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现在也有个问题，你说，如果一个人她平时性格不这样，但是在对我……一个朋友的时候比较客气，很礼貌，她把我朋友当什么？”江暮笙一边想一边眉头就皱起来。
林叙乔哦了一声，有些稀奇的问：“她平时不客气不礼貌？对你？”
“是我朋友，……不是这意思，就是性格比较率真。”意识到自己说的有点多，江暮笙直接问，“你回答问题。”
林叙乔说：“那不就是对陌生人的态度吗。”
她又问：“谁啊？”
过了半晌，江暮笙说：“忙，挂了。”
“……”
*
鱼幼清还记着江暮笙手的事，所以她等江暮笙一过来就问：“江老师，手不冷啊？刚刚看你打电话的时候把手套摘下来了。”
江暮笙摇头，又抬眼看着她，鱼幼清有点莫名其妙，摸了摸自己的脸，确定没什么东西之后说：“江老师，那管药膏你要记得擦啊，擦到好了为止。”
想到是江暮笙在出发前把这东西给自己的，她有点歉疚：“唉，早知道的话我就不说我口渴了，对不起啊江老师。”
江暮笙的眉眼微微垂下，像是一点也不在意这个事情，“谢谢，你很细心。”
“我这才哪到哪……”鱼幼清很不好意思，她没有江暮笙细心，压根没想起来要准备这个东西，她哈了口白气说，“关心一下江老师也是应该的。”
鱼幼清学了个半吊子，现在也可以自己滑一滑了。她不让江暮笙再动了，让人在边上看着自己就行。看江暮笙走的有点慢，鱼幼清还怕她冻着，斗胆催了句：“江老师，你快点，我要滑了。”
江暮笙突然转身扫了她一眼说：“你不用这么照顾我。”
鱼幼清：“啊？”
她顿了下，这才意识到自己这短短一小时不知道叫了多少次江老师了，怕是要招人烦，赶快点头：“好的，我不说了。”
“不是这意思。”江暮笙的眉皱了又松开，大抵是觉得好笑，叹了口气之后像是很无奈的模样，微微弯了腰去帮鱼幼清把滑雪杆和姿势摆正，这才在鱼幼清面前与她平视，模样看上去又认真又专注。
声音放的低低的，又是在耳边，所以像是有细微的电流穿过似的。
“我是说，让我来顾着你就可以了。放心往前滑，别怕，知道了吗？”
鱼幼清愣愣地顺着江暮笙的话问：“那……我呢？”
“你啊。”江暮笙轻轻碰了下鱼幼清乱到前面的碎发，笑了声，“负责相信我就好。”
*
回到营地之后，鱼幼清匆匆进了自己的房间。
确定摄影机是关闭的之后，她猛地扑在了床上，把头埋进枕头里半晌，仿佛江暮笙说的那句后还在耳边回响。
她……她没有哪里表现的不好吧？
鱼幼清把头一抬，帽子随便扯下来，手扒拉着自己的碎头发。
是哪一根？还是哪一撮？是哪个区域的头发啊？
她找来找去，直到掌心落下两根无意间扯掉的发丝下才反应过来——干嘛呢？江暮笙不过就是随意这么碰了一下，半秒钟都没到，自己居然有点，荡漾？
江暮笙那一下之后，就走到终点那里等她了。而鱼幼清看着江暮笙在前面，第一次没再注意脚下是什么情况，还真的滑到了终点，没摔。
说实话，滑雪没什么成就感。
可是，一看到江暮笙在等她，她就莫名充满了干劲，特别想快点到人跟前去。
因为天气太冷吗，在江暮笙看向自己的时候，鱼幼清总有一种这人特别温柔多情的错觉，竟然让她有了一种想要靠近吸取温暖的冲动。
最后，她自己喃喃道：“真不愧是，大家选出来的最想嫁的alpha。”
就连她都险些遭不住，没摆正自己的定位。
*
节目录制结束的时候这边又下起了大雪，她们在走的时候，李荣成对鱼幼清的态度已经不是她刚来那会儿的样子了。
告别的时候，鱼幼清看到李荣成在和江暮笙说话，就自己进去收拾箱子去了。好像另外人的车子都已经到外面来接了，但鱼幼清的那辆迟迟没来，甜甜说打了电话，还要再等等。
此时。
江暮笙在车门外往里面望了眼，要转头上车，就听到一声：“江老师。”
抬眸，梁以棠站在她面前，脸上带着显而易见的羞赧，犹豫了半秒后鼓起勇气开口：“能留个你的联系方式吗？我没别的意思，就是能在节目里被江老师这么照顾觉得很感激，等回去了应该还有合作的机会，交个朋友也好。”
