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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还不如不翻译！
我骂走了统宝，听救世主哥继续说。
“自从来了这里之后，我就能回忆起一些零碎的片段……”他说这话的时候感觉自己都不太确定，视线飘忽在布满阴影的深林里。
我问：“比如说？”
救世主哥摇头：“我不知道怎么解释，你亲自看吧。”
说着，他的手掌盖住了我的眼睛。
我以为他又要捏个决，喊一声领域展开。
没想到的是，他只是盖住我的眼睛几秒钟，便拿开了手。
我不解地问：“你做了什么吗？”
救世主哥：“我打开了你的阴阳眼。”
我：“？”
救世主哥你是不是玄幻小说看多了？这个世界上哪有什么阴阝——
嘲讽是张嘴就来的，人是下一秒走的。
被开了阴阳眼的我，看到了不属于我的另一个世界。
可怖的怪物蹲坐在我跟救世主哥蹲着的树下，张开还沾着口水丝的嘴巴，朝我们吐出浊气。
那副几百年没吃过饭的样子，明显等我们自投罗网进它嘴里来一顿丰盛宵夜。
我身体猛地僵住，就差没跳到救世主哥身上用双腿缠住他的腰了。
救世主哥说：“我能想起来一点跟他们战斗的场景。”
说完，手轻轻一捏，树下等怪物便像熟透的果子，被无形的手捏得爆出汁水。
顺带一提，汁水很多，多得仿佛能解决西部地区的干旱问题。
我扒拉着救世主哥的裤腰带，轻声道：“哥哥，你好强，贴贴。”
刚刚还浑身冷意的救世主哥，瞬间涨红了脸，变回了那个容易害羞的温柔熟男。
“别、别这样，大庭广众的，拉拉扯扯成何体统。”
话虽这么说，他倒也没把我的手从他的裤腰带那里扯开。
我愿称其为口嫌体正直。
救世主哥继续说：“所以我应该不是和尚，而是……”
救世主哥停顿了以下，低头看我，眼里荡出温柔的笑意。
“剑仙。”他薄唇微启，唇齿间蹦出这个词。
我：“啊？”
救世主哥说，他觉得自己是个剑仙，有两个理由。
第一，他明显能感觉到自己对这些怪物的厌恶，以及在看到怪物时，内心克制不住的杀意。
大概是太想要斩妖除魔了吧，这种铲除邪祟的本能已经被刻进了DNA里。
第二。
他的手从宽大的袖子里伸出来，捏捏我的脸，笑着说：“因为你在捡到我之后曾说过那句话。”
不是哥们，你怎么好的不学，光跟太宰治学说谜语呢？
谜语人滚出东京啊！
我问：“哪句话？”
救世主哥说：“你说，你要复活剑仙。”
我愣住。
我的大脑罕见地出现了几秒钟的空白。
我一时之间竟然没跟上救世主哥的思路。
“啥、啥子意思哦？”
救世主哥：“你能看见我，说明你我之间有着非常人的羁绊，我相信我们的关系匪浅……”
“让一个死去的剑仙复活很难，”披着一层月色，我从救世主哥的脸上看出淡淡的忧伤与释怀，“我不希望你因为想要复活我，而承受如此大的因果。”
“相信我，即使我是如今这个状态，也能除魔卫道，能保护你。”
我瞪大眼睛：“哥、哥哥——”
救世主哥握住我的双手：“凛——”
我反手拿出手机，开始在论坛上发帖：
《剑仙出山！邪祟退散！降妖除魔！点击私聊！》
修炼千年的剑仙下山卫道，誓要清除世间邪祟！希望有缘之人提供线索！
现推出如下驱魔套餐：体验除灵的试用套餐，致力于削弱附身在你身上的灵体，活动价只要2000元，能够祓除大约20％的灵。
认真套餐，只需要5000日元，剑仙出马药到病除，祛除程度50％，一周后恢复原价8999元！
全力套餐，祛除程度达到99％……
剑修啊！这可是剑修啊！
你还是别去太宰治的殡仪团队了，来跟着我做大做强吧，我保证你后半辈子衣食无忧，说不定还能给你建几所神庙让你尝尝香火的味道！
我开始嘿嘿嘿地数钱，统宝上线说查到了190哥的电话号码。
