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冰缨此刻的目光不敢斜视,连余光都不敢看向乘溪了。
“嗯。”萧冰缨唇瓣无法张开,嗯了一声。
乘溪见状,眼角带着笑意,垂眸看了一眼萧冰缨此刻僵直,带着些习武轻茧的手,不再去故意的撩拨她。
两人回了赵府,萧冰缨将乘溪送回来屋内转身便要离去。
“我方才觉得有些头晕。”乘溪不急不慢的话,让转了身的萧冰缨又回过了身。
萧冰缨看了一眼乘溪,忙问道:“除了头晕,还有别处不舒服吗?”
乘溪见萧冰缨听她话后的反应,思索了一瞬,又道:“手也有些疼。”今日弹了那么多的曲子,又是隔了许久不曾练过,轻微的疼痛自然是有的。
萧冰缨垂眸思索了一瞬,望向了乘溪的手指,道:“可否让我看看?”
乘溪看着萧冰缨很在意的神情,将手抬了起来。虽是回来一路也用了不少的时间,可指腹处还是有些红的。
“我先帮你诊下脉,然后再帮你拿些药来涂抹。”萧冰缨此刻俨然摒去了方才的羞耻心,专心的开始做起来乘溪的大夫。
“嗯。”乘溪轻嗯了一声。
两个坐在桌案旁,萧冰缨为乘溪诊了下脉,她双眸轻眨后,似乎已经诊断出了结果:“不妨事,只是饮酒所至,睡一觉便好了。”她们出来的时候,在林夕昭的小宅院里已经喝过醒酒汤了。
“我去帮你拿药。”萧冰缨说着便要起身。
“等一下,让赤里去吧。”乘溪又唤住了转身准备出门拿药的萧冰缨。
赤里闻言,还没等萧冰缨同意便低首道:“奴婢这就去拿。”药在萧冰缨的屋内,她很清楚在哪里放着。
“唉。”萧冰缨看着赤里关上了房门,有些莫名其妙。就这几步路,赤里去拿了,那她在这里做什么?
萧冰缨看到房门关上,眉头轻蹙的一瞬,身后却有柔软贴近。
乘溪从萧冰缨的身后抱住了她,也将手臂环住了萧冰缨的纤细有力的腰部。萧冰缨的身体也在那一刻,僵硬的不知所措。
“乘、乘溪。”萧冰缨唤着乘溪的名字,这屋里没有别人,若有人这般抱她,那就一定是乘溪。
乘溪闻言,用脸颊贴了贴萧冰缨的后颈处,轻轻的嗯了一声:“嗯。”
萧冰缨在听到乘溪的回应后,憋住的气息开始呼出,而后尽力的使自己的情绪平稳。
她慢慢的转身,面向乘溪。乘溪也在此时适时的松手,与她对视。
萧冰缨望着乘溪盈盈的双眸,喉间滚动一瞬,问道:“是不舒服吗?”乘溪方才还说自己头晕,这般忽然抱住她,难道是要晕倒了?
乘溪闻言,楞了一瞬,而后无奈的轻笑了一声道:“嗯,是有些头晕。”
“那,那你快些躺下休息吧。”萧冰缨说着便望向了乘溪的内间房门。
只是当她的脑袋在转回来看乘溪的时候,乘溪却上前半步,贴近她,吻上了她的唇。
萧冰缨被忽然的柔软触碰,呼吸再次停滞,她睁大了双眼不敢相信,可下一刻她又不得不相信这是真的。
乘溪的柔软的唇瓣,噙着她的薄唇不断的吮吸,这样真实的感受让她根本无法忽略。而她也在楞了几瞬后,着了魔般,回应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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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夕昭回了院子,瞧着院子里的几处枯枝叶,心下又沉了起来。曲笙不懂得男女之事,她也无法与她详细的说明。可她的每一次亲吻,都让她生出罪恶感。
林夕昭站在院里,静立了许久。回去的时候,身上已经凉透了。
翌日清晨醒来,林夕昭发了高烧,曲笙是被身边的林夕昭烫醒的。
曲笙起来后,原是想要再去寻着柔唇亲吻一番,却在触碰的一瞬,察觉出了林夕昭的体温有些偏高。
曲笙让风齐去寻了大夫来。大夫来了,也开了药,林夕昭躺在榻上看着曲笙担忧的神情,眉眼微弯,声音沙哑的道:“不妨事,只是发烧而已,过几日便好了。”
林夕昭话说的轻飘飘,可这烧若处理不得当,是会死人的。
曲笙低着头不说话,目光只盯着林夕昭。看着林夕昭因身体不舒服而轻轻皱眉时,她的心也跟着揪在了一起。
因林夕昭发了高烧,不便挪动,曲笙便也没回曲侯府。赵嘉虞一早听说林夕昭发了高烧,顾不得曲钰今日要陪她回赵府,直接先来了这里。
“昨儿还好好的,怎么就染了风寒?”赵嘉虞有些心疼,说着话,又看向了一旁的曲笙,“是不是你昨晚喝醉闹腾夕昭了?”