江暮笙的手里握着一小管东西，是刚走之前李荣成给她的那支特效稳定剂。
“家那边真不打算回去看看了吗？我听人说，你奶奶现在身体大不如前了。”李荣成是知道江暮笙家中情况的，看江暮笙没说话便叹口气说，“也罢。事情既然都已经过去了，你不用与自己过不去，要是有合适的人，还是可以相处来看看，别真就对感情失望了。”
“江老师？你在听我说吗？”
江暮笙脸上有了个浅淡又疏离的笑容：“感激就不用了。”她没拿手机出来，拒绝的意思很明显。
“不行吗？江老师……”梁以棠有些委屈，想起昨天时听到的李荣成说的那些匹配度的话，静了两秒之后拉住江暮笙的袖子一角。
以前的配偶标准，是匹配度高于一切，毕竟这是基因里的吸引。可现在，越来越多的人在乎门当户对与自由，匹配度不高的伴侣也能因感情一生相伴。
梁以棠自认家里也不差，在圈子里口碑也不错，难道还不能在江暮笙这里争取一下？
她试探的开口：“其实，我不怎么在意匹配度这事情的。”
“是吗？”江暮笙的声音变得极淡，不动声色地将自己的衣服拉了回来，“可我挺在乎的。”
梁以棠被明明白白的拒绝了，面子上也过不去，只好赶快躲进自己的车里。
可我挺在乎的。
鱼幼清已经很慢吞吞的去开门出去了，但她还是听到了这句话。
她早就收好了，但是隔着玻璃看到外面江暮笙和梁以棠说话，梁以棠居然还去碰了江暮笙的衣服，她就感觉自己现在应该不能出去。
梁以棠拿着手机去的，看上去是要号码。
但她被拒绝了。
鱼幼清低头看着自己的左手，是的，她做了和梁以棠一样的蠢事，本想去找江暮笙要号码来着。
呃。
下一秒，鱼幼清利索地把手机塞进了口袋里，当一切都没发生过。
她就不去自不量力了。
匹配度这个东西是玄学，现在能找到匹配度超过六十的都算是天造地设了。就江暮笙这条件这模样，鱼幼清感觉没人配的上江暮笙。
而江暮笙说她挺在乎匹配度的，这不要孤独终老了吗？
唉。
她又瞎操心什么？
鱼幼清到江暮笙的面前，还没开口说再见，就看到江暮笙手里不知什么时候拿着手机了。
她看着江暮笙，江暮笙看着她。
鱼幼清又盯着江暮笙拿着手机的手，江暮笙再点点头，刚准备打开微信的界面——
“江老师你手不冷吗？”鱼幼清恍然大悟这古怪的感觉是什么，一把将江暮笙的手机与手一起推进了江暮笙的口袋，“你可要小心。”
“……”
鱼幼清扬起个乖巧的笑脸：“江老师，我走了啊，再见。”
“等会。”江暮笙把鱼幼清叫住，唇线绷得直直的，但还是替她开了自己的车门，“我送你吧，和我一块儿走。”
“啊？”鱼幼清这哪好意思，急忙说，“不用的，我的车等一下就来了。”
“不会来了。”江暮笙盯着她，眼神里都是些琢磨不透的情绪。
鱼幼清没听懂，甜甜就拿着手机匆忙跑过来说：“这下怎么办啊幼清姐？那个司机说有人把他的车租走了，他不来接我们了！”
鱼幼清顿时狐疑地看着江暮笙：“？”
你是会未卜先知？
江暮笙没想到甜甜居然还没告诉鱼幼清的，喉头一噎，目光转向另一边的羊羊。
羊羊立马站直：“哦，我听……听另外的师傅说的，他们不是一个车队的吗，说是那边给了三倍价格，所以不来接这边了，真没有契约精神啊。”
江暮笙这才又笑了：“嗯，真没有契约精神。所以我送你去机场，好吗？”
第17章
鱼幼清上了江暮笙的车，虽然一路上她把那位没有契约精神的司机骂了一千遍，但不敢说出口，只敢放在心里。
因为江暮笙就坐在她旁边。
让江暮笙送自己去机场这可是她想都没想过的事情。
做梦都不敢瞎梦的那种啊祖宗。
她不知道和江暮笙聊些什么，只好保持沉默。但车里的空间就这么点大，嘴巴没说话，身体的其他感官的注意力实际上全在江暮笙的那边，她的视线是往下看的，只能看到江暮笙捏着手机没动。
好像江暮笙的情绪不怎么高的样子，看她捏着手机的指尖都微微发着白，显然还带了些不自觉的力道。
