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婆。”
不等沈既白应声,他便主动低下头,贴着他的脸颊蹭了蹭:
“我爱你。”
沈既白的掌心最终还是落在了霍衍舟的头发上。
修长的指尖,骨节分明,轻而易举穿过他黑色的碎发。
强忍着心中的悸动,他用一种极轻的声音喊了声他的名字。
“霍衍舟。”
“嗯。”
“我也爱你。”
音落的同时,耳畔短暂的没了呼吸。
.
沈既白再次睁开眼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早上了。
说出那句话的时候,他早就做好了承受一切后果的准备。
但他没想到霍衍舟反应会那么大。
一路回到家不由分说抱着他就往卧室里走。
进了卧室门便把他整个人抵在了门后。
抱着他亲着他的同时还要求他一遍又一遍的说爱他。
从白天到黑夜,从门口到床上再到浴室,他嗓子眼早已干哑涩然的厉害。
可这些仍旧不及浑身酸胀的万分之一。
沈既白躺在床上无奈叹了口气。
电话铃响起,沈既白伸手接过。
“小白!”金荣兴奋的声音从电话里响起。
“老师。”沈既白的声音带着低哑的无力。
电话那头的金荣沉默了一秒,“你生病了?”
隔着电话,沈既白脸色透着红。
他清了清嗓子,语气有些不自然:“没。”
顿了一秒,便快速岔开了话题:“老师,是比赛出什么问题了吗?”
金荣被他带回神,拍了拍脑门,“看我这记性,我是想告诉你,比赛结果出来了。”
沈既白讶然:“这么快?不是说至少还得一周么?”
金荣嘿嘿笑笑,“你管这些干嘛?你该好奇的难道不是你得了第几名吗?”
沈既白也跟着笑:“听老师您的语气,想必我的名次应该不会太差。”
金荣乐呵呵地笑道:“真是什么都瞒不过你。”
他说:“待会大赛承办方会把比赛名次和对应的获奖画作都发布到网络上,虽然师父早就知道你的名次,但为了给你一个惊喜,这次我就不剧透了。本来打电话也是为了告知一下你,好让你提前有个心理准备。”
金荣神秘兮兮的语气:“待会你就辛苦一下,自己去网上看结果吧。”
沈既白跟金荣在F国那边待了半个月,参加比赛的同时也看到了不少精彩绝妙的画作,让他受益颇深。
F国绘画大赛群英云集,比他有实力的选手实在是太多了。以他的水平,能拿到奖,沈既白就已经很满足了。
刚挂断和金荣的通话,卧室门被人推开,霍衍舟端着药膳粥走了进来。
沈既白起身就要下床。
霍衍舟放下东西,眼疾手快的将人摁了回去,“再休息一会。”
他自知昨天把人折腾的不轻,所以这会说起话语气都柔和了不少。
但沈既白还有自己的安排。
他拉住了霍衍舟的手腕,“我想去看看任天奇。”
沈既白恨极了任天奇,霍衍舟当然知道他口里的看看也是别有深意。
没有反驳,他反握住了沈既白的手背,“好,先乖乖吃了饭,待会我陪你一起去。”
霍衍舟事无巨细,沈既白的每件事他都恨不得亲力亲为。
直到去卫生间方便的时候,沈既白终究还是没忍住,冷着脸把他堵在了外面。
卫生间门口,两人正在对峙着。
沈既白:“出去。”
霍衍舟充耳不闻:“老婆,我帮你?”
沈既白:“......”
霍衍舟不依不饶:“老婆,我们都老夫老妻了。”
“哐!”一声,沈既白的关门声响彻天际。
门外吃了一鼻子灰的霍衍舟脸上却并没有表现出半分的不喜。
他低垂着眉眼,倚靠着旁边的门框,脸上满是遮掩不住的浅淡笑意。
第121章 或许他该喊一句……儿子?
