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儿扯被子,一边儿还偷偷斜视大床上那鼓包,心里痒痒的。
关灯之后,克利斯漫不经心地凝视黑暗,他好像突然想起什么来,钻进被子里,过了几分钟,折叠床猛然嘎吱一响。
克利斯极力忍住兴奋,极黑的夜没能遮住他眼里的闪亮,他屏住呼吸,生怕打扰到雄虫,过了会儿再次打开光脑仔细欣赏那张图片,一时得意忘形笑出了声。
顾淮:“闭嘴。”
耳边没了动响,顾淮才松开皱起的眉头,他不知道雌虫到底在笑什么,但念在他动静小的情况下就不和他计较了,在他即将入睡之际,耳边传来一道身音。
“少将,您怕吗?我靠近点好保护您。”
然后又是极小的动静,顾淮脑子里想着,我怕个毛。
主星军部——
几个将领围着一只巨大的箱子,神色各异。
塞德神色匆匆地赶来,敲了敲纸箱,问道:“里面是什么?”,顾淮本身就挺让虫好奇的,他设了密码藏在地下室里东西就更让他好奇了。
呼特双手抱臂,扬扬下巴,道:“您打开看看不就知道了,保证让你猝不及防。”
塞德见他只是戏谑,并没有什么凝重表现,就知道应该没什么问题了,可惜了,不是什么能威胁雄虫的东西了,当箱子里的东西露出他的全貌时。
塞德:“……”
的确是猝不及防,猝不及防地对上了一只巨大的克利斯。
一只胖胖墩墩的巨型甲壳虫机甲趴在地上,头顶上两只蓝色的钢铁触角还一闪一闪亮着蓝灯,两只小豆眼直勾勾地盯着他,几条小短腿缩在圆润的身子下,赫然是克利斯完全虫化的模样,只是体型大了许多。
赫特满意地在他脸上看到了无语,他还上前为他解释道:“看到没,这个模式可用于陆地爬行和游泳,还有飞行模式,战斗模式又是另一个样子,防御性能佳,别看他吃得圆头圆脑的,灵敏度也高啊,只是战斗系数还没检验,做不了,需要克利斯来才行,怎么样?意不意外?反正我挺意外的。”
塞德:“能不意外吗,哪只雄虫脑子有病搞这么个东西,谁会把机甲设计成这样?他有合格证和检验结果证明吗他?”
而且,雄虫不都挺害怕雌虫虫化的模样吗?还骂他们粗鄙不堪。
呼特附和:“说得好。”
然后从付林手里接过文书递给他,“慢慢看吧,这架机甲有名字,它叫虫虫。可太亲密了。”
塞德脸色跟吃了屎一样难看,是他年纪大了,不懂年轻虫的世界了。
反倒是他随身带着的虫蛋,在“看见”机甲后,突然变得活泼好动,围在机甲边上滚了好几圈,然后开始大力地撞机甲的脑袋。
塞德弯腰把他捡起来,接过副官递上来的手巾给他擦干净,怜爱的语气就如同对自己的亲孙子一样,“你看看那时什么材料,你又是什么材料,又不是你雌父,当然不会回应你了,整天安安静静跟个傻子似的,看见雌父就开心了?真是白带你这么长时间了。”
虫蛋还一个劲地扭动,想挣开他的手跑到自己雌父身边去。
自从虫蛋出现后,付林的眼睛就没从上面离开过,看着元帅把它擦干净后,他很自然地从对方手里“接过”。
“你干什么?”
塞德还没反应过来,手里的蛋就没了。
付林:“如果没有那个意外,克利斯应该是寄养在我名下的。”
言外之意就是,他和虫蛋才是爷孙俩,应该由他来带。
塞德手巾一揣,脑袋一扬,“稀罕!”
……
赶往富察星的航班上,舒博文瞪着两只眼睛看了洛里一路,刚开始洛里还有点害羞,但时间久了,他觉得雄虫看他的想法可能不是他理解的那样。
他小心翼翼地看了眼雄虫,随后摸摸自己的脸,问道:“雄主,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或者是……皱纹?”
洛里保证,他今早上洗脸绝对洗干净了的,如果不是什么脏东西,那应该……就只能是皱纹了吧?
舒博文把他的手拿下来,一脸深情款款道:“怎么会有皱纹呢,你才四十多岁,还年轻着呢,就算有皱纹又怎么样?那它也是最可爱的,那也是我最爱的洛里,所以,你真的不再考虑考虑吗?你舍得离开我?”
洛里正经的咳一声,理理袖子坐好,这么多年了,面对雄虫时不时冒出的一句深情告白,他……怎么可能习惯呢!!
