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自然也就坐进了副驾驶。
这应该是江暮笙自己的车,虽然以前她以前没看江暮笙开过,但鱼幼清的嗅觉敏锐,一进去就闻到了车里有江暮笙身上那股熟悉好闻的味道。
在江暮笙上了驾驶座之后,鱼幼清已经动作迅速地把自己的安全带给系好了。在她低头的时候,江暮笙的余光看到鱼幼清的动作,无奈的神情一闪而过。
看得出来,此刻的鱼幼清是没有浪漫细胞的。
“怎么是你自己来的?”鱼幼清问,“我开车开的不是很好。”
江暮笙道:“没事,我们晚上找代驾,自己不开。”
鱼幼清哦了声,不再多言。她到了江暮笙的车上,才发现自己这一下午的心情在此刻得到了修复般的平静了下来。当然,她不会让江暮笙知晓自己的这些心理活动。
江暮笙这说的,这酒是非喝不可的样子。鱼幼清的手摸到自己口袋,确认口袋里的解酒药带在身上,松了口气。
吃饭的地方不在市里,车一路往郊区开。鱼幼清庆幸还好自己是跟过来了的,像这种私人聚会一般找的地方都雅致又偏僻,如果是一个人回去的话指不定遇到点什么危险是真的很麻烦。
门口,有专门的人帮她们泊车。哪怕是见到江暮笙和鱼幼清两人同时下来也没什么表情变化,想来都是见惯这种公众人物的,看到了江暮笙也就当普通客人一样。
进去之前,鱼幼清叫住了江暮笙:“江老师,等等。”
“怎么了?”江暮笙看她。
“这个给你,解酒的,在喝酒之前吃还可以预防太厉害的醉酒。”鱼幼清把解酒药递过去,为了掩饰自己是特意买的,她说,“这个是以前我有饭局的时候别人推荐给我的,好用,直接当含片吃就可以。”
其实她自己一次都没用过,只是在网上查到说这个好用而已。
江暮笙似乎有点惊讶,当下没有立马接过去。但很快也反应过来,拿来就直接放嘴里,一边还道谢:“谢谢,你考虑的很周到,自己要不要吃一颗?”
江暮笙隐晦地说了句:我怕她们到时候一时兴起也让你喝一点,你的酒量还可以吗?“
“没事,我酒量还行,喝一点是没关系的。”鱼幼清没在外面喝醉过,她虽然不是什么千杯不醉,但江暮笙似乎很容易喝醉,与江暮笙比起来的话她也就算是能喝的了。
江暮笙的唇角隐没着丁点的笑意,轻声应下,“好,那走吧。”
鱼幼清和江暮笙打开包厢门的时候,面前刚好隔着一道中式屏风。而许梨玉熟悉的调侃声音在内间传来:“哎呦,可算把我们最难等的大忙人给盼来了,你不来,我们都没让上菜,干什么去了——”
紧跟着,鱼幼清和江暮笙两人出现的时候,许梨玉剩下的话直接给封住了,她赶快用手撞了下旁边人的胳膊。
林叙乔的目光也随之而来,鱼幼清主动打了招呼后说:“大家……呃,元旦快乐。我是来……”
鱼幼清想说自己是来蹭饭的,总不能直接在江暮笙的两位好友面前直接说自己是来给江暮笙保驾护航的,那多奇怪。
江暮笙直接接过来鱼幼清的话头说:“是我把她邀请来和我们一块儿吃饭的。”
“赶紧坐呀!”许梨玉反应过来了,她拉开自己身边的椅子,示意鱼幼清坐下。在鱼幼清低头看路没注意的时候,许梨玉还趁机对着江暮笙竖了个大拇指,林叙乔假装自己什么也没看见。
鱼幼清和许梨玉已经很熟悉了,林叙乔又是她公司的老板,都不是陌生人,所以饭桌上的气氛还算融洽。她和许梨玉坐到一边,江暮笙就在她的对面。
“今天连小鱼都来和我们一起吃饭了,那高低还不得喝点?”许梨玉就是象征性地问了一句,实际上已经招手让服务员将酒都开好放上来了。
而且一来架势就足,框框就是一箱酒开了。
江暮笙无奈极了,目光自然落在鱼幼清的身上:“这都是一群酒鬼,你别见怪。”
林叙乔稀奇地看着江暮笙:“你是怎么好意思说这句话的?哪一次你不是把我们……”
“嗯,是啊,哪次我不是被你们喝醉了的,醉到我都没办法自己回家。”江暮笙恰是时候地把林叙乔的话给接了过去,同时用眼神警告林叙乔不准乱说话,“所以今天我只好请了救兵。”
在江暮笙说“被喝醉”这三个字的时候,许梨玉嘴里的一口菜差点把自己给噎着。
喝醉?江暮笙喝醉?这可能吗?
