
魏鱼虽是人鱼,有了双腿后却和凡人的体质无甚差别,能吃能睡,胃会受凉会吐。日后若再生起什么病来,总不能干熬着。
昨夜那不舒服的样子,瞧着像是鱼尾带来的病症,但死马当做活马医,试一试他才放心。
想来他这小镇的大夫,也瞧不出魏鱼的真实身份。
带着老大夫进房间前,江饮冬叮嘱道:“大夫轻声些,他昨夜没休息好。”
老大夫不计较,摆摆手应了。
一把脉,那大夫愣了下,江饮冬的眉心也跟着紧蹙了起来,“如何?”
老大夫摇头,“无妨,就是这位公子身子虚了些,火气有点大,平日就莫要饮酒了,这副身子受不住刺激,用那些补的养一阵子就好了。”
老大夫把脉前,瞧着男人紧张的模样,还以为床上躺着的是他的夫郎,没想到是个公子哥。
容貌绝佳,身子骨病弱的男子,倒少见。
老大夫一贯守口如瓶,也没问旁的。
江饮冬心底的大石头卸下。
魏鱼除了那条尾巴,化成人腿时,是和他江饮冬一样的普通人。
老大夫离开后,江饮冬褪了外衣,躺到床上将人捞进怀里。
魏鱼醒来时,眼前一片昏暗,有些分不清时辰。
身边是熟悉的气息和热度,被人搂着腰,箍在怀里。
魏鱼蹭了蹭,察觉到头顶抵住了男人的下巴,拦在腰上的手动了下,按在他的尾椎骨,魏鱼登时软了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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