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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迟渡：“……”
他呆滞道：“衍哥，你……”
喻衍按照他刚刚的演示，往左手臂弯处缓缓一抹：“嗯？以前学过武术。”
没法收刀入鞘，于是单手持刀，以刀尖点地。
背后的披风无风自扬，端的是云淡风轻，信手拈来。
洛迟渡：“……”
第17章
洛迟渡忍不住思考。
所以……手无缚鸡之力的omega能抢夺成功千户大人的刀，千户大人是被迷了神智，才能轻而易举脱手堪比生命的刀吗？
喻衍的声音把他从放飞的思绪中拉了回来：“回神。下冰试一下。”
洛迟渡拍拍自己的脸：“衍哥，你还会武术！”
“嗯？”喻衍让他先走，“你不也从小学舞蹈么？”
洛迟渡打起精神：“好吧，我和衍哥都很厉害！”
喻衍问：“要帮忙吗？”
洛迟渡拎起裙摆：“免得弄脏了，可能需要你帮我拎一下。”
喻衍：“好。”
喻衍帮忙提着外套和裙摆，洛迟渡弯腰穿好冰鞋，仔细打量，觉得还好，不违和。
再瞅瞅隔壁，喻衍也开始穿冰鞋。
……喻衍的行头配冰鞋，似乎有些出戏。
随后，喻衍拿出两个靴套，靴套底下留有一圈带皮筋的镂空，可以穿过冰刀，套在黑色的冰鞋上。靴帮拉直，往上固定。一双制式黑色长靴裹住紧实修长的小腿，违和感完全消失了。
他给的图样完全没有考虑鞋的部分。
喻衍看出了他所想：“厂家送的。”
洛迟渡已经有些管理不住表情了：“……哦。”
喻衍又变戏法似的拿出另一双红色样式的鞋套：“穿吗？”
洛迟渡下意识接过：“啊？什么样的？”
喻衍看着他：“绣花鞋。不喜欢就不穿。看你喜欢。”
洛迟渡：“……諵諷”
他发誓，他在喻衍眼里看到了一点看戏的意思。
他只有演出的时候，如果剧情需要，会穿裙子，他也不排斥，但在冰上打扮得和女O们一样，这还是第一次。
“哪有这么大的绣花鞋，”洛迟渡接过瞅瞅，发现只是一双普通的红色短靴鞋套，“衍哥，你……”
喻衍：“帮你穿？”
洛迟渡扭过头：“不穿，我衣服是白色，脚下是红色不搭。”
喻衍也不勉强。
他们站起身，准备下冰，洛迟渡瞅瞅喻衍的斗笠：“等等，衍哥，我帮你整理一下头上的帽子。”
前一幕是抄家，抄家肯定不能戴斗笠，也不围披风，得戴官帽。喻衍是没配假发套的，不过他头发浓黑且茂密，洛迟渡用发网把他的头发包起来向后扎紧，再戴上锦衣卫制式发冠，就看不出现代人的短发感了。
至于斗笠，可以在节目中途戴上去，换帽子还是很快的。到时候可能需要拜托场边的人帮忙递一下，柳初有服化道经验，请他帮忙比较合适。
他们在冰上过节目。
尽管已经在没穿考斯藤的情况下滑了好多遍了，但穿上考斯藤还真的有非常不一样的感觉！
好像更加顺畅，情绪也更到位了。
这种不一样的感觉在喻衍抱着他旋转时达到顶峰。
omega的神情很敬业，看不出一点本身的特质，他是个标准的“悦来”。
垂在他身后的长长的头发扫过喻衍的脸。
也完全看不出他正在心里想：
【这么帅的beta，以后不知道会便宜谁呀。】
【化身喻神梦O，嫉妒吧，冰迷们！】
【要是喻哲也是beta就好了。】
“……”
腰间一紧，揽着他腰的手臂好像力气更大了点。
【咦？】
……
停下后，喻衍滑向洛迟渡，伸手检查了一下他的假发套：“有松的感觉吗？”
洛迟渡喘着气，摇头：“固定得挺好的，不用担心。就是衍哥要小心踩到披风，慢一点没关系的。”
“嗯。”
他端详着喻衍的脸：“衍哥，你以前滑比赛的时候会化妆吗？”
喻衍：“不化。”
洛迟渡猜也是，脸长得得天独厚的beta就是任性。
他笑起来：“那看来你没有化妆师，没关系，我会化。”
喻衍问：“你还需要化么？”
