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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事，不放在心上还好。
若是一旦听了进去、真把那些互喷的言论听进心里，以此为‘真理’开始反复内耗并且质疑战队的所有安排。
那怕不是成为第二个许呈原。
而现如今、季司早才刚刚签约。
网络上言论真真假假，但是PMG战队的‘中单魔咒’，却流传已久。
于渔冷静下来，对自己又做了一件蠢事极其内疚。
“对不起我错了……”
路北辰沉声提醒了句“下次注意”，没再多苛责。
季司早结束自定义，随手翻了几个热搜词条，这才侧头看向灰溜溜的回到自己位置上的于渔，一副丧眉耷拉眼的模样，轻笑了一声：“没什么，不用在意。”
于渔蓦地抬头，支支吾吾想给人解释几句：“Moon神你别看那些喷子们说的话、你千万别放在心上啊他们一直都是这样的！说得那些都是假的都是骗人的！你可千万别信！”
季司早有些失笑。
嗯，我知道。
这事儿我熟。
倒是你自顾自地生了半天气，现在怎么还反过来安慰我来了。
“那、‘中路魔咒’也是假的？”
于渔猛地噤声，刚做完蠢事，生怕自己再说出什么蠢话，影响战队和谐。
“那看来是真的咯，”
季司早看着于渔那副欲言又止的模样，心下了然，又笑道：“什么魔咒？”
于渔：！！
救命！这个到底能不能说啊！
季司早看着于渔已经快憋不住了的样子，视线扫过路北辰，又再度开口、循循善诱道：“你看、你路队也没有拦着，那就是默认你可以告诉我嘛。”
路北辰：……
我倒是想拦，我敢吗。
之前又不是没拦过，结果越拦越糟糕。
于渔一听，觉得季司早说得可太对了，连忙放下自己捂着嘴巴的手，脱口而出的第一句话，就差点听得路北辰一瞬间心梗。
于渔嗷地一嗓子：“确实是真的！他们都说签过咱们PMG战队的所有中单、全都不得善终！！”
季司早：……？
不得……善终？
又是怎么个不得善终法？
打到世决临门一脚了再来一辆大货车直接把我给创死吗？
路北辰闭了闭眼，他就不应该相信于渔将故事的叙述能力。
还是那么一语惊起千层浪、语不惊人死不休。
于渔激动地还想再说什么，路北辰蓦地抬手拦了一下，加快手中这把单人rank的进度，一边开口给于渔坐着补充：
“于渔讲话向来如此，从他嘴里的形容词……听感一向不好。”
季司早笑：“嗯，我知道，第一次见到于渔的时候，你就和我说过。”
路北辰这边交出惩戒，拿下大龙，在游戏中给队友发送了一个信号，一边沉声开口：“他不得善终的意思……大概是想说，之前离开战队中单选手，在解约时、或多或少都有些不太愉快。”
季司早弯了下眉眼。
不愉快？
怎么个不愉快法。
就你这个连许呈原的违约金都不要、签约期限没到便直接解约放人、让人能那么轻松的成功转会还可以继续打职业的做法，打着灯笼也找不到第二家战队会这么做了吧。
我还真是想听听、还能怎么愉悦啊？
一提到中单魔咒这件事，连一旁的单深都坐不太住了，连忙探了个头也插进话题之中。
“在Axu之前，我刚来战队的时候，当时在Axu前面那个前中单？听说是什么请神容易送神难……人家非要打官司什么的，闹得可大了！热搜上全是PMG战队无良合同打压残害有能力的选手什么的……骂了好多天呢！”
林照意闻言，也点了点头，“可不是，当时PMG战队那可是全联盟出了名儿的中单换人多，别家战队虽然也有人员流动，但是哪像咱们这么个换法儿啊，光一个夏季赛都能换两个首发，最后到了世界赛还是替补上的场。”
“对对！我也记得！”
于渔也疯狂点头，“那热搜、那词条，天天都在首页上挂着，说什么的都有！连阴谋论都出来了！”
