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止住,咽了咽喉咙,呼吸顿了几秒。
霍离雪很少被什么人吸引或者惊艳到,而此刻,她看到的夏璟是什么样子。
学识渊博的她,此刻有些词穷,找不出准确的词描绘夏璟此刻的模样。
满面绯红如雪上梅,媚眼如丝千万缕。
霍离雪不由自主喉咙滚了滚,呼吸一窒。
第25章
霍离雪中午的时候去了赵静家, 其余时间她有课,抽不出空。
“中午还来打扰你。”
“我们也认识好几年了,说什么打扰。”赵静给她倒了杯温水, 瞧着她脸色不太好, 大概猜得到是怎么回事。
每年的这个时候霍离雪的状态都比较差,从小的心病造成的。
她和霍离雪的相识也是缘分,最初是朋友的女儿推荐霍离雪来治疗,慢慢熟悉起来后,越发觉得霍离雪能成长到今天这幅模样,实在是太难了,其中苦楚已经不能用语言来描述。
渐渐的,赵静也不只是拿她当病人, 而是当做欣赏的晚辈看待, 她没恋人没孩子, 一生围着事业打转,难免对欣赏的晚辈多了几分亲切。
见她在泥潭里挣扎,也会心疼了, 但同时她也知道,经历那么多长大成人的霍离雪,最不需要的便是别人对她的心疼, 她需要的是敬畏与尊重。
因此, 赵静和她的关系, 类似忘年交, 除了看病治疗外, 偶尔也会像朋友一样约个饭。
赵静下厨, 吃饭时同她闲聊:“上次你说的那个你好像能接受触碰的人,现在怎么样了?”
霍离雪今天来就是想聊此事, 想了想道:“我已经能确定了,我不抗拒和她的亲密接触。”
赵静问:“你怎么打算的?”
她没问霍离雪所说的人是谁,那人又是什么态度,她相信霍离雪有分寸,自有判断。
霍离雪静了几秒:“我不打算拉她进入这片泥潭。”
赵静笑了一下,如她所料,霍离雪总是有自己的原则。
霍离雪看得懂这个笑是什么意思,老实解释:“其实我最开始是犹豫的,人得先自保,才能保全他人,我出于自救,是想像救命稻草一般拉住她的,不管对方会付出什么,这些统统都不管,我不是什么好人。”
“可是你最后不也没拉她进来吗?”
世上哪有思想完全纯净的人,只要有思想,只要是人,一生那么长,总会出现很多不好的念头,只要最后克服了这些念头,也是所谓的好人。陷珠敷
赵静接着道:“但你的情况……”
霍离雪轻呼一口气:“总会有办法的。”
回学校的路上,霍离雪在想如果那晚夏璟动手帮了她,现在她们会是怎样的情况?
她表面上大概会云淡风轻,日后也无所谓这事,一次次放荡地拉着对方帮她缓解,安抚她□□上的痛苦。
即便夏璟不是每次都乐意帮她缓解,她也会当做没看见,笑着去诱惑她。
可骨子里呢?
霍离雪骨子里会低到尘埃,不是你情我愿强求来的欢愉,会变成沉甸甸的巨石,压垮她多年才挺直的脊梁。
会在夏璟面前也带上一层厚厚的伪装,也不能说是伪装,是另一个她,自暴自弃的她。
霍离雪深呼一口气,在脑子完全清醒时,庆幸那晚夏璟没伸出援助之手,即使她不是很清楚对方为何这样做。
她是感激的。
下午上完课,学院所有老师都到齐了,开了一场会,领导讲了一堆废话,才讲到重点,霍离雪听得昏昏欲睡,结束时时间不早不晚,原本打算回宿舍休息,想了想,还是换了方向去夏璟家。
得去把合同签了,才能把房租转给夏璟。
十几分钟的路程,没开车,霍离雪慢慢走过去,面馆老板还没收摊,热情地打招呼。
霍离雪想点一碗,但实在是不饿,点了不吃也不太好,便作罢了。
老板道:“最近几天都没看见你。”
“这几天有事,没来,”霍离雪顺便问,“夏璟回家了吗?”
