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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也先别、这么离谱？
第40章
另一边——
PYT战队训练室。
偌大的电子屏幕上重复播放着两场试训赛的慢放视频, 战队的成员们面色不佳的瘫坐在电竞椅子上，留得主教练一个人在一旁掐着腰站着，似乎是被气得不轻，正呼呼喘着粗气。
气氛阴沉, 气压也极低, 整个训练室被那团阴郁的黑气笼罩着, 被人按着头在地上摩擦的情景依旧历历在目, 各种被人单杀的场景被主教练拉出来反复播放, 想忘都忘不了。
其中还穿插着主教练噎死人不偿命的骂人字眼，如同魔音贯耳。
好不容易等人骂得累了, 刚踢下来歇会儿耳朵的间隙, 训练室的门又被推开, 聒噪得人耳朵疼的说话声再度传来。
Killer黑着一张脸回头，见到来的人是那个曾经给他保证过、一定能将他推上明星选手位置的战队负责人——王经理。
“highlight呢、highlight呢？”
王经理弓着腰、身旁还跟着那个小助理，一进门就大着舌头嚷嚷，扑面而来一股子浓郁的酒气，“真是服了啊、试训赛不是早都打完了吗？让你们给我回传个视频怎么就这么慢！还得让我跑到训练室来找你们要啊？”
主教练一见他这个样子, 眉头不自觉地又皱了起来，还顺手捂着自己的鼻子，一脸嫌弃的模样：“哪儿来的highlight啊？你找宣传视频你跑到训练室里找选手要什么啊？”
“啥？”王经理一脸没有听懂的样子，扬起酒精上了头的那张红脸, 不张嘴还好, 一张嘴还打出一个巨大的酒嗝。
“不是早都和你们领队说好了吗？今天要官宣killer啊！热搜我上午都已经整好了、联系好的水军也全部到了位, 就等你们结束试训赛把那个highlight一发、再把killer选手的个人vcr往旁边一放，哎！齐活！”
或许是王经理酒喝大了没发现, killer的脸色越来越黑，阴沉的似乎能滴出水儿来。
“还highlight呢！呵！”
主教练闻言, 冷嗤一声，“你是要发他们PMG战队的精彩集锦视频啊啊、还是要发那个主播Moon的个人击杀秀啊？！”
王经理站不太稳，身侧还压着那个一直搀扶着他的小助理，眯着眼看着众人扫视了一圈儿，又大着舌头开始问：“啥、啥意思啊？”
“输了！打输了！连输两场！被人踩着脸虐杀！听懂了吗？！”
主教练此时恨不得化身一头愤怒的老牛，两个鼻孔不断地哼哧哼哧地冒着热气，回应他的却只有王经理打出来的一声巨大的酒嗝。
“嗝——”
主教：“……”
MD智障。
三秒钟后，王经理瞬间从小助理身上爬了起来，原地一个激灵，仿佛刚刚喝下去的酒都醒了大半，终于反应过来了什么一样。
“你说什么？！输了？！”
“谁输了？！我们吗？！”
主教翻了人一个白眼。
呵，不然呢，中文你是听不懂吗。
怎么跟你交流还需要中译英译韩呢？
“草！我热搜都买出去了啊！你们怎么会打输了呢？！”
主教练气得背过手去，“我要是知道为什么输、我也不会在这儿看TM的一下午的复盘了！”
王经理的酒确实醒了不少，战队怎么输掉的试训赛对于他来说并不重要 ，重要的是——
“现在全网都知道我们家的Killer和他们PMG的Moon约了一场试训赛了、你们打输了我拿什么出去给热搜交待啊！”
主教练也懵了一下，“怎么就全网知道了啊？！战队之间的试训赛不是保密吗？那是谁把消息泄露出去的啊？！”
“当然是我啊！”
王经理的酒估计是完全醒了，绝望地看着PYT的众人。
“我不把噱头搞起来！拿什么蹭热度！又拿什么捧killer？！”
“现在可好！你们打输了！咱们拿什么官宣啊！”
“你们输了这一场试训赛、你们知不知道会损失多少代言和投资商啊！”
“他们本来在背后排着队等着给咱们送钱呢！！！”
另一边——
PMG战队。
钱一恺盯着PYT这波热搜的预热、发现只热了一半便戛然而止，等了一个下午也没见到下文，顶在最上面的还是那几条‘知情人士’的帖子。
