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房间的主人就跟那些二刺螈私宅一样,把红酒当做手办去收集吧。
这些都不是让我觉得离谱的。
真正离谱的地方在于,我只是躺着,就感觉好像有谁在温柔又急迫地亲吻我的鬓角。
对方的呼吸颤抖着,炽热的吻毫无章法地落在我的脸上。
这个人就好像在寻找着什么,却始终没能找到想要的,喉咙里发出细碎的呜咽。
我从红酒柜的玻璃镜面上,看到了一抹亮眼的橙色。
再回头时。
散发披肩的人衬衣滑落,露出雪白的肩头。
房间的灯光实在昏暗,我看不清这个人的脸,只隐约发现了绑住对方眼睛的红色丝带。
束在脑后的蝴蝶结跟随着呼吸的幅度抖动着,好似成熟的果实在等人采摘。
一缕发梢从耳边坠落至下颚,被染上嫣红的脸颊显得格外脆弱动人。
说实话,年少时期的我,多少也是做过类似于这样的旖旎的梦的。
毕竟谁都有春心萌动的时刻。
房间里的酒香愈发浓烈,熏得我都有些醉了。
我单手捧住了对方滚烫的脸,并听到了猛烈呼吸的声音。
而后,对方拥住了我。
那发抖着的瘦弱身体窝在我的怀里,明明什么都没说,我却知道对方正在焦急地仰着头,乞求我印下一吻。
没有讨厌的感觉。
我的xp明明是丰满的御姐,可是在梦到娇小可爱的女性时,我竟也感到心动。
对这个人无端的亲近感,让我认定了这是梦。
我放纵了她对我的渴求与痴缠,纵容那双手臂勾住我的脖子,在我的下巴上胡乱亲吻。
可她却始终没有得到满足,一遍遍地告诉我她很难受:“帮……帮帮我……”
我安抚她的情绪,顺着她突出的脊骨抚摸,她就会发出满足又动情的哽咽。
我感觉得到她的不安。
却不知道接下去该怎样做。
直到我听到耳边传来朦胧又熟悉的声音。
那个声音指引着我抬手,触碰到她脖子上皮质的装饰物。
我意识到那是一个choker,稳稳贴合着她的脖颈,沾染着属于她的温度。
“我要怎么做?”我低头轻吻她汗湿的额头。
而她则是无力地抬手,摸到自己的后颈。
红润的指尖想要解开choker的结锁,却因为看不到后面的情况,只能急迫地勾住链子草率拉扯。
直到好看的脖子上被留下一道红痕,我阻止了她,并接手了这项工作。
我缓慢地解开choker的锁。
刹那间,醉人的酒香扑鼻而来。
我突然意识到,从我醒来后便闻到的味道,并非是从床对面的酒柜里传来。
它们来源于窝在我怀里的这个人。
熟悉的声音再次响起。
它要我找到她后颈处微微凸起的那截小骨。
然后。
咬上去。
我不明白这样做的意义,但梦中的我无法思考太多,下意识跟着指引这么做后,感受到的便是怀里的身体猛地紧绷。
她死死抓着床单,指节都因为力气太大而泛白。
但这似乎并不是痛苦的意思。
我舔舔那截骨头,听到她低低的闷哼,随后,我将手覆盖在她的手背上,我们十指交叉。
等她的颤抖逐渐平稳下来后,我才重新与她拥在一起。
她抓着我手,似乎是想报复我刚刚咬她脖子的动作,便也将牙印留在了我的手腕上。
她气呼呼的,却没有用太大的力,只是在留下浅浅的痕迹后,补偿似的在牙印上亲了亲。
真的很可爱。
我的心剧烈悸动着。
“你叫什么名字?”我低声问。
虽然只是个虚假的梦境,我却依然想知道她更多的信息。
我想看清她的脸,想知道她是谁,想她在难受时,口里下意识呢喃我的姓名。
我承认自己贪得无厌。
choker孤零零地挂在床边无人理会。
我轻轻拉住系在她脑后的丝带。
可就当我即将在滑落的丝带后,看清那是一双怎样好看的眼睛时,眼前的一切却开始变得模糊起来。
我只来得及听到她说:“名字……我的名字是……chu……”
这场梦便与她的体温一起悄悄消失了。
再次睁眼时,我摸到了身下的地垫。
手腕上也没有梦里留下的那串可爱牙印。
曾经让我那么喜欢的地垫,一夜之间竟然索然无味。
我瘫在地上,看着天花板目光虚无。
统宝见我醒了,提醒我,说我的脸红得厉害。
能不红吗?
