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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想说？”
嗯，方时序想，不想说。
连亲生父母都没办法接受他的经历，告诉陆白远只会把看起来唯一站在自已背后的人赶走。
陆白远表情严肃：“你今天的伤很严重，如果你有什么后顾之忧，可以告诉我，放任不管日后可能会出大事。”
方时序还是说没事，并解释道：“您放心，我的伤和陆云凡没关系，不会牵扯到陆家。”
而陆白远听到这句话之后，似乎想说什么在，最后别过头没有说。
方时序觉得自已已经知道对方想说什么，便主动发问：“你们就这么放心让我和陆云凡交往？都不查查我的底细？”
他可是在贫民窟待过的，和那些游手好闲的小混混经常混在一起，他和父母断绝关系，欺辱亲弟弟，处处和他作对，还偷家里的钱。
应该都已经从方家打听出来了吧？
“嗯，你这些年挺不容易的。”
说着，他把熬好的粥端了过来，看着方时序包着纱布的手：“能吃吗？”
方时序摇了摇头，他有些懵。
所以陆白远知道他的过去？不在乎？
是不是亲外甥？
见方时序只摇头，陆白远还是坚持盛了一点。
方时序没什么胃口，刚刚的血腥味仍在鼻尖环绕，刚刚的牛奶也只喝了几口，感觉粥吃不下去。
结果却看到勺子直接送到了他的嘴边。
方时序：“？”
陆白远：“不能吃就我喂你。”
方时序：“……”
他本想说自已是吃不下去，陆白远以为是他的手不方便所以不吃。
但是鬼使神差地没有说话，而是张开了嘴。
熬得浓稠香糯的小米粥进了口，米粒黏黏糯糯的，入口格外地香。
“我自已来。”
陆白远没说话，但是动作说明了一切，他没打算让方时序自已吃饭。
方时序默默地张开了嘴。
他竟然有了胃口，就这么吃了一碗。
“还要吗？”
方时序摇头，这次是真吃不下去了。
陆白远就去洗碗，他默默地看着陆白远的背影，心里想，陆家的当家人，不像是个精通厨艺和家务的人，今天竟然看到了他另外的一面。
有些意外。
感慨持续了五秒钟，陆白远把碗摔碎了。
方时序：……
摔了碗的陆白远没有出来，似乎还很淡定地关上了门。
然后就听到里头又发出一声脆响。
最后方时序有点听不下去了，默默地站起身来，过去敲了敲门。
“陆先生，需要帮忙吗？”
里面安静了几秒钟，然后传来陆白远波澜不惊的声音。
“没事。”
里面果然没声音了，方时序还是不放心，趴在门上偷听，但是听了半天也没听到什么动静，好像听到陆白远在打电话。
但是说的什么内容，他听不清。
只能再趴得近一点，近一点——近……
门突然开了，他直接栽了下去，被陆白远一把捞住，拎好了放那里：“做什么？”
另一只手把门带上了，方时序隔着他的肩膀完全没看到里面是什么场景。
“我，我看你需要不需要帮助。”
“不需要。”陆白远面无表情地说道，催促方时序去休息：“早点睡。”
方时序只好回到床上。
但他毫无睡意，盯着手机发呆。
今天他把陈之岚打成那个鸟样子，还烧了他的车，他不会一点反应都没有。
他没有报警，不过他拍了全程，如果陈之岚报警，那他们就一起进去。
陈之岚显然没有，他没敢报警。
但他不会没有动作的。
此时，门外传来了疯狂的敲门声，伴随着男人骂骂咧咧的声音：“方时序，给我滚出来！”
方时序：果然来了。
真是换了地方住也没完没了。
他看向陆白远，陆白远正在看着厨房，注意到方时序的视线，又看了看门口。
“我去开门？”
“不必了，麻烦您去卧室里等一会儿吧，这都是私事，我不想牵扯您进来。”
陆白远很配合地进了卧室，走之前把厨房门反锁了一下。
方时序：“？”
不过没来得及细想，门外的敲门声越发急促，他便在屋里找了根棍子，拎着开了门。
