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沥血剑(GL百合)——一只稳如老狗的猫

时间:2024-03-24 08:29:41  作者:一只稳如老狗的猫
  “请节哀。”大概这是栖梧最不愿意说出的话。
  或许是事发突然,谁也没有准备,栖梧的眼底蒙了一片水泽。
  她是此地最有名的大夫,只因一心都在小宝身上,忽略了女人的身体微症,导致一条人命白白地消逝。陆晴萱看得出,她心中的自责与绝望。
  但是洛宸却突然站起身来,语气冷得骇人:“此事与你无关,并非你疏忽,而是你瞧不出来的。”
  栖梧闻言呆住,长睫上的泪在灯火中晶莹。陆晴萱和叶柒则心中咯噔一下,好似一脚踏碎了深渊上的一层薄冰。
  男人似乎彻底绝望,他目光呆滞地瘫坐在女人身边,最终连泪水都熬干了。围观的人终于不忍再看,有的唏嘘离开,有的搀着男人,有的抬着女人的尸体,将他们送回了家。
  医馆转瞬间冷清下来,陆晴萱扶着失神未归的栖梧坐下,一边安抚她一边问洛宸其中缘由。
  洛宸便将那些林立的坟茔、三阴树以及插在地上的东西连同自己的猜测全都细说一番。
  栖梧听了,颔首表示认同。洛宸却又讳莫如深地摇起了头。
  “怎的又摇头,可是还有什么?”洛宸这般,陆晴萱既担忧又不解,唯有询问。
  “那条路并非小宝第一次走,既是她家与外界连通的必经之路,倘要出事早就出了,只是那女人所中之毒——很是蹊跷,倒让我想起……”
  叶柒抽了一下鼻子,在旁边闷声道:“你刚才说的,果然是那个。”
  陆晴萱和叶柒对视一眼,也瞬间了然。
  “那个——是什么?”栖梧抬起头,看着洛宸问,“为何说我瞧不出来?”
  “陵墓风水学中有一种无色无味的毒药,必须依靠三阴树阴气豢养得以聚于空气中,被人吸入之后初时不觉,随着吸入多少的不同,发作时间亦不同,可一旦毒发,便会心肺俱损,窒息而死。”
  栖梧的眼睛睁得出奇的大,双唇因为难以置信而哆嗦着。叶柒又在一旁补充道:“此毒唤作‘幽魅’,专门在建陵之时被用在墓门处,让盗墓者无意中吸入,再难活着出去。”
  陆晴萱:“!!!”
  “洛宸,你也……”叶柒才说完,陆晴萱只觉脑袋轰然一声,她想起洛宸刚从那地方回来,要是也不小心吸入了……她突然不敢往下想,虽然小时听阿爹陆羽说过,但她当真不知竟是这般歹毒凶险。
  众人听陆晴萱之言,心中俱是一抖,纷纷看向洛宸。
  洛宸的眉头极度轻微地一皱,但又很快如常。她知晓陆晴萱所忧,伸手将她的肩膀环住,轻声安慰:“无妨,此毒承三阴树阴气而聚,一次只有很小的范围,想要有目的下毒,还需与被害人咫尺间才可得手。我方才,不曾被人近身。”
  “……当真么?”
  “我不会骗你,且宽心便是。”洛宸说得笃定且神色如常,看不出半分倦怠之色。
  陆晴萱见她这般说,只好强逼着自己放下心来。但是很快她又问:“多久之后没事才是真的安全?”
  “四个时辰。”
  陆晴萱:“……”
  不知为何,她突然有些难过。一听到是四个时辰,她竟开始煎熬起来。
  “大人,这些事您怎的知晓,兄弟们跟您这么久都不曾听闻。”见气氛一时有些死寂,一直在旁边沉默的蓬鹗脑子一转开了口,“难不成大人私下里找人开过小灶?”
  洛宸唇角微勾,意兴悠悠:“少时好奇,师父讲的。”
  “你师父懂得可真多,他平时都做什么?”陆晴萱为了让自己放松些,也为了不被洛宸看出来,只好硬着头皮接话道。
  叶柒在一旁笑得“阴险”,扬声道:“你们洛大人的师父可了不得,当年也是下过地摸过金的,能不见多识广?”
  陆晴萱:“……”
  洛宸:“……”
  男人们一听,个个面露彻悟之色。叶柒更是在一旁笑得一抽一抽的。她一边笑一边偷眼去瞧洛宸的表情,岂料竟与一张挂了一川冰溜子般的脸对上。
  洛宸冷着脸睨着叶柒,不怒,不笑,只有一片漠然的冷。
  叶柒:“……”
  在众人的交谈中,紧张的氛围很快被消融掉,只是所有人都在暗暗担忧洛宸。就连洛宸自己,都不确定是否无恙。
  四个时辰,似乎太长了些。他们心里煎熬,却不敢表现出来。是以说的很多话题,都显得有些生硬和尴尬。
  叶柒心中乱得厉害,第一个提出要睡觉,结果竟是连饭都没吃就回了屋。其他人也都是随意往肚子里塞了点东西,竟然就觉得吃不下去了。
  栖梧关了医馆,居然也极为反常地表示要去睡觉。最后,只剩下洛宸和陆晴萱二人坐在空荡荡的厅堂中。
  “困么?”洛宸和陆晴萱对坐,轻声问她。
  “困。”陆晴萱如实回答。
  “可要去睡?”
