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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靠话唠让我心生杀意(穿越重生)——启下君

时间:2024-03-25 09:20:40  作者:启下君
  段轩时受伤让守在城里的人发生了不小的躁动,毕竟这么长时间以来,段轩时一直劳心劳力地照顾和治疗染上魔气的人,也正是因为他的坚持,那些普通人才能有活下来的机会。
  但陆秋漪还是尽可能地让人压下了这个消息,更没有派人去传信通知段延亭,怕他到时心境不稳,容易走火入魔。
  所以直至段延亭突破结束,才通过守在门口的心魔得知了这个消息。
  段延亭立刻赶到了段轩时所在的房间,赶过去的时候心中一直责备自己没能守在段轩时身边。心魔察觉到段延亭眼中的自责,安抚道:“别担心,你师姐拦得及时,所以你堂兄伤得不重。”
  可当段延亭看到段轩时的时候,心魔这句安慰还是太单薄无力了。
  …………
  段轩时脸色惨白地躺在床上,眉头深深蹙起,显得非常虚弱,而陆秋漪坐在他的床边,全神贯注地看着段轩时的脸,将他的手握在手心轻轻抵在自己的额头处,喃喃道:“段轩时,你要……快点好起来啊。”
  段延亭心中一疼,他分明知道段轩时会出事,还是没能及时阻止——他突然觉得自己脚下的这块地像是烙铁,可他偏偏迈不出一步。
  心魔的视线落在段延亭身上,抬手往段延亭背后不轻不重地拍了一下,在段延亭惊讶地看向他时主动开口道:“陆师妹,我们来看段轩时了。”
  陆秋漪将段轩时的手塞回被子中,看向了段延亭和心魔的方向,起身道:“段轩时前不久醒过,不过现在睡下了。”
  她的视线落在段延亭脸上,温声安抚道:“会没事的,小师弟。”
  段延亭张了张嘴,原先脑海里想过的所有话全然忘掉了,只能干巴巴地问:“小堂兄他怎么样了?”
  陆秋漪垂眸,掩盖住眼中的情绪:“那人将魔气注入到了段轩时身上,但这魔气很奇怪,似乎比赤枫城的厉害得多,所以清心丹、彤心莲……这些都没有用。”
  段延亭下意识抓住了心魔的手,而心魔朝他摇了摇头,做了个口型道:“不是魔气。”
  心魔在听说段轩时出事这件事后,就拜托文鹤在段延亭突破时护法,特意去看了段轩时一眼。他起初也以为是魔气,可灵火只驱逐一部分,剩下的那些灵火根本就驱散不了。
  灵火克制驱逐魔气,这一点是原著明确写过的,就不会有错。
  只能说明那根本就不是魔气。
  段延亭只能焦急道:“小堂兄现在具体是什么情况?”
  陆秋漪抿唇,手指拂过段轩时冰冷无血色的侧脸,语气低落道:“他现在灵力紊乱,存在他体内的魔气一直在蚕食他体内的生机,如果没有克制魔气的法子的话,他迟早会……”
  陆秋漪说不下去了,只是眼神希冀地望向他们:“你们有什么法子吗?”
  “那这个魔气可以被引出来吗?”段延亭想既然丹药无用,又无法用灵火祛除,用这种方法说不定行得通。
  陆秋漪:“如何引出?”
  这倒是问题了,不知这所谓的魔气是什么,又如何能引出它来?
  “你们既然说它蚕食生机,不妨以生人之气引它出来。”
  一道陌生的声音出现在了门外。
  众人循声看了过去,刚好看到一个坐着轮椅的中年男人,以及在他身后挤眉弄眼的瞿昔年。
  男人与瞿昔年容貌相似,眉眼儒雅随和,虽没看瞿昔年,却像是知晓瞿昔年的一举一动般,沉声提醒道:“昔年,注意你的表情。”
  瞿昔年立刻收敛好表情,将男人推进了房间,乖乖道:“知道了爹。”
  原来这个看起来不良于行的男人,就是两个月都不曾亲自出过面的瞿家主。
  心魔抱胸看着他,眼睛微眯。
  段延亭和陆秋漪对视一眼,向瞿家主道了句好后,才问:“敢问瞿家主,何为生人之气?”
