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了吧,才重生疯批帝王就崩人设
作者:哼哼唧
简介:
简介:【双重生+追妻火葬场+双洁he】
钓系病美人受X无能狂怒疯狗攻
江照雪甘愿放弃朝臣身份,陪在萧濯身侧,倾尽家族之力,扶着他从无宠皇子一路走到君临天下。
甚至担忧天子在前朝后宫之间为难,从不干涉朝政。
可最终江家满门却背负叛国骂名,而他被废除后位逐出皇宫。
心灰意冷之下,只得自焚于牢中。
再次睁眼,江照雪重生到了与萧濯初见之时。
重活一世,他只愿在朝中步步为营为家族保驾护航,将权利握在自己手中,不愿再与那位薄情寡幸的天子有半分牵扯。
可谁知,前世将江家逼至绝路的天子,却像条甩不掉的狗一样,眼巴巴跟在后面。
他杀人,萧濯递刀;他夺权,萧濯便将圣旨双手奉上;
他想养条狗,萧濯便……‘汪’了一声。
对此江照雪冷笑:给你爱你不要,非要上赶着当狗,早说啊。
萧濯:“……我错了,你别不要我。”
第1章 朕不是没了你就活不了
【前排排雷,此文1v1不换攻,后面都会圆回来,不喜不要勉强自己】
【渣攻不贱受,受很难追,轻度万人迷】
【作者权谋渣,一切剧情为主角服务,脑子请寄存。】
巫山殿殿前的血自台阶而下,一路淌进雪里。
跪在地上清扫血迹的宫人却早已习以为常,胆敢趁君后在病中勾引陛下,绞杀已是最痛快的死法。
满宫上下皆知,君后依仗年少时与陛下的情分,哪怕身为男子永远不会孕育皇子,仍旧坐稳君后之位,甚至让陛下虚设六宫独占恩宠至今已八年之久。
巫山殿中,江照雪站在香炉旁,墨发垂至腰际,修长如玉的手不紧不慢拨弄着香灰,嗓音冷冽却又带着病中才有的虚弱。
“处理干净了么?”
这位传闻中狠毒善妒的君后,面容却不似凡间所说那般妖艳惑人,反而眉眼覆雪,唇色寡淡,皮肤带着病态的苍白。
就像一株栽在雪里,只可远观不可攀折的白梅。
哪怕是在烧着地龙的寝殿里,他身上都裹着银灰色大氅,只露出一角淡紫色的凤袍。
“尸体已丢去斗兽场了。”无杳捧着香盒,低声道,“只是此事,君后是否要与陛下解释,以免平添不必要的麻烦。”
这些年君后处死的宫女太监,不是刺客便是奸细,他从不屑于与陛下解释,陛下也没问。
可是一来二去,宫中人人皆传君后狠毒,甚至就连朝中御史都曾数次提出废后,陛下也从未为君后澄清过,只是敷衍了事,谁知心中是否也有所动摇?无杳心中不禁为自家君后抱不平。
“何需解释。”江照雪转身走到软榻坐下,随意翻开桌案上的一本诗集,淡声道,“让一个宫人弄脏了养心殿的床榻,本就是他的错,该解释的人也是他。”
未曾登基之时,这些人便都是他亲自料理,帝王不可拥有残暴的名声,但君后可以,最多不过承受些文武百官的议论,更遑论前朝还有父亲坐镇,江照雪并不在意。
然而自从昨夜他闯入养心殿大闹一场被禁足到今日,萧濯一次都未曾来过巫山殿,说禁足,便真的连宫门都不准他踏出一步。
若说一点不生气,自然不可能。
江照雪身体一直不好,哪怕这些年精细养着,也因肝气郁结导致前几日患了风寒。
书页才翻过三次,他便疲倦得挥退宫人,早早睡下。
睡梦中龙涎香如实质缠绕住他,唇瓣也被人啃咬舔舐。
江照雪眉头拧起,睁开眼,一脚将人从塌上踹下去。
本是极淡的唇色,因为男人的啃咬染上水色。
“萧濯,这里是巫山殿,不是你的养心殿。”
“啧。”萧濯从地上站起,捏住他的下巴,眼含戾气,“整个大梁都是朕的,巫山殿是。”
他顿了顿,凑近江照雪耳边,“你也是。”
近在咫尺的男人有一张极其俊朗的面孔,眉目锋利深邃,眉头与眼睫间距极短,看人时显得格外凶,看江照雪时,又平添几分浓重的欲。
冷香自江照雪发间钻入鼻尖,萧濯喉结滚了滚,再次低头想要吻他。
江照雪扭头躲过,吻落在了脸颊。
萧濯重新扳回他的脸,咬牙切齿道:“江照雪,不过是一个爬床的宫女,朕一没让她碰,二没阻止你把她带走,你到底要和朕闹到什么时候?就因为昨日朕冲你发了火让你禁足?分明是你先在外人面前挑衅朕!”
