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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眼圈红着：“你要是喜欢我就好了，我们结婚了，住那房子里，他们就不敢欺负我。”
“我觉得结果都是一样，如果你自已不硬气起来，哪怕有人和你结婚，住在那房子里，也是每天都不得安宁。”
如果你不硬气，老公也不硬气，到时候区别就是你一个挨打和你带着你男人一起挨打。
姚静还要说什么，就听到不远处程一笑吼了一声：“方时序，我喊你过来呢，你还跟人聊上天了？你当我的话是耳旁风吗？”
方时序很抱歉地跟姚静说：“咱们等下聊，我先过去一下。”
姚静根本就没听他的话，而是怔怔地看着程一笑的方向，呢喃了一句：“妈？”
方时序：“哈？”
姚静眼神里迸出光彩，她朝着程一笑的方向走了几步，不可置信地看着她。
“妈妈……”
程一笑见方时序还不过来，不满地朝这边走来：“方时序，你一天天的都在瞎逛什么？”
她烦死方念了，方时序也不是省油的灯，但凡这俩有一个消停的，她就不用那么烦心了。”
她过来本来是想骂方时序的，结果一抬眼和姚静看了个正着。
两人都愣住了。
“……小静？”
程一笑惊呆了，多年不见的亲生女儿，竟然出现在自已的片场，还顶着一脑袋葱花绿的头发？？
她刚要说话，姚静却突然一转身，哭着跑掉了。
方时序：“哇哦……”
这瓜，被人暴击送他嘴里来了。
*
程一笑不在，拍摄进度还是要继续的，今日要拍摄的内容已经定好，导演负责把关。
大家继续迅速进入拍摄流程。
因为经常骂人的程一笑不在，郑文杰反而轻松许多，发挥得很不错。
方时序感觉今天不是很好。
因为陆云凡今天整个人好像有毛病似的。
他刚刚行礼跪下，陆云凡就上来拉他，说什么地上凉，快些起来。
有人来刺杀，他刚刚拔剑，陆云凡就大吼一声：“我来！”
然后护在方时序身前。
方时序感觉陆云凡是不是昨晚和方念干了点啥，把脑袋给干没了。
这边演的是陆云凡收到了来自漫香楼的点心和一些银钱，他一边漫不经心地数着，一边转头看方时序：“喜欢什么？自已拿。”
方时序激起一身鸡皮疙瘩：“属下什么都不喜欢。”
“明白了，明白了，不要总是表忠心了，我知道你心里只有本王。”
方时序：“？？？？”
好不容易熬到拍摄完毕，陆云凡伸手就想拉方时序，结果方时序一溜烟儿狂奔出去了，连根头发丝都没拉着。
陆云凡只好给他打电话，结果方时序接了电话就跟见了瘟神一样，怒吼一声：“我不去！”
陆云凡：……
在他心里，方时序应该很喜欢他才对，之前方时序对他不好，不过是因为吃方念的醋，现在他已经想多和方时序亲近了解了，但方时序为什么还是这样？
但越是这样，陆云凡心里就越觉得兴致勃勃。
整整一天，方时序都在剧组和陆云凡玩躲猫猫的游戏，只要导演喊cut，只要下一场戏里没有他和陆云凡同时出镜，他都要跑到一个角落里躲藏起来。
到了晚上，陆云凡终于抓到了方时序，他嘴角噙了一丝笑：“你这调皮的小猫咪，要躲到哪里去？”
方时序：……全身的毛都炸起来了谢谢。
刚要说什么，就听到有人喊：“方时序，程老师回来了，他要见你。”
方时序就脚底抹油开溜，剩下这个油男陆云凡。
*
导演休息室。
程一笑红着眼圈，不停地轻轻咳嗽一声，用手帕拭去眼角的泪水。
见方时序来了，她急切地站起身来：“方时序，我有话要问你，你是怎么认识小静的。”
“她在招待所的前台打工，我去过，她很照顾我，还还租过她的房子，就在——”
方时序报出了地址，反复重姚静是因为怀念母亲才保留了那套房子。
程一笑看起来心情好了一些，她满心感慨地道：“我以为我这辈子都见不到她了，没想到她这么大了，看起来也很聪明。”
“方时序，你是她的房客，你应该更了解她吧，她过得好吗？”
“过得不太好。”实话实说。
第88章 天下父母皆祸害？
