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靠脸上位后我谋反了[穿书]——五枝灯

时间:2024-03-22 07:34:35  作者:五枝灯
  辜泽宽是裴钱的人,现如今的西南边郡,宁枕山从他的手里死里逃生,明显是这些人要杀人灭口。而闻律也是裴钱的人。
  可是,李南淮又怎么能知道辜泽宽与闻律是否暗通款曲呢?就算有,又怎么会留下证据?
  顾濯道:“若你搜了个空呢?岂不是费了自己的声誉,反倒给闻律递了把指向自己的刀?”
  “我将宁府着火的消息一放出,第一个着急来接宁夫人的就是闻律。”李南淮眼眸带着冷厉的笑意,“宁枕山‘死’后,宁府就被裴钱安排的侍卫守着,他当然是怕。他怕青甘传来消息,他不是第一个知道的,他也怕宁府里有什么对他有威胁的秘密。宁夫人虽身处自家,却犹如质子。如今宁府烧了,闻律自然是要把她接过去,继续做质子。”
  顾濯想到了什么,“当初裴钱的手下仝恕作为言官,向陛下觐见,处死宁家。可见裴钱并不想让宁家人活,你设法让闻律接走宁夫人,他们若是想要对宁家人做什么,不是更容易?”
  “所以更要搜查,以女尸的名义搜查。”李南淮喝了口茶,“女尸是我在刑部大狱中找的死犯,故意毁了面容。”
  “你是想先入为主,让他不敢对宁夫人做什么。他背负着女尸的指引,自然害怕会出现下一个女尸,这罪名若是安在了头上,可就难拿下来了。”
  李南淮轻笑,“只是眼下,锦衣卫竟连他闻律的大门都还没能进去,若是有陛下的首肯与旨意,事情会简单很多。”
  顾濯道:“陛下倒是好解决。”
  对面顿了一下,瞧了顾濯一眼,略带几分冷笑地疑惑,“好解决?陛下信任你不假,但凡事还是不能只说空话。这等荒唐的搜府理由,陛下肯答允吗?”
  李南淮当然不知道顾濯在想什么,毕竟有些床上说的话只有谢熠秋与顾濯知道。
  谢熠秋一直受裴钱掣肘,对闻律也是一直不喜,只是还要装作无事。旁人以为谢熠秋与裴钱蛇鼠一窝,受裴钱扶持,对裴钱颇为信任。如今的禁军大权握在裴钱手里,边外的多少大将也是个个手握重兵,有割据之势。北明局势看起来内外坚固,却是外刚内柔,而柔软的帝京中央,裴钱在外把持着禁军与锦衣卫,如日中天,在内把持着看似毫无关系、实际可操纵皇帝内心的近侍之人,顾濯便是其中一枚棋子。
  可谢熠秋终究是皇帝,自然会想尽办法借他人之手除掉异己。当身边都是异己的时候,两个派别互相掐起来,谢熠秋坐收渔翁之利,这是最好的。
  顾濯笑笑,“陛下昏庸,从以往的事情中便能看出。他若不相信这些玄之又玄的东西,怎会在宫中纳那些玄士,怎会随便因为我的几句话便让我做了‘玄师’?本朝自开国以来,从未有过哪个皇帝会这样信奉玄学。”
  闻言,李南淮大笑,“玄学?可笑。不过是一些拿不上台面的东西,仅凭着一张嘴胡说八道,便成了大道之言,受天子信任?”
  “殿下不是也依据女尸的目光来断案吗?”
  “佯装罢了,能省去很多麻烦。我从不相信这些,也只有他会相信。不仅是玄士嘴里的胡诌,又或是所谓世间传言,不过都是有心之人编造出来的,用来达到某种目的。顾玄师说的话,自己怕是都不会相信吧?”李南淮点了点桌子,“北星奇耀,水淹炬火,秋之烈隹,南宫折翼。顾玄师可还记得,你我第一次见面时,你说的话?”
  这句话顾濯几乎已经没有印象了,当时也不过是随口胡说的,却三番五次被提起。他也实在不明白,随口乱编的东西,怎么会这么教人警惕?
  “虽说不信,我却也想知道,你口中的北星是指什么?”李南淮饶有兴致地问。
  这话问的顾濯头昏脑胀,似乎一股热流涌入自己的脑子,又好像多了许多不属于自己的记忆。顾濯循着脑中记忆,道:“七元魁星之中最耀眼的一颗——玉衡。”
 
 
第42章 
  “前有朱雀, 后有玄武。朱雀火性,为秋之火,玄武水性, 为淮之水。北明若亡,后继之人必是玉衡星,”顾濯抬眼看着李南淮,“殿下你。”
  此音在屋中飘渺, 萦绕不绝,两双相似的眼睛互相看着彼此。李南淮忽地一笑,道:“这便是你一直帮我的原因。”
  李南淮嘴毒, 一下便能说到点子上, 顾濯当然从始至终都是带着目的帮他的。
  顾濯嘴唇发干, 仰头喝了口水, “我帮殿下,自然不是白帮。”
  “你我因利而合。”李南淮哼笑一声, “罢了, 我从不相信这些东西, 就当这些话如流水一样过去吧, 你也不必介怀。只是你我之间还是要彼此信任为好。”
  “殿下放心。”顾濯起身拱手离去。
  误之在外面候着, 见顾濯出来急忙跟上, 等上了马车,才道:“玄师从里面出来, 似乎不太高兴?”