但是,她听到了江暮笙把话说完之后,又不得不佩服江暮笙这木头竟然还有这样开窍的一天。
高明!
许梨玉和林叙乔两人对视了一眼,决定配合江暮笙演戏。
鱼幼清担忧道:“真是这样吗?喝着会难受吧?”
“我有解酒的,你们需要吗?”鱼幼清的手到已经重新揣到自己的口袋里要拿了,江暮笙在鱼幼清的腕上轻轻碰了下,“她们能喝,不需要这种东西。”
许梨玉&林叙乔:“……”或许你可以问问我们要不要呢?
鱼幼清一点也没怀疑江暮笙说话的真实度。
气氛愉悦,小酌也未尝不可。鱼幼清的酒杯里也倒了酒,她时不时在聊天的间隙中小声问一下江暮笙:“感觉还好吗?”
江暮笙给她的反馈一直很沉稳,暂未有喝醉的表现。
“你们上那节目好玩儿吗?”林叙乔身为老板,只是听到说反响很好,细节的部分她自然没那么多时间去管,她问出了一个很直观的问题,“不是有那什么猎杀者吗,是谁?”
“不知道,你问这个和你有什么关系。”许梨玉奇怪地看着她,“你自己看节目啊,我们小鱼在里面表现的可好了,做的饭超级好吃,这样的omega谁能不爱啊,我要是个alpha肯定就追她了。”
江暮笙瞥了许梨玉一眼。
许梨玉明白江暮笙的意思,这人还挺爱吃醋的,她就笑:“哦,对,暮笙在里面还和小鱼出去约会了来着,哎,作为观众的角度来说,你有没有觉得这两人还是挺配的啊?”
林叙乔先是看了下江暮笙的表情,再看了下鱼幼清,确定这两个人没有表现出厌恶被冒犯的意思之后才说:“那哪能不配?一个是我旗下的艺人一个是我朋友,热度都要升到天上去了。就是你,你干什么在别人单独约会的时候跟过去?”
“我那是被邀请去的,你懂吗?”许梨玉嘁了声,和林叙乔斗嘴,“原来你还看了啊。”
林叙乔:“看了,邀请你也可以拒绝不是吗,我看你是因为没有人和你约会,所以就和暮笙她们凑热闹去了。”
“呸!看节目都没看全,我在那里面也是有心动留言的不知道?你别太羡慕我懂吗。”许梨玉轻哼。和林叙乔重重碰了下酒杯。两人就你一句我一句边怼边喝上了。
林叙乔和许梨玉两人喝酒的速度还很快,一battle起来简直不管不顾,直接石头剪刀布谁输了谁喝,喝的又猛又快,把鱼幼清看的目瞪口呆。
“她们一直是这样。”江暮笙对鱼幼清解释,“没事的。”
“有事!有事!你俩说什么悄悄话?来和我们一起喝。”许梨玉笑了两声,脸上开始泛起微微的红色,她伸出手来在林叙乔的手背上捏了一下,示意让她帮着自己一起劝劝。
林叙乔愣了下,在自己的手背上盯着看,哪怕许梨玉只是无心之举,已经把自己的手给收了回去,她也感觉到那触感尤在。
许梨玉手放在了林叙乔的脸上,重重捏一把:“说话,你怎么不说话?”
“好像喝倒了一个。”林叙乔由着许梨玉在自己的脸上胡作非为,平时在公司的威严在此刻一丁点都不剩,看着鱼幼清,“你怎么样?这酒后劲大,容易晕。”
鱼幼清在五分钟前就已经体会到了。
本来觉得自己应该什么事都没有,所以许梨玉和她碰杯,她也喝的很爽快。她喝酒也不红脸的,看上去和刚才没什么两样,实际上已经可以感觉到脑袋的昏沉。
她都这样了,那江暮笙呢?
