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振羽一听,连忙说道:“我们工作人员已经去查过电梯口的监控了,看着你们的人先把小容拦在电梯外的,谁先闹得事还不好说。”
“那能说明什么?有拍到谁先动手吗?”尤旌亮死鸭子嘴硬,他又嚷道,“就是他先把我们引到监控死角才动的手!他就是故意的!”
祁远琛在一旁不疾不徐地说道:“我记得东晖楼之前就出过这样的安全事故,所以在监控死角里安装了隐藏摄像头,不然让肖导出面和东家谈谈,把隐藏摄像头的内容放出来让大家看看,你觉得怎么样?”
没想到祁远琛这个万年大冰山,一开口还能说出这么多话,容时听着不免侧目看了他一眼,没料到对方也正看着他,目光交融之际,祁远琛却率先挪开了视线。
尤旌亮显然没想到还有这一手,一下子就成了结巴:“我……我就是咽不下这口气,他要是诚心道歉的话,我也不想追究……”
容时冷笑一声:“别啊,我也不是个爱被人冤枉的,就去看看呗。万一真是我的错,我也好给你俩磕头道歉啊。”
谢尧皱了皱眉,大抵也是听出了事情的来龙去脉,他朝着肖振羽笑道:“肖叔叔,可能就是场误会,咱也没必要闹大,对两边都不好,是不是?”
肖振羽本身也不想互相撕破脸皮,于是端着客套的笑脸回道:“是是是,小年轻的难免气火旺,喝了两杯有点冲动,都是误会,说开了也就算了。”
两边互相客套了几句,便各自拉着人走。
容时转身没忍住往谢尧那边看了一眼,却发觉对方也正抬眼看着他,两人对视一眼,互相嫌恶地甩开了视线。
第二十七章 解约风波
杀青宴一结束,容时这段时间的工作告一个段落,余笙在酒店替他收拾好了行李,得知他结束的消息后便开车过来接他。
到的时候肖振羽还在数落着容时说话太冲动,苦口婆心地劝诫他。
容时低着头听着劝告,也不知道有没有听进去,但好歹知道肖振羽是好意的,就没开口反驳。
见余笙过来了,肖振羽便同他道别:“路上小心点啊,我出来太久,得赶紧回去了。”
容时乖乖地应下,转头跟余笙离开了。
说起来,自从剧组里出了意外,陆叙言却没再亲自盯着,而是让余笙回来,又安排了两个保镖只是背地里保护着,自己倒是探过一两次班,但基本都是匆匆地来,匆匆地走。
容时一天到晚忙碌着,基本上陆叙言来了,两个人待在一起的时间也不多。
这一趟终于要回家,容时心里还是比较忐忑的,他们那个婚姻协议已经到期了,但两人心照不宣,都没有提起。
车门一开,坐在的后座上的陆叙言探身出来拉了他一把,容时满脸惊讶,没忍住扑上去把人抱了个满怀。
“你怎么来了?”他的眼眸里泛着光,眼底都是笑意。
陆叙言搂着笑了笑:“终于要把你盼回来了,当然得亲自来接。”
容时想了想,结婚之后,他还是头一次离开家里这么久,心里还莫名有些感慨。
陆叙言摸了摸他的头,柔声笑道:“快进来吧,咱们还得赶飞机。”
容时闻言连忙上了车,余笙替他关了车门,又坐到前排的副驾上去,汽车便在夜色的掩映下绝尘而去。
没人发现藏在角落的一个鬼鬼祟祟的人影,在相机快门键上迅速地按了好几下,此刻正低着头乐呵呵地看着相机里的照片。
……
两人坐着红眼航班,在飞机上挨着睡了一觉,到家之后容时反而精神很多,看着家里久违的陈设,他还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陆叙言把行李箱推到了两人的卧室里,容时跟了过去,一把按住了对方想要整理行李的动作,伸出手将男人抱住,歪着头靠进了男人温暖的怀里。
像是许久没见到主人的小猫一样,将小脑袋凑上前撒着娇:“明天再收拾吧,先让我抱抱你。”
陆叙言低下头来看他,一双手轻抚着怀里的人,似有若无地叹道:“瘦了不少。”
古装的服饰较为繁复,一层又一层包裹着,对演员的体态身材都要求极高,甚至需要比平常更为纤瘦,所以在拍摄过程之中容时的饮食也受到了限制。
杀青之后,他本人确实瘦了一圈。
“不好看了吗?”容时抬眼看他,一双凤眸像带了钩子似的,看他心猿意马。
陆叙言抬手捂住他的双眼,轻笑道:“好看得很,但是你别乱勾人,大半夜的,不想睡觉了?”
