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走进精神病院最底层的房间。
门口赫然写着:极度狂躁抑郁性精神病患者,危险,禁止入内。
郎鸢顿了顿,轻轻敲门:“你好,你在吗?”
屋里“咚!”的一声巨响。
郎鸢心里一紧,直接一脚踹向房门。
年久失修的房间门轰然倒下。
就见一个男人手脚都戴着铁链,蜷缩在床铺一角,双手抱头瑟瑟发抖。
他嘴里“呃呃”的呢喃着什么,听不懂。
浑身衣服破破烂烂,头发又长又结块,手指甲缝里也满是黑泥,比路边的乞丐还脏。
郎鸢试探性靠近他,放软了声音安抚:“你别怕,我不是坏人,我是来救你的,你别害怕……”
郎鸢就站在床边跟他说话,絮絮叨叨,声音温润和煦。
他没有再靠近的意思,也没有动作。
男人似乎评估了他的危险性,好像听懂了他的话,缓缓放下抱头的双手,转过脑袋看他,一双黑色的瞳仁纯粹发亮。
里面倒映着朗鸢的身影。
男人看清楚他的脸,开始发愣。
木木呆呆的,却目光灼灼的盯着他,一错不错。
“你,跟我走吗?”郎鸢朝他伸出手。
男人看向他修长如玉的手掌,然后缓缓将自己脏兮兮的手放上去,继续傻愣愣的仰头看着他的脸。
郎鸢轻笑一声,一把将他拉起来。
出了精神病院后,郎鸢报了警。
但是事情过去太久,警察并不能确定男人是否是无良精神病院遗弃在这里的精神病人。
找不到证据,无从追责。
郎鸢没办法,只能先照顾男人几天。
他帮男人简易的收拾干净之后,带去医院,进行了一个全身的体检。
惊奇的是,男人并没什么问题。
身体健康,精神状态良好,只是略有些不肯与人交流。
“那为什么他不说话?”郎鸢问。
医生推了推眼镜框,看着资料道:“他现在这种情况属于与社会隔绝太久,缺少交流,他的声带是没有问题的,日后多说话,能恢复。”
郎鸢莫名松了一口气。
把人带回家,透过浴室的落地大镜子,他才后知后觉的察觉到:这个奇怪的男人,竟然长得跟他一模一样。
浴室里,水汽氤氲。
郎鸢穿着短袖短裤,手里拿着替他洗澡的泡泡球,问:“你怎么回事,你到底是谁?怎么会跟我长得那么像?”
男人直勾勾盯着他,嘿嘿傻笑。
郎鸢:“……”
郎鸢自言自语:“这也太像了,你该不会是老头子的私生子……难道你跟我是双胞胎?”
他的问题没有答案。
郎鸢叫了管家过来,取走了男人的一管血带去做DNA。
折腾一天,郎鸢把男人安顿好后,浑身疲乏爬上床。
刚闭上眼,脚下,被子被掀开,男人钻进被子里,一路爬到他身上。
郎鸢被吓了一跳,见是他,又砸回床上,叹气:“我真的累了,别来吵我。”
男人定定的看了他一会儿,忽地开口:“郎渊。”
郎鸢一怔:“你叫我?”
男人摇摇头,垂眸看着他,指指自己:“郎渊。”
“你叫郎渊?”
郎渊点头。
郎鸢惊讶,半撑起身子:“可这是我的名字啊,你为什么叫郎鸢?”
郎渊眼眸幽深。
望了他一会儿,忽地一把按住他的后脑勺,偏头吻了上去。
他的吻很凉,郎鸢的唇很热。
柔软相互触碰的一瞬间,郎鸢震惊的瞪大双眸,却软了身子。
没有丝毫厌恶和恐惧。
他们好像本该是这种关系。
郎渊温凉的大手一路抚上他脆弱的脖颈,来回摩挲。
郎鸢回过神,偏头挣扎:“嗯,你,让开……”
郎渊呼吸微重,嗓音哑得不像话,委屈控诉:“你,不要我了……”
郎鸢下意识反驳:“我没有!”
下一秒,郎渊滚烫的眼泪狠狠砸在他的眼睑下。
一滴又一滴。
郎鸢懵了,连忙抚住他的额头,强迫他抬起脸:“不是,你哭什么?”