此处是夏璟回家的必经之路,老板道:“她两个小时前就回来了,还在我这里点了一碗面吃,我没看见她出来遛弯,这会儿应该在家。”
但是敲门没人开,猜测对方应该去洗澡了,霍离雪有钥匙,开门进去。
直接被夏璟此刻的模样震撼到了。
夏璟长得很好,不然在学校也不会有那么多人表白,不过夏璟的好看和霍离雪的好看是两种类型,夏璟的长相偏清冷,不浓烈,而此刻是什么场景。
夏璟面颊通红,眼神迷离,晕着淡淡水雾,在暖黄色灯光的照耀下,显得极其……
极其,诱人。
没错,是诱人。
和平时的冷清不同,但又不能用妩媚来形容,介于两者之间。
是霍离雪从没见过的夏璟。
她认识她时,夏璟才十七八岁,年纪不大,重逢后,夏璟也才二十一二,在霍离雪心中,其实一直把夏璟当做大小孩对待,平时的戏谑,也有几分逗弄小孩的意味在里面。
而此刻,霍离雪不由自主滚了滚喉咙,呼吸停滞这几秒,她真真切切意识到夏璟已经不是大小孩了,出落得诱人,像刚刚成熟的樱桃,外形色泽口感皆是最佳。
霍离雪回神,挑眉叹了一声。
*
夏璟正难受着,浑身乱绵绵,脑子也晕乎乎的,十分不舒服。
呼吸声也有点重,出神地盯着茶几上的香薰。
一个脑袋两个大。
原来她误会曲筱宜了,这香薰是真货。
她现在是什么感觉,感觉身上热热的,后背出了些汗水,脑门也有一成薄汗,有些燥热地扯了扯领口,纽扣松开两颗,又去接了两大杯凉白开,咕噜咕噜喝下去。
在屋子里来回走,脚步有些虚软。
一屋子的栀子花香,她赶紧把香薰灭了,不能再闻了,要出大事。
夏璟坐在沙发上呼吸着,即使喝了好几杯凉白开,依旧又渴又干。
初中那年她和同学一起去沙漠玩过,在太阳的暴晒下,水又喝光了,骑着骆驼熬了半个小时,类似那种又渴又干。
但也有不同,此刻多了些别的。
例如……
夏璟舔了舔唇,她好想亲嘴。
不仅仅是亲嘴,还想了些有的没的,整个人躁动不安,前些日子霍离雪带她看的片子,以及自己做的那些乱七八糟的梦,花样百出地在脑子里蹦蹦跳跳,她太阳穴发热。
夏璟再去接了杯水喝。
在沙发上傻坐了一阵儿,脑袋发空,再闭上眼睛深呼吸,吸气吐气,等着自己冷静。
不仅没冷静下来,脑子里的幻听越发真实,她似乎听见了霍离雪在她身旁叹息,轻笑,以及她十分熟悉的,来自霍离雪踏出的高跟鞋声响。
静不下来,根本静不下来。
越静越烦躁,这香薰也太厉害了点,是迷魂香吗,幻觉变得好真实。
霍离雪走进去,站在面色潮红的夏璟身旁,这人怎么了?
额头上全是汗,脸这么红,闭着眼睛做什么?
她出声:“夏璟。”
“闭嘴,烦。”夏璟为自己的不静心而感到焦躁。
霍离雪:???
好凶。
发烧烧糊涂了?
霍离雪看了她几秒,伸手摸向她的额头。
怎么触感也那么真实,夏璟重重呼吸一口,反手抓住霍离雪的手腕:“霍离雪,霍老师你能不能……”
夏璟一边说话,一边睁开眼睛,看着眼前人时,眼睛瞪得溜溜圆,话音止住,喉咙发哑。
霍离雪偏头笑:“你叫我什么?”
夏璟眨眼。
“老师?”霍离雪将手腕从她手里收回来,“再叫一次。”
夏璟回神,深呼一口气:“你……”是真人?