  瞿家主刚要开口,结果肩膀被瞿昔年戳了一下,示意瞿家主侧过脸听他讲话。瞿家主无奈叹了口气,按照瞿昔年的要求行动,然后听见瞿昔年用自以为只有他们俩能听见的声音道:
  “爹,他们都是剑修,你说话简单点。”
  虽然不知道瞿昔年本人是不是这个意思,但这话听起来很像是在说剑修他们比较四肢发达。
  瞿家主:“……”
  段延亭和陆秋漪:“……”
  心魔:“噗。”
  段延亭立刻回头瞪着心魔道:“你也是剑修。”
  心魔:“哦。”
  他只是想到燕炽是剑修,才幸灾乐祸笑出了声。
  【作者有话说】
  虽然结尾比较欢乐,但这还只是开始
 
 
第90章 辞别
  瞿家主给出的答案很简单,就是心头血。
  以心头血作为诱饵,将盘踞于段轩时体内的东西引出即可。
  心头血乃是修士极为重要的东西,且不说取心头血时的疼痛,若心头血缺失过多是会对修为有所影响的。
  “那就用我的心头血吧。”
  在耐心听完瞿家主的话之后,陆秋漪立刻抢在段延亭之前开口,甚至还未等段延亭将劝告的话说出口,就抢先道:“只是一点心头血,不要紧的。你也知道我对你小堂兄的心思……”
  陆秋漪顿了顿,面上虽是坦然,却在说这话时脸颊悄然染上了绯红。
  段延亭见她这反应便不再多说,朝她鞠了一躬道:“那就拜托师姐了。”
  说完,他便带着心魔出了房门等候,将陆秋漪和瞿家主他们留在房中。
  取心头血和引诱那东西出来的过程不知道会耗费多长时间,段延亭便靠在墙边和心魔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起来:“你觉得小堂兄会好起来吗?”
  “应该会好起来的。”心魔抱胸站在他身旁,视线没有落在实处,清透的眼眸中浮现嘲弄和无奈,神色倒不像是心魔往日的模样,颇有几分燕炽聊正事的神态:“既然他的未来是因为救人而死,那么他就不会现在出事。”
  “之前的过程随时都能发生变化,而真正难以改变的是事情的结果——嗯?你在干什么?”
  他接住了弹到自己脸上的东西,发现居然是纸折的小青蛙,而且还是他之前哄段延亭时用包点心的油纸折成的。他不由诧异地看向段延亭道:“你怎么把这个拿出来了?”
  “……师兄。”
  心魔,不应该说是燕炽僵住了。
  段延亭挑眉看着他,从浑身僵硬的燕炽手中拿回了那个纸折的小青蛙,将它重新妥善地放回自己的纳戒后,才道:“既然你已经回来了,为什么不告诉我?”
  燕炽抿着唇似乎在思索该怎么解释,最终叹了口气道:“我想接受心魔的存在,也想知道如果我在发生那些事后,依旧以年少时的性格去行事的话,未来会不会有什么意想不到的改变?”
  “那你现在能随时压制心魔出来了?”
  “不,只有他不知道该怎么做的时候,他才会将主动权交给我处理。”
  燕炽深觉心魔还是笨拙幼稚了些,碰上棘手的事就将事情交给他处理。下一秒,燕炽的神色就变为了属于心魔的放肆和懊恼,他倒是没多说什么,只是眼神幽怨委屈地看了眼段延亭道:“见到他了?”
  “对。”段延亭点头,回忆着燕炽的话,若有所思道:“我刚刚的那个问题让你很为难?”
  “……”
  心魔张了张嘴,看段延亭静静地等待着他回答,这才开口道:“我嘴笨,讲出来的话你可能不爱听。要我说你小堂兄的事情还挺麻烦的,你想想我们之前那么守着他,可偏偏就在我们放松的时候出事——”
  话还没说完,他的嘴就被段延亭堵上了。
  “好的,你闭嘴吧。”
  段延亭算是明白心魔的那句“嘴笨”是怎么回事了,看来他是知道自己的毛病,所以才会换燕炽来回答他的问题。
  燕炽的回答虽然也暗藏段轩时的事情棘手这一点,但确实让他相信段轩时目前会没事。只能说在说话的艺术上这一点,燕炽可比心魔懂太多了。
  “吱呀——”
  在两人说话的档口,段轩时房间的门被人推开。瞿昔年推着瞿家主出了房门,紧随其后的是脸色苍白的陆秋漪,她在看到段延亭和心魔后露出了安抚的笑容:“段轩时已经没事了,你们可以去看他。”
  说罢,她单手装作轻松地扶着墙,错开段延亭他们往外走,段延亭注意到她的异样,回身抓住她的手腕问:“师姐,你还好吧?”
  这一抓,陆秋漪竟顺着他的力道,险些倒在他身上。
  段延亭还没抬手扶住陆秋漪,陆秋漪就自己站稳了,抢在他前头笑着摆了摆手:“无妨,刚刚被绊到了而已。”
  说完,她便径直离开。
  心魔抬手拍拍段延亭的肩膀,示意他去看段轩时,段延亭担忧地又往陆秋漪的方向多看了几眼,最终顺着他的力道进入了段轩时的房间。
  只是他们不知道的是,在他们看不见的角落里,陆秋漪靠着墙壁,抓住心口的衣服大口大口地喘息,像是忍受剧烈的疼痛一般浑身颤抖,生理性的泪水渗出了她的眼角,湿润了她的睫毛。
  瞿昔年恰好推着瞿家主出了院落,一转眼就看到了靠在墙边的陆秋漪,惊诧之余又觉得合乎情理:“刚刚还是太让陆姑娘你为难了吧?毕竟取的不是一滴心头血,而是……”
  瞿昔年越说声音越低,想到当时段轩时手腕处汇集的红色血滩,便觉得心疼扎眼。那可心头血,哪里经得起这么消耗?
