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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迟渡看着喻衍深不见底的幽黑眸子，一时失声。
他觉得心变得很乱。
两人在空中僵持。
两个教练不约而同伸出手想阻止，又不敢立刻靠近。
他们只好互相递眼神。
——什么情况？喻衍不会打omega吧？
——你说喻衍气得打自己我还信多一点，我说你这老小子的提议真够损的！
——哪里损了？
——你为了留迟渡滑双人搞NTR啊？让迟渡和另外一个beta搭档，然后有需要了就找喻衍标记？太损了，我是喻衍我都忍不了！
——这咋不行？比赛归比赛，生活归生活嘛！
——6！
第91章
“还是不啦, ”洛迟渡看着握着自己手腕的那只小麦色的手，“衍哥已经帮了我很多了，就算拆组, 我也会想别的办法的。”
握着他的力道并没有松开。
omgea垂眸不看搭档，只是小声说：“衍哥, 疼。”
喻衍松开了手, 盯着雪白手腕上的红印子：“为什么要这样说？”
洛迟渡：“唔？”
他尝试去理解搭档纠结的点：“可是衍哥一直标记我的话, 会不会不方便呢。临时标记能标记多个O吗, 要是衍哥遇到了别的想标记的……”
喻衍冷冷地说：“没有要是。我不会遇到别人。”
洛迟渡睁大眼。
他看着搭档, 一时又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李教练见状，打圆场道：“好啦，还没到一锤定音那一步嘛。迟渡你得好好想想，你也许可以接受喻衍变成alpha呢？在双人，找合适的搭档可比找对象还难。”
提起“对象”, 洛迟渡忽然想起了002以及榜一大哥对喻衍喜欢他的判断。
他确实有些困惑，哪怕喻衍明着亲了他, 就像教练说的，双人搭档的亲密程度不比恋爱对象低。
所以他依然拿不准，也许只是他们相处久了, 什么贴贴蹭蹭抱抱都试过了，自然而然地激动呢？
李教练也不给队员压力：“这样吧, 最近确实有新一批滑双人的新人，有好几个年轻有力气的beta呢，他们都是看了你们滑双人受鼓舞，把你们当作偶像呢！”
“迟渡可以帮我一个小忙？去匹配现场示范一下, 给那些beta一点鼓舞，其他的咱也不说, 合适不合适的，换不换搭档，也等你考虑清楚再决定，怎么样？”
洛迟渡看向教练：“怎么示范呀？”
“讲讲你的心路历程，或者上手示范，都可以嘛。”李教练慈爱地笑。
杨教练在旁边打了个喷嚏：“哎哟，这都春天了，过俩月入夏了，怎么还怪冷的。”
洛迟渡点头，习惯性地拉住喻衍的袖角，安抚似地晃晃：“衍哥，我到时候去帮个忙。”
喻衍的脸依然冷着，没说好，也没说不好。
不过洛迟渡却隐约感觉到了alpha的让步。
他有点不确定地想，自己会过分吗？
可他只是正常提出诉求呀。
李教练牙酸。
看看把人小omega吓的，提出拆组他也不感到奇怪。
喻衍垂眸看着洛迟渡：“你今天回宿舍么？”
洛迟渡摇头：“我回家。”
喻衍：“我送你。”
杨教练在旁边龇牙。
栽了，真栽了，还不承认是小情侣呢！
国家队不让谈恋爱？又不是他手下的，他操心啥，磕就完了。
李教练清了清嗓子：“明天就有一场匹配，是beta场，迟渡你方便的话，还是住宿舍？”
洛迟渡茫然：“啊？这么快？”
他想了想，还是答应了，如果他明天没什么事，状态也不错的话。
没有alpha在场还是很友好的。
喻衍继续面无表情地说：“住我的公寓。”
洛迟渡：“可是……”
喻衍把钥匙递给他：“你自己住，床是现成的。”
洛迟渡还要说什么，喻衍淡淡补充：“公寓里的猫罐头很多，不给猫吃会过期。”