季司早环顾一圈，视线扫过每一个人的脸上，一个个的尽数都是‘吃瓜’的神情，大家好像都知道点什么、但又知道的不太清楚一般。
嘶。
又有瓜。
还是个大的。
他猛然想起、在自己第一场常规赛上场前，哪怕沉稳如罗斐、祁飞，也围在他身边跟做法似的念叨着一堆吉祥话，那天他还在想、这战队是在搞什么玄学吗？
当时的路北辰倒是给他解释了一句：‘战队魔咒。’
哦豁。
“所以……”
季司早挑了挑眉，视线落在路北辰的身上，轻笑了一声：“什么魔咒？”
第62章
路北辰说的隐晦委婉、没有直言, 只是三言两语间，季司早挑挑拣拣，却也大约拼凑出了一个大致的全貌。
简而言之，便是PMG战队的前中单们, 确实可以称得上是‘五毒俱全’……
除了假赛□□睡粉□□这种犯了严重错误被禁赛的。
还有踩着联盟底线反复横跳的、游走在灰色地带逃脱制裁的、背地里暗戳戳地搞小动作的、为涨身价不好好打比赛竟钻空子搞些歪门邪道的、还有各种违反规定竟干些损人不利己的小人事迹的……
多如此类、数不胜数。
如此听来, 似乎和上述前中单比起来。
许呈原所做之事、压根……排不上号。
没有给战队造成直接的经济损失、也没有损害战队名声, 合约存续期间内并没有文字性质的违约事迹、也没有和其他战队产生经济上的往来。
哪怕将人起诉, 撑死了不过也就是一个违反战队规定、在合同未到期时私下接触了其他战队, 有违约转会的嫌隙、却也并未落实。
到那时、舆论的风言风语，还真不一定更偏向于那边。
反而更坐实了为什么PMG战队总是留不住一个好中单这个问题上。
季司早指尖捏着匙柄, 在杯口处轻轻打转, 蓦地轻声开口：“下一场常规赛、对战的是谁来着？”
这题于渔会, 连忙接腔回答，随之又补充了一句：“那位中单……两年前也曾在咱们队里待过一段时间。”
季司早轻点了下头。
所以这位‘前辈’、是上述‘五毒俱全’里的哪一位？
于渔翻出来常规赛第一周的赛事安排，随即又补充道：“这周的最后一场……”
季司早闻言抬眸，轻笑道：“也是我中单前辈？”
于渔抿了抿唇，“好像……是……”
季司早：。
感情现LPL的各队中单、全是我前辈呗？
“感情还不止一两个前夫哥呗？”
林照意在一旁笑出了声, 玩笑揶揄：“LPL的现任中单全是前夫哥？那这常规赛打的……不是跟……咳。”
季司早看了林照意一眼，林照意将接下来的形容词蓦地咽了回去，没直接挑明。
不知道林照意想说出来什么比喻。
反正、绝对不是什么好词儿。
这PMG、到底输送了多少位中单出去啊。
季司早笑着摇头。
中路在这家战队真这么玄学吗？
于渔见状、脸上露出了些担忧的神情，看着季司早欲言又止。
？季司早看了人一眼。
这孩子、又怎么了。
于渔支支吾吾地、半天没说明白, 反倒是自己先深深叹了一口气, 眼巴巴地看着季司早。
“我、我就是担心……哎呀也不是担心……我就是……哎。”
“Moon神……”
季司早眉尾轻挑了一下, 笑：“担心什么。”
于渔攥了攥手指，一时无言。
担心中路魔咒再现。
担心一语成谶、也成为PMG战队那么多‘前夫哥’中的一员。
担心他心目中几乎可称得上完美的Moon神、有一天塌了房子。
另一边的季司早不知道于渔心里的那些弯弯绕绕。
也实在想不到、这位往日里看起来没心没肺有些缺根弦的小孩儿, 怎么突然长了脑子、居然还多了些心事。
是担心我起点太高万一一次失败、便会被钉在耻辱柱上被所有人喷成筛子吗？
季司早笑：“那就全胜好咯。”
在赛场之上、你的努力、你的汗水、你的付出与坚持，没有任何意义。
你只要赢。
成为所有人中最强的那一个。
你就是神。
季司早语气很轻、带着些淡淡的笑意。
长睫在人眼前轻颤、如同振翅的蝶, 正欲高飞。
明亮的双眸反射出细碎的光，明明温润似皎月、却比日光更耀眼。
全胜。
路北辰捏了下食指关节。