  “不去!”陆晴萱一边说着,一边又向洛宸身边靠了过去,深棕色的眸子前面笼起一层晶莹,“我就在此处陪着你,还有不到三个时辰。”
  “你要这般坐一宿么?”
  陆晴萱垂着头,没有说话,片刻后她突然抬起头,一双眼中全是泪:“洛宸,我害怕。”
  “莫要怕,我不会有事。”洛宸温声道,“我不会再骗你。”
  她一边说着,一边伸出手,轻轻地在陆晴萱的背上抚着。虽然她也很害怕这承诺变成一纸空文,毕竟没有确切证据可以证明,对方不是冲着自己来的。
  陆晴萱紧紧攥着洛宸的手,垂首一言不发。洛宸能感觉到她手的轻颤,不由得在心中叹了一口气。
  陆晴萱当真一宿没睡,就这样和洛宸对坐了,直至烛火烧尽,整个厅堂陷入一片黑暗。
  洛宸对着窗子坐着。她的眸子很亮,映着窗外月色,好似藏了一片星光在其中。
  身后卧房的门再一次有了响动。叶柒蹑手蹑脚地走出来,正好见洛宸回着头将她觑了。
  她赶忙掩饰道:“我去净手,看什么看。”
  洛宸一副不可思议的神情:“你三个时辰净手六次,明日不妨让栖梧给你开点药。”
  叶柒:“……”
  但是她出奇的没有回嘴,倒像是松了一口气似的转过头去,抽着鼻子道:“算了不去了,都被你憋回去了。”
  说完,她关上门进去,隐约可以听屋中好几个人的松气之声。
  洛宸轻笑,黑暗中,一双微凉的手攀了上来。
  “洛宸,四个半时辰了。”陆晴萱眸光涌动,轻声道。
  “是,天快亮了,现下困了么?”
  “嗯。”陆晴萱的声音有些哽咽,却能听出深藏其中的欣喜和庆幸。
  “洛宸,我很困,就在此处睡。”她道。说完不久,竟真的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洛宸轻轻抬起手,想要在陆晴萱的头上抚摸,却终究怕吵醒她,只好作罢。
  他们紧张了一宿,第二日栖梧刻意晚开张了两个时辰。
  她本想着找个时间去看一看那个苗族男人,不料有两个病人正巧闲聊到他。其中一个慨叹不已,说他一日之间丢了女儿又丧了妻子,居然一时想不开上吊自尽了;另一个又道小宝要是找不到,和死了也差不多。
  “唉!一夜之间家门被灭,真是可怜啊。”又一个听说了此事的人跟了这样一句,“他说去净手,不料是趁没有人了结了生命,唉!”
  此时栖梧刚刚写好方子准备给他们抓药,闻言没个防备,她一个哆嗦把秤中的药撒了满地。
 
 
第43章 子母蛊
  干松的草药落在地上,发出声声脆响。四下里一时骤然寂落,紧随其后的是无数目光朝栖梧这边欺来。
  “怎么,可是伤到了?”陆晴萱此时就在栖梧身边帮着抓药,没防备被她这突如其来的失手吓到。
  栖梧脸色有些苍白,盯着地上的草药出了神,片刻才缓过劲,力难从心道:“……不曾。”
  洛宸也闻声而至,她蹲下身将地上的草药一一捡拾起,放到栖梧手中的药秤中,柔声宽慰:“不曾伤到便好,若是累了便休息下。”说着,又从她手里接过药秤放在一旁,陪她去一边坐了。
  “栖梧,你太紧张了,放松些。”
  这是洛宸第一次没有叫她栖姑娘,而是栖梧。
  栖梧的眼睛泛了红,声音也有些发着颤,说的却是:“洛姑娘你不再同我生分,我……很是欢喜。”
  “既是不再生分,怎的又喊洛姑娘?”洛宸倒了杯热茶,递到她手里,“你欢喜,往后他们都不会同你再过分客气,免得——生分。”
  洛宸浅笑着,说着这些话安抚着栖梧,陆晴萱则把栖梧没有包好的药给病人包好,抬起头来朝洛宸展眉一笑。
  “下药的,刚才你到底怎么回事?一惊一乍也不说个原因。”叶柒确是跟栖梧不客气,“你是不是听到了什么?”
