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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人枫很是无奈，坦荡荡得跟华老真诚对视：“华老，我要是能，也不至于把这数据拿出来。”
知栀看着明晃晃的0.1%，心里默默换算着：百分之0.1，是千分之一。
在往上逆着找，JM有效成分在灵芝孢子粉里的单位有效含量。
好家伙！百分之一。
千分之一乘以百分之一……万分之一。
几乎可以约等于没有的程度，也难怪众人看着这么不是滋味。
这样一算，眼前这管咪咪小的萃取液可就弥足珍贵了。“师傅，这一管用了多少灵芝孢子粉萃取的？”
既然萃取率小，那么提高产量也是另一个弥补方案。
只要灵芝孢子粉数量多，在目前没有其他办法的前提下，也是不错的解决问题的方向。
“包括你们后面收集了送来的，加一起369克粉末全在里面了。”
闻人枫和WF集团参与的成员，甚至都不敢拿这管的提取液去测试JM有效成分的含量。因为特迷你的药剂管里统共就那么几滴，用一滴少一滴。
这下连知栀的有些默默了，地下的种植棚的面积有限，也没有大批量扩种灵芝的条件呐。
“你把这管提取液交给我，我拿回去做成分测试。”华老打破沉默，“不管怎么样，先试试这提取液能不能用。”
事到如今，也没有其他的办法。
闻人枫就把放在桌子中央的那装着提取液的盒子盖起来，递给华老。
知栀左手不由自主得扣在裤脚管，他有点不好的预感。
恐怕……
猛地摇摇头，这么不吉利的想法可不能想。
抬头见众人疑惑地询问的目光，先是略微尴尬。当机立断找话题转移目标：“师祖、华老、师傅，那块灵芝菌盖怎么样？”
对啊！既然孢子粉不太给力，那么灵芝本身呢？
知栀这是哪壶不开提哪壶的节奏，一瞬间他明显感觉几位身边的气压更加低了。
“一点也提不出来。”闻人枫的话为他解惑。
好嘛，感情灵芝本身比孢子粉还要难伺候。孢子粉尚且给点脸面能够提取出是万分之一，灵芝干脆就是零蛋。
知栀努力回忆着，他的认知里灵芝的确不太常见的中药，还是个补药。
虽然在古地球二十三世纪，灵芝因为种植技术已经不再只存在于传说中，但也没听说灵芝有毒啊。
可惜自己不是老中医，不了解其中真相。
中医……
“林皓呢？今天怎么没见他来。”想到老中医的知栀环顾一圈，也没找到林皓。
这事袁老知道：“他这段时间都在他自己的房间里，每天除了早晚各一次的种植室巡查都不见人影。”
所以这几天看顾中药种植室的任务落在云林和他妈妈林淼身上，两母子时常和袁老碰面。次数多了，袁老也就知道林皓闭关的事了。
“他要了点孢子粉和菌菇样本，应该也是在研究灵芝。”林皓三次从王霖师伯这里要走样本。
回想着林皓当时的状态，王霖都有些觉着他魔怔了：“不过看他这足不出户的模样，估摸着还没摸索出来。”
知栀见会议室里也没啥进展了，就起身离开：“我去看看林皓，指不定他那边还能有些其他的灵感也说不定。”
……
林皓的房间跟知栀的离得还不是太远。
知栀照着联络信息表上的门牌号找到了之后，不用敲门进去就能确定八九不离十。因为这浓重的、中药独有的味道，只需要吸口气就知道。
咚咚咚，知栀敲响门板。
“谁啊？”林皓的声音从门里传出来。
“是我，知栀。”
然后里面就一阵兵荒马乱，听听框框。也不知道老爷子这是带倒了些什么？这么大的动静。
门被悠悠的打开，里面烟雾缭绕，犹如仙境……
丝丝缕缕的烟雾争先恐后的从开启的门缝里面逃逸出来，还真有点仙境仙气飘飘的感觉。
不过这可不是什么美妙的仙界烟雾，它们都带着浓重的中药味。
从里面猛地出来，站在门口的知栀首当其冲，中药气息直冲天灵盖。不断的挥手打散才好了些：“林皓，你在里面炼长生不老丹啊？这么多烟雾缭绕的，没有开通风？”
林皓半条裤腿的种植服都湿漉漉的，不好意思的道：“今天通风用过头了，这不是停了嘛。”