“刚刚都睡过了,现在不困。”容时踮着脚往上一凑,柔软的唇瓣像羽毛飘落一般在男人的嘴角处轻轻一碰,他将放在对方腰间的手挂到了脖子上,“我今天下午洗了澡才去的杀青宴,身上好像也没什么味儿。”
还想着让人好好休息一下,把身体缓一缓再说其他,没料到一进家门便陆叙言自己便被撩得整个人都快像在云端似的,快飘起来了。
容时在外遇见不顺心的,能张牙舞爪地跟人闹腾,一回到他面前,就跟只软软糯糯的小猫似的,勾得他三魂没了七魄。
陆叙言叹了口气,伸手捏了捏对方的脸,克制道:“你真是——”
容时笑了笑,他知道对方已经按捺不住,于是伸出手扯了扯男人衬衫上的领带,没两下便扯松了。
陆叙言深吸了口气,将领带一把扯下,单手解了两颗衬衫的扣子,面对着容时不要命的挑拨之中,将人按进了宽大的床上。
容时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天都黑了。
要不是他迷迷糊糊地被折腾到了早上,窗帘都来不及拉上,第二天的阳光直直地照到两人身上,他都要怀疑自己只是夜里做了个梦。
醒过来的容时看着已经拉上的窗帘,庆幸着还好这里是别墅区,周围的邻居相隔得远,私密性比较强,没人会看见。
肚子饿得咕咕叫,容时看见床头放了一份还在冒着热气的瘦肉粥,便拿起来三两口地喝个精光。
陆叙言在床上不要太能行,再加上许久未开荤,容时的身体像散架了似的,哪怕是醒了他也实在不想起床。
挣扎了一会儿,他像认了命一样,继续躺着,随手把床头柜的手机拿过来。
昨天晚上好像都没来得及充电,应该早就自动关机了,他插上电源以后开了机,未接电话冒出了三个红点,进去一看,陈臣从早上就开始给他打电话。
他和天星娱乐马上解约,不过一直是余笙在替他安排,陈臣在这个时候打电话给他,恐怕没什么好事。
可是容时转念一想,天星娱乐的口碑在圈子里一直很差,他迟早有一天是要将对方做出的腌臜事曝光的,陈臣虽然只是一个小喽啰,但就凭他当初想教唆着容时去陪酒的事儿,至少能顺着这条挖出些证据来。
想要让天星娱乐栽跟头的话,不如就趁着解约这件事,看看对方会有什么动作。
他想着,回拨了陈臣的电话,响了没两声,对面便接听了,陈臣的声音还有些气急败坏:“容时,演个肖振羽的剧你还真把自己当碟子菜了?现在就跟我耍大牌,现在想找你都不容易了是吧?”
容时没好气地回道:“有话快说,少放点屁,一股子味儿。”
陈臣那头吸了口气,似乎是压着怒火说道:“你别忘了,你和公司还没解约呢!”
“哦,趁着还没解约,想继续压榨一下我?”容时若有所思道,“给我安排了什么,又是跑龙套?”
“过两天有个晚宴,识相的话你就一个人乖乖来参加!否则——”陈臣恶狠狠地说道,“你杀青宴那天晚上,跟车上的男人搂搂抱抱的照片,可是有人拍得清清楚楚。”
第二十八章 阴谋
回来以后,容时便在家清闲了两天,但陈臣的消息却像定时炸弹似的。
屏幕上显示着对方发来的照片,虽然夜色下看得不太清楚,但拍摄的角度将容时的侧脸露了出来,仔细看还是能看出来。
陆叙言的脸没有完全入镜,身上的高定西装却看得出非富即贵,如果真的流传出去……
“在想什么呢?对这着手机发呆。”陆叙言推门而入,看着正抱着手机在床上发呆的人,不免开口问道。
容时回过身来,连忙将手机锁了屏,他看着陆叙言一身正装,目光疑惑:“你要出门吗?”
“嗯。”陆叙言一边应声一边从衣柜里取出了一条领带,转头走到了床边将领带塞进了对方的手里,“帮我戴上。”
容时挑了挑眉,直起身子,在对方直勾勾的眼神里把领带系了上去,临了,却捏着尾部的一小截往自己身上轻轻一扯。
陆叙言猝不及防地被拉了过去,却反手把人抱进怀里,垂眸笑道:“不高兴?”
容时趴在他的身上,脑海里还回想着刚才陈臣给他发来的照片,他能预料到一旦照片曝光出去,自己又要遭到谩骂,但他说不准陆叙言会有什么反应。
陆叙言见他不说话,以为真是有什么怨气,他开口解释道:“只是出去谈一桩生意,晚点就会回来。”
“没生气。”容时这才缓缓开口道,在他怀里小声地说道,“……疼。”
“哪儿疼?这儿?”陆叙言的手顺着他的脊背往下落在了腰间,见对方没有回答,便又顺着往下探,问道,“还是这儿?”