我有点犹豫，这么个金饽饽，真的要还给190哥吗？
能不能先给我用一段时间再还给他？
统宝大惊：用什么？怎么用？宿主你要用救世主哥的哪里？！阿江不允许的东西咱们可一点都不能写啊！
你们听听这都是些什么话！
肮脏！恶心！
我还骂着统宝呢，统宝就擅作主张地说为了维护救世主哥的身体健康，拨通了190哥的电话。
从统宝那一声声克制不住的嘿嘿嘿来看，我觉得它根本就不是关心救世主哥，它纯粹就是想看刺激的修罗场！
呵！腐统的小把戏！我一眼就能看穿！
滴的一声，电话接通了。
“喂喂喂，这里是五条悟，你是谁啊？怎么会有不认识的陌生电话打进来呢？难道是电话推销？好神奇哦，我都没有遇到过电话推销呢，还以为这种职业只在电视剧里存在！”
我轻咳两声：“喂喂你好，我是——”
“咔嚓”。
电话挂断了。
我看着熄灭的屏幕，摸不着头脑。
好像我今天一直在被不同的人挂电话？
可是我连自我介绍都没说呢？190哥干嘛挂我电话？
统宝：有没有可能，190哥已经把你的声音铭记于心了，他因为太思念你，一认出你的声音就克制不住一时激动不小心点到了挂断键。
有这种可能吗？
我不太确定，随手点了个回拨。
电话铃响了几声。
然后，我听到手机里传来有些陌生的、但依稀能辨认出来的、比190哥原本的嗓音要纤细很多的、很不像女声的女声：“您拨打的用户正在国外出差，电话暂时无法接通，请稍候再拨。”
我：“？”
等待了几秒。
那头又响起声音。
“您、您拨打的用户正在国外出差，电话暂时无法接通，请稍候再拨。”
嘶。
我陷入沉思。
那头则是又停顿几秒，继续重复：“您拨打的用户正在国外出差……啊啊啊这个人怎么还不挂啊！用户无法接通！请不要再打了！”
遂挂断电话。
啊这。
就是说，190哥不会觉得，真没人听得出来是他夹着嗓子学客服说话吧？
统宝：190哥知道你喜欢御姐音，特意去夹了个调调讨你喜欢，他好爱我哭死。
我说统宝，你的逻辑思维能力真的让人很难参透。
但现在不是我跟统宝能够拌嘴的时候。
因为我察觉到，身边的救世主哥，气势上产生了微妙的变化。
如果一定要形容现在的救世主哥的话，我只能这么说：
他用力按住眉心，脖颈上的青筋爆起，似乎是被魔气侵扰，迷失了心智，浑身颤抖着抑制不住从内心涌上来的愤怒与杀意。
“你你你怎么了哥哥？”我吓得后退了几步。
救世主哥喘着气，声音模糊：“我不知道……不知道为什么，一听到这个声音……就产生了一种想要杀人的破坏欲……可恶！”
“离我远点，凛，我好像要控制不住自己了——！！”
我倒吸一口冷气，根本来不及跑，便对上了救世主哥冰冷的视线：“哥、哥哥？”
“我想起来了，”救世主哥沉声道，“我根本不是什么剑仙。”
“我是，邪剑仙。”
我：“……啊？”
第31章
93
救世主哥浑身颤抖, 表情痛苦不堪，他后退几步，不愿意再与我贴贴：“别靠近我, 我会伤害你的！”
这怎么行？！
你强行开了我的天眼, 现在就打算不管我啦？！
我不同意！
我强硬上前, 握住了革命同志的手，用坚定不移的目光直视救世主哥眼底的挣扎：“你说什么呢？！我是那种会因为你的身份, 而对你改变态度的人吗？！你未免把我也想得太肤浅了吧！”
“接下来我要说的事, 很重要，你一定要听我说, 然后记在心里！”
我把救世主哥推在树干上，捏住他的下巴, 逼这个瞳孔都在颤动的人与我对视。
“不管你是剑仙还是邪剑仙，对我来说完全不重要！我根本不在意你的身份！”
“因为我一直都是如此相信的，”我轻声告诉救世主哥, “你永远都不会伤害我。”
所以请答应我，不要退出我们的驱魔团队, 好吗？
咱们有钱一起赚, 大家都是老板。
我深情地注视眼眶都感动红了的救世主哥，将我对他所有的骐骥, 都容纳在这个眼神里。
救世主哥抿着嘴，胸口剧烈欺负, 似乎是在进行激烈的心理活动。