做这种梦还能不脸红?
都已经是被社会折磨过的人了,又不是什么青春期的小孩。
还做这样的梦,合适吗?
但是不管合不合适。
确实回味无穷。
就是我确实没想清楚那个咬后颈的动作是什么意思。
我也没在相关的影片资料里看到过类似的动作啊。
统宝:哦,那是标记。
我愣住。
统宝继续说:你还不知道ABO文学是吧,概括起来就是人类发育出了第二性别,分别是alpha,omega和beta。
omega和alpha会散发出信息素,比如你刚刚闻到的,就是omega信息素的味道,一般情况下来说,omega出现那些反应,是因为他们进入了易感期,无法自主控制收敛信息素的释放,信息素也是他们用来捕获alpha的手段。
alpha的信息素则是有安抚omega的作用,所以那位才会一直往你身上凑,其实是想闻闻你的味道啦。咬脖子就是alpha通过牙齿咬开腺体往omega的身体里注入信息素,形成的标记或者临时标记能够缓解omega的情热期。
对了,你解开的那个choker不是普通的项圈,其实是omega的信息素抑制环,如果没有omega本人的同意,是没有人能把它取下来的哦。
看来那位omega也很喜欢你呢。
信息量太大了。
我的大脑难以思考,本能地问:“……那位omega?”
统宝乐呵呵地说:就是你在梦里遇到的啊,没想到宿主你也喜欢ABO这口啊,嘿嘿其实我也超喜欢的啦,所以之后能不能——
统宝突然卡壳。
諵諷 宿主,你没看过ABO文?那你是怎么梦到ABO情结的?它问。
你问我我问谁。
原来梦里给我当指引的声音是你,难道我觉得耳熟。
我瘫在地上。
平稳,安详。
从现在开始,我就是一具尸体。
尸体是不能细想梦里的细节已经被统看光的可能性的。
这跟半夜被幼儿园小朋友抱着枕头哭着问爸爸妈妈为什么在床上打架有什么本质上的区别吗?
没有。
三秒钟后。
我一个鲤鱼打挺原地弹跳起步。
“你刚刚说遇到?遇到这个词是什么意思?你为什么不说梦到?”
“你的意思难道是——”
“初初是真人?!她是真实存在的?”
统宝的cpu嗡嗡地转:我最近好像是看过一篇ABO文,应该是巧合吧——啊?你说什么?当然是真实存在的人啊。
而且初初是什么?
在爱河里已经游了800米的我,幸福地回答:
因为只听到她说了chu这个音节。
从今以后,初初就是只属于我跟她的秘密爱称。
初初。
嘿嘿。
我的初初。
我的天使,my love love baby~
第16章
46
爱情来的太快,就像龙卷风。
离不开暴风圈,来不及逃。
我不能再想,我不能再想。
我不我不我不能再等下去!
从前的我不懂爱情的美好,如今的我幸运地遇到了我的真爱!
别说是恋爱脑了,现在就算告诉我明天世界要毁灭了,我看到的世界也是粉红色的。
原来这就是爱情的滋味吗?爱了爱了。
统宝戳了戳我:你昨天还在说要当O点事业批大男主,怎么今天就沉浸在爱情里了?
我表示,你这个没谈过恋爱的小学鸡系统懂个屁。
你知道什么是一见钟情吗?
曾经有一位伟人说过这样一句话:
你可以不相信一见钟情,但你不能否认它的存在,我并不是见一个爱一个,而是这么多年来,只有你走进了我的眼里,第一眼就爱上的人,怎么甘心只做朋友。
统宝:你好,请问你说的这位伟人,是姓五条吗?
我表示,姓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现在非常认同这句话,第一眼就爱上的人,怎么甘心做朋友。
接下来我要做的事情就很简单了。
统宝兴奋地问:我们是要去主动寻找初初吗?
当然不是。
我站起来,从衣柜里拿出工作装,把它熨得一丝褶皱都没有。
我告诉统宝,现在还不是去找初初的正确时间。
统宝不耻下问,正确时间指的是几号的几点过几分?