洛迟渡：“……”
这是真的，喻衍的公寓不仅有超大的猫砂盆，还添置了猫爬架，以及很多布鲁爱吃的罐头。布鲁现在虽然还是和喻衍不太对付，但已经不会冲他哈气了。
就是布鲁不是在爸爸那吗？什么时候到喻衍公寓里去了？
提到猫，洛迟渡就松动了，他接过钥匙：“好吧，谢谢衍哥。”
“……”
omega转身：“那……教练再见，衍哥再见，我先回去啦？”
喻衍：“嗯。”
李教练笑着说：“早点休息，好好放假。”
洛迟渡状态不太好，两个教练都看得出来。
杨教练一副吃瓜模样地靠近喻衍，低声说：“诶，迟渡有什么需求，你现在硬件和软件都具备了，你都要满足，知道不？”
喻衍眼中最后一点温度已经消失了。
见他不说话，杨教练忍不住说：“喻衍，你咋回事？当初为了跟迟渡搭档，意气风发地带着他进国家队，这才搭档多久，你就眼睁睁看着搭档跟别的B走呀？你舍得？”
喻衍冷漠道：“不舍得。”
他看着omega背影消失的方向：“匹配现场我会去的。”
*
洛迟渡回到公寓。
一开门，就是机警的布鲁过来迎接的喵喵叫声。
他蹲下来，抱起布鲁：“布鲁，想我了吗？”
布鲁蹭他：“喵~”
洛迟渡揉着猫脸进门：“你什么时候来的呀？谁送你来的？”
猫眯起眼睛。
洛迟渡自言自语：“哦，肯定是衍哥。”
这公寓是喻衍的，别人也不知道喻衍住这。
所以，喻衍什么时候去了爸爸那，把猫接走了？
爸爸也这么放心衍哥带走猫……好吧，连保镖大哥都是衍哥请的。
omega给猫喂了罐头，来到客卧。
如果暂住，他得先铺床——
嗯？
客卧里，松软漂亮的鹅绒被子整齐地铺开，枕头是洛迟渡宿舍同款，连床边都放了毛绒拖鞋。
上一次和喻衍一起睡主卧，这里还没有这些呢！
布鲁翘着尾巴跳上床，似乎也对今晚的猫窝很满意。
洛迟渡注意到，窗台边的花瓶里还放了一束花。
他走近，发现是香槟玫瑰。
他伸手，摸了摸花瓣，粉白的花蕊还带着水珠，是非常新鲜漂亮的花。
这样的房间，只要走进去，就根本无法拒绝今晚在这过夜了。
洛迟渡咬唇。
这些也是喻衍提前准备好的？
他是在自己出发去体检的时候弄的吗？
他在原地发了会呆，拿出手机输入了香槟玫瑰。
先跳出来的是香槟玫瑰的花语：
“爱上你，是我今生最大的幸福。”
“和你在一起是我的骄傲，没有你，我就像一只迷失了航线的船。”
香槟玫瑰的花语很多，偏偏映入眼帘的第一条就是这两句。
omega接着发呆，猫过来蹭脚踝求抱都没注意。
喻衍好像每次送自己的花都不一样。
他想起了最早的雏菊，花语他知道，是“暗恋”。
后来的青绣球……不如苏里尔的玫瑰浓烈抓眼，当时他只觉得花很清新。
他继续输入青绣球的花语——
“等待。”
“思念。”
“希望。”
是巧合吗？
喻衍也是会在花上花心思的人吗？
他一开始是能把蔷薇养死的，后来自己在宿舍收拾花枝，他也只是看着，不会插手，但缺少花瓶、花泥，他也会帮忙带回来。
所以，衍哥送他的花，是有……什么用意吗？
002：【嘿嘿嘿。】
001：【有用意。】
洛迟渡：【什么用意？】
001：【涉及情感方面，没有权限，宿主。】
洛迟渡：【001，你是不是和002公用一个身体？所以其实你的功能也和002一样时好时坏！】
002：【QAQ不是这样的宿主，其实我们还可以预知到你会顺利度过发情期的！】
洛迟渡撇嘴，001大概也是002的一部分。
他现在对系统们的预知保持客观态度。
而且，跟搭档之间的事，也确实不是系统们三言两语就能说明白的。
他好混乱。
手机提示音响了，打断了他的思绪。
柳初发来消息。
帅O初初：
[嘟嘟，你今晚回家了吗？]
洛迟渡把自己在国家队这边的事告诉柳初。
帅O初初：
[！嘟嘟你还和腿子哥住一起吗？]