郎渊跪坐在他怀里,把脸埋在他的脖颈处,无声哭得稀里哗啦。
郎鸢连忙拍拍他的后背,怕他哭过气去:“别哭了,我没有不要你。”
“呜……”
郎渊哭了一会儿,委屈巴巴的用冰凉的薄唇去蹭他。
从脖颈一路蹭到脸颊,又从脸颊缓缓蹭向嘴角,最后覆盖住他的唇。
郎鸢看着这个和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委屈小狗,心脏发软,软得厉害。
在心里无奈叹息一声,顺从的张开口。
郎渊索吻的动作一顿,继而惊喜深入。
他们猩红的舌尖纠缠,在空气中若隐若现。
“呃嗯……”
郎鸢耐不住他的猛烈进攻,唇角逸散出声响。
郎渊像是被鼓励到了,不断攻城略地。
等郎鸢反映过来,郎渊已经整个没进了他的身体里。
滚烫,炙热。
晃动间,郎鸢忍不住咬唇,死死抱紧他的脖颈和肩膀,大口喘息。
郎鸢根本没想过,有感情洁癖的自己竟然会和一个刚带回家的疑似精神病的人上床。
并且越做,他们两人就像是得到了什么失而复得的重要的人,越不肯停下。
郎渊恨不得把自己都弄进他身体里,郎鸢也像是要把他狠狠揉进体内。
越抱越紧。
他不知道什么时候睡去。
再次醒来,郎鸢肚子鼓鼓的,有点难受。
郎渊将他整个人紧紧抱在怀里,还没肯出去。
郎鸢忍不住推了推他:“起,咳,起来了……”
“唔嗯……”
郎渊茫然清醒。
一看见他,眼珠子瞬间发亮。
像只大狗狗看见了自己的主人似的。
郎鸢勾了勾唇角:“还不肯出去,是想让我生病发烧?”
郎渊这才反应过来,扁了扁唇,埋进他怀里乱蹭。
但到底还是让他清理了。
早饭后,管家来报。
“总裁,这位先生的dna和所有体检报告都出来了。体检报告显示他非常健康,没有任何问题。但是很奇怪,你可能给我拿错血液样本了,因为做出来的这份dna跟你的一模一样。”
郎鸢动作微顿,接过他手里的报告。
看了一会儿,蹙眉道:“可能是我搞错了,你先下去吧。”
“是。”管家恭敬的离开了。
客厅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他亲自现抽的血,不可能拿错血液样本。
郎鸢蹙眉看向他:“很奇怪,难道你……”
郎渊凑近他,躺在他大腿上,眼巴巴的仰望他:“我们,是我们。”
郎鸢震惊。
可心里有个声音告诉他,郎渊说的没错,是对的。
郎鸢几乎瞬间就接受了这个惊世骇俗的事实。
可他不能接受的是——他昨晚和自己上了床!
做得那么凶狠,他们那么契合,身体仿佛就是彼此的……
郎鸢惊慌的咽了咽口水。
可郎渊炙热的身体却让他忍不住沦陷。
第70章
白灼觉得被小喽啰侮辱了, 气势汹汹大杀四方。
夏讯双手抱胸,站在一旁跟张羌吐槽:“逼都让他给装完了,小兔崽子。”
张羌勾起唇角:“……谁说不是呢。”
杀到最后,荒漠地里的丧尸都死光了, 但是他们连个丧尸王的影子都没见着。
入了夜, 干脆在荒漠里驻扎下来。
昼夜温差太大,明明就是几座荒漠山, 可到了晚上, 他们驻扎的地方气候却凉爽舒适。
怕冷的人,甚至需要穿件单薄的外套。
饭后,郎渊拉了郎鸢一把, 示意他跟自己走。
郎鸢有些疑惑, 但还是什么都没说, 抛下围拢商谈的众人, 跟着他走到了远处的荒漠山脚下。
才问:“发生什么事了?”
突然好好的避开人,脸色还那么严肃……
“你刚才……”
吃饭的时候, 为什么和白灼那个王八犊子有说有笑……
明明之前刚见到的时候, 还会生他气来着,现在就眼巴巴凑上去了……
郎渊情绪不是很好, 阴郁的眸子一错不错的望着他:“你……喜欢他?”
“啊,啊?什么?”
