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抓用了很大的力气,曾经被左靖琪抓过的,手腕上皆会留下一圈青紫。
他只当做是惩罚,从不放在心上。
眼看离那脆弱的手腕越来越近,左靖琪眼前一花,肚子上传来一阵剧痛。
下一刻,他感觉到身体腾空而起,周围的事物快速的倒退着。
“啊——”
随着一声惨叫,左靖琪化作一道抛物线,摔了出去。
瑞哲默默地收回脚。
不怪他,这手都要伸到时治愈师手腕上了,不踹他踹谁。
邵澄是过分,好歹没动手。
不然也得飞。
别看他踹人踹出去的远,用的是巧劲。
主要是让这垃圾离时治愈师远些。
顶多摔个七荤八素,不会有大问题。
经过特殊训练的瑞哲,自认这点儿踹人的技巧还是有的。
嘈杂的环境因为这一脚安静下来。
只见左靖琪“砰”的摔在地上,掀起一阵灰尘。
看着都疼,有围观的几个显眼包无声的龇牙咧嘴,好似疼在他们身上。
“好厉害的脚。”陈翼用全新的眼神儿看向瑞哲,没想到他身边还藏着一个高手。
时元嘉也看向瑞哲,“我躲的开。”
他好歹是B级体能,远超治愈院战五渣的平均线。
这种场面,可以适当给他些发挥空间。
其实还有一个时元嘉不愿意说的原因。
在治愈院,他经常担心被一同归类到体能废物里。
说这句话,也有提醒的意思。
那不行。
瑞哲心里反驳道。
任何危险都要扼杀在摇篮里。
万一左靖琪隐藏实力意图不轨,岂不是让他轻松得逞。
“我下次注意。”瑞哲面上答应,内心下次还敢。
顶多将用脚改为用手,将人推出去,不至于显得他们太暴力。
左靖琪不是一个人过来的。
反应过来的保镖上前将他扶起来,关心道:“少爷,你没事吧。”
“你看我像没事吗?”扶着腰站起来,左靖琪疼的面部狰狞,转手给了保镖一巴掌,“废物,连主子都护不住,要你有什么用。”
保镖五大三粗,因为扶左靖琪弯着腰,这才被打到。
因疼痛捂住脸,保镖心道那一脚都快出残影来了,他要是能挡回去,还用跟在废物身边当保镖,早成军士了。
担心左靖琪说出要他动手的话来,小声道:“少爷,那人的手脚功夫我看不出门道,很厉害。”
意思很简单,对方比我们厉害,千万别作妖,更别说出让他上的脑残话。
打不过,根本打不过。
“废物。”左靖琪怒骂道。
“你才废物!”保镖反射弧长,第二句废物终于让他清醒过来。
他是来工作的,凭什么挨骂还挨打。
他签的合同又不是卖身契!
当即手一松,给左靖琪丢了出去。
突然没了借力,左靖琪站立不稳,摔倒在地,本就遭遇创伤的屁股雪上加霜。
正要发作,保镖转身就走,半点儿不给机会。
边走还边嚷嚷,“你被炒鱿鱼了,我要投诉你无故打人,你等着——”
众人:“……”
这发展够戏剧化的。
那一巴掌打完后,他们还真以为豪门家的保镖是任打任骂的。
正感慨工作不好做呢,结果那保镖转眼丢下雇主跑路。
挨巴掌没发火,骂废物忍不了,围观学生想破脑袋没想出原因。
想不出来,人群里商讨起左靖琪的安置问题来。
“叫救护车?”
“看着伤的不重,没有必要。”
“还有力气打人,应该不用管也没事。”
……
“啊——”躺在地上的左靖琪心态崩了,抓狂大吼,“我都这样了,你们还有心情讨论这些!”
他哪里受过这样的待遇。
不该关心他捧着他,借机攀上他。
左家在他们眼里不值钱吗?
人群里发出一道没有半点儿同情的声音,“是你先找事的,自然是后果自负。”
见左靖琪中气十足,不像有事的,时元嘉带着瑞哲离开。
看热闹的学生们跟着散场。
没人管的左靖琪扶着腰,凄惨的一瘸一拐的走去停悬浮车的地方,嘴里嘀嘀咕咕的骂时元嘉,骂帝都大学的奇葩学生,骂跑路的保镖。
**
到达第一军区,悬浮车降落到关卡处,时元嘉探头做面部确认。
“时治愈师,您回来啦!”