这句话、换成任何一个人来说，总会显得人有些年少气盛、张狂无度。
但是从季司早口中轻声吐出的时候。
却莫名不觉一丝轻狂自傲之意。
也许是少年特有的清澈嗓音、总是带着些慵懒又倦怠的意味。
也许是少年明眸皓齿、温润带笑，连人身上带着刺的攻击性都变得柔软了些。
不是百日誓师那种坚定。
也不是随口闲聊那般无意。
少年气定神闲的一句话、却蓦地使听者心里，莫名生长出一丝信任感。
仿佛他本该如此。
不是夸夸其谈、而是他原本就能做到。
是他这个人由内而外、自然散发出来的自信与傲气。
脊背之中、长着傲骨。
路北辰捏着手指关节的指尖没松，力度不自觉地加重，凸起的骨节顺着手背上绷起的筋脉一路向上，没入袖口，自己却并未察觉。
“训练赛、和JJX。”
季司早转身时，视线在人身上落了一眼，随即垂眸向下，语气中笑意未减、似乎还更深了些，连带着尾音都有些上扬。
季司早笑：“好啊。”
路北辰：。
怎么感觉、人心情好像更好了些。
只不过路北辰没有察觉到的除了自己捏紧的指骨关节。
还有他自以为沉稳平静的语气中。
带着的那点子根本藏也藏不住的、满满的骄傲与自豪之意。
如果身后有尾巴。
此时应该早已高高翘起、昂首挺胸，像只受到表扬还得到了宝贝奖励的大狗、还极力忍耐着自己激动的心情、维持着自己的高‘逼格’，致力于绝不与那些一受到夸奖就开心地把尾巴摇成风火轮、摇头晃脑地和主人贴贴的小狗狗为伍。
看、这是我们家的中单。
我们PMG的！
怎么样、厉害吧？
上扬的眉头和眼尾、实在是落不下来、也遮掩不住。
季司早顿了半晌，抿着唇角，没忍住轻笑了一声。
你在骄傲什么呢。
那嘴都快要成翘嘴啦。
林照意左瞅瞅、右瞧瞧，那嘴角都快咧到耳朵根儿上了，还死死地压着自己的笑声，没敢直接吐槽出声。
他实在是想说：
路北辰啊路北辰、你那尾巴都快从身后长出来了。
还装呢？
单深是个粗线条的，完全没懂训练室内另外三人此时正心思各异着，只是一听JJX战队，蓦地脱口而出地感慨道：
“怎么又是他们啊……”
于渔还正在兀自回味着他Moon神的那句‘全胜’呢，一瞬间和打了鸡血似的，刚刚那点有些忧郁的心思早已消失不见，漏了个脑袋出来，语气无比坚定：
“打！训练赛训练赛！不管是和谁打都行！摩多摩多！”
单深无语地瞥了一眼于渔，“嘶……以前也没见你这么积极啊，一到训练赛就哭丧着个脸生怕丢人挨训，怎么现在转性啦？”
“我这是成长了！”
于渔攥着小拳头，高高扬起自己圆圆的脑袋瓜，倒是真像是百日誓师大会那般亢奋地立着Flag：“我以后一定会更加刻苦的训练！时时刻刻保持着最佳战斗状态！把训练赛当做职业赛事来对待！认真完成每一天的训练任务！绝不退缩！绝不害怕！绝不摸鱼！”
单深被人吼得一懵，笑道：“哟，这是受什么刺激了这是，谁给你打的鸡血啊？”
林照意翻了个白眼，笑着开口：“还能是谁、他偶像Moon神呗~”
季司早：？
与我何关？
“那你多多加油啊哈，”
单深哄小孩似的敷衍了一句，随即又转回到自己的话题，“不是啊，你们都没发现吗，怎么最近JJX和我们约训练赛的次数越来越多了……总感觉每天都是和他们打一样。”
于渔越说越起劲，压根没听见单深的第二句，脑子里只听见了‘加油’两个字，flag更坚定了：“我以后！每天还要给自己加训一个小时！”
单深：……
好家伙，怎么突然卷起来了。
“不止JJX，”
路北辰挥手、按下那边突然亢奋的于渔，转身回答着单深的疑问，“晚上还有一场SCM。”
单深一愣，又重复了一句自己的感慨，“怎么还是他们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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