郎鸢被他突如其来的问题问懵了:“你说,我喜欢白灼?你神秘兮兮的叫我过来, 就是为了问这个?”
这什么跟什么?
跟他多说两句话就叫喜欢了?
郎鸢不是很能理解郎渊的脑回路, 伸手轻抚他的额头:“你没事吧?怎么好好的突然说胡话了?”
郎渊垂下眸子, 微微低头, 肉眼可见的委屈。
郎鸢更懵了:“不是,你, 你好好的,突然委屈个什么?”
他什么也没做啊?
郎渊不说话,把脑袋往他脖颈处埋。
郎鸢下意识推他:“别撒娇,好好说话。”
每次都跟他来这招,不管用了。
郎渊闷闷的:“别凶我。”
郎鸢:“……”
郎鸢深吸一口气:“没凶你,给我好好说话。”
“你是不是喜欢白灼?你喜欢他的性格,你被他吸引了……”
郎渊语气笃定。
郎鸢心说老子冤枉。
窦娥都没他冤。
“我没有。”
郎鸢说得有气无力:“就因为这个,你跟我闹脾气?”
郎渊动了动。
“啧!”
郎鸢一把按住他脑袋:“别乱晃,你头发扎脖子!”
郎渊抿唇。
沉默了一会儿,才不情不愿的说:“这里没有丧尸王。”
他们今天下午,就差把这荒漠山地给翻过来了。
可别说丧尸王了,连个影子都没看着。
原地就只有一些零零散散的丧尸和许多怪物蠕虫。
他们光是烧恶心的飞动虫子和斩杀怪物就弄了一下午,这么浩浩荡荡的动静,远处的怪物被吸引过来不少,丧尸王不可能没注意到。
那丧尸王为什么没出现吃他们?
只有两个解释。
第一个:丧尸王开了理智,不想过来吃他们,或者是正在暗处等待时机。
第二个:丧尸王根本不在这里,这儿没有丧尸王。
如果没猜错的话,他们基地可能是中了项墟的调虎离山计了。
来这里试图剿灭丧尸王的异能者,都是基地里的精英,拔尖的人才。
郎鸢被自己的想法惊出一身冷汗,下意识想否认:“这……这不会吧……”
郎渊埋头不说话。
郎鸢忽的一把推开他:“这么重要的事儿你怎么不早说!?”
小兔崽子!
他们就只有十几个人,一下午都在对付前仆后继的怪物蠕虫,根本没分心注意到这一点。
郎鸢扭头冲向驻扎的营地,脸色阴沉。
他们现在必须尽快回去。
万一项墟那个王八犊子趁他们都不在,率领怪物去攻击基地,那……
只有普通异能者去保护一整个基地的老弱病残……后果会怎么样显而易见。
郎鸢连忙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众人。
黄胜沉吟了一会儿,摇头:“我觉得这不太可能。”
众人齐刷刷抬眸看向他。
饶是没什么心眼多霍望,都不赞同的皱起了眉头。
黄胜这话说的没有道理,不是不可能,而是很有可能。
“我爸跟我说了,这次丧尸王出世,是官方的消息,很隐蔽,除了官方和基地高层,根本不可能有人知道这个消息……”
“除非官方或者你们高层里面有奸细!”
夏讯双手抱胸,冷笑打断他:“这一点,有些脑子的人都能想到吧?你真当消息能密不透风?”
“不,不不,我爸说了……”
“你爸你爸,黄队长,你现在是队长,别什么都你爸你爸,你能不能发挥好你的领导能力?”
夏讯翻了个白眼,没好气:“我们现在倒是安全了,你爸可还在西南基地呢,你是真不怕他被项墟围攻弄死?”
“你怎么说话的?”
黄胜的手下火气倒先上来了,指着夏讯鼻子骂:“你他妈到底会不会说话?!”
“我会不会说话关你什么事儿啊?”
夏讯不耐烦冷嗤:“说不准,李劲亮那帮瘪犊子的选择才是正确的,你们老大根本信不过!”
只要李劲亮那帮人现在冲回西南基地,他们才最有可能找着丧尸王,顺便制止项墟带怪物攻打西南基地。
如果他们能力足够的话。
郎鸢也头疼。
他也是没想到,商场上玩儿了那么多年的心眼儿,现在可能被项墟那混蛋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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