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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先生过得挺难。”他说。
底层人打拼上来不容易。
“嗯，既然是自己拼死上来的，就没必要伪装。”
陆白远只是忍不住，戳破了一点点他的保护层
让那装乖的小混蛋，稍微露出那么一点点端倪来。
等他自己出来，猴年马月了？
暗搓搓使坏，转头又装乖的样子，简直可爱到了极点。
刘源看着自家老板虽然面无表情，但明显心情愉悦的样子，默默叹息，方先生，你别装了，越装我们老板越上头，会忍不住戳你的。
*
方时序躲了陆白远几天，跑去跟张文杰睡去了。
张文杰住了个四人宿舍，现在只有任杰和他住，方时序搬过来自然很开心。
不过看着方时序每天除了拍戏哪里都不去，直接就回宿舍，忍不住就问：“怎么了这是，和陆总吵架了啊？”
方时序说：“没吵。”
“没吵？陆云凡这几天为了追你上蹿下跳的，陆总没吃醋啊？”
方时序心想不吃醋，非但不吃醋，还很开心地表演给他外甥看呢！
但是他也没有时间过多地想这些，随着开学日期的临近，拍摄的任务越来越重了。
方念因为之前的冲突被康导训斥过，现在十分老实，整个人透着一股死气沉沉，毫无生气。
一个天真乐天的小师弟快被他演出丧到躺平的既视感了。
但康导本来对他这个主角就没太大要求，不出戏就好，再说了丧到躺平也比走到哪里都散发着一股大家都对不起我的委屈感好那么一丢丢。
陆云凡还是会跑过来看方时序，偶尔和章望非撞到一起，但这两个人暂时没有竞争关系，所以还算相安无事。
但一到饭店，两个大少爷比拼着买东西给剧组工作人员吃，让大家开心又哭闹。
免费的高档点心大家都爱吃，但是吧，吃多了上镜胖两圈啊！但是这会儿不吃下次吃都不知道是啥时候了。
在剧组人担忧自己到底会胖到什么程度的时候，方时序的戏份宣告结束了。
拍完最后一个镜头，方时序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对所有的工作人员说：“今天晚上我请客，大家都来啊。”
任杰说：“都知道了，怎么还通知两遍？”
方时序就很奇怪：“我地方都还没定呢，怎么可能通知你们？”
任杰拿出手机给方时序看，发现信息是陆云凡的助理发的。
庆祝方时序顺利杀青，晚上大家来吃饭，景云酒店306包厢，不见不散。
方时序：……
吞了苍蝇一般恶心。
第146章 陆云凡要和你结婚
而在陆云凡助理的短信之后，章望非的助理也发了信息。
章望非助理：庆祝我们的男主角方念顺利杀青，我们在丽晶大酒店包了一层楼，请大家赏脸光临。
方时序：……
景云大酒店是这附近最豪华的酒店了，而丽晶大酒店确实更高级一些，但离拍摄的地点太远了。
大家需要打车半个多小时才能过去吃饭。
章望非助理后面来了一句：“我们章总已经给大家包了车，把大家送过去再拉回来。”
方时序：……
呵呵，这阵仗，整的还以为整个剧组杀青了呢，都去吃饭了，康导要发飙了。
果然没多久，康导就在群里发火了。
康导：啥意思？都去吃饭是吧，戏不拍了？你们搞什么呢？你们这两个资本家的傻孩子有完没完了？
方时序马上跟在后面表决心：我不会去的，康导放心。
方念：哥哥，你这样好吗？云凡特意给你组的局，又离剧组这么近——l
方时序：爱去你去，别阴阳了我又说自己不去。
方念被堵得一句话说不出来。
吃饭的事情就这么不了了之，张文杰很惋惜：“也没办法，你干点什么那个陆云凡和方念还有章望非都要顺杆爬了。”
方时序晚上就打算收拾收拾行李，帮康导打打下手，然后让刘舫给大家买点小礼品发一下算了。
他刚准备上网看看，结果看到了陆白远给他转账。
陆白远：转账99999。
方时序：？？
陆白远：杀青了，请剧组人吃饭，别小气，花完了我给你。