昏暗的招待所门口，大门上的玻璃破了个洞，老旧的门帘遮不住这巨大的洞眼，时不时有蚊子钻进去，逮住人就会往死里咬。
前台的桌子下面，姚静穿着t恤和短裤，手里拿了一个大大的蒲扇，拼命地扇着，额头上还是沁出了汗珠，刘海黏在额头上，一抹又黏到另一边。
她脸蛋红彤彤的，一身亮黄色t恤又顶着一头绿毛，面前摆着一桶热气腾腾的泡面。
站在门口偷看的程一笑眼圈都红了。
方时序把自已了解的姚静一直在家人压榨，只能住在这个小招待所里，有家不能回的事情，都告诉了程一笑。
程一笑心如刀绞。
她的女儿，竟然在这里受这样的罪。
姚康那个杀千刀的，非要留下女儿的时候，可不是这么说的！
程一笑的心情十分不美丽，但是方时序却在旁边说：“你看她的配色像不像西红柿鸡蛋面烫两颗小油菜。”
程一笑：……
瞬间哭不出来了，只想笑。
方时序你这臭孩子！
程一笑还在犹豫要不要进去相认，但今天姚静看到她就跑了，是不是对她有所抵触？
近乡情怯，她也不敢靠近。
方时序说：“我也不想劝您什么，但她过得不好还不离开家，显然是渴望亲情的——”
程一笑还在犹豫，却突然被人撞了一下，转头就看到一个熟人。
姚静的父亲姚康。
满脸横肉动不动就对她打骂的男人如今完全没有认出来这个满身名牌的女人就是当初被他打的哭天抢地的前妻，他手里拉着现任妻子，两人都生得眉目凶恶，径直冲进了招待所里。
姚静的面刚刚泡好，一口还没吃，就被冲进来的姚康打翻了。
她懵了，看着桌上的洒落一片的泡面汤汁，好不容易咬牙加的卤蛋在地上滚了几个圈，撞在她的脚尖上，上面沾满了泥污。
姚康一个耳光抽过去，怒吼道：“死丫头片子，你竟然敢报警！那房子就是你弟弟的，住进去怎么了？你竟然敢报警？？”
旁边的女人更是说都没说，尖叫一声扑上去撕扯姚静，姚静生得瘦小，又饿了半天肚子，竟然一时打不过这个女人，脖子上被挠了好几道。
那女人一边打一边吼：“你个骚货！偷偷留着房子是想养男人吧，我们姚家的脸都被你丢尽了，我都问过了，你一个月三千五的工资，还有房子，竟然只给我们打三千，那五百你要拿来干嘛？”
姚静几下就被抓得披头散发一脸狼狈，她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的男女：“你问我五百干什么了？你们当初说我弟弟生病了，找我拿了两万块钱，我是贷款给的啊！”
“我得还贷款，我得活啊！你们真的要逼死我吗？”
“你死你的，别扯我们，我们有钱又有房子，我们才不想死！”
“那房子是我妈给我留下的，不是给你们的！”姚静撕心裂肺吼道，“你们没资格动！你们动一次我报一次警！”
话音未落，她一把被姚康抓住了头发，拖出了柜台。
他不顾姚静的挣扎，径直把她往外拖去：“果然不能让你继续在外面了，挣了钱不给家里，还老想着结婚，正好老刘头老伴死了，家里缺个照顾孩子的，他给三万彩礼，你就过去吧。”
姚静拼命挣扎了几下，见姚康顺手抓起了前台的青铜摆件，她只得闭上了嘴，满脸惊恐地看着他。
姚康很满意：“就该这样，你妈早就不要你了——”
程一笑再也忍不住了，完全不顾身为制片人的涵养和被姚康多年殴打恐吓的惧怕，扑上去对着姚康就是一顿乱打。
姚康一下子被打懵了。
程一笑到底是女人，打人的力气不大，几拳下去，姚康不疼不痒，程一笑就换了抓。
姚康惨叫几声，脸上多了几道血痕，终于认清楚了眼前的人是谁？
“是你这臭娘们？”
眼前的程一笑眼圈发红，满脸狰狞，状如厉鬼，眼里是十足的恨意。
抓了姚康满脸血，程一笑才跌跌撞撞扑过去抱起了躺在地上的女儿哭道：“静静——妈妈不该离开你啊——”
姚静软软地躺在那里，恍若未闻，一双眸子直勾勾盯着天花板，一副失神的模样。
程一笑吓坏了：“静静，静静你怎么了？”
她拖着姚静就要往外走，结果被姚康拦住了。
“她现在是我女儿，你不能带走她，她必须嫁给老刘头——”
“做梦！除非我死了！不然你再也别想打女儿的主意！”