说着,他似乎觉出语气过于咄咄逼人,稍微缓和了些,只是眼眸仍旧带着压迫。
“朕是天子,已经为你虚设六宫连子嗣都没有,难道你为朕受一点委屈都不行?你可知晓因为你无所顾忌,废后的奏折已经堆满了御书房。”
在萧濯心里,他顶着狠毒的名声替他处理麻烦,竟是一种挑衅。
原来萧濯以为,虚设六宫是恩赐,他该知足。
他从未想过有一日会从萧濯口中听见废后二字。
八年潜移默化,江照雪惊觉,竟记不得萧濯的自称是何时从我变成朕,也记不得上次萧濯为他束发是什么时候。
或许是两年前,或许是三年前,又或许更早。
江照雪沉默良久,掀起眼皮,“没有,是臣错了。”
“江照雪!”萧濯声音染上怒意,豁然起身,每一个字都像从牙关里蹦出来,“你是不是以为,朕离了你就活不了?”
江照雪扯了扯唇,眼尾藏着讥诮,“臣不敢。”
阴沉目光落在他脸上须臾,萧濯倏然甩袖离开。
巫山殿的殿门被猛地踹开,冷风趁机灌入,江照雪忍不住低低咳嗽起来,攥住被褥的指尖已然泛白。
无杳目送帝王愤怒离去,来不及思索明日宫里又会传出怎样的流言,匆忙关上殿门,走上前为君后递上一盏热茶。
“陛下也真是,明知您病体初愈,还——”他忍不住小声抱怨。
江照雪摇头,“凡夫俗子尚且真心易变,更遑论帝王家。”
无杳有些惊讶。
他自年幼成为江照雪的书童到今日,甚至比江丞相都要清楚,江照雪看似淡漠,实则对于这段从年少而起的感情有多偏执,偏执到不能容下半点杂质。
“你很惊讶。”江照雪抬眼看他,“因为今夜我没把他打晕留在巫山殿?”
昔日,纵使帝后再如何吵架,君后都会将人打晕强行留下,一夜过去什么气都消了。
无杳小心翼翼打量,却发觉江照雪眼中并无半分波澜。
“我只是,有些累了。”
无杳:“那奴重新点香,君后再睡会?”
“嗯。”
*
御书房里,桌案上的奏折砚台扫落一地,就连玉玺都被暴怒的帝王砸进了殿中一角。
宫人跪伏在地,无一人作声。
陛下狂躁症复发,除了君后,无人得以安抚。
萧濯坐在龙椅上,尤不解气。
御前总管踌躇片刻,硬着头皮上前,“陛下可是因君后之事烦恼?”
萧濯抬头,双目猩红,怒极了,“朕对他还不够么?他还有什么不知足的?!”
“依奴才看,君后只是被陛下宠坏了,以往便常常不顾陛下颜面任性妄为……”御前总管暗自打量着帝王的脸色,“陛下是天子,怎可一次又一次放任?若是想要君后服软,便要让君后明白,是君后离不开陛下,而不是陛下离不开君后。”
萧濯未置可否,“继续说。”
御前总管心头一喜,自觉说中要害,“陛下不如立下一道废后旨意,也不必昭告天下,只寻个与君后独处的日子,吓吓他。君后那样深爱您,若是知晓您欲废后,只要不想失去您,定会低头认错,与陛下重归于好。”
第2章 废后
帝后冷战,宫中所有人都战战兢兢。
因为每一次冷战,闲来无事的君后都会将后宫上下重新整顿一番。
在宫里过活的谁手头是干净的?阴私被公之于众,尤其是个别曾对陛下动过心思的,结果都是生不如死。
就连无杳伫立身侧旁观时,都难免在那张谪仙面孔垂下森冷视线时,脊背都为之胆寒。
江照雪最喜欢做的事,无疑是告诉所有人,萧濯属于他。
然而这几日,巫山殿始终没有任何动静。
无杳都忍不住有些担忧,这几日君后未免太安静了,每日不是埋头看书就是弹琴,好似将陛下抛到了九霄云外。
“君后,奴听说,这几日朝中老臣又开始劝陛下选秀,若非江相压着,怕是那些朝臣就要跪到巫山殿前了。”无杳小声嘟囔。
这些消息早在今日清早,江相就已传信过来。
作为父亲,江相起初并不愿自己一手培养的嫡子埋没于后宫,但江照雪认定的事,谁也拉不回。
所以也只好在前朝多有打点。
江照雪慢条斯理修剪着瓷瓶里的白梅,没说话。
忽有脚步声从殿外传来。
“君后,陛下邀您去观星台赏雪。”
无杳道:“看来陛下还是服软了。”
江照雪眉目虽仍旧冷淡,却在起身时带上了他早已为萧濯亲手绣好的腰封。
无杳不由欢喜起来,“君后还是念着陛下的。”
江照雪不置可否:“有些事成了习惯,总是难改的。”
走上观星台时,萧濯已经在暖炉旁坐着了。
江照雪刚走近了些,就闻到了淡淡的酒气,他不由皱眉。
再抬头望去,男人眼白处红血丝密密麻麻,眼下乌青,眼尾戾气无处安放,似乎下一刻就要暴起。
若是以往瞧见萧濯又不听他的话喝这么多酒,他大抵不会轻拿轻放,因为他的洁癖不允许属于自己的东西被弄脏。
但此刻他又好似不是那么在意,只是坐远了些。
两人相顾无言许久,萧濯还是率先开口:“君后还是不打算与朕解释那日之事么?”