方时序：不请了。
陆白远：为什么？
这几天方时序跟鹌鹑一样不怎么理会陆白远，但是现在对方都拿钱砸他了，他实在是不好意思装下去了。
陆白远：剧组又有什么新八卦，讲讲看。
方时序很窘迫：我讲的不好。
陆白远：练习练习就好了，公司原来有一个实习生，说自己社恐，但还是坚持天天上台讲PPT。
方时序：后来他变成了金牌讲师？
陆白远：后来他辞职不干了，说内耗严重。
方时序：陆先生，您给我讲了个啥？！！不是要激励我吗？
陆白远电话打了过来：“他是不想讲，所以觉得很内耗，但我知道你想讲给我听。”
方时序的心漏跳一拍，然后听陆白远说：“我也愿意听。”
方时序想，要不就讲讲吧？
然后就听陆白远又说：“要不你骂人也行，你不是擅长这个？”
方时序猛地把电话挂了。
好么，啥意思，他可没当陆白远面骂过人啊！
方时序继续装鹌鹑去了。
他不相信陆白远这种老气横秋的人喜欢骂人又打人的小痞子，而他不幸就是。
陆白远喊他把转账收了他都不收，闷头去收拾东西。
张文杰笑得前仰后合：“陆总是不是对你有什么误会，你蛮乖的呀。”
方时序脸都不红一点：“肯定是误会。”
任杰在旁边暗搓搓地说：“我不觉得陆总会喜欢乖乖的类型，越是这种一本正经的总裁，就越是喜欢刺激。”
方时序不信：“你们说脱口秀的就喜欢反差感。”
任杰：“请不要用我的职业来判断我的直觉。”
然后也不知道哪里戳到了张文杰的笑点，两个人笑得前仰后合的。
方时序不搭理这两个疯子，默默收拾自己的东西，然后去给工作人员帮忙，横竖接他的车晚上才到。
但是东西还没收拾完，就听到外头一阵喧哗，几个人拎着大箱子浩浩荡荡来了，直接在剧组休息处的空地上摆起了架子。
然后他们齐刷刷地换上了厨师的服装，拎出了箱子里的家伙事。
“康导您好，我们是陆总雇来的特技厨师，因为方先生今天杀青了想请大家吃饭，又不想影响拍摄进度，所以陆总让我们现场做给大家吃，等大家吃完之后，我们会负责收拾。”
说完，还没等康导反对，直接从箱子里拎出来一只活的奥龙：“康导，您爱吃什么口味的？”
康导这人对食物要求不高，但就喜欢吃龙虾，看到陆白远如此有心，心里的火气消了一半，挥挥手让其他人去吃。
后来他跟方时序语重心长地说：“时序啊，虽然说混这行实力很重要，但如果有这么一个有权有势又对你上心的人，也可以把握住。”
见方时序低头不语，又劝了一句：“嫁入豪门的人确实下场都不太好，但那在嫁之前都已经有预兆了，是他们上赶着付出才得到这么一个机会，你和他们不同。
当然，有靠山之后一定要趁着有机会有渠道好好提升自己，就算有一天不在一起了，也不会一无所有。”
方时序知道这话听起来有劝他吃软饭的嫌疑，但他明白，这是他这种身份的人，最好的上升之路。
“我知道了，康导，谢谢您，期待和您再次合作。”
他笑了笑，刚要走，又被康导叫住：“之前方念一直NG那次，你是不是受伤了还在硬挺。”
方时序说：“不记得了，也不是第一次受伤，也不是什么要紧的事，康导不用在意了。”
康导有些赞许地看着他。
这个孩子，应该可以在这条路上走很远，不管有没有靠山。
*
方时序回到酒店收拾东西，一进门就看到了桌面上摆着一个小小的河豚挂件。
他房间卡只有陆白远有，大约是陆白远送的。
他走过去拿起来，小小的河豚玩偶手就能握住，做得极其精巧，一双眼睛是蓝宝石镶嵌的，一看就价格不菲。
但，为啥送自己个河豚？
方时序百思不得其解。
方时序把那个河豚小挂件拿给张文杰看，张文杰拿过来摆弄着，爱不释手：“可能是像你吧。”
方时序满脸不可思议：“像我？”
“嘿嘿嘿，生气的时候会气鼓鼓的。”
方时序：……
不可能，河豚不是这样的。
他去网上找了河豚的视频，看了半天，整个人都不好了。
就是河豚吧，它就是，戳一下子，就马上鼓气了，气鼓鼓的，然后再戳又鼓起来，再戳再鼓……
方时序：不，我不是这样的！