只不过，没有了之前大规模的水军控评，越来越多真人实时评价慢慢的也被顶了上来。
有的说电子竞技实力说话、只要选手的个人实力足够强，凭什么主播就不能打电竞了？
有的说竞技类项目原本就是应该最公平公正公开的，什么时候联盟还有规定、成为职业选手还要看出身了？
还有的人真情实感的举例了很多老牌选手，那些从地下网吧一路打上联赛的队员们，在站上世界赛的舞台前，哪个不是一路顶着质疑走出来的？谁一出道就被所有人看好啊？
吵来吵去，不知道是谁先开的头、也不知道是谁又说了什么话，正常争论最终的落脚点，又变成了LPL就是没有LCK强，国服的含金量远远不如韩服牛逼的话题上。
什么全华班不全华班、韩援算不算LPL等等等等……这些亘古不变、又老生常谈的骂战，又一次在这个热搜词条下打响了。
季司早随手刷了几条，看来看去似乎也没什么新意，反倒是有一种莫名久违的熟悉感。
怎么不论在哪个世界，这个话题永远是最能引爆竞粉们开战的不二之选。
钱一恺看着热搜也乐，着实是没想明白他们PYT到底又准备了什么幺蛾子啊，怎么闹成这样却没人管了？
大概、也没有人能猜的到，PYT他们这波预热……是王经理在和SCM战队经理‘挑事儿’的酒场桌上、在完全不知内情的情况下，仅凭小助理的一条微信，喝大了之后就自信满满地搞出来的事情吧。
原本和人主动约的试训赛最终却输成这个样子就已经够丢人的了。
这事儿要是再传出去，他们PYT岂不是直接能成为全联盟的笑柄？
又蠢又菜！真丢人啊！
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预谋害人者反倒率先吃了个哑巴亏。
什么也说不出来。
-
PMG战队训练室：
原本就处在休赛期，除了试训，今日里也并没有什么其他的安排。
于渔缩在那里抱着手机不知道正和谁聊着天。
单深也窝在那里刷着视频，看得嘎嘎起劲。
季司早转身的时候无意间扫到了一眼。
随即眼皮不自觉地一跳。
嚯，手撕鬼子。
厉害了。
路北辰瞥见季司早的动作，偏头多看了几眼。
只见人默默点开了服务加速器，再次启动游戏，游戏界面随即翻转成一片韩文字样，跳转到了韩服的界面上。
路北辰指尖蜷了一下。
这是在评论区里、又看到什么了？
不会是准备屠了人家韩服吧。
钱一恺那边没等到下文，一边乐呵一边飞速地转动着他那个精于计算的小脑袋瓜，突然灵光一闪，滑动着电竞椅就凑了过来。
“哎~话说，既然他们把这热度已经顶上来了，咱们是不是也可以趁着这热度，顺势直接把Moon给官宣一下？”
这种事情，季司早一向懒得参与。
其他人更是没什么意见，平日里一向随着钱一恺的决定走，毕竟术业有专攻嘛，也没人比他更懂这方面的业务。
倒是路北辰闻言，侧头看了钱一恺一眼。
“你准备怎么官宣。”
“既然他们已经提前放出来我们两队约了试训赛的消息，那干脆直接把Moon的战绩甩上去？”
钱一恺乐呵呵笑，“不是说他们PYT的眼光高、看不上你们LPL的所有一线选手嘛，那你们打赢了他们，岂不是刚好打了他们的脸啦？”
此言一出，训练室内蓦地一片寂静。
所有人的视线纷纷转过来，落在了钱一恺自信满满的笑脸。
钱一恺一愣。
“怎么了这是？都这么看着我干嘛？”
于渔有些欲言又止，一旁的单深也暂停了正在播放中的视频，画面还刚好卡在剧情最精彩的那一瞬间。
路北辰平淡回道：“不合适。”
钱一恺没懂，“怎么就不合适了，他们想玩这一出捧他们家killer，现在试训打输了，热搜买了一半，咱们顺带着捧一下Moon又怎么了？有什么不合适的？”
季司早游戏未开，倒是偏了偏头，听了几耳朵这边的事情。
路北辰轻轻摇了下头，“拿试训赛的视频打他们PYT的脸，那和他们当时踩着JJX上位的做法有什么区别。”
“切……”
钱一恺翻了个白眼，对着人揶揄了几句，“你们这群人，有时候我也真的是服气，别人都能做出来的事儿，一到你们这里就是这也不合适、那也不道德了。”
“一天天的那儿那么多奇怪的规矩，那都是钱啊、全都是钱啊……”
路北辰没再作声，倒是季司早又默默把偏过来的小脑袋瓜又转了回去。