洛迟渡伸手，点在他的指腹上：“你忘啦，你还有一个重要任务。”
被他触碰的指节却一顿，率先移开了距离，并不明显，洛迟渡却感觉到了。
他忘记了，除了正经滑节目，喻衍不喜欢被人主动碰，大约是一个指头都不可以的，于是扁了扁嘴：“衍哥，我自己戴色纸也可以的。”
喻衍：“我记得。”
甜甜的笑容重新出现在洛迟渡脸上：“好，麻烦你啦。”
喻衍不动声色地看他一眼：“明天我会启程。”
洛迟渡问：“去奥运村？”
“嗯。”
洛迟渡点点头，今天大概就是他们最后练习的时间了。
他脱掉白色外搭，提出再合一遍双人部分。最后一个旋转完毕，喻衍转速放缓。
无人的场馆里，只有红衣如火的omega和一身黑色制服的beta，鲜明的红几乎从冰面倒映出来，四周很安静，洛迟渡只听得见冰刀破开冰面和喻衍胸腔跳动的声音。
“衍哥，比赛加油呀。”洛迟渡在他耳边小声说。
“会的。”喻衍没马上把他放下来。
【现场票好抢手啊，我和初初抢不到前排票，只有表演滑能让初初近距离看了。】
【我还没现场看过大名鼎鼎的喻神滑冰呢，期待。】
【就怕观众席离得远，我的玩偶扔不到他面前。】
他正胡思乱想着，忽而听到头顶传来正主淡漠的声音：“我有家属票。”
洛迟渡愕然：“嗯？”
喻衍低头看他：“短节目加自由滑，两张够吗？”
洛迟渡大脑宕机了几秒，家属票的位置确实比普通票好，他只是不大明白喻衍怎么这时候提起要送自己票：“谢谢衍哥，但是我买了票了。”
他从喻衍身上下来，双脚着地。
是因为他刚刚思考票的事被喻衍听到了？
喻衍语调没有起伏地陈述：“家属票位置好。”
洛迟渡觉得有点多，喻衍还有其他亲人呢：“衍哥，那哲哥不用票嘛，如果有多的，一张就很好了。”
喻衍：“他不用，他有自己的安排。”
“好吧，”洛迟渡在冰上站好，“我会给你带玩偶的！”
一些冰迷会在自己支持喜欢的、表现好的选手谢幕后，给他们扔玩偶表达喜爱，洛迟渡决定加入互动大军。
喻衍幽黑的瞳孔里透着他火红摇曳的考斯藤裙摆：“嗯。”
第18章
奥运村在隔壁市，距离不算远，开车40分钟，公交1个小时。
洛迟渡收拾收拾，从喻衍家搬回了自己的小家，搞了一遍大扫除，又去疗养院看望了谢岚，撸了一下午布鲁。
他带谢岚去复查了，令他高兴的是，谢岚的腺体癌没有恶化，精神看着也好了一些，还给他和柳初、布鲁各自织了围巾。
谢岚的房间里放着一台老式电视机，正播放着冬奥开幕式。
冰天雪地上散布着五颜六色的彩花，一张张年轻的运动员的脸一闪而过，谢岚沉静地看着，温和地开口：“刚刚队伍里那个小朋友长得有些像渡渡，我还以为渡渡也在里面呢。”
洛迟渡挠布鲁下巴的手一顿，视线转向电视。
长得像他的人没看到，恰好看到了人群中低调但显眼的beta。
洛迟渡指着电视道：“爸爸，你看，是喻神！”
谢岚点点头：“是你以前喜欢的那个单人滑选手吗？”
洛迟渡抿唇一笑：“不是啦，爸爸你说的是苏里尔，是雪国选手，这个是喻衍，很厉害的，是我们华国的选手哦。”
柳初也来看谢岚了，抱着新围巾一顿夸，三个omega一起看了一会开幕式。
柳初对谢岚道：“谢叔叔，我和嘟嘟一起去现场看花滑比赛，你别担心，我不会把嘟嘟搞丢的。”
谢岚缓缓点头：“好。”
他的精力不大好，这会已经有些困倦了。洛迟渡和柳初互相对视一眼，关掉电视，给谢岚盖好被子。
洛迟渡忍不住凑到谢岚身边，他好久没和爸爸亲近地拥抱过了。
他很想念爸爸的怀抱。
但谢岚已经闭上了眼睛，似乎完全没留意到他的靠近。
洛迟渡顿了顿，有些失落地退开。
布鲁戴着它的小围巾，蹭蹭两个小主人。
柳初蹲下来，挠挠他的下巴：“布鲁最厉害啦，我们回来给你带奥运村的罐罐！”
“喵呜~~”
洛迟渡和柳初一人带了两个毛绒玩偶，相携出发，B单短节目比赛在下午，他们上午可以先在H市逛逛。