知栀这才想起能源不合理使用，超过一定限度会被暂停这件事。“你这是打翻药罐子可？有没有烫到？”
林皓受宠若惊，连连摆手：“没有，就是药罐子泡在那给踢翻了。都是凉水，不碍事。”
没烫伤就成，这把年纪，现在医疗资源紧缺烫着了可不太妙。
“咳咳咳……”
知栀想要走进去，可这味儿实在是冲鼻子:“要不你先换身干净衣服，我待会再进去。”这里可都是单间，一进去就是卧室。
“哎，那您稍等下。”林皓也觉得这样不太体面，听话的关上门换衣服去了。
“帝幽给开个通风呗，我差点没熏死。”知栀轻声的说。
{马上。}帝幽过了一会会就回来了：{好了。}
“谢谢。”
没等多久，林皓也重新把门打开邀请知栀进去。
不得不说通风系统还是很给力的，烟雾淡了不少，照明也重新亮起来。
“我这……乱糟糟的，阁下不要介意。”林皓不知道从哪里挖出一把小凳子递给知栀。“您随便坐，那边都是熬着的药罐子太热，我就不请您过去了。”
知栀也不将就，在林皓站的位置旁边把凳子一放就坐下来。
“你也别站着，还有凳子不？一起坐。”
林皓转了一圈，拎着一个木质的箱子过来。自己一屁股坐在上面：“知栀阁下，今天过来是有什么要紧事情么？”
“没事，就是看看你这研究的怎么样了？我听王霖师伯和我师祖说，你都好几天没出去溜达了。”
说起这事吧，林皓也是懊恼。
一副愁眉苦脸，问出一句知栀没想到的话：“知栀阁下，这灵芝真有毒么？”
第608章 前赴后继的“神农氏”
“哈？”知栀一时不知道是没听清，还是没听懂。
林皓又接着解释起来：“我其实不太能够理解用仪器检测出来的那个毒在中药上的解释，按照我的方式来查验，灵芝完全是可用。”
说着他还展示了一下祖传的，验证药材是否能用的一套规律。
“这些是我父亲和祖母父传给我的，虽说它……没有像《神农本草经》那么有权威性，但我用了那么多年大致上也没有出过差错。”
知栀凑过去看了一眼，的确是一个虚拟电子手记，立马凌乱的记载着密密麻麻的备注。字迹还是翻几页就会变得不一样的，看来是林皓他们家祖传的笔记摘录。
“而且我问王霖大师要来了一些样本，用手上上现有的药材配伍熬制之后……喝了能有三四天了吧。我这不是活蹦乱跳的么？”林皓一副我还好好地，没觉得有毒啊的表情。
“不是……”知栀一时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会议上明明白白说得有毒林皓还熬了自己喝掉了？！
“你真没事假没事？不行，你现在就跟我去趟医务处做个全面检查。”
说着抓起林皓的胳膊就要往外带，林皓这一次却没有顺从。反而是反手拉住知栀：“知栀阁下，我真没事。”
“从小到大我们家的人都会吃些有的没的中药材，年幼时候吃错了药性相冲的两种药材也是常有的事情。身体不对劲什么的，我还是有些感知的。”林皓一副我说的真的，你要相信我。
看着知栀依旧不罢休的态度，“我把过脉的……，不但没有中毒，还强健了不少呢。”
“……”知栀之前是防着华老要效仿神农氏，结果林皓捷足先登！
“医者不自医，你这是瞎糊弄我呢。你跟我去一趟医务处，要没事皆大欢喜。”知栀才不信他一面之词，非得抓到医务处检测过才放心。
“哎……”林皓看解释不通，狡辩无用，只好：“知栀阁下，你看我这还有两贴正煎着呢。这么离开还不得烧干咯？”
“等我喝了这两贴再去。”想想又补充道：“干喝下去药效没那么快，明天早上……明早我一定自己主动去医务处找华老先生报到。您看行不行？”
“还喝！”
撑死胆大，吓死胆小的。
“昂，这里面用的可是我好不容易要来的一丁点灵芝切片。”后半句被知栀给瞪了回去没敢说。
说起药材来，林皓那是滔滔不绝：“这一罐用的是山药，那一罐用的是枸杞。”
“之前用的都是孢子粉，倒是试了其他好几种药材搭配。最后我觉着还是山药和枸杞最合适，这不今天好不容易下定决心尝试一下用灵芝直接熬制。”
“可不能浪费咯.”