任天奇被霍衍舟安排进了温家的医院里,以安心静养的名义,拒绝了所有的外来探视。
沈既白和霍衍舟两人到的时候,有霍衍舟提前安排好的狗仔将这一幕拍了下来。
沈氏前任总裁任天奇进了医院的消息早已在网上传的沸沸扬扬。
但个中细节,却没人敢冒着得罪新任总裁和霍衍舟的风险随便说出去。
网上对任天奇住院的看法议论纷纷。
有不少人都觉得他坏事做尽,活该落得这样的下场。
其中难免还会夹杂一些别有用心的声音,但那都无关紧要。
霍衍舟今天要做的就是造势。
所以沈既白的身影才刚一出现在医院门口,便被有心人给拍了下来发到了网上去。
#以德报怨?沈既白携手霍氏继承人霍衍舟出没医院,是否为了探望其父任天奇?#
惹眼的标题,顷刻便吸引了网友们的注意。
沈既白这个名字从前些天事发开始到现在基本上就没从热搜上下来过。
一时间,大家都对沈既白出现在医院的用意议论纷纷。
但在有心人的控制带动下,舆论的走向始终偏朝沈既白这边发展着。
一旦提前给网友们挂上了沈既白以德报怨的认知。
那么即便到时候任天奇倒下的真正原因被有心人公之于众。霍衍舟也能依靠这次的舆论走势,很快把风向给掰回来。
这条微博才发布没多久,另一条和沈既白有关的微博便跟着一起发了出来。
但跟营销号和狗仔不同,这条微博是由真正的官方新闻号发出的。
#喜报:在本次F国举办的NA国际绘画大赛中,来自我们赛区的@沈既白和着他的作品《追》,共同拿下了本届大赛的第一名,恭喜沈先生!#
这条文案下面还没忘记附带了沈既白本次获奖的画作照片。
作品名:《追》
cr:@NA世界绘画大赛官博
获奖者:@沈既白
指导老师:@金荣
【NA国际绘画大赛?是那个全球最具权威性和含金量的世界级画画大赛吗?】
【第一名?沈既白???天!我没眼花吧?】
【没听说过,但感觉好像很厉害的样子。】
【能不厉害吗?NA国际绘画大赛三年举办一次。细细算起来,我们国家已经连续两届都没得过奖了。】
【啊啊啊啊啊啊啊!我草!不愧是我老婆,太牛了吧!!!】
【每次到这种时候,都得感叹一句:姓霍的死小子,吃的真好...】
【人美心善是学霸还会画画,和人家一对比,感觉自己是个fw没跑了……】
【人家24岁,开了工作室,得了国际绘画大赛第一名,为国争光。我24岁,在王者峡谷,为了一颗星星和人Battle到天亮...】
【指导老师金荣???“嘶”,该不会是我想的那个金荣吧?】
像是为了印证他的问题一般,这条微博才发出来没多久,便被金荣那边给转发了。
[金荣v]:@沈既白,恭喜小白,近半个月的努力终于有了成果,实至名归!
【啊啊啊啊啊!真的是金老!!!】
【笑死,上次有人为任慕黎洗白,说沈既白做伪照,自导自演了一出戏。现在呢?老子就想问问你打脸不?】
【人家有在国际大赛上获奖的水平,还需要做伪照?某些黑子脏水泼的别太离谱!】
网络上一波又一波和沈既白有关的爆料与新闻,一度让网友们讨论的不可开交。
而当事人沈既白对网上发生的一切却一无所知。
任天奇的病房门口,还有人在把守着。
两人一看到霍衍舟出现,便识相的主动退去了。
进入病房前,沈既白把霍衍舟拦在了外面,“我想一个人进去。”
霍衍舟点头,“我在外面等你。”
说着,他很有分寸的往后退了一步,拉开了与病房的距离。
两人之间的默契已然无需再多说些什么来表示。
沈既白上前一步,仰头一吻落在霍衍舟脸侧。
“谢谢。”
不是陌生人之间的感谢,而是向身为他另一半的霍衍舟,给予他足够尊重和信任的感谢。
霍衍舟笑笑,拉过他的手在掌心反复捏了捏。
“我就在外面,有事就喊我。”
“嗯。”
任天奇所在的病房四面不透光。
即便是大白天,屋子里也没有光线能照射进来。
门被沈既白打开的一瞬间,阳光透过门缝穿了进来。
任天奇半睁着眼皮看向门口。
熟悉的身影伴随着阳光落入瞳孔的片刻,任天奇艰难的张了张已经起皮干涩的嘴巴。
连带门口两人亲密的动作,一分不落的全部被他看在眼里。
很快,门被关上,屋子里重新陷入昏暗一片。
“啊....啊....”沙哑无力的声线从病床上传来,如同垂暮之年的苟延残喘。
黑暗里,沈既白面无表情走近。
椅子腿拖地的刺耳声没有任何预兆的在屋子里响起,无形带给人一种对于未知的恐惧。
床上的任天奇被吓到整个身子都开始瑟瑟发抖。
出乎意料的,沈既白只是拉着凳子在他床前坐了下来。
屋子里陷入无言的沉默。
任天奇躺在病床上疯狂摇头:“啊……啊…………”
他想喊他的名字。
沈既白……
不……
不对……
这人明明是他的亲生儿子……
或许,他该喊一句……儿子?
