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鸣和他的夫人被勒令不准参与,但陆叙言的堂弟,陆老爷子还是准许他来了,他穿着得体的西装,在婚礼上忙前忙后的,那热情的样子仿佛他才是新郎官,直到陆老爷子出现骂了他几句,他才收敛了一点。
容时还对着陆叙言调笑道:“你这个弟弟虽然看着精明,实际傻憨憨的,他那么败家,不会是天天被人骗钱吧?”而且性格也单纯,给了他一张签名,捧在怀里当宝贝似的,已经乐呵了一整个上午了。
“停了他的卡,就没钱给人骗了。”陆叙言凉飕飕地开口,“你离他远点,我看他整天脑子里没个正形,哪有弟弟天天念叨嫂子的。”
容时故作姿态地嗅了嗅空气,意味深长地笑道:“陆总,好酸的味儿啊!”
参加婚礼的人并不太多,大部分都是跟陆家生意往来,或是一直关系不错的名门世家,肖家因为多年前的那件旧事,明面上和陆老爷子不合多年,到了今天,也得亏陆鸣不在现场,才勉强放下芥蒂来参加婚礼。
宾客大多已经引了进来,婚礼仪式还在准备,容时和陆叙言便站在二楼安排的化妆间里等候。
从落地窗可以看见草坪上许多落座的宾客,陆叙言便陪着容时,一边替他介绍来参加婚礼的宾客。
有对看起来雍容华贵的夫妇坐在第二排的位置,同肖老爷子还热络地打了招呼,容时便指了指他们,问道:“这是哪家的?看起来好像还挺面熟。”
陆叙言顺着他的指向看过去,答道:“这是祁家的。”
难怪看着眼熟,原来是祁远琛的父母,不过祁远琛没有来参加。容时并未放在心上,毕竟他和祁远琛本就交情不深,还因为网上的绯闻不得不避嫌。
婚礼现场的曲子是现场由钢琴手弹奏的《宇宙星球》,悠扬浪漫的曲子萦绕在众人的耳旁,容时一袭白色西装,胸前的袖扣是一颗星球,身旁搀扶着肖老爷子,踩着铺满了鲜花的红毯一步一步朝着台上走去。
陆叙言穿着一身黑色西装,袖扣是和容时一对的特别定制款,雕刻出的图案是宇宙,他站在陆老爷子的身旁,站得板板正正的,眼里的眸光很亮,心底里却紧张得不行。
证婚人是肖振羽,他站在一边笑吟吟着看着两位新人走到了一起,舞台上方悠悠扬扬地洒落着飞舞的花瓣雨。
简短的祝词过后,他面带笑意地看着两位新人,开口问道:“陆叙言先生,你愿意与容时先生结为伴侣吗?爱他,忠诚于他,无论他贫困、疾病或者残疾,直至死亡,你愿意吗?”
陆叙言垂眸看向面前的人,目光里满是温柔与缱绻,他坚定地答道:“我愿意。”
“容时先生,你愿意与陆叙言先生结为伴侣吗?爱他,忠诚于他,无论他贫困、疾病或者残疾,直至死亡,你愿意吗?”肖振羽又朝着容时问道。
容时抬眸报以灿然的笑容:“我愿意。”
“请两位新人交换结婚戒指。”
两人的结婚戒指又重新定制了一对新的,肖乐与捧着戒指盒走上台来,陆叙言和容时在众人的祝福之中互相交换了戒指。
香槟酒倒满了香槟杯塔,琥珀色的酒液在阳光下跃动,陆叙言和容时在众人的欢呼声中喝下了交杯酒。
起哄声中,陆叙言揽着容时的腰,低下头轻如蝉翼地吻了一下对方的唇,容时笑了笑,伸出手揽住了他的脖颈,又追上来回了一枚热切的吻。
漫天飞舞的花瓣落在两人的发间、肩头,落在了一片欢声笑语之中,宇宙星球的旋律悠长又婉转,半空之中,无人机将一幕幕影像记录了下来。
当天晚上,微博上有人发出了一段婚礼视频,网友们能从视频中清清楚楚地看见陆叙言与容时的互动,一时间两人的名字放在了一起,冲上了热搜。
容时在网上炸开锅的时候,又现身微博,亲自转发了当初陆叙言“官宣老婆”的微博,证实了陆叙言所言非虚。
@容时:大家好,陆叙言是我的丈夫。//@陆叙言:容时是我老婆!