霍离雪说:“你屋里什么香味?”
香味,夏璟顾不上还有些发软的双腿,立马起身拉着霍离雪去了院子里,顺手将客厅门关得严严实实。
砰的一声。
这是在做什么?
霍离雪问:“真发烧了?”
院子里有小马扎,夏璟像踩在云朵上一样,脚步虚浮走过去把凳子拿过来:“我没发烧,坐。”
为什么要关上门,在院子里坐着吹风,霍离雪双手环胸,细细瞧了瞧满面通红,十分诱人的夏璟,在搞什么花样?
冷风吹在脸上,夏璟舒服了很多,也清醒很多,问道:“你怎么来了?”
“怎么,不能来?”霍离雪随口道,“打扰你做好事了?”
“没,没有,”夏璟一愣,神色有些不自然。
霍离雪乐了:“打扰你做坏事了?”
夏璟说:“没有。”
霍离雪没反问,而是将目光移到她白皙的手背上,淡淡青筋逐渐明显起来,明显是紧张了:“嗯,没有。”
夏璟松了口气,问:“你今晚就要搬过来?”
“今晚不来,等会儿我还得回学校,这会儿正好有空就逛过来了,你把合同拿出来,我们签了。”
“现在签?”
“不可以吗,还得找大师算日子?”
“不是,”不是不能现在签,而是她不太想进屋,也不能霍离雪进屋,夏璟忖度几息,起身,“我去拿,你等一会儿。”
进屋,关门,片刻后,出来,关门,她全程屏住呼吸。
霍离雪搞不懂她在做什么,接过合同时问道:“里面有妖怪?”
夏璟:“没有妖怪,有妖气。”
霍离雪:……
拿起笔在租房合同上签上自己的名字,夏璟叫住她:“你不再看看?”
“里面有陷阱,你会陷害我吗?”
“不会。”
“那为什么要再看看,检查错别字?”霍离雪潇洒地签上自己的名字,还给夏璟,“卡号给我,我把钱转给你。”
夏璟说了卡号,片刻后,手机振了一下,她点开短信看了一眼,困惑:“你怎么把一年的租金都转过来了?
霍离雪说:“反正都要给的,一次次给挺麻烦。”
夏璟欲言又止,觉得这样不太好。
“我没吃亏,”霍离雪白了她一眼,“很多房东还收押金,你收押金了吗,万一我把你家的东西弄坏了,我耍赖说本来就是坏的,不关我的事,你打算怎么办。”
“吃亏的人是你,傻子。”
傻子。
霍离雪在说这两个字时,语速有些快,音调微微上挑,不太像骂人。
反而有点……
有点什么夏璟也说不清,只是耳朵痒了一下,想让对方再骂她几声。
有病,夏璟在心里骂自己。
事情办完了,霍离雪没久留,夏璟送她到巷口,看着她走上明亮的大道,直到背影消失,才转身回去。
客厅里的香味已经散得差不多了,夏璟还是不放心,把窗户和门都打开,透透气。
原本已经洗过澡,夏璟又重新去洗了一次,水温调得比之前的要凉,终于觉得浑身舒畅了。
关好门窗,回了房间。
另一间卧室已经租给霍离雪了,日后霍离雪想什么时候来住都可以,不用通知她,她对这里有了使用权。
夏璟想了想,她得收拾收拾,准备最近搬会寝室住了,整理好心绪再回来。
她坐在书桌前,从书架上拿了个笔记本出来,记录分析今天闻了香薰后的感受。
虽然只是助兴用品,但效果挺强的,会让整个人变得躁动不安,变得很难受,好在能控制。
和那晚霍离雪的状态有点像,但也有差别,霍离雪当时的状况好像更加严重,而且冷静不下来,不太能自控。
夏璟呼了口气,难以想象到底有多难受。
一旁的手机响了一声,曲筱宜发的消息:【睡了吗?】
夏璟:【还没】
曲筱宜:【居然没睡,香薰没用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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