守卫的军士表现的很惊喜,将闸门放开,“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时元嘉笑道。
熟悉的环境,熟悉的人,有种回家的感觉。
瑞哲将他送到治愈院门口,就开车离开了。
在治愈院很安全,不用他的保护。
“时治愈师好。”
一路走过去,见到他的军士和治愈师们一路问好,时元嘉点头,笑着一一给予回应。
来到熟悉的S1办公室,时元嘉进门。
办公室里空无一人,大约是出去治疗了,时元嘉找位置坐下,等待简濮存回来。
“元嘉”,回来的艾拉面露喜色,“你回来啦,这么长时间不见,可想死姐了。”
时元嘉乖乖道:“艾拉姐,我也想你。”
“想我不知道多回来看看。”艾拉抱怨道:“学业是重要,但没课的时候完全可以多回来的。”
拉着椅子坐到时元嘉旁边,“说说,你和厉朔元帅怎么样。”
这让他怎么回答,“就那样儿,没什么特别的。”
“啊?”艾拉惊悚道:“你不是和厉朔元帅谈的恋爱?”
“是和厉朔谈的。”时元嘉瞪大了眼睛。
本就大的双眼圆圆的,写满了疑惑,他不知道艾拉为什么会做这个猜想。
“那就好那就好。”艾拉拍着胸口顺气,给她吓一跳,嗔怪道:“你这孩子,都在一起了,还没什么特别,你这不是吓姐吗?”
磕了两年的CP要是BE了,她都不能想象她会有多伤心。
这是她磕的第一对CP,也是最后一对。
现实版双强纯爱,星际再找不到代餐,这要是寄了,她得哭死。
“在一起哪里特别。”时元嘉小声嘟囔。
简濮存回到办公室,看到时元嘉的第一眼,笑出了眼角皱纹,接着想到那件让他“痛心”的事,嘴角一收,板起了一张脸。
提前不告诉他。
哼,他生气了!
“老师。”时元嘉见到简濮存进来,忽视那张冷脸,抱了上去,“想你了。”
板下来的脸板不住了。
这还怎么怪的起来。
肯定是厉朔那厮诱得元嘉答应,自家学生提前肯定是不知道的,说不定对感情还处在懵懂阶段,稀里糊涂的就被拿下了。
总结:是厉朔的问题,和他的乖乖学生没有关系!
拍拍自家学生,简濮存温和道:“老师也想你。”
“啧——”艾拉没眼看。
这变脸速度,合着冷脸都丢给同办公室的好友了,简濮存对自家学生完全气不起来。
看看这乐的,之前还刷刷放冷气呢。
殊不知这时元嘉的话都是跟她学的,看看这一回一答,多熟悉。
不过这抱抱她是没有的,简濮存态度软下来也正常。
三个人重新坐下。
“老师”,时元嘉有些扭捏,“我和厉朔正在交往,今天特意来和您说。”
简濮存脸上的笑容一僵,“元嘉确定喜欢他?”
“确定。”时元嘉没瞒着,实话实说道:“在他没有告白前,我就察觉到了,当时以为元帅恐婚,就……”
听着时元嘉的话,简濮存心里酸涩极了。
厉朔那厮也是,不早点儿告白,害他学生误会!
“厉朔元帅人不错。”和他这点儿心情比起来,学生高兴最重要,简濮存艰难的说道:“和他在一起,挺好的。”
时元嘉语气轻快,笑眯了眼:“我就知道老师会认可。”
“是啊”,简濮存笑的勉强,“厉朔元帅谁不知道,事业有成,不错。”
艾拉:“……”
这强颜欢笑的样子,简濮存这老师做的真不容易。
实在不想再夸厉朔,简濮存岔开话题,“联欢会快到了,想好节目了吗?”
时元嘉:“!”
他给忘了这茬了。
简濮存:“?”
这么看着他做什么,难道是改变主意不想去?
那可不行。
S区的名单上搞来搞去就报上去两人。
时元嘉不去,他都不好意思交名单。
“不能反悔!”简濮存警觉道。
“没反悔”,时元嘉不好意思道:“……我忘记有这个事了。”
年轻人的脑子,也这么不好使吗?