  “我没事。”陆秋漪深吸一口气,将攥紧心口的手放下藏在背后,勉强挤出笑容:“只要段轩时没事就好。”
  “我这里刚好有丹药——”
  “昔年。”原本一直神色淡淡的瞿家主突然开口,抬手压下了瞿昔年的手,转而从袖中掏出一个瓷瓶,示意陆秋漪接过去:“陆姑娘,取心头血对身体伤害极大,我这里有丹药可以让你尽可能恢复。”
  瞿昔年听了瞿家主的话,这才明白瞿家主为什么突然拦着他,原来是为了给更好的疗伤药。他当即眉开眼笑,抢过瞿家主手中的瓷瓶不由分说地塞到陆秋漪手中:“陆姑娘,你就收下吧!用心头血这法子既然是我爹提出的,自然也要为害得你如此虚弱这件事负责。”
  “而且我们瞿家有的是这种丹药,你别再犹豫了。”
  瞿昔年这犹如地主家的傻儿子的言论,顿时让瞿家主破了功,哭笑不得地摇了摇头道:“昔年啊,你这孩子还真是……”
  陆秋漪将手中的瓷瓶攥紧,垂头轻声道:“谢谢你们,那我就先告辞了。”
  “嗯,希望你和段轩时都能快点好起来。”瞿昔年笑眯眯地与她告了别,就听见瞿家主凉凉地说:“昔年,你喜欢这位陆姑娘吗?”
  “啊?”瞿昔年被瞿家主的突然发问弄得一头雾水,反应过来后又觉得格外好笑:“爹,我与这位陆姑娘之前可是素不相识,还是来到赤枫城才认识的。更何况那位陆姑娘对段轩时的心思那么明显,我是有多想不开才会喜欢她呀?”
  瞿昔年觉得有必要打消瞿家主总是想东想西的习惯,故意耍宝道:“我瞿昔年也是一表人才、风度翩翩,不缺姑娘喜欢。爹,你不会看到我对一个女子露出笑容,就觉得我喜欢她吧?”
  瞿家主失笑,只好道:“说得也是,我儿是瞿家历来最出色的弟子,现在会是最好的,以后也会是最好的。”
  “只是你日后若是遇见喜欢的女子,记得一定要和爹说一声。”
  瞿昔年好奇道:“我喜欢什么样的人都可以?”
  “只要你喜欢。”
  “对了。”瞿家主像是想起了什么,用闲聊的语气问:“你与段延亭是好友?”
  瞿昔年点头。
  瞿家主定定地看着他,面露为难,沉吟片刻道:“若我不希望你和他——”
  “爹!”瞿昔年瞪着眼,难以置信地控诉道:“你连我喜欢的人都不干涉,怎么我交什么朋友你还要管?段延亭他人很好,心思细腻又聪慧过人,与这样的人相处我很开心。”
  “瞧你这不争气的样子。”瞿家主笑着摇了摇头,语重心长道:“你还是与他保持些距离吧。”
  “他是剑修,长年在外驱邪除魔,很难有机会主动来找你,而你因为身体原因只能在瞿家,更无法去找他。既然你们很难来往,还是不要保持那么好的关系,免得日后成了陌生人徒增伤感。”
  “昔年啊,爹知道你是个重情的人,所以也知道你看不得朋友间的疏远冷漠。你若真想交朋友,还找志同道合的人比较好,如此关系才能更加长远。”
  瞿昔年还想说些什么,嘴唇动了动,终究是没有反驳。
  瞿家主抬手拍了拍瞿昔年的手背,示意他继续推轮椅,慢悠悠道:“我们回去吧。”
  “去哪里?”
  “自然是回瞿家。”
  “回瞿家?”瞿昔年意外道:“现在就回去吗?”
  瞿家主远眺着赤枫城,眼睛因为强烈的光线而微微眯起,漫不经心地说:“现在不回去何时回去?赤枫城的事已经到了尾声,我们没有必要留在这里了。”
  “最后收尾的事,还是交给他们来处理吧。”
  …………
  段延亭在检查过段轩时的身体过后,确认那股蚕食他生机的东西已经消失后,终于松了口气。
  段轩时靠在软枕上,嘴角含笑:“我说了我已经没事了,怎么还这么紧张?”
  “幸好小堂兄你没事了,不然我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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