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卓有些理解当初郝仁是什么心情了。
解决掉两碗面,有些撑了。
剩下的火烧塞进冰箱,边卓收拾完茶几,替郝莓换好猫砂,在客卧简单冲了个凉,衣服丢进洗衣机洗完晾好,然后他…
不知道该干什么了。
其实边卓想进卧室和郝宸佑一块躺着,他喜欢黏在佑哥身边,佑哥身上的味道既好闻又安神,可又怕把人吵醒…
躺在沙发百无聊赖刷了会手机,关注了几个教做粤菜的厨师,边卓觉得郝宸佑口味清淡,应该会喜欢。
“喵~”
郝莓放下叼在嘴里的毛线球,试探性的探出小爪爪,肉垫儿碰碰边卓结实的小臂。
它是一点儿都不认生,还真像郝宸佑说的,是个傻姑娘。
“要我陪你玩?”
边卓足尖踢走毛线球,郝莓离弦的箭一样跟了出去叼回线球,然后吐着一截粉嫩的小舌头就那么盯着他。
边卓瞧得瞠目结舌,这真的是猫?怎么感觉这小玩意儿狗里狗气的。
陪它玩了半晌,郝莓累了,轻巧的跳上落地窗前的猫窝,晒着暖暖的阳光,寻了个舒服的姿势开始睡觉。
边卓伸个懒腰,跟着它走到窗前,注视郝莓安眠直到打起小呼噜。
男孩眼眸半眯,栗色发丝在午后慵懒阳光照耀下熠熠生辉。
在郝家将养几日,他身上再不见先前的‘苦相’,长眉入鬓、眼睛炯炯有神,即使环抱手臂矗立窗边什么都不做,也俊俏的好像杂志上走下来的人。
良久,边卓才回神,指尖摩挲熟睡小家伙的小脑袋,只把郝莓翻得用小爪爪推他才作罢。
打开冰箱挑一瓶合眼缘的饮料,边卓小心关上最西边房间的门——
房间不大,只有十个平方左右,靠窗的空地上安了一辆单车,不远处还有一台跑步机,大大小小的哑铃随意散落各处…
郝宸佑落灰的跑步机瞧着应该也是高端货,功能贼多,边卓感觉自己可能搞不定,但是骑单车简单啊。
随手把饮料放到脚边,不太熟练的挑首喜欢的旋律,边卓开始运动。
骑了半个小时,体力格外好的他愣是脸不红气不喘,没事人一样,直到拿饮料的时候无意碰到了车身上的旋钮…
…
“嗯~”
三点半了,可是睡饱了呢。
郝宸佑伸个懒腰,顺手关了设定好的闹钟,精气神十足的起床洗漱。
头发还没擦干,他就哼着小曲去客厅找小媳妇儿。
没办法,正是热恋期呢,睁眼看不到人他就想得很。
可诺大的客厅只有打呼噜的郝莓一只。
储藏室,没有。
次卧,没有。
书房,没有。
“嘶…”
郝宸佑有些急了,他那么大个媳妇呢!
…
音乐声有些大,大汗淋漓骑单车的边卓并没有注意到健身房的门何时开了。
郝宸佑端着咖啡,倚靠在门框上,兴致勃勃看他运动。
小孩儿坚毅的眉眼,抿紧的唇线,以及汗滴成股流下的肩胛骨、蜜色健康的肤色、小腿因每一次用力而鼓起的匀称肌肉…
青春气息扑面,郝宸佑本来就不错心情更加明媚起来。
“卓,休息一下吧。”
小孩儿浑身湿透,活像刚从水里捞出来,可他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打算,反而有越蹬越快的趋势…
郝宸佑叫停边卓,拿毛巾帮他擦干额头‘噼里啪啦’往下掉的汗珠。
可是他发现根本就是徒劳的,刚擦干立马又会渗出一层细密的汗珠…
边卓仍保持着骑单车的动作,