林夕昭的身体相比她们是柔弱了些,可也不至于出去逛了逛就发烧了。她猜测一定是曲笙昨儿喝醉了闹腾林夕昭了。
曲笙听着赵嘉虞带着一丝怨气的话,楞了一瞬。她昨儿喝醉了,只记得自己被林夕昭扶回来的,其它的一点印象都没有。
林夕昭听着赵嘉虞埋怨曲笙,忙笑道:“昨晚笙儿睡的很乖,是我自己不小心,贪凉了。”
林夕昭也没有说她昨晚在她们走后,故意将身上的厚衣服脱下来,站在院子里吹风了。
原本就是一日没有消停,又喝了酒,那样在外面站了半个时辰,不发烧才怪。
而如此一来,她便有了拒绝曲笙亲吻的理由。
第62章
曲笙听到赵嘉虞的质疑和林夕昭的解释, 坐在那里垂眸思索了几瞬后出去了。
她只记得林夕昭将她扶回来了,之后的事情全都不记得了。她得去问问风齐。
曲笙出了屋子,看到不远处的风齐, 回头看了一眼屋内,转过头朝着风齐走去。
“小姐。”风齐低首行礼。
曲笙看了风齐一眼, 朝着别处走去,风齐也随之紧随其后。两人寻了一处无人之地, 曲笙停下脚步, 回身问道:“可知夕昭昨夜何时回房的?”
“大小姐是亥时初回房间的。”风齐不用多想便回答了出来。他每夜要等到林夕昭她们回屋休息, 将护卫调集到这边。
曲笙闻言,眸光微动,又问道:“三哥四哥他们又是何时走的?”
“戌时三刻。”
“半个多时辰。”曲笙低低的呢喃了一句,“那这半个时辰,她在做什么?”
风齐闻言, 抬起头来看向曲笙,思索了一瞬,道:“什么也没有做。”
曲笙面露不解,半个多时辰什么也没有做?
“那她人在哪里?”曲笙问了关键的一点。
风齐闻言, 盯着曲笙看了几眼才道:“大小姐一直在院子里站着。”
曲笙微微蹙眉,她盯着风齐看了好一会没有再继续问下去。曲笙离开, 风齐站在原地看着她轻瘦却有力的背影, 回想昨夜林夕昭将身上的厚外衣脱下,独自站在院子里的神情。
好像, 很不开心。
曲笙回了房中,赵嘉虞也准备要走了。
“小笙儿, 好好照顾夕昭,我差不多中午就回来了。”曲侯府的马车还在外面等着, 曲钰这会儿不便过来,还在会客厅内。
曲笙看了眼赵嘉虞,没说话,也没有点头。林夕昭看着曲笙心情有些不佳的模样,忙开口说话,让赵嘉虞转头看向她,道:“你快些去吧,莫要让四哥等着急了,我不会有事的。”
赵嘉虞闻声,侧转了脑袋看着林夕昭。看着林夕昭因发高烧而泛白的唇色,鼻间呼出一口气,有些不舍的道:“那我走了,等我回来。”
林夕昭眉眼微弯,似在安抚赵嘉虞的情绪,颔首,轻柔的嗓音道:“去吧。”
赵嘉虞起身往外走,曲笙也不去送,亦不去看她。她的此刻的目光只在林夕昭的身上。
“为何这样一直看着我?”林夕昭被曲笙不笑也不怒,分不清情绪的眼神盯的有些不舒服。
曲笙闻言,眸光微敛一瞬,靠近了林夕昭的床榻边缘,帮着她将被子往上拉了拉。
林夕昭看着曲笙起身出去,低眸思索了几瞬,难道曲笙知道她是故意感染风寒的了?