容时一个激灵从他的怀里扑腾了两下,将人推开,红着脸说道:“你不是还要出门嘛,还不快点,别迟到了。”
陆叙言低声轻笑了一下,他伸手替容时理了理有些凌乱的头发,说道:“好了,不逗你了,你要是不舒服就多休息会儿,我下去把晚饭帮你拿上来?”
“不用了。”容时连忙摇了摇头,“都躺了一天了,我等会自己下去吃。”
陆叙言见状便没有再说什么,只简单嘱咐了几句便匆匆地出门了。
容时起身换衣服的时候,陈臣又发了好几条催促的消息,他没什么耐心地回了个知道了,饭也顾不上吃便匆匆打车去了对方所说的酒店。
刚一下车,守在门口等着他的陈臣便看见了他,一手把他拉了进去。
容时甩开他的手,冷冷地说道:“我自己能走。”
陈臣瞥了他一眼,轻蔑地笑了笑:“行,看你等会还能不能硬气起来。”
两人一前一后,容时沉默地跟着他进了一个宴会厅,富丽堂皇的大厅内摆着各式各样的自助餐点,一进去便有人上来朝他们递酒。
陈臣给他拿了一杯酒,但容时没有接,他又自己从盘子里取了一杯,陈臣看在眼里,却只是哼了一声,没有多说什么。
“现在可以说了吧,要我来参加这个宴会做什么?”容时跟在他身边,开口问道。
“待会儿你就知道了。”陈臣说道。
容时跟着陈臣见了几个生意人,个个肥头大耳的,看向容时的目光像在看一件待价而沽的商品,盯得他浑身不舒服。
他不由得地攥紧了口袋里的美工刀,将目光移向了四周,观察着四周的安全通道。
陈臣带着他兜了一圈便没了下文,容时本想借口上个厕所避一避,宴会厅里的舞台上却忽然有人站了上去,众人的目光落在上面,嘈杂的宴会厅内渐渐安静了下来。
舞台上的人容时已经十分熟悉,一个是他名义上的父亲谢天崇,一个是他同父异母的弟弟谢尧。
谢天崇洋洋洒洒说了一堆致辞,容时没有认真去听,他只是看着自己手上的酒杯,百无聊赖地晃动着酒液,内心里一直崩着,不知道陈臣这一趟到底要跟他谈什么交易。
总归不是什么好事。
“往后,天星娱乐便要交到犬子谢尧的身上,相信他能够将他天星娱乐带到一个新的高度!”谢天崇的话音刚落,宴会厅内便响起了一片掌声。
容时在人群之中嗤笑了一声,只觉这场父慈子孝的画面看起来真是讽刺。
他看向身旁的陈臣,问道:“你带我来这儿,就为了看这个?”
“小谢总只是想让你看看,有些人是永远上不了台面的。”陈臣的语气带着蔑视,“正好遇上这个机会,他想亲自己和你谈谈解约的事情。”
容时捏紧了手中的酒杯,抬头去看台上万众瞩目的谢尧,对方似乎是有所感应式地朝着他的方向看了过来,露出了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走吧,你不是着急着向谈正事?楼上的包厢开好了。”陈臣转过身,斜睨了他一眼。
容时没想到的是,跟着陈臣坐电梯的时候,会忽然撞见中途准备离场的谢天崇。
陈臣热情地向他打了招呼,谢天崇颔首应了一声,不经意地瞟了一眼,目光却落在了容时的身上。
“这不是肖导那个?”谢天崇想了一会儿,似乎是没想到对方的身份,皱着眉问道,“他怎么会来这儿?”
陈臣恭迎地笑道:“这是来和小谢总谈解约的艺人。”
“解约?”谢天崇回想了一下,似乎是想起了肖振羽说过,对方是自己公司旗下的艺人,“什么名字?”
容时听见这个问题,冷不丁笑了一下,被陈臣瞪了一眼,他没说话,陈臣替他答道:“叫容时,是个不太出名的小明星。”
“容时?”谢天崇微微一怔,微醺的脸上露出一丝诧异的神色,他眯着双眼终于认真打量了眼前的人,似乎是在透过他找着谁的影子。
容时一脸从容地回望着他,内心毫无波澜。
谢天崇定定地看了他一会儿,一旁的陈臣察觉到有些不对劲,开口欲言又止,可谢天崇最终还是没有说什么,带着人匆匆离开了。
容时猜得到,谢天崇或许已经认出了他的身份,但是他不可能会在大庭广众之下承认,毕竟当年的他已经在众目睽睽之下把他和母亲扫地出门。
在谢天崇的心里,他已经不是谢家的人,只是一个不检点的女人在外不知道和谁鬼混生出来的野种,跟谢天崇是没有半点关系的。
小时候的容时还没有明白,为什么高高在上的父亲一夜之间会将他弃之如敝履。直到如今,看见对方即便是认出来之后,也能云淡风轻地揭过去,容时算是彻底明白,自己早就被丢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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