看得出来, 救世主哥还在犹豫。
我心下一沉。
如果在救世主哥面前的，是一个合格的资本家, 那么在给救世主哥动之以情画完大饼，并发现对方态度依然举棋不定后, 资本家应该再给救世主哥尝上那么一点甜头，比如钱，比如宽松的上班时间。
但站在救世主哥面前的人是我。
我没钱。
我很着急，因为我不能像资本家一样，将大把的钞票或者随你填写数额的空头支票，再或者一张用救世主哥生日当做密码的银行卡，来腐蚀革命老同志的心。
我必须得想点别的方法，才能让我的驱魔骗钱、啊不，驱魔赚钱计划，不至于腹死胎中。
救世主哥是个多么好的赚钱神器啊，他甚至都不需要我每个月给他固定工资，因为身为幽灵的救世主哥，根本用不上人类的货币。
我绝对不能轻易放过我的摇钱树！
我深吸一口气：“哥哥。”
救世主哥：“……嗯，我在。”
在他的注视下，我将这个比我稍高的男人，拥进怀里。
我不在意他这么大的个头窝在我胸口是否憋屈，因为我根本不会心疼男人。
当我听到救世主哥剧烈跳动的心脏，与猛地停滞的呼吸时，我知道，我赌赢了。
我勾起嘴角，把声音放到最轻，祭出我无敌的气泡音：
“待在我身边，好吗？”
“只要我们在一起，任何事物都无法成为挡在我们前面的阻碍。”
94
事实证明，只要感情牌打得好，就能把这张牌重复使用。
我究竟是个什么商业奇才啊！
统宝颤巍巍的声音就这么在我耳边响起：宿主，大事不好了宿主！
我在心里啧了一声。
咱们的商业帝国才刚刚迈出第一步，你就在这大事不好，快点呸呸呸，大喜的日子别说这么不吉利的话！
统宝严肃地跟我说，它刚刚查190哥的时候，顺便把救世主哥也查了查。
现在有两件事挺不妙的。
它将调查到的内容发送到我的手机上，我点开一看，是一张非常模糊的、火灾现场的照片。
在统宝的要求下，我把图片放大10倍仔细观看。
我惊奇地发现，图片的右下角，火灾现场的玻璃橱窗上，隐约有个穿着袈裟的人的倒影。
统宝用高科技还原了倒影上的人。
正是我身旁的救世主哥。
救世主哥显然也认出了自己，他皱着眉头问：“这个人是我？抱歉，我对这张照片没有印象。”
统宝说，也许图里的人，不是救世主哥。
图里那个与救世主哥相似度极高的家伙，额头上有一道明显的缝纫过的伤疤，伤疤被鬓角的头发遮盖住，但还是隐约能看出，这是一道贯穿了左右太阳穴的伤口。
但救世主哥的额头上很干净，什么都没有。
还有另外一点。
“……这张照片，拍摄于两个小时之前。”我低声重复统宝的话。
救世主哥脸色沉了下来。
两个小时之前。
我们还在领域里围观虚假的中年妇女中也，用鸡毛掸子殴打给小女孩写情书的宰治。
也就是说，照片上的这个人，绝对不是救世主哥。
“现在有两种可能，”我说，“第一，救世主哥有个兄弟，先称作救世主哥的哥或者救世主弟。”
“第二。”
我与救世主哥对视。
“你被人夺舍了。”
统宝：？
怎么了？
这个世界上都出现剑修了，夺个舍而已，不是很符合现在的世界观吗？
我问统宝，第二件大事不好的事是什么。
统宝给我发来一段不知道从哪里弄来的绝密文档。
我点开文档，里面再次赫然出现了救世主哥的脸。
没有伤疤的那种。
我简单阅读了一下文档的内容。
然后沉重点了删除。
这是救世主哥的个人文档。
里面记录了他所做的一些事件。
用简单一点的话来概括，就是他杀了一个村的人，然后背叛了自己原先的组织、家人和朋友，去外面跟另一批人整了个新的组织。
新的组织在道上非常有名，很多人花大把的钱，就为了跟救世主哥见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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