  “是……”栖梧诚实道,将她方才听到的话用汉语翻译给众人听。众人的脸色也都渐渐凝重起来。洛宸感觉此事蹊跷,但有过三阴树的经历,她不敢再贸然前去调查。
  过了半盏茶工夫。
  “栖梧,你许是要将闭馆一事尽快告知众病家,待他们互相转告得差不多了,我们便动身,——越早越好!”洛宸迫不得已说出了自己的担忧,“只怕我们留在此地时间越长,苗疆净土越发难保。”
  陆晴萱也正好送走了最后一个病家,趁着医馆里没有人,凑过来问洛宸:“你是怀疑有人盯着咱们?”
  “是。”洛宸拧眉颔首,问众人道,“昨夜之事,你们可有后怕?”
  “……”
  她这边话音才落,整个医馆骤然安静。
  莫说后怕,可以说已经造成了伤害。陆晴萱昨夜熬着不敢睡觉,到现在还隐隐头疼;栖梧整个人更是恍恍惚惚的;蓬鹗从昨晚到今天,更是不知在想些什么,一边担忧着洛宸,一边又时不时把目光往叶柒身上撇,似犯了癔症……
  剩下的五个男人也都疲惫不堪,此时一个个垂了头,缄默不语。
  “我晓得了。”良久,栖梧无奈轻叹,将杯中残余凉茶饮尽,起身回到药柜那边,“此事我会办妥,十日后我们出发。”
  “如此甚好。”
  洛宸点头认可,随后她让众人在前面帮着栖梧,自己则一个人回到卧房里。陆晴萱盯着她的背影,眼中闪过一丝不忍和凄然。
  回到房里坐在榻上,洛宸取出了那支被她用来做特殊标记的毛笔,以及一块先前从未拿出示过人的龙玉。
  这龙玉是师父当年送给她的。自从师父死后,洛宸便将它从脖子上取下收了起来。她其实一直带着,只是没有人知道被她放在了何处,更没有人见过。
  恩师已故,这块玉成了洛宸最后的念想与执念。她本不想让外人知晓,将它就此尘封,但是如今,却有了将它重新拿出来的想法。
  毛笔的笔杆已经看不出本来面目,上面刻满了密密麻麻却又清晰的刻痕。这些刻痕虽然长短不一,但深浅一致。洛宸盯着它们良久,轻叹一声,又将那块龙玉在掌心里摩挲了片刻,将坠绳缠绕在毛笔上。
  “洛宸——”正思绪翻涌间,陆晴萱的声音从外面传了来。洛宸抬起眉眼,竟已然将这两件收好了。
  “怎的寻来,我不过离开片刻,你这便——急不可耐?”洛宸眼角带笑,语气更是温软得似刻意为之。
  她原本以为陆晴萱又会被她这句话逗弄得红了脸,不料她却一反常态,情绪更加低沉。
  “晴萱,你有心事?”
  “我……”陆晴萱低着头,洛宸看不见她的具体表情,只能听见她的声音。她声音越发沉涩,干干地问:“一定要十日后动身么?”
  这句话,如同响雷在洛宸心里炸响,她只觉心尖上咯噔一声,顿时猜到了什么。
  而陆晴萱更是情绪怏怏,一双眸子将洛宸觑了:“你就告诉我,再多几日不行么?”
  洛宸道:“我们此番住在栖梧这里,当顾忌主人家方便,她既说十日,想必也是心中所想,何必再多几日?”
  “主人家方便,你可方便?”陆晴萱声音有些抖着,径直走到自己的床榻边,取过包袱,从里面取出一截七寸长,一指粗细的竹棍,“上次你说不会再瞒我。”
  洛宸深眸流转,停落在那一截竹棍上,只见上面也被刻上了许多长短不一的痕迹。她顿时明白,同时又觉得一阵心酸。
  “再有九日你旧疾便要发作,苦痛难忍,耗神费力,怎可第二日就长途跋涉。”陆晴萱的眼眶有些发了热,声音抖得越发厉害,“洛宸,你不要命了么?”
  “我……”
  洛宸一时语塞,她万万没想到,陆晴萱居然也一直在记录着她上次发病后的每一日。如此尽心尽力,就似一个母亲时刻关注着自己生病的孩子那般,可这心上煎熬,也在这一瞬间不言而喻。
  她不知该如何同陆晴萱言说,瞒——是铁定瞒不住了。
  “是我不好,将如此重要之事忘了。”事已至此,洛宸只好编出一套安慰陆晴萱的说辞,免得她越发难过。
  “你莫要急,我这便去找栖梧,让她不必这般着急。”她接过陆晴萱手里的竹棍,抚摸着上面的刻痕,诚恳说着,“我们半月之后再走,可好?”
  陆晴萱双眸凝珠,居然不自抑地伸出手,抚上了洛宸的脸颊。她声音很轻,似有哽咽道:“傻瓜,我是怕你难受。”
  “……我晓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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