再说你闲着没事戳我干嘛？
方时序决定一周不接陆白远电话。
当天晚上，陆白远电话打过来的时候，他再次装鹌鹑不接，结果陆白远一条信息发了过来。
陆白远：云凡在我这里，说要和你结婚。
第147章 可以对你为所欲为吗？
刚刚发誓不会接陆白远电话的方时序默默地接起了电话。
那边传来一阵嘈杂声和陆文婧的哭喊声，十分热闹。
陆白远声音一如既往地温柔：“方时序，嫁吗？”
方时序无语。
陆白远该不是又要戳他了？
问自己男朋友这种话合适吗？
他都可以想象到陆白远那种气定神闲的欠揍样子。
在陆白远面前无欲无求的方时序，现在有点想打人。
在陆白远再三试探下，说方时序没有脾气也是不行的。
方时序说：“好。”
这次轮到陆白远不吭声了。
过了一会儿，电话默默地挂断了，方时序又打过去，陆白远就接了。
声音正常得不能在正常了。
“刚刚没信号了。”
“嗯，我猜也是。”方时序也表现得正常的不能再正常了，“你们家庭纠纷我就不参与了，你们忙。”
“好。”
陆白远一句好让方时序晚上又睡不着了，妈的，陆白远这咖啡精名头是跑不掉了！
方时序只好坐起来找点事情做，他随便打开了一部老电影，黑白无声的，但是人物的表演反而因为无声显得更为重要。
方时序时不时都能从这些电影里得到灵感和进步。
他看的是一部悬疑片，里面的女主角正在浴室里洗澡，而浴室的门帘被轻轻地撩开，露出一把尖刀。
而此时门外也传来了敲门声，在寂静的夜色里格外清晰。
方时序：……
他最近无语的次数比前半辈子加起来的所有都多。
谁在门口？
他蜷缩在被窝里没动，过了一会儿，门轻轻地被打开了。
有钥匙，那除了陆白远还有谁？
方时序本来是不想给陆白远钥匙的，但是那天陆白远主动把自己房间的钥匙给了方时序，并且一本正经地说：“既然在一起了，我希望你能有我的房间钥匙。”
方时序觉得自己不给好像不想陆白远来找自己似的，只好也给了。
陆白远进屋就看到方时序蜷缩在床上，手上拿着手机正在看电影：“我吵醒你了？”
方时序：“没，我自己醒着。”
陆白远说：“外面很冷。”
方时序怔了怔，转头看向外面，发现外面不知道什么时候下雨了，而陆白远的肩头已经被打湿了。
他往床里面挪了挪：“陆先生，您上来，我给您暖暖。”
陆白远嗯了一声，脱掉了湿的衬衫，钻进了被子里。
方时序往他怀里靠了靠，仰头问：“暖和点了吗？”
“嗯，在看什么？”
“希区柯克的《惊魂记》。”
“嗯。”
陆白远搂着方时序两人一起看电影，到电影结束的时候，方时序已经有些困了，脑袋靠在陆白远的肩头昏昏欲睡。
陆白远没动，轻轻地从他手里拿走了手机，默默地注视着靠在他肩头的少年。
他穿着浅灰色的宽松T恤做睡衣，领口很大，纯棉的布料软软地贴在身上，勾勒出好看的线条。
少年鼻梁挺拔秀气，月色下肤色白得透亮，只浓黑的睫毛微微翕动，每一处色彩在他身上都出现得恰到好处。
“方时序？”他轻轻地叫了一声。
方时序已经睡熟了，整个人歪在陆白远的怀里不自知。
陆白远微微叹息了一声，把他往怀里揽了揽，让他靠得更舒服些。
陆白远轻声说：“这么害怕问问陆家的情况，只敢问我冷不冷？”
本来以为自己睡不着的方时序第二天从陆白远怀里醒来时满脸茫然。
他不知道在这男人怀里睡了多少次了。
当然只是单纯的睡觉。
因为利用关系，所以男人想来睡，他就同意了，也没有想太多，也没有所谓的矜持。
或许刚开始在陆白远怀里他有过不安。
但都默默地撑过去了。
只是每天早上起来还是稍微有一些局促。
陆白远早就醒了，后背靠着床头，方时序伏在他怀里，抬起头时两人正好能对视。
陆白远：“醒了？”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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