鱼幼清猜，是因为梁以棠对江暮笙说的那件匹配度的事情。由这件事，她自然想到了之前李荣成催促江暮笙成家的事情，江暮笙是在苦恼没有合适的人吗？
斟酌了下，鱼幼清干巴巴的开口：“江老师，我觉得你不需苦恼。”
江暮笙抬头，眸中有不解。
“和你匹配度高的人当然会出现的。”鱼幼清安慰人的能力不怎么好，也没锻炼过，她看着江暮笙的时候还紧张。
她上一世离世的时候，仍未听见过江暮笙身边有女友的消息。鱼幼清突然意识到一件事情，上一世……也没听见江暮笙说起过有白月光啊？
大概是因为自己那时候关注的不够，疏漏了这个采访吧。
江暮笙没说话，看她的表情好像是在思考鱼幼清的话。鱼幼清知道她听进去了，又加了一句：“像你这样的，很多小姑娘喜欢的。”
“是吗？”江暮笙的视线这才落到鱼幼清的身上，她没什么情绪地笑了一下，“我不看重匹配度。”
“啊？你刚刚还说……”鱼幼清猛地闭了嘴，立马心虚地补上，“我不是故意偷听的，就是不小心听见了。”
“那个是随口说的。”江暮笙并不在意，她看到鱼幼清很慌乱的样子，语气放温和了点，“我是对人不对事。”
鱼幼清没听明白江暮笙的意思，但还是顺着愣愣的“噢”了声，主要是怕江暮笙觉得自己意有所图，于是也没说话了。
车里有沉默了一会儿，江暮笙问：“很多小姑娘会喜欢我这样的？”
“是啊。”鱼幼清想了想，自己还只有十几岁的时候，碰到江暮笙这种人会爱死去。有上进心，事业有成，稳重成熟还会照顾人，这种类型能把自己迷得神魂颠倒。
江暮笙似是有些好奇：“我什么样儿？”
鱼幼清把刚才心里的形容词说了一遍，她觉得自己有点狗腿子。但她这么说完了之后江暮笙的心情好像还不错，起码没管那可怜的手机了，饶有兴致的问：“那你说的小姑娘有具体的年龄段吗？”
“十几岁，到二十几岁？”鱼幼清哪知道江暮笙要这么问，笼统的说了个大概，“反正江老师的魅力，我保证十二三岁的小妹妹，到二十二三的小姑娘都没办法抵抗。”
鱼幼清这还是说小了，其实按江暮笙的国民度，七八十的奶奶都挺喜欢她的。
她到机场外面的时候，以免引起轰动，江暮笙自然就只是将她送到vip通道外面。
鱼幼清临要下车的时候，江暮笙叫住她，似笑非笑地问：“你多大了？”
“二十四。”鱼幼清刚好前不久才过完生日，她回答完，江暮笙怔了一下，鱼幼清问：“怎么了江老师？”
“没事。”
“那我先走了，谢谢。”她和江暮笙的行程不一样，鱼幼清眨了眨眼，很客气的说，“等回去了有机会，我请你吃饭。”
等鱼幼清人都没影了，还坐在车里的江暮笙才摸出了手机。
亮了屏，屏幕上还是刚才调出来的自己的二维码界面没动，她看了好一会儿，才意有所指道：“难怪。”
原来大了，就不喜欢这样的了？
*
回到云城之后鱼幼清扎扎实实的忙了一段时间，公司里给了她一些小短剧的拍摄，中途她还待了一星期的剧组，都没什么机会回家。上次雪山的节目录制完之后要排队跨年前夕才播出，她也没管，等到忙碌的那一阵子结束回到住的房子里，才后知后觉发现有点空。
都到年底了，她一个这么没咖位的小艺人都忙，就别提江暮笙有多忙了。家里维持着上次录节目之前的样子，看样子江暮笙也没回来过。
今天是周六，鱼幼清回来休息一天，刚好可以看这期综艺的播出。她打开电视就去洗了个澡，舒舒服服窝在沙发上等着广告结束。可能是前阵子工作强度大，家里面又有暖气，鱼幼清没等节目播出就睡着了。
这一睡，就睡到了第二天上午。
她是被电话叫醒的。
迷迷糊糊接了电话，那边声音焦急：
“你在哪儿啊姐？出大事了看到没有？你昨天看节目了吗，看了节目之后看到大家怎么说的了吗？”
鱼幼清人都没醒，打了个哈欠，懒洋洋的。
甜甜差点噎住：“你还在睡觉啊？”这么大的事情居然还在睡觉呢？
“出什么事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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