可这么多年,他从未对沈既白如此称呼过。
最可恨的是那两个字明明已经到了喉咙眼,而他也张开了嘴巴……
“啊……啊……”
任天奇难以置信地在床上剧烈晃动。
为什么?
为什么……
喊啊……
喊出来啊……
可不管他如何用力尝试,嘴巴和喉咙回应他的永远只有一个单音节:
“啊……啊……”
任天奇瞪大双眼,不知是不是想通了什么,忽然就绝望的放弃了挣扎。
伸手不见五指的屋子里,一滴热泪不知何时从任天奇皱巴巴的脸上滚过。
第122章 我们回家
沈既白始终坐着,听着。
他看不见任天奇脸上的表情,听着床上发出来的动静,内心没有任何情绪波动。
脑溢血造成的半身瘫痪,让任天奇失去了行动的能力。
他躺在床上,颤巍巍抬起还能活动的手摸索着去拉沈既白的衣服。
指尖才刚沾到有温度的衣料,便又悄无声息从指缝溜走。
沈既白一边优雅地拍打着衣服上并不存在的灰尘,一边漫不经心地开口:
“喻晴跑了。”
病床上胡乱挥舞的手停了下来。
沈既白不咸不淡地说“她变卖了你的家产,带着她在外面养的小情人躲了起来。”
抬起在半空中的手臂逐渐无力地垂了下去。
沈既白一派的风轻云淡:“任慕黎的判决书也下来了。”
空气中的呼吸开始有了凝滞。
沈既白仿若未觉,“杀人未遂,法院那边判了三年。”
停滞的呼吸终于有了一个大喘气。
沈既白笑笑:
“你是不是觉得,三年时间不算长,对于十八岁的任慕黎来说,就算将来出了狱,也还有大把的青春年华等着他?”
黑暗中,任天奇眨了眨有些发涩的眼,没有出声反驳。
虽说不出来任何一句话,但此刻的他的确是这么想的没错。
沈既白轻笑了一声:
“可你似乎忘了,任慕黎他不仅是个Omega,还是一个,缺失了信息素的Omega......”
任天奇猛吸了一口气,浑浊的瞳孔突然开始剧烈收缩。
沈既白把玩着不知从哪弄来的打火机,火轮转动,火光顷刻亮起。
任天奇脸上的表情尽数落入他眼里。
沈既白笑了笑,被火光映照着的神色忽明忽暗,让人看不清他到底在想什么:
“看来,你应该明白我想说什么了。”
任天奇已经倒台,喻晴携款潜逃,没有人情打点的任慕黎,在监狱里怕是不会好过。
打火机微弱的火光不足以支撑长久的光亮,很快,屋子便重新陷入了一片黑暗。
急缓的重喘呼吸声忽然从病床上传来,带着似有若无的哭腔:
“救......救......”
原来人在被逼到极致的时候,也是会爆发出无限潜力的啊...
沈既白无声失笑。
躺在床上的人明明是他的亲生父亲,可此刻的他心底却生不起任何一丝怜悯。
他垂着眸子轻捻了捻指尖,阴冷不透光的屋子里,沈既白的声音却静的出奇:
“喻晴闹到家里那天,我妈出事,其实都是你安排的,对吧?”
话落,病床上逐渐没了声音。
“你养喻晴那年,喻晴不过才20出头,你应该不知道,喻晴从跟你的那天开始就一直有一个养在外面的小男朋友。”
“至于任慕黎......”
沈既白低笑了声,只是这笑声落在任天奇耳朵里却尤其刺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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