不过意外的是，门口站的不是陈之岚，而是方念和一对陌生的中年男女，两人都虽然穿着名牌，戴着名表珠宝，但鼻孔朝天，满脸褶子。
一看就是中途乍富。
看到方时序，方念先一步上前把门顶住，轻声说：“哥哥，之岚说你……你把他车给烧了……”
背后的女人已经忍不住叫嚣起来：“小念，你跟这种人客气什么！？”
说完就是一串国骂，一边骂一边往前冲，方念象征性拦了一下，就哎呀一声被扒拉到一边去了。
那女人冲了过来，抬手就去抓方时序的头发，然后方时序默默地把手里的棍子拎了出来。
那女人手刚要触碰到方时序，方时序就一棍子打她手腕上，她疼得嘶一声，换了另一只手来抓。
然后方时序又戳她手。
他不打女人，但女人想打他也不行。
就这么来来回回招呼了几次，女人的手腕子已经肿了，她简直气疯了。
“你这个小瘪三，把我儿子害成那样，怎么还敢打我？”
原来是陈之岚的父母。
陈之岚属于贫困的家庭飞出来的凤凰，如今受了伤，有可能工作都要丢，他爸妈根本受不了。
必须要方时序赔偿！
见陈母没有讨到便宜，陈父怒吼一声扑了过来，被方时序一脚踹在膝盖上，直接跪在了地上。
方时序：“乖。”
陈父咬牙骂道：“你这小兔崽子！你——”
陈父试图爬起来，但是每次刚爬起来，都被方时序一棍子拍回去了，陈母又来扶，结果夫妻俩在地板上来来回回起起伏伏愣是没再起来，脑袋也被敲肿了。
“大半夜的不睡觉，跑我家来陪我玩打地鼠，弟弟你真是好兴致。”
两口子被打的嗷嗷大叫，坐在地上也不起来，眼睛却一直往方念那里瞅，而方念身上背了一个平日里不怎么会背的包，缩在后面一脸害怕的样子。
不对劲儿，方念可从来不会背包，因为他的东西一直都有备胎给他拿，一个备胎两只手两个备胎四只手四个备胎八只手八个备胎……嗯，算算。
跑题了，咳咳。
总之，有问题。
第46章 对面诋毁，就要上扩音喇叭了
果然，这个念头一闪而过时，陈父哀叫一声捂着胸口往地上一趴：“我，我胸口难受。”
陈母：“老头子，你怎么了？你怎么啦？”
陈父两眼一翻，躺在地上不动了，但是他的手狠狠地掐向方时序的腿。
方时序比他还快，一脚把他手踩在了地上，还用力碾了碾。
陈父疼得直哆嗦，但他还是躺在那里一动不动。
陈母突然哀嚎一声：“你，你怎么打人啊？你把我家老头子打成这样了？！你这小逼崽子怎么这么狠毒！”
她转头看向方念：“把他打人的视频收好了，我看他这次还怎么狂！”
方念明显有些不满意，觉得拍的有点少，但是方母太沉不住气了。
“呦，拍视频啦？”方时序抬眸看向方念，“长本事了，还会钓鱼执法呢？”
方念抿了抿嘴：“哥，我是怕你太激动了。”
方时序说：“我也录了。”
他从怀里掏出一个微型摄像头对着几个人摆了摆，低头对着装晕的陈父说：“陈伯父您老刚刚装晕瞪我，然后还掐我腿的行为，我可以去告您讹诈了。”
陈父一骨碌爬起来，伸手就去抢方时序手里的摄像头。
只可惜，他没有方时序灵活，非但没有抢到摄像头，还被绊了一个大马趴。
陈母也想冲上去，但方时序一根棍子往她面前一横，她马上退回去了。
方时序虽然不打人，但别人打他他回击啊，每次回击得还特别恰到好处，打他们进来之后，这反攻行为都可以上正当防卫教学录了。
三个人加上录像都被方时序搞得人仰马翻的。
但方念始终置身事外，站的远远的，拿着手机录像，虽然在喊：“你们冷静一点。”
但明显就是在旁边看戏的状态。
方时序踹开在地上屎壳郎一般打滚的陈父陈母，冲着方念就去了。
他们打得热闹，方念在旁边看戏？那不能够！
方念看出了方时序的意图，转身就往外跑，一边跑一边喊：“爸！妈！哥哥要打我！！”
然后就听到外面方德成一声怒吼：“白眼狼！欠了我和你妈那么多钱，什么都不管就跑出来了？！你还有脸说是我亲生的？”
方德成站在楼道里满脸怒火，声音很大，搞得周围邻居都探出头来看热闹了。
徐翠敏在旁边急忙劝：“你小点声，给孩子留点面子，这人都听着呢！”