“那不放今天战绩数据、光官宣总行了吧？”钱一恺退了半步，随之妥协道，“这么好的热度不蹭白不蹭，他们砸钱砸出来的热搜，不是正好给我们造个势出来？
这番话倒是没有得到什么反驳。
得到默认的钱一恺又把头支棱了起来，“那正好趁着这个机会，让我好好给Moon选手想一个官宣文案，直接让咱们Moon选手有一个最炸裂的开场！”
路北辰无奈地瞥了人一眼。
“也不用非要炸裂。”
“你懂什么，”
钱一恺没搭理人，还自顾自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不仅炸裂，还得震撼！直接一出场经验全联盟的那种~哈哈！”
如此一来，代言和投资不就全来了嘛！
只不过后半句没有被钱一恺说出口。
虽然无论谁也能听出来他那副得意洋洋的神情，背后所蕴含的意思。
“不让放战绩、那还能放点什么啊，”钱一恺坐在那里嘟囔，“得先给人拍一个vcr，Moon选手这张脸啊、不打出去宣传，那简直是暴殄天物。”
“或者把Moon选手当主播时打出来的那些精彩操作再剪辑一遍？我听老祁不是说，他的数据面板那是相当华丽嘛，全都拉出来溜溜！”
钱一恺坐在那里盘算了半天，倒是这边的路北辰闻言，低着头不知道在思忖些什么。
半晌，只见人轻轻抬头，似乎是又想出了什么新的点子一般，沉声开了口：“或者、可以放一些队内训练的综合数据。”
“队内？”钱一恺蓦地仰头，“他今天刚来战队第二天，一共才打了两把试训赛，这不还是把试训赛的内容放出去吗？”
“不止，”
路北辰轻轻摇头，“可以和二队的人约几把，做一个新的综合数据。”
“对啊！”
祁飞瞬间抬头，觉得这个主意十分不错。
“和他们二队打，一个是可以给你们五个人一个磨合的机会，还能顺带手的给他们当做教学视频了！这岂不是一举两得？”
钱一恺不在乎那些，“三得吧，正好之前那些视频网络上也都传遍了，我还有新数据可以拿呢~挺好挺好~”
祁飞听风就是雨的，拿着手机就开始摇人，一边催着追问人家林照意什么时候能准备好，一边将二队的选手全都摇了过来。
摇好了人，祁飞抬头又问：“咱准备和他们打几把？”
路北辰大致算了一下时间，轻声开口，“打八把就差不多了。”
两场试训赛，再加上八场训练赛。
刚好十场比赛的数据，看起来也比较合理一些。
就是不知道、把和PYT战队的试训赛数据、与和自家二队的训练赛数据综合起来放在一起展出官宣这件事。
算不算得上有点‘狗’。
季司早低着头想。
这边做好决定，路北辰又侧头，轻声对着季司早询问了一句，征询着人的意见。
季司早弯了弯眉眼，轻轻点头，随即又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一般，侧头轻笑了一声。
“打几把？”
“八把。”
季司早抿着的嘴角不自觉更弯了些。
“嗯。”
路北辰：……？
路北辰没理解人具体是个什么意思，猜测了半天，又询问道，“是会觉得累吗？”
季司早弯了弯眉眼，笑意更浓，“‘八把’不累。”
路北辰：。
怎么听起来哪里怪怪的。
“不累就好。”
-
和二队的训练赛并没有进行多久，八场对战每一把均在二十分钟内结束，不仅节奏快的飞起，还觉得二队的选手们实在是有些……
不堪一击。
根本不够人打的。
一整个晚上，只看见季司早的屏幕上一片技能乱飞，除了【Legendary】就是【ACED】，各种语音播报响彻峡谷，根本停不下来。
二队的人从被杀得鬼哭狼嚎、到一边哭着一边对战，一直到最后，几个人直接被杀麻了，面无表情地看着自己灰掉的游戏屏幕，呆滞地等待着自己的游戏人物复活，然后再机械般地操控着人物走出泉水——
最后坦然地迎接死亡。
真·毫无游戏体验感。
连带着单深和林照意打到后期，都变得不太有激情起来。
赢是能赢，总人头比数看着也十分喜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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