江照雪裹着大氅,脸颊被暖炉熏得发热,“陛下想听臣解释什么?”
“你如此大动干戈处置一个宫女,到底是因为她爬了朕的床,还是因为——”萧濯攥住他的下巴,“她是罪臣之女,是先太子的未婚妻?!”
“……”
江照雪吃痛拧眉,只觉荒谬又好笑。
当一个人认定一切都是你的错,那么不论争辩什么,他都会认为是你错了。
“你当年便是他的伴读,这些年你难道就没有一时半刻后悔离他而去?”萧濯看着他寡淡的神色,火气愈盛,“江照雪,说话!”
江照雪被猛地压倒在桌案上,本就病体初愈,气血骤然翻涌,眼前阵阵发黑,看不清男人近在咫尺的脸。
他往日疯魔时嫌他吵闹,如今安静了又逼他说话。
怎样都是错的。
江照雪深吸一口气,掀起眼皮,讥诮道:“陛下眉目,的确与先太子有三分相似。”
下一瞬,他便被暴怒的帝王甩在了地上,额角磕在桌角渗透出鲜血。
萧濯站在他面前,咬牙冷声道:“君后跪下接旨。”
江照雪从地上撑起身,脊背挺直,听他念完和离诏书。
萧濯:“江照雪,朕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只要你——”
江照雪打断他:“臣领旨谢恩。”
那道圣旨被萧濯狠狠摔在了他手边。
男人蹲下身,望着他,黑眸阴沉,一字一句,“江照雪,若能重来,朕绝不会再跪在深冬的雪地里求娶你,因为你不配。”
“今日你走出观星台,朕只当与你从未爱过。”
他死死盯着江照雪清冷如玉的面容,妄图从其间捕捉到一丝即将要失去他的惶恐。
可是什么也没有。
江照雪捡起圣旨,就连起身的姿态都矜贵从容如往昔,“臣告退。”
萧濯满眼阴鸷,袖子里的手用力到几欲绷断。
江照雪就这样走了,毫无留恋地走了!
所以以前说什么永远陪着他都是假的!假的!
“好,好得很。”他气笑了,一脚踹翻暖炉,“江照雪,朕没了你只会过的更好,你到时候可别后悔!”
即将踏出殿门的白色身影微微一顿,头也不回走远。
一道闷雷自天际劈下,照亮了帝王凶恶阴鸷的脸。
江照雪走下观星台,身形倏然一个踉跄跪倒在雪地里,那道明黄的圣旨从手中跌落滚进雪里。
“君后!”无杳神色惊慌跑过来,“不好了君后,骁翎卫领了圣旨,从丞相府搜出了通敌叛国的证据,丞相大人被关入了大理寺!”
江照雪猛然抬头,死死攥住无杳的手,“你说什么?父亲通敌叛国?”
骁翎卫直接对陛下负责,他实在想不出,除非萧濯亲自下旨,还有谁能请得动骁翎卫。
“君后,您快去劝劝陛下,江家三代纯臣,怎会联合北蛮叛国!”无杳急哭了。
“纯臣?”江照雪自嘲一笑,“前朝后宫江家无孔不入,你觉得在萧濯眼里,江家还是纯臣?”
他早该明白的,狡兔死走狗烹,当年他为萧濯能登上帝位倾尽家族之力,江家在前朝占了半壁江山,他在后宫独占恩宠,就连皇子都不允许萧濯拥有。
他对自己太过自负,也对自己教出来的萧濯过于自信。
以至于今日,江家满门入狱,他却被萧濯隐瞒到一无所知!
台阶上传来帝王不紧不慢的脚步声,江照雪闭上眼,永远挺直的脊背弯下,在脚步声擦过耳边时,低头攥住了帝王绣有金龙穿云图案的下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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