我说,是我们爬到海产公司顶点的时候。
我要给我爱的初初最美好的生活,所以我必须有优秀的经济能力。
海产公司就是摆在我面前的一条捷径。
“不必骂我渣男,统,”我冷酷地给自己系领带,“我的确是在利用FBI,利用前夫哥对我的感情。”
可是这又如何呢?
我不过是在做前夫哥曾经做过的事情而已。
想必他一定可以理解我的吧。
这就叫做,屠龙者终成恶龙。
统宝:啊不是,我要说的不是这个。
我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假如摆在我面前的,是英国某知名魔法界小说里的厄里斯魔镜,那镜子里浮现的,一定是初初踮着脚为我系领带的场景。
毕竟是展现人的内心渴望的魔镜嘛。
我果然爱初初爱得深沉。
我幻想着跟初初结婚后的美妙生活,顺便抽空敷衍系统:哦,你继续说。
统宝愁眉苦脸的说:你想站上海产公司顶点,就得打倒那位啊,相爱相杀的剧情虽然也很带感啦……
虽然统宝没有直说那位的姓名,但我对那个人的存在心知肚明。
——中原先生。
海产公司背后势力空降下来的总裁。
那又如何。
“爱情,使我所向披靡。”
我坚定地说。
47
比进行普通的商战让隔壁公司爆炸先一步到来的,是海产公司内部的迎新会。
我当然不会觉得这个迎新会是为了我举办的。
佐藤经理那副谄媚的样子,猜都猜得到他想讨好的人是那位中原先生。
中原先生。
我默念这个名字。
摇晃着红酒杯,嘴唇像染着献血。
那不寻常的美,难赦免的罪。
虽然我与你素不相识,但你却成为了我与初初结婚路上的最大绊脚石,你是我必须铲除的敌人。
说一声宿敌,应该也不为过吧。
统宝不知道怎么一副嗑惨了的样子:不为过不为过,宿敌啊,这就是命中注定的感觉吗?
我已经习惯了它这个随时随地都能嗑上两口的性格了。
如果系统是人,那它绝对是世界上最不可能营养不良的人。
毕竟什么都能往嘴里扒拉两口。
我躲在公司无人的角落独自品酒。
没想到却迎来了不速之客。
戴着帽子看不清脸的家伙,从我半小时前找到的那条消防通道,找到了这片无人之地。
我站在一片绿化带后面,大约是茂密的绿植挡住了我,不速之客没有第一时间察觉到我的存在,而是站在了天台扶手边,扯开领带长舒一口气。
我隐约能感觉到他的不耐烦。
这不是巧了吗,看来不止我一个人对佐藤经理这种利用下班时间办迎新会的行为表示不满。
不速之客露出的小半张侧脸有些陌生,可能不是我这个楼层的员工,我也就没打算出去打招呼。
大家都是来躲清静的,各自待一会再离开就好了。
但是我的目光,却莫名被他月色下白皙的手指吸引。
他的食指不耐烦地勾住领带,向下用力拉扯的动作,让我不由想起来梦里初初在意识不清楚的时候,也是这么用食指勾住choker的。
统宝:!!!
干什么干什么?!
没事发出什么小猪被开水烫了的动静?!
我揉揉耳朵,不理解统宝为什么突然反应这么大。
陷入爱情的男人,不论看到什么都能联想到自己喜欢的人,难道是什么很值得惊讶的事情吗?
不过从一个男人的身上找到初初的影子,似乎对初初是种亵渎。
对不起my love,实在是我太想你了,我真的好渴望跟你再见一面呜呜呜。
我一口闷下酒杯里的红酒。
借酒浇愁的声音终究还是引起了不速之客的警觉。
他飞快扭头朝我的位置看:“谁?”
我慢吞吞地从绿化带后面走出来:“嗨。”
月光下,我看到他的帽子下面,好像留着一小捋橙色的头发?
是扎着辫子吗?大男人也扎辫子?
如果是我们初初,扎辫子一定很好看呜呜呜,什么时候才能跟你见面啊初初,你不管是扎头发还是长发齐肩都很好看呜呜呜。
不速之客瞪着我:“你躲在那里有什么企图?说!”
我能有什么企图。
我对男人一点兴趣都没有。
我索然无味地盯着月亮,品尝相思的苦痛:“我比你先来至少半小时,是你没看到我。”
12/36 首页 上一页 10 11 12 13 14 15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