他的耳朵现在很烫很烫,他知道,再过不久脸上也会很烫,可是他没办法。
他支支吾吾道:“当然……舍不得,等我的事办完了我再来找您好吗?”
“你不爱我了。”
“不是的,我当然……当然爱你了……”
“你犹豫了。”
“我……我……”
“我不听,你就是不爱我了……”
前座的舒凛默默捂上舒淇的耳朵,倒是他怀里的舒禾问了一句:“上次爷爷不是说最爱我吗?为什么现在不是了?”
舒淇过来虫似的摇了摇左手食指,说:“雄父骗你的你也信,他说最爱你时你当做他在开玩笑就好了,只有说爱雌父的时候才是真的,记住了,下次不要再傻了。”
舒禾皱了稚嫩的眉头想了想,又脆生生地问:“那雄父说爱我也是假的吗?上次他欺负雌父,雌父哭了,但他一边继续欺负雌父,一边说爱雌父诶。”
小小的脑袋里有大大的问号。
舒凛:“……”
舒淇好奇的问:“雄哥怎么欺负奥西哥哥的?”
舒禾举起两只胖乎乎的胳膊,一只手按在另一只手上,试图用肢体语言来解释,“就是,压住雌父,不让雌父起床,嗯……还有!雄父喜欢咬雌父,都给雌父咬痛了。”
舒凛眉心猛地跳动,伸手捏住了儿子还想滔滔不绝的嘴,另一只手在他肉肉的脸上戳了两下,“闭嘴,否则不让你跟我老婆一起睡了。”
舒禾扒拉着脸上的大手,很不高兴,他想反驳,因为雌父都喜欢和他一起睡,雄父才是被赶出去的那个。
舒淇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哦~,原来是这样的,我懂了。”
舒凛:“……你又懂什么了?”
舒淇深沉地摇摇头,“小孩子不该问这么多。”
舒凛:“……”
到达目的地时,舒博文看着面前这片大气磅礴的庄园,不确定地问道:“阿凛,你哪儿找到的这么有钱的朋友,这不是有点钱,这是很有钱好吗,这会看得上你?”
这城堡至少比主星那些大家族还要大还要好。
舒凛走在前面领路,“在奎木星认识的,走吧,没问题,放心。”
进了庄园,有司久卿专门派来的司机,刚下飞行系,还没等进大厅呢,一道嚣张无礼的身音传了出来,“哟,这不是那个红头发军雌的雄主么,怎么不见他呢,这是终于耐不住寂寞想跑出来找雌虫来了。”
康未希慢慢悠悠地从里面晃出来,衣服扣子只扣了一半,大片胸膛露在外面,脸上揣着玩世不恭的笑,转眼又看到舒博文,敷衍地拉了下衣服,道:“看在奥西的面子上,你我就不惦记了,这只雄虫我总可以试试吧?”
完全忽略了守在舒博文身边的洛里,用自己学得撇脚的礼仪向雄虫伸手,“这位美丽的雄虫阁下,有幸得到一个亲吻您手背的机会吗?”
舒博文收敛了笑意,揽住洛里的腰,“不用,你找其他虫吧。”
康未希不屑地撇撇嘴,眼神又转到舒凛……抱着的舒禾身上,重新拾起笑意,舒凛打断他:“康未希,适可而止,我想,要是让司久卿知道了你无礼,往后你的日子可就不是那么好过了。”
听到他的话,康未希瞬间就炸了,凶道:“他谁啊,有什么资格管我!老子爱怎样怎样,管他屁事,就只知道多管闲事,看着就烦!!”
话音刚落,后面就传来司久卿的身音。
“不好意思,家里的疯狗没关得住,让你们受惊了。”
司久卿赶过来,让管家去安排住宿,看都没看发疯的雌虫一眼,气得康未希咬牙切齿直瞪他。
他让舒凛先带着虫离开,这是才警示地看了雌虫一眼,目光落到他裸露的胸膛上,幽幽道:“看来你的礼仪还没学到位,我会抽时间亲自来教你的,自己回去做好准备。”
然后才去招待来客,对身后的骂声充耳不闻。
见虫影都没了,康未希骂骂咧咧地扣好衣服,觉得没意思,又晃晃悠悠的回房间去了,反正他也出不去。
第九十一章 拒绝回答
说教就教,康未希大早上就被抓到司久卿的书房里,他在书房里无聊的等了一个多小时也没见虫来,书房被从外面反锁了出不去,他暴躁地踹翻沙发,一会儿后就又把沙发扶起来,往上面一躺,用礼仪知识书盖在脸上睡觉,等再次醒来时是因为屁股痛醒的。
他一睁眼,就看到做梦都想揍的雄虫正拿着戒尺站在沙发前居高临下地俯视他。
康未希扶着屁股骂道:“你竟然敢打老子屁股,靠!小子活不耐烦了吧!!”