  顾濯自正厅到大门,几十步的距离, 却想了无数事, 难免看起来脸色平静。如今大家都算是不装了, 李南淮以前装老实, 现在也开始露出了爪牙,逐渐对谢熠秋身边的人动手了。而谢熠秋也明确表明了他留着李南淮的目的是想通过李南淮制衡裴钱。
  两人之间已是仇敌,却始终带着联系。顾濯心里不安,按照他的想法,李南淮本应该逃往青甘附近称王,随后攻回帝京。但实际上,李南淮还是未能摆脱帝京的束缚。
  系统已经许久未出现,而自己似乎太磨蹭了些。
  顾濯掀起轿帘,只见阴云覆盖着整个帝京,不时听闻几声闷雷。
  误之撇撇嘴,道:“近日天气不好,眼看着又要下雨了,咱们快些回去吧。”
  顾濯撂下帘子,“怕不是天象诡谲,是有事情要发生。”
  “玄师是觉得天象有异?世子殿下是跟您说了什么吗?”
  “没说什么。”顾濯沉了口气,道:“去闻府。”
  若是按照如今的情势发展,李南淮一昧针对谢熠秋的人,而谢熠秋又为了制衡裴钱一昧默不作声,最后的结果可能就是李南淮没了对手,重得谢熠秋信任,或许旧情复萌。又或许两人早已没有了感情,谢熠秋心思深沉,手段狠辣,若是利用完了李南淮,下一步就是除掉他。
  闻府门前好几个小厮守卫着,一见到门前停下了辆马车,急忙抄起了家伙。误之刚掀起车轿门帘,便见他们个个凶神恶煞,便急忙跳下车。
  “大胆!这可是……”还未继续说,便被顾濯制止了。
  小厮见了人,脸上露出不知是震惊还是慌乱的神情,道:“我们大人不见人,不管是谁,今日都不能踏进闻府大门半步!”
  “那便请通传首辅大人,说本玄师带着他想要的东西来了。”
  门口的小厮相互看了一眼,转身进去了。不一会儿,便见那小厮恭敬地出来,道:“顾玄师,首辅大人请您进去。”
  顾濯被引着去了偏厅,闻律像是刚起身,面色不太好看,但见了顾濯,还是客气地让人坐下了。
  “顾玄师从未踏足过寒舍,我还以为是门口的小厮不长眼睛,认错了人。”
  顾濯接过茶水,“首辅大人以为是谁呢?”
  闻律顿时哽住,顾濯细微打量了一下他,道:“首辅大人看起来没休息好,想必传闻不假,你府上怕是摊上了事情。”
  闻律叹了口气,“我也不知,那北镇抚司查案怎么就查到了我的头上。那宁府的家眷可是一直住在我夫人那里,我每天忙于朝政,内阁中的事都处理不完,又怎么顾得上家里的事?他们如此行事,难不成是觉得那女尸是宁夫人?”
  “李南淮一贯如此作风,想必首辅大人是知道了他的厉害。”
  闻律冷冷一笑,气得吹着胡子。“我可算是知道了,他日夜派人来探查,那北镇抚司的人好像是闲得慌一样,我一出门便能遇上。堂堂北镇抚司的锦衣卫,与地痞流氓有什么差别?”
  原来李南淮在闻律的眼中已经成了地痞流氓,这倒引得顾濯不自觉发笑。他喝了口茶,“自上次陛下处置了杨贞之流,北镇抚司在帝京已是声名狼藉,本以为被李南淮接管之后,再重置新人会好一些,没想到竟叫首辅大人首先吃了他们一记,受了委屈。”
  “他自己就是流氓,难不成还真能正得了北镇抚司的风气?”
  “但他终究是陛下委任的。”
  闻律抬眼看了他一眼,“我怎么记得这其中还有顾玄师你的一份功劳?若不是你推举,陛下怎会指他为镇抚使?”
  顾濯轻笑,“首辅大人与我喝茶相聚,必是没有低看了我。你我都是一样的,收的是朝廷的月银,吃的是朝廷的官粮,自然是要为朝廷办事。至于朝廷想的是什么,我们不能揣测圣意,只管办事即可。”
  “表面是这么说,可朝廷的意思当真要罪臣重新掌权吗?”闻律半信半疑。
  “首辅大人近日待在家中不敢出门,到底是畏惧他李南淮,还是畏惧自己的声誉被他毁了?”
  闻律哼声,“区区一个李南淮尚且不足以畏惧。”
  “首辅大人身居高位,自然也知道‘高处不胜寒’,朝廷给他高官,自然是想让他能自己从高处摔下,身败名裂,总比让他一辈子待在下面安稳活着要痛快。”
  闻律随即一怔,连神情也瞬时转变了。他一笑,“顾玄师说这话,我可就不懂了。陛下既然给了他官职,自然是看重他,你我怎么能妄议,觉得朝廷是在打压他?”