H市到处都是冬奥元素，市内交通也非常方便，如果不是天气冷，在外面逛一天也是很不错的选择。
两个omega穿得毛绒绒的，在冰天雪地里哈气，最后还是提前来到比赛的体育馆外。洛迟渡收起拍vlog的手，放进口袋里取暖。
“进去就暖和啦。”柳初探头，但是没到比赛时间，他们有票也不能提前进去。
洛迟渡提议：“我们去周边商店看看吧，里面有暖气。”
周边商店里人很多。洛迟渡拿起一本单板滑雪的杂志周边，上面印着华国单板滑雪实力最强的选手写真照片。
柳初凑过来看了一眼，小声嘀咕：“玩冰雪项目的都是有钱人呀。玩花滑的有钱，滑雪的更有钱。”
洛迟渡简单翻了翻，内容介绍的是周铭威的赛事成长经历，去过哪些国家滑雪等等。
“是个alpha。”洛迟渡放下周边，兴致缺缺。
柳初忍不住笑：“嘟嘟别怕，这alpha再厉害也在纸上呢，没法蹦出来吓唬你的。”
洛迟渡鼓着脸，夸张道：“吓唬了我的眼睛。”
柳初嘻嘻一笑，转过一个角：“这边有花样滑冰的周边，肯定合你口味！”
他们挤在一起合看一本周边——只剩一本了。
唯一这本，还是用来给顾客预览的，书页都翻皱了。
柳初啧啧称奇：“你的腿子哥很受欢迎啊。”
洛迟渡弯起眼睛：“初初你这个称呼……”
“怎么啦？”
“很贴切。”
他垂眸看着周边封面上喻衍的脸。
嗯，喻衍就算在纸上，也能凭脸冻到他。
柳初端详着封面：“……腿子哥比那些alpha都好看，也难怪受欢迎。嘟嘟你不知道，我这几天上网，平时活跃的明星都没啥消息了，现在喵博上人均冰迷，主打一个看脸。”
洛迟渡打开喵博搜索喻衍，竟然没有喻衍本人的认证账户。
柳初惊呆：“腿子哥居然不玩喵博？我以为他这时候起码该几百万粉丝了。”
洛迟渡想起喻衍喵信的老干部作风，顿觉理解：“衍哥确实很低调的。”
喻衍从早到晚不是训练就是加练，偶尔还要带上他，洛迟渡几乎没见过他拿起手机。
“衍哥？”柳初复读一遍，“你什么时候把称呼也改了？”
洛迟渡拉着他离开人多而杂的周边商店，抿唇笑道：“人家都送我们VIP票了，总不好接着叫喻神吧，有点生疏。”
柳初凛然：“也是，毕竟是嘟嘟的腿子哥。”
时间来到下午，终于到了检票入场的时间。
他们不熟悉具体的座位，就拿着票询问了一名志愿者，志愿者微笑指路：“你们的票是VIP座位,可以自主选择混合区或者单性别专区，单性别区有A区，B区，O区供挑选，建议选omega区哦。”
“好贴心啊。”柳初说。
他们对视一眼，选了VIP看台的omega区域。
周围都是omega，彼此不担心被alpha控制不住的信息素干扰，安全感顿时有了。
毕竟是竞技比赛，有些alpha激动起来可能会控制不了信息素，离得近的omega会受到很大的影响。
冰面上，已经有不少选手在试冰了。
洛迟渡往冰上看去，下意识寻找喻衍的身影。
柳初在旁边喊道：“看，嘟嘟，那个是不是就是你的偶像？”
洛迟渡也看见了，眼睛一亮：“是的！苏皇！”
雪国B单的常青树苏里尔，他只在电视和视频里见过。
苏里尔还是熟悉的模样，金棕色的发，白皙俊美的脸，嘴角勾着漫不经心的慵懒微笑。他仅仅是在冰面滑行，就已经是人群中的焦点。
近距离看见少年时代的偶像，这种感觉非常奇妙。
华国的冰迷也非常喜爱苏里尔，他在冰上热身时跳了个三周，场内顿时响起了一阵掌声。
洛迟渡的视线放在偶像身上，忽然想起什么，打开手机的录制功能。
“宝宝们下午好，你们猜猜我在哪？”
柳初在旁边嬉笑着搭腔：“当然是和他帅气的好朋友在冬奥现场等着看花样滑冰比赛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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