办公室的两位大龄治愈师不禁心生疑问。
裴琳和俞千陆续回来,办公室热闹起来。
你一言我一语的问起时元嘉的感情问题。
他哪经历过这种阵仗,时元嘉心里大呼受不了,应付着长辈们热情的关怀。
最后在老师简濮存的特意拯救下,从办公室逃出来,去往师兄戴斯那里。
一见面,戴斯那狭长的狐狸眼中满是幽怨。
时元嘉:“……”
突然有些心虚,他当时说的信誓旦旦,结果转头就和厉朔在一起了。
当时他还不是一无所知,已经知道了自己的心意。
这实打实有隐瞒和欺骗的嫌疑。
这得好好安抚师兄,时元嘉绞尽脑汁的在脑中措辞,不安慰好他是不打算走了。
……
皇庭圣菲殿外的廊檐下。
精致的糕点摆放在盘中,红色的茶汤装在透明的杯子里,氤氲着雾气。
皇帝、皇后在带着皇子皇女们一起喝下午茶。
“皇庭暗卫查到消息,这场空前绝后的告白场景,出自于厉朔元帅之手。”太子稽征眼含兴味,“若不是查证消息属实,谁能猜的到,一军的元帅会做出这种事来,真不可思议,就是不知道是真爱,还是被时治愈师的治愈能力吸引。”
稽征低语,“谁不想拥有二次生命呢?”
纵使厉朔这样的存在,也不能保证是永远安全的。
皇帝道:“原因不重要。”
重要的是,两人确定联合,成为一体。
“可惜”,稽征遗憾道:“联姻计划作废,换了别人还有可运作的空间,厉朔就算了,老虎屁股摸不得。”
“好好说话”,皇帝声音威严,“藏好你的小心思,莫要得罪厉朔。”
隔墙有耳,哪怕是家庭聚会,也得注意措辞。
十三行政随时想抓皇庭的小辫子,就是为了打压的皇庭再没有掌权的机会。
皇庭想要联姻的心思,这时候不宜暴露出来。
看这厉朔,在爱情上不是个稳重的性子。
若是被他知道,谁知道会不会小心眼作祟,记恨上皇庭。
稽征表情变的正经起来,“是父皇,我会注意。”
皇庭的实权丢掉了几代,想找回来,并不容易。
皇帝筹谋半生,建立暗处势力,依旧无法与十三行政争锋。
盟友的相助,就分外重要。
皇帝叮嘱道:“联姻不成,也不要放弃拉拢。”
“灵食馆的预定日子快到了。”稽征说着自己的打算,“我准备在那天和时元嘉初步建立关系,留下以后进一步结交的钩子。”
他没有稽娅思那么厚脸皮。
去科那园偶遇的法子,被拆穿是很丢人的。
其他见面方式又太过刻意,灵食试吃是最好的机会。
“你心中有数就好。”皇帝不再多说,稽征年纪不小了,不需要他事事指点。
继承皇位不是那么简单的,适当的放太子出去历练,既是锻炼,也是考验。
“你们啊。”皇后的声音轻柔,嘴角挂着淡淡的笑,像一朵雍容华贵的牡丹,“休闲时间,谈起公事来了,”
“母后说得对。”稽娅思撒娇道:“以后不和他们一起了,打扰我们美好的下午茶时间,过分。”
“你还说,动作那么快,还闹得人尽皆知,现在谁不知道你喜欢时治愈师,以后做事要学会稳重,谋定而后行。”
皇后嘴上责怪,实则是在维护,让这件事简单过去。
稽娅思是长得最像皇后的小女儿,她最是疼爱。
看着小女儿活的肆意,就好像看到年轻的自己在过同样的生活,弥补她不能掌控人生的遗憾。
联姻嫁给不爱的男人,困于皇庭,她的这一辈子都将生活在牢笼里。
女儿是不一样的,她是皇室血脉,在她的爱护下,拥有选择的权力。
“母后,我错了嘛。”稽娅思晃着皇后的胳膊道:“我不也是想帮太子哥哥。”
“娅思说得对,不怪她。”
稽征顺着皇后的心意说道,在没有造成严重后果的前提下,他愿意顺着母后,宠着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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