美O嘟嘟：
[没有啦，我现在没和他一起住。]
帅O初初：
[那就好，我就放心了。发情期和alpha在一间屋子也来冒险了。]
[对啦嘟嘟，我给你准备了一些可以辅助渡过发情期的小东西，让你一个人呆着也没那么难受。你给我一个地址，我同城寄给你，最迟明天早上到！]
美O嘟嘟：
[好，谢谢初初。]
他把喻衍公寓的地址给了柳初，找到之前留在喻衍这里的睡衣。
住在喻衍的公寓里，都快比在宿舍和自己家方便了。
洗过澡，他抱着猫滚进被窝。
虽然还不到睡觉时间，但他已经感到疲惫了。
或许即将进入发情期，体温升高、疲惫、对alpha不由自主想靠近，都是征兆。
他决定转移注意力。
他打开喵信，看见了喻衍的消息。
衍衍哥哥：
[还好么？]
洛迟渡翻了个身。
国家队宿舍。
喻衍看着新消息。
嘟嘟宝宝：
[有点累，想睡觉啦，谢谢衍哥，我很喜欢你准备的房间。]
指节分明的手停在屏幕上方。
喻衍眼前浮现出omega在松软大床上忍不住翻滚蹭动的样子。
宿舍里还留着omega的气息，但只有他一个人，目之所及远没有想象中的画面令人动容。
洛迟渡给柳初发消息。
美O嘟嘟：
[初初，睡不着。陪我看电影嘛。]
帅O初初：
[好呀，嘟嘟想看什么？]
洛迟渡想了想。
他要看刺激一点的，最好能刺激得忘记糟糕的念头和烦恼！
于是，两个omega就进入了一起看电影的APP房间，并打开了麦克风。
柳初活跃的声音在手机里道：“刺激的？恐怖片看吗？嘟嘟！”
洛迟渡犹豫了一下。
虽然偌大的公寓里只有他一个人，但是他还有猫呀！
还有什么比恐怖片更刺激的呢？
于是他勇敢地说：“看！”
现在天还没黑，为了氛围感，他把房间里的灯关了，还拉上了窗帘。
……
一个半小时后。
洛迟渡觉得口渴，想下床喝水。
脚尖刚伸出被窝，又缩了回去。
omega打开灯，疑神疑鬼地抱着猫和被子往床下看，做了一番心理准备后快速跳下床。
他打开房间门。
公寓很安静。
平时这里是很理想的居住地，从来不担心有杂音打扰。
然而今天却好像过分安静了。
洛迟渡踢着新的毛绒拖鞋，抱着猫把整个公寓的灯都打开。
他感到有了一点安全感，去给自己倒水喝。
然后，他听到门铃响了。
洛迟渡：“……”
啊啊啊啊啊！
布鲁炸毛：“喵呜！”
洛迟渡顾不上给猫顺毛，他忙着给自己顺。
门铃停下，有人在敲门，力道还挺大：“快递！”
洛迟渡：“……”
他后知后觉，可能是柳初寄给他的东西到了。
虚惊一场。他接了快递，开始拆。
布鲁蹲在旁边看。
洛迟渡疑惑地拿出第一个长长细细的圆柱形棒子，拿到眼前观察。
这是什么，逗猫棒吗？
他拿到布鲁面前挥挥，布鲁只是给面子地伸了伸爪。
猫都不爱玩呀。
洛迟渡又拿出第二个，是鸡蛋形状的，感觉是空心的，嗯？还有开关。
omega好奇地按下去，鸡蛋居然震动了起来。
这是什么电动玩具？
接下来的东西更加奇怪了，都是洛迟渡没见过的。
他暂时忘记了害怕，忍不住给柳初发消息。
柳初发过来一个爱心眼睛流口水的表情包。
帅O初初：
[居然这么快就到啦！嘟嘟你不知道是什么吗？]
洛迟渡迷茫，是什么呀？
帅O初初：
[这是我和一个omega前辈咨询的，那位omega就是一直没找alpha，这么多年都是一个O过，他给我推荐的，说很好用！]
[嘟嘟不知道怎么用的话，这几天我过来找你呀！对啦，里面还有说明书！嘟嘟可以学习一下。]
洛迟渡果然找到了说明书，他仔细研究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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