他细细抽气,天杀的雄虫,竟然一点也没手下留情。
司久卿冷冷道:“再给你一次机会,想好了再说。”
然后手上的戒尺晃了晃,威胁之意溢于言表。
康未希气势软了点,试图跟他讲道理:“我一个星盗,你让我学这些东西有些用吗?也没雄虫看得上我这样的啊,那些贵族宴会,你看我这样的能参加得了吗?咱们得实际点知道吗?之前那些事儿我就不跟你计较了,你要么放我离开,要么提前把我交上去,随便怎么样都好。”
他也不怕被关进星际监狱,又不是没进去过,反正他不想呆在司久卿身边,太难受了,浑身不自在。
“起来。”
司久卿并没有理会他说的那些话,还是一样的冷酷无情。
康未希暴脾气又上来了,怒道:“你是不是有毛病!!?都要把我关进监狱了还这么多事儿干什么?你要求一个犯罪分子在监狱里讲究绅士礼仪合理吗!?是不是脑子有坑啊!给老子滚远点!!!”
“神经病。”他骂骂咧咧起身,准备出去,发现门还是打不开,对雄虫没好气道:“开门!别逼我对你动手。”
面对雌虫的威胁,司久卿没有妥协,也没有害怕,他神定自若地走到书桌前,把戒尺放在手边,从书架上拿了一本书坐在椅子上看了起来,仿佛在告诉康未希,他有大把的时间等着他。
康未希抓狂道:“你到底要干什么!?”
司久卿不理他,继续看自己的书。
一分钟过去了……
两分钟过去了……
……
十几分钟过去了。
康未希颤抖着手,捡起那十几分钟前被自己扔在地上的《礼仪知识书》,书虽然捡起来了,但脸却丢下去了,他走到专注的雄虫面前,发出的声音仿佛苍老了几百岁一样。
“尊贵的雄虫阁下,请您教我吧,我将用我最大的努力和态度去认识学习它。”
司久卿的目光从书上移开,满意道:“早这样不就完事了,浪费我这么多时间,你以为谁都和你一样闲?”
康未希苦了脸,他就知道会这样,耐着性子等雄虫发泄完后再次认真求教,熬了几个小时,司久卿终于放过他了。
管家在门口等了一上午,看到雌虫一脸菜色的出来后,进了书房,从兜里掏出一个纸盒放在雄虫面前,躬身附耳道:“虫主,您可以试试这个。”
见平日里刻板正经的管家突然做出这般举动,司久卿新奇的挑挑眉,拿起盒子看了看,没字,手感也不重,“这是什么?”
管家压低身音道:“让他发情,里面还有松弛肌肉的作用。”
司久卿没反应过来:“谁?”
“康未希。”
司久卿像被烫了手一般,猛地把盒子扔掉,“拿下去,不需要!”
管家连忙捡回来,又放回他手边,说:“您每次都没成功不就是他太凶了么,这个,可以让他安静,到时候我再帮您在外面守着,肯定没问题。”
司久卿:“我睡……我做这个干什么?你到底从哪里看出来我想……这么想?”
管家并不觉得雄虫睡雌虫有什么不好意思的,直接开口道:“您要上康未希的事儿已经传遍全府了,只有他自己不知道,大家都没敢在他面前提过,生怕他一怒之下跑了,可您这么久都没动静,我以为您是担心他伤了您。”
其实还有别的原因,但是他不敢说。
司久卿皱眉道:“你这什么意思,难道跟我在一起还委屈他了不成,他那么花心的雌虫,我都没嫌弃他,他还先嫌弃上了……不是!我根本过就没有过睡他的想法,你们到底在想些什么?”
管家的一番话都把他的思绪打乱了,差点被带偏。
见雄虫是认真的了,管家这才悻悻地收起东西,说:“他一个星盗头子,悬赏金额还不少,我们以为您是为了钱才带他回来的,但这么久了您也没有上报报的动静,便误以为您看上他了,对不起虫主,我会叮嘱下面的虫,不让他们再乱嚼舌根子……那您看,您自己在这边也没个贴心雌虫照顾,不然把那些雌侍雌奴接过来吧?”
“不用。”
司久卿第一反应是不能让那些雌虫过来,经管家提醒,他才记起来原主还有一些雌虫,他想散了原主的后宫,但顾及到虫族针对雌虫的条律和雌虫的神经暴动,就暂且打消了想法,可这么一直放着也是个问题。
他想了想,还是从管家手里把东西拿了过来,放在抽屉里,管家眸色深了几分,自觉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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