“你要被毒死，你女儿、你女婿、你外孙会怎么样，你有没有想过？？”知栀看着林皓还略带骄傲的介绍，没好气地提醒他。
“不会不会。”林皓连连摆手：“我这不是一直带着腕式检测仪嘛？有啥不对劲的，我还是会第一时间去找华老先生求救的。”
林皓把右手伸出来，露出的手腕上带着一个比智脑大上半圈的笨重黑色换装物体。上面绿色的指示灯，非常有规律、一闪一闪的亮着。
“我以前在外面的时候就会试药，这个检测仪连着智脑，一个不对劲立马就自动联系淼淼。知栀阁下，您放一百二十个心，真没事！”
看着这个原本皮肤红润白皙的小老头，在地下这段时间不免得有些消瘦下来。脸色也不复往日那样红润、白皙，现在还粘上了一层烟灰，就显得更加灰扑扑的。
一张脸的皱纹都被他那卖力的笑容给激活了。
此时正满心满意的希望知栀能容他把正在火上噗噗冒着蒸汽的两罐给喝了，试出效果来。生怕知栀不管不顾直接叫卢克来，把他扛去医务处似的。
“你这两罐还要多久？”知栀看向两罐药罐子的时候，林皓心里紧了紧。没想他问的只是这个。
“快好了！最多再15分钟。很快的。”搓搓手，有戏。
知栀点头，快速的发了一条讯息给华老。“我跟华老说好了，待会你带着这两罐，去他那喝。听从他的安排，什么时候华老说你身体无恙可以回来，你再回来。”
“啊……”
“啊什么？既然你要效仿神农氏，我总不能让你这个当代神农氏身体留隐患吧？”知栀坐在小凳子上，支着下巴看着烧的旺旺的小炭炉。
林皓见事情没有回旋的余地，也坐回箱子上。
“你在房间里用煤炭，悠着点！这玩意弄不好一氧化碳中毒的。”知栀回想起刚刚屋子里那云山雾绕的，这老爷子能活到今天也算是祖上积德保佑了。
“晓得。机甲维修部那边要了点废弃的能源矿渣，烧的不仅旺，还能保证充分燃烧。”
“还能这样？你琢磨出来的？”以前咋没发现，林皓还有这种才能。
林皓笑意止不住了，“哪能啊。这不是正巧军政部的人在那里研究能源矿渣再利用，我去要煤炭的时候他们指点我的。”
“就是这安全是安全了，烟大了不少。”说着用手扇了扇，似乎在挥散烟气似的。
咚咚咚！咚咚咚！……
敲门声急促而响亮，力道十足。
“这时间谁来找我啊？”林皓边嘀咕着，边一脚深一脚浅的小心避开遍地的药草去开门。
“华老先生，胡院长？你们怎么来了？”林皓的声音充满了惊讶。
知栀一侧头，透过几人的缝隙看过去：何止是华老师徒俩，后面还有一个医用搬运机器人候命着呢。
“华老。”知栀也没动弹，这屋子里空着的地方本就不多，胡乱移动指不定踩着林皓的宝贝药材和器物。
“知栀阁下，现在就跟我回医疗部去吧。他这么胡来怎么能行？”华老伸手就牢牢抓住林皓要往回缩的胳膊。
“他需要至少一个星际日的不间断跟踪检测，这明明有毒的的东西还偷偷吃了那么多天。”
“吃就吃了，还不吱声。走走走，你现在就跟我们走。”
林皓力气自然没有身为哨兵的华老大，哪怕华老年纪再大也是哨兵。扒着门框不放，还不忘向知栀求救：“知栀阁下，您帮忙给说说。我这两罐药……你可是答应我的。”
华老却是不耐烦听：“你自己好歹也是中医，怎么当起病人来半点都让人省心？快把手松开，小胡过来帮忙。”
“别啊！知栀阁下您……”眼见着胡院长正伸手过来，林皓更是着急。
“咳咳……”知栀低头憋着笑，这叫一物降一物呐。
“华老，他这两罐药汤快好了。你待会一起带回去，至于给不给他喝我没啥建议。”林皓不可置信的眼神简直就像实体化了一样，刺向知栀。
知栀一本正经：“在这方面你们都比我专业，我也就不乱指挥了。林皓你自己跟华老好好说，他会理解的不是？”
“……”知栀阁下，原来你是这样的知栀阁下……
第609章 提取液无效？
第二天一早，知栀去医务部探望被“扣押”的林皓。
林皓不愿意在待在病房里，吵嚷着要去种植棚干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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