(正文完)
第五十四章 祁远琛番外 暗恋
祁远琛在很小的时候,是见过容时一面的。
祁家是福书村,在容时年纪尚小的时候,谢天崇便时常同容时的母亲提过,想要让容时长大后和祁家人联姻的事情。
母亲念在容时年纪还小,又实在舍不得将孩子卷入家族联姻的漩涡之中,便常常出言搪塞过去。
那时的谢天崇十分热络地同祁家来往,曾带着容时去祁家做客,祁远琛站在二楼的露台上,一眼便看见了穿着一身白色西装,带着领结的容时,很像遥远星球来到陆地上的小王子。
容时看着表面乖巧,生得又极其漂亮,一张脸粉雕玉琢的,很惹大人们的喜爱,祁远琛虽只是个小孩子,但他也喜欢这个漂亮的弟弟。
所以当谢天崇笑着让他带着漂亮弟弟去四处转转的时候,祁远琛求助似的看了一眼一旁的父母,得到准许后便拉着容时的手离开了。
容时在人前同他离去的时候还很乖,但一走到大人们注意不到的地方,他便挣脱了祁远琛的手,走到了祁远琛的身前,很仔细地打量着对方,目光赤裸裸的,即使是那双凤眸很漂亮,祁远琛还是觉得这样的眼神太过放肆,没有分寸。
对于从小就克己复礼的祁远琛,这样的眼神太露骨了,让他感觉到很不舒服。
诚然,容时说的话也十分不客气:“我听我爸爸说,将来我要和你结婚。”
祁远琛像是听见了天方夜谭,他从没听见过父母向他提过这件事,这个漂亮的弟弟虽然看上去惹人怜爱,但他们只是初见,谈不及那么久的以后。
“你长得很好看,可惜好像有点古板。”容时看了他很久,才得出这样的结论。
祁远琛皱了皱眉,往后退了一步,表达了自己的不满:“我以后才不会和你结婚。”
“以后的事情,谁知道呢。”明明是容时自己先提出来的,但他却好像丝毫并不在意这件事似的,转身便看向了祁家别墅的院落。他的眼底里满是好奇,“你家的院子真不小,那边还有一棵榕树,你爬上去过吗?我家院子里的树都被我爬遍了,我掏了好几个鸟窝,还有小鸟呢!”
祁远琛的眼里却满是迷茫与不解,他望着眼前跳脱的漂亮弟弟,内心蠢蠢欲动,开口却是推拒:“我不能弄脏衣服,爸爸会罚我的。”
“啊?难道你从来没爬过树吗?那你平时都做什么?”容时惊讶地问道。
祁远琛一板一眼地回答道:“看书、写字,每天要练习小提琴和钢琴,平时还会安排一些课程,我可以自由选择。”
“哇,听上去好没意思。”容时的脸瞬间耷拉了下来,“我爸爸也让我学很多,但我觉得好累,除了对音乐有点兴趣,其他的课我几乎都逃掉了,次数多了他就拿我没办法了。”说着,他调皮地吐了吐舌头。
祁远琛的人生字典里还没有出现过这样叛逆的选择,他内心里满是困惑与不解,严谨的家教令他完全没有抵抗的权利的。
可是容时不由分说地拉着他往院子里跑,还将他推着去爬树,一边还怂恿着说道:“别担心,要是衣服脏了就说是我弄的,不会让你被罚的!”
祁远琛最终还是拗不过他,爬树的手脚有些颤抖,但他的内心却觉得很刺激,循规蹈矩的人生好像忽然之间闯进了不一样的色彩,他坐在树枝上往下看的时候,总觉得自己好像飞在了云端,像只自由自在的小鸟。
容时带着他爬树,掏鸟窝,两个人一起在草坪上追逐,坐在湖边淌水,一起躺在草坪上休息,祁远琛第一次知道,原来活着是那样鲜活,那样丰富多彩。
那是他小时第一次见容时,也是最后一次,那天晚上,他还是被责罚了,可他心里却难得很高兴。
后来,容时的生日宴上出了丑闻,祁家和谢家直接断了来往。
祁远琛第二次遇见容时,是在刚进入娱乐圈的时候,那时容时十九岁,他二十岁,祁父希望他能从政,但祁远琛已经听从家里安排浑浑噩噩过了二十年,反抗的第一件事便是投身进入了娱乐圈。
没想到会和容时成为了同一批练习生,但容时已经不认得他了,看上去对祁远琛毫无印象。
和小时候的张扬自信不同,长大后的容时沉默安静,虽然仍旧很漂亮,但眼里的光不像当年那样自信,他依然喜欢笑,可那抹笑却似乎只是浮在表面上,并不抵达心底。
和容时分在一组的时候,祁远琛的内心隐约是有些期待的,但容时却朝他抱歉地笑了笑:“祁师兄,抱歉,要拖你后腿了。”
祁远琛当时想说不会,但又怕开了口对方会觉得自己太自大,最终却化作了沉默,落在容时的眼里便成了默认。
他后来时常会懊恼,为什么总是不能多开口说句话,多解释一下,也许他们之间不至于那么陌生疏离。
容时的舞蹈着实没什么太大的天赋,但他的舞台展现力很好,哪怕是动作没有那么到位,祁远琛却觉得,他跳舞的样子很吸引人。
祁远琛那时问过容时:“你为什么会想来娱乐圈发展?”