鱼幼清摸了摸自己的额头,问江暮笙:“你怎么样?”
“是啊,你怎么样?是不是感觉头很晕啊?”林叙乔看着江暮笙意有所指地眨了眨眼睛,“喝醉的感觉熟悉吗,感觉如何呢?”
“有点头晕。”江暮笙微微摇了下头,在鱼幼清看起来就是一副想要努力保持清醒但失败了的举动。
“才有点?不行,那继续再喝点。”林叙乔作势要和江暮笙碰杯。
江暮笙已经喝了不少,喝的她眸光越来越清明。但在鱼幼清看向她的时候,江暮笙会立即放下酒杯。
鱼幼清觉得自己肯定是上头喝醉了,她居然在林叙乔要去和江暮笙喝的时候举起自己的被子截了下来,“江老师已经喝醉了,喝不得了,这一杯我帮她喝好了。”
“哎,你这可不行啊,你看我们都没有代酒的,除非一种例外。”林叙乔神神秘秘地挑眉,视线在江暮笙和鱼幼清之间游离。
她已经看到了江暮笙眼中的意思,这不就是在示意自己多说点。
脸红红的许梨玉直接拍桌:“没错!有一种例外!如果是带了女朋友来,那女朋友就可以帮那个人替酒,不然就自己罚两杯,这是我们不成文的规矩,嘿嘿嘿。”
鱼幼清愣住了,她哪里想到还有这样的!
不过就是帮忙喝一口酒,还可以成为临时家属的吗?
林叙乔道:“你是暮笙的女朋友了吗?如果是的话,那喝一小口意思意思就好了。”
“对,只要是家属,那就是自己人啦,我们是不会为难的。”许梨玉其实没有怎么喝醉,她就是上头,但是趁着这个上头的劲儿,她决定为自己好友的追妻视野推波助澜一把。
“林总,你……”鱼幼清都听不出林叙乔这是醉了还是没醉,是玩笑还是不是玩笑,她也在上头,下意识地看江暮笙的时候,发现江暮笙的眼神亮的如同天边的星辰,灼灼而明亮,好像把她心底的小心思都照的透明敞亮,那一瞬间,她心底的声音居然是:
我想承认。
很想马上就承认。
想承认内心的那一点点微小的悸动,都在躁动地说着。
哪怕只有这样一个虚假的机会可以让她似乎拥有一个,名正言顺地,和江暮笙这个名字放在一起的机会,哪怕只在这个夜晚的桌上。
她也是愿意的。
第47章
在鱼幼清的耳朵边上, 净听见女朋友那三个极具蛊惑的字了。
她也没有再去看江暮笙的表情,迅速地把自己的视线转向酒杯。知道自己心里有着这样的心思,只是被江暮笙那样看了一眼, 她便感到再来一眼的话,自己就要溃不成军,大概会被江暮笙看出来自己所想。
她不过是犹豫了一刹那,可对于江暮笙而言, 同样也仿佛是经历了一整个世纪的漫长。
江暮笙哪能不知道许梨玉和林叙乔是帮自己在试探鱼幼清的,所以,哪怕只是一秒钟, 两秒钟,对于此时格外敏感的江暮笙来说, 不仅漫长,还代表着一种明确的拒绝。
在鱼幼清马上要举起杯子喝下去的同时, 江暮笙也把自己的酒杯端了起来, 率先和林叙乔碰了一下, 更是迅速地喝了下去,比之前喝酒的架势都快。
“我罚酒就是,不要去为难她。”江暮笙微微皱着眉, 这酒显然喝的不是开心的酒。林叙乔本来只是想给两人撮合一下的, 现在感觉到气氛好像有点不对了起来。江暮笙在仰头把那杯酒喝下去的时候, 鱼幼清的表情也有了瞬间的僵硬。
“诶不是,你等等, 干什么呢?喝这么快我们又没有说真的要罚你。”林叙乔心道一声坏了, 这怕是自己和许梨玉的好心办了坏事, 但她现在想拦都没有理由和借口。
江暮笙自己给自己又倒了一杯满满的,“第二杯。”
许梨玉迷迷糊糊地看着鱼幼清, 手对着江暮笙一指:“这人在干嘛?是在自己和自己喝闷酒吗,你快劝劝她,奇怪了,平时我们这么开玩笑的时候也没暮笙这么认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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