  顾濯看着他半斤八两的演技,只觉可笑。这闻律就差直接说他想弄死李南淮了,何必又演了这么一套纯良姿态。
  顾濯哼笑,“我哪敢妄议陛下,只不过是义父说给我听的罢了。”他喝了口水,掩盖这句谎言。
  自从出了诏狱又入皇宫,他便没回过裴府,竟然连裴钱的一面都没见过。说也奇怪,裴钱也从未叫他回去过,就一直放心地丢在皇宫。
  只不过这个名字却是一天也没离开顾濯,像是一种魔咒,有时候也像一只无形的推手,比如在这种时候。顾濯想要收买闻律,只消想办法告诉闻律,他的意思就是裴钱的意思即可。
  闻律犹疑地点点头,疑惑道:“所以,裴总管是想让他从高位跌落?”
  “有些话藏在肚子里即可,说多了,会惹事上身。”
  “此处只有你我,顾玄师说这样的话,到底是不信任我,还是不信任你自己?”
  顾濯低头瞧了一眼清淡的茶汤,大概闻律方才独自喝过了好几泡,顾濯来了又顺便就着着茶叶泡的,倒是没把他当成贵客。“我与首辅大人共事一主,你我之间相互猜疑倒是没什么,就怕被有心之人钻了空子,说我们内讧。若是再有人势力一大,将我们拉下如今的位子,也极有可能。”
  闻律冷了脸,“顾玄师说话弯弯绕绕,倒不如不直接说明白了。”
  “首辅大人快人快语,我只是想说,与其坐以待毙,不如见招拆招。他李南淮既然盯上了你,你不如专挑他的错处。朝廷虽有心打压李南淮,可他终究不是罪人。朝廷想要的不过是一个台阶,一个能将李南淮打入深渊的借口。而这借口或许只是一件小事,但也必须有人提出来才行,才能发酵,最后爆裂开来。”顾濯淡淡一笑,“看似提拔,实则打压。”
  闻律思索片刻,忽地一笑,“顾玄师是在让我为难?这害人之事我怎么做得出来?”
  “你都已经参了李南淮好几本了,还说什么做不出来?只是陛下都未理睬,你即便是受了委屈也无法辩白啊,难道不憋屈?”顾濯眉眼带笑,面色温和,却总有一股圆滑掺杂其中。“可是陛下信任我,你我既然都是我义父一手栽培出来的,我自然不能袖手旁观,只是不知首辅大人作何想法。”
  顾濯站起身,将要告辞,“不过,若是首辅大人用不着我,那便就当我是一厢情愿。”
  闻律急忙叫住,恭敬拱手,“顾玄师既然愿意帮忙,我自然是感激不尽。”
  顾濯离开后,下人过来问:“老爷,夫人遣人过来问,何时把宁夫人送出去。”
  “宁府失火那日,裴钱手下的人来告诉我务必把宁府的家眷接过来,寻个机会解决了,可如今竟是完全动不了了。李南淮既然想尽办法也要找我的错处,那我便好好招待宁府的人。去告诉夫人,让她多跟宁夫人交好,最好是亲近到让她能把宁枕山的边防图藏在哪里说出来。”
  “是。”
  闻律又叫住他,“顾濯虽是裴总管的义子,但终究不是亲生儿子。如今他待在陛下身边,又跟李南淮有了关系,贯会两头周旋,不是个简单的主,他说的话未必可信。你找个得力的人,日夜盯着他。”
  顾濯回到皇宫,夜色才刚刚落下,用完了晚膳,也没见谢熠秋传唤他。若是放在往常,谢熠秋早该叫他过去了,特别是顾濯在出了一次宫之后,谢熠秋必然会叫他过去问话。
  近日反倒是反常了。顾濯已经更衣躺下,躺了大概一个时辰,只是浅浅迷糊了一下,又被风声吵醒。外面刮着大风,将窗户吹的吱呀作响,惹得他心烦意乱。顾濯喊了一声:“误之,关上窗子。”
  没人应声。
  顾濯皱了皱眉,坐起身来,没耐心地又喊了一声:“误之?”
  顾濯怕黑,但太亮了也睡不着,所以只是床前点着两盏蜡烛。他迷糊地睁开眼,没见着误之,却见一个身姿挺直的人影坐在桌前藏在远处的黑暗里。
  顾濯吓得惊叫了一声,瞬间清醒了,以为自己在做梦,定睛一看,却见那人影动了一下,似乎看向了他这里,那双眼睛被这边的烛光照的闪了一下。
 
 
第43章 
  “陛下?”
  这么一叫, 谢熠秋似乎才回过神,提着睡袍起身,“醒了。”
  顾濯差点以为自己在做梦, 急忙起了身,“陛下怎么来了?”
  却见谢熠秋只是微微一顿,道:“无事,你继续睡吧。”随后转身要走。
  顾濯懵了, 难道真不是在做梦?堂堂皇帝大半夜私闯民宅,最后只说了句“无事”?就算是有事,怕是也是他顾濯有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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