容时练得浑身都是汗,他就坐在地板上,脸上的汗顺着下颌线流到了颈侧,祁远琛适时地挪开了视线,却听见他笑着开口道:“当然是因为梦想啦。”
因为梦想吗?这个回答好像一点也不容时。
祁远琛猜的没有错,这果然不是他的答案,因为容时说完自己就否认了,他像小时候躺在草坪上一样,直直地倒在地上,看着天花板看似轻松地开口道:“骗你的,其实我只是没有别的路可以走了,我书也读不好,浑身上下的优点恐怕也就长得还行,有星探来找我,我就来试试看。”
其实不是的。
祁远琛想反驳他,容时身上的优点并不少,容貌只是他其中的一个优点罢了。可是当祁远琛努力回想着当年自己遇见的,那个浑身散发着光芒的小王子,又好像消散在了云层之上,犹如泡沫幻影。
容时好像是变了。
祁远琛慢慢发现,他会为了曝光率,开始有意无意地靠近自己,他会处心积虑地策划一些似有若无的亲密接触,以此来增加热度,吸引观众去投票。
容时很会擅长利用自己出色的容貌,也懂得审时度势,最终,他们一起站到了最后,成为了一个团的成员。
祁远琛作为队长,他理应照顾着团里的每一个人,可他对容时,却慢慢开始有了一些偏见。
或者说,他内心极其困惑,为什么容时会变成一个令他感觉无比陌生的样子。
他们那个限定男团解散后,容时似乎是隐匿了好一阵子,祁远琛和他交集不多,几乎快忘了这个人,但当他再次在机场和对方重逢时候,他仍旧忍不住伸手去帮他。
他想,或许他从来没有忘记过,只是逼迫着自己不再去想起。
三年没有过多的讯息,容时却好像变了,他似乎又找回了小时候的自信与张扬,变成了记忆里那个在阳光下奔跑的少年。
当祁远琛意识到,容时对他来说有着不一样的意义时,对方已经奔赴到了自己的未来。
祁远琛心想,他应该还需要很长的时间,才能平息自己的前半生许多后悔的事情,没能在容时离开谢家时奋不顾身地保护他,没能在容时最孤独落魄的时候安慰他。
所以,容时从头到尾,都不属于他。
第五十五章 陆叙言番外 失败的合约
哪怕已经婚后许多年,陆叙言想起当年最开始的时候,还是会后悔自己不够浪漫。
那时他和容时认识没多久,打听到容时的联系方式并不是什么难题,但两人的对话框一直停留在好友验证后,干巴巴的自我介绍。
陆叙言:你好,我是陆叙言。
容时:陆先生,你好,我是容时。
陆叙言让余笙找出了有关容时的所有资料,余笙做事情向来稳妥,不仅将容时个人讯息调查得底朝天,还整理了约莫有二十多G的各种采访、舞台、剧集片段之类的视频合集,一并打包放在U盘里,和资料一同送到了总裁的手上。
他就坐在家里的影音室里,面前的屏幕上投映着容时的视频,他一边看着,一边时不时的翻阅着搜集来的资料。
容时便是这样一点一滴地渗透进他的生活里,陆叙言说不准自己是什么时候开始动心的,或许是在日日夜夜回想起对方单枪匹马闯进娱乐圈内的辛酸,或许是在那场宴会上惊鸿一瞥过后,便牢牢地记在了心里。
陆叙言从没动过心,也不曾谈过恋爱,大多数都是桃花自己上赶着找他,而他鲜少会有感兴趣的人。
因此,在人生忽然间遇见一个他认为比较特别的人时,陆叙言并不知道该怎么做,才能让两人的关系更近一点,他思虑再三,只能问自己的助理余笙:“我要怎么让一个人心甘情愿地留在我身边?”
“陆总,您是有了想要追求的人吗?”余笙一开始是这样问的。
陆叙言却沉默了,迟疑了一下,他好像觉得追求不太合适,因为追求对方的话,好像给了对方开口拒绝的机会,而在商场上运筹帷幄的男人,不希望自己去谈一场毫无把握的交易。
他沉吟过后,又十分虚心地询问道:“有没有一种办法,能让对方不容拒绝地答应留在我身边呢?”
余笙一时间没办法给出答复,她跟在陆叙言身边的时间不短,十分了解这位总裁的心性,自然不敢太草率地给出答案,于是她拜托对方,给她一点时间,好让她制定一个详细的方案。
陆叙言十分满意对方的态度,于是耐心地等待着。
余笙跟在他身边,见过形形色色的商业大亨,对一些背地里的财色交易并不陌生,她心想,或许陆叙言也落入了俗套,但毕竟是个作风严谨的人,即便是想走这条路,也容不得半点马虎。
于是余笙花时间打听清楚了容时的处境,得知对方的母亲住院,需要一大笔钱来治病,而容时在娱乐圈的三年内,时常受到经纪公司的打压,他没有太多的积蓄负担高额的医疗费用。
她花了不到一天的时间,制定好了两人交易的合同,递交给陆叙言的时候,也详细地解释了这个解决方案的好处。
“陆总,各取所需的话,对容先生来说,大概率是不会拒绝的。”余笙说道。
陆叙言看着交易合同,陷入了漫长的沉思,他看得仔细,视线落在了容时急需的那串数字上,却忽然开口道:“不行。”
“怎么了陆总,是哪里不对吗?”余笙虚心地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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