“你不愿意也行，那不如你嫁过去，你这年纪大了点，但也能生——”
话音未落，姚康整个人都飞了出去，重重地撞在墙上。
男人缓缓滑落，趴在地上，吐出一口血，血里带了两颗门牙，墙上留了个大大的血印子。
方时序一边活动着手指一边戴上了口罩。
姚康的妻子一看老公被打成这样，怒吼一声扑了上去，被方时序一腿绊倒，后脑勺着地，躺在那里满眼冒金星，耳朵嗡嗡直响。
方时序说：“我不打女人，自已摔倒的不算。”
姚康怒吼：“你是不是那臭丫头在外头的姘头！我告诉你，想娶她，先拿十八万彩礼来！”
方时序说：“十八万啊，我真有，这姑娘别说十八万，百八十万的也值得。”
姚康顾不得自已撞掉的大牙，捂着嘴就扑上去：“你真的愿意为她出百八十万？”
方时序说：“她值得，但是看到你们，这百八十万那是一块钱都没有了，你们真是让人反胃。”
姚康气得嗷嗷大喊，呼叫着妻子一起朝方时序扑过去。
方时序一手抓一个，跟敲锣一个，咣一下撞得两个人眼冒金星，然后等两人将将反应过来，咣，又是一下，打得两人捂头求饶。
“求你们放过我们，放过我们——”
“滚吧，赶紧从姚静——从老子家搬出去，不然我见一次打你们一次。”
这种人在外头怂得不要不要的，只敢对自已家人狠，自已总比姚静有点震慑力。
收拾完这两个人，转头看向程一笑母女。
姚静已经反应过来了，正在哭着质问程一笑：“你这些年到哪里去了啊，是不是不要我了——”
程一笑一言不发，就死死抱着姚静，用拥抱抚慰着自已受伤的女儿。
方时序看了一会儿，默默地转身走了，把重逢的酸甜苦辣留给了两位当事人。
他一个人在街边漫无目的地走着，已经是下班的时间，成群结队的人们说笑着从他身边走过。×
一个三口之家和他擦肩而过，站在中间的小儿子拿着一个冰激凌笑嘻嘻地啃着，父母低头看他，眼里满满的都是爱意。
他觉得自已手指有些刺痛，低头一看，不知道什么时候，手被划伤了，一道伤口正在微微沁出血珠。
他没有在意。
继续在街边走着。
突然听到了身后有车鸣笛的声音，他微微往路边靠了靠，才反应过来自已走的人行道。
他有些疑惑地回过头往身后看去，却看到凝眉大步走来的陆白远。
陆白远一把拉住了他的手，声音带了担心：“怎么受伤了？”
第89章 我心疼你，方时序
坐在车上，方时序低头看着陆白远从后备箱拿出来一个医药箱，在里面翻来翻去，找出了消毒水和棉签。
“可能有点疼。”
陆白远担心地说，小心翼翼地用棉签给方时序消毒。
本来有些刺激的消毒水按在伤口上，方时序连眉毛都没动一下。
陆白远皱眉：“不疼？”
“嗯。”
不疼。
当初那手术刀在脸上划过，割去他血肉的痛苦，那伤口无法愈合开始慢慢腐烂流脓的绝望，他在梦里一遍又一遍地尝过。
这点小伤口，算得了什么？
他低头看向为自已处理伤口的陆白远。
他很紧张，手也很轻，仿佛生怕一个不小心就弄痛了方时序，以至于如此凉爽的车内，他鼻尖也沁出了一点汗珠。
消毒完了，他小心地用纱布给方时序贴好，低声嘱咐：“最近不要碰水。”
方时序说：“没事，这点小伤不算什么，伤疤是男人的勋章。”
他像小孩子拿了第一名一般炫耀道：“我刚刚打败两个坏人，他们欺负人，被我给收拾了。”
他笑得眉眼弯弯：“我厉害不厉害，打得他们在地上爬，一直哭着求饶呢。”
陆白远没说话，就这么皱眉看着他。
天色已经晚了，窗外一片漆黑，车里的灯光柔和，却让他看不清陆白远的眼神。
以陆白远的性格，应该是带了温和的笑意，然后说你真厉害，然后又带他去吃饭，最后送他回家吧。
方时序这么想着，眉眼笑得更开，并主动提起：“今天去吃什么？”
但是却听到陆白远一声叹息。
他说：“打架打赢了这种事，有什么好开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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