曲笙再回来的时候,手里端着本该是丫鬟端来的粥膳。林夕昭看着曲笙脸色依旧没有表情,猜测她应该是知道她是故意感染风寒了。
“吃粥。”曲笙将粥放到了旁边的小几上,走过去,将林夕昭扶了起来。
林夕昭被这烧烧的有些虚弱,只起身这一会儿,身体便消耗了不少的气力,让她有些微喘。
林夕昭用一只手撑着自己的身子,曲笙将小几一并端到了她的身前,端起碗吹了吹粥。
“红豆粥,小菜。”曲笙的声音听上去没有太多的起伏,但林夕昭知道她生气了。
曲笙将粥吹温了喂到林夕昭的唇边,林夕昭自知自己有错,可曲笙没有戳破,她便也只能当做无事,道:“还是我自己来吧。”
林夕昭说着抬手想要去拿曲笙递过来的粥,但去被曲笙躲了过去。
曲笙不说话,只是盯着林夕昭。林夕昭眸光微敛一瞬,轻抿了下唇,等着曲笙再次舀着粥过来的时候,张开小口,吃下去了。
曲笙一勺一勺的喂着林夕昭,也学着林夕昭照顾她时的样子,将她伺候的很好。
林夕昭吃过了粥,曲笙便连带着床榻上的小几一并搬走,递给了进来的丫鬟。之后两人便在屋里同时沉默着。
曲笙坐在林夕昭床榻边,一直盯着林夕昭看。而林夕昭却是被她盯的一直低着头。
曲笙不知道林夕昭昨夜为何故意让自己感染风寒,但她猜测一定是与她有关。
她不知道自己昨夜做了什么,或是说了什么才会让林夕昭这般。但林夕昭不说,那就是还有迂回的余地。
曲笙知道自己此刻在林夕昭那里是个傻的,也许正是因为这一点,林夕昭对她才没有明言说些什么。
曲笙在床边坐了一会便起身走过去,将林夕昭扶着躺着下了。曲笙让人寻了书来,坐在一旁翻看。林夕昭侧着身子,看着一旁的曲笙认真看书的模样,忽然觉得自己的行为有些过分了。
曲笙不过是在表达对她这个姐姐的喜欢,而她却因此故意去感染风寒,不让她与她那般亲吻。说到底还是自己心思太过肮脏,可她别无它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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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嘉虞跟着曲钰回了赵府,萧冰缨一早便去迎接她了。曲钰下了马车,将赵嘉虞扶下来,对着萧冰缨行了礼。
赵嘉虞一下来便盯着赵府匾额看了一眼,笑着对萧冰缨道:“也亏得我们两家都在京城,不若这大过年的想要回来,还得有些日子呢。”
萧冰缨与曲钰还礼后,瞧着赵嘉虞很是开心的样子,也跟着笑道:“嗯,姑父,姑母已经在等着了,快进府吧。”
赵嘉虞弯着眉眼,点着脑袋,主动去牵了曲钰的手。
三人进了府,去了内宅的膳食厅。赵嘉虞进了屋也不见自己的母亲,问萧冰缨道:“不是说在等着了,人呢?”
萧冰缨闻言笑道:“马上过来。”
赵嘉虞看着萧冰缨卖关子,唇角微翘压着笑意,四下看了一眼。
“来喽。”赵将军亲自端着炖好的补汤,迈步进了屋子,赵夫人也随在身后,笑着进来了。
萧冰缨与丫鬟一起,忙将膳桌上的座椅拉开一些,把桌面上的隔板挪过去,让赵将军将汤锅放在了上面。
“父亲……”赵嘉虞眼里有了泪水在打转。
赵将军亲自端来,那自然是亲自下厨了。一个将军能为自己出嫁的女儿亲自作羹汤,一定是极为疼爱的。
赵嘉虞前一阵子心里还觉得父亲不在意自己,可眼下心中又对自己的父亲改观了。
“你父亲前几日便学着做了。”赵夫人说着,抬手挡着小声又对赵嘉虞道,“熬坏了不少呢。”
赵嘉虞听着笑的弯起了眉眼,看向自己父亲的时候,眼角的泪忍不住落了下来。
“小婿见过岳父,岳母大人,给二老拜个晚年。”曲钰看着赵将军将羹汤放下,对着二人行了礼。
昨儿新元没来,今儿是晚了,不过人来了,比什么都好。
“都是一家人,不用多礼了。”赵将军看着曲钰行礼,点了点头。比看着自己女儿时的面色庄重严肃一些。
丫鬟将后续的菜都端了上来,赵夫人便让众人落座。
一家人坐在一起,有说有笑。赵嘉虞的状态也是比之前更好了,原先赵夫人还担心赵嘉虞到了曲侯府会受到拘束,回家会诉苦,但瞧着小两口的神情,似乎很是合得来,她的担心也是多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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