“给他留面子，他离家出走的时候给你留面子了吗？他长这么大有为我们着想过吗？你还老想着接他回家？？他钱花完之前能回来？”
徐翠敏说不过他，就捂着脸直哭。
方念在旁边劝：“爸，妈，你们别这么说，哥哥肯定有苦衷的，他打之岚哥哥肯定是有原因的，我们得问清楚——”
“问什么清楚？”
陈父肿着一张脸从屋里冲了出来：“你看看，我就进来问问怎么回事，你儿子就把我打成这样！”
陈母也哭得厉害：“哎呦，一言不合就打人啊，我就说我儿子人那么好，他怎么还能打人，原来是你这个暴躁儿子先动手——”
一人一句话，直接把方时序说成了一个不孝敬父母，动不动就打人还离家出走，并且毫不讲理的败家子了。
周围邻居也满脸疑惑。
“这孩子刚搬过来的时候，我看着还挺好的，安安静静的，从不给人添麻烦，怎么跟家人闹成这样？”
“这才搬过来几天？日久才能见人心啊。”
“别说这人看着怎么样，就看他和全家人闹成这样，就知道不是什么好东西！”
“也是，你看他一脸小痞子样，长得倒是挺好，但怎么看怎么不是善茬！”
围观的人自然品头论足，盯着站在门口的方时序窃窃私语。
方时序逐渐被闲言碎语包围了起来。
所有的人都站在离他不远不近的距离，对着他指指点点，眼神里带了鄙夷和冷嘲热讽。
他默默地站在那里，嘴角微微挑起一丝笑。
就是这样，上一世，方家人带着所有人的人把推到人群中央，一样一样细数着他的罪行，让他成为众矢之的。
他说什么都不会有人信，就算报警了，有方念在，最后也都会定义为家庭纠纷，劝解之后就结束了。
他记得上一世有一个小警察，在所有人都觉得方时序是家里的搅家精还报警求关注的时候，他选择了相信方时序。
他把方时序带离了方家，把自已家借他住。
但是没几天，方念打着道歉的名义来接他回去，哭的厉害，他一时心软就跟着走了。
没想到方念带他回家之后，以他的名义举报了那个小警察，说那个小警察图谋不轨，当时闹得很大，那小警察被派到了一个小县城去做辅警。
方时序给他寄过很多次钱，都被退回来了。
后来，没人会再相信他。
方德成还在拼命细数他的罪行。
“你算算你到底做了多少混账事？你想整容，家里出钱给你整，你中途后悔了，我们也没说什么，你打了陈大夫还把他大半夜丢到小区大门口，让他自生自灭！”
“你弟弟为了让你和家人相处融洽，做了多少努力，你呢？你直接抢了他表演班名额，然后转手卖了，你自已不去，还不让你弟弟去！”
“现在陈大夫爸妈过来要和你谈谈，解开你们两个的过节，你把他爸妈都给打了！你，你要把我们全家祸害死啊？！”
方德成激动得几次要扑上来揍人，被徐翠敏拉住，徐翠敏虽然哭的厉害，但是一句没吭。
一副情难两全的好妈妈姿态。
面对方时序时，他们从来都是群起而攻之，上来就下死手，所以上一世，方时序拼了命想让他们改变，却也因此踏进了深渊。
而这一世，方时序早就明白。
这些人之所以诋毁他，不是因为他不好，而是这些人本身就不想让他好。
如果他是个好的，那他们对他的不怜悯和敷衍就成了错的。
他们不想成为错的那个，就拼命把他推上风口浪尖。
方时序冷笑：“说完了吗？”
“怎么，你难道连亲爸亲妈都想打？”
方时序说：“我可从来都没动过手，我家有摄像——”
话没说完，又被方念高声打断：“哥哥没有主动打人的，是我们太激动了，主要也是哥哥说话不好听，之岚哥哥的爸妈生气——”
方时序：“呵呵。”
他转身进屋了。
方父冷笑，还是怕了，方时序就这点好拿捏，一旦他觉得他做错了，说什么他都会照单全收。
他刚要跟着方时序进去，一进步给他洗脑，结果抬头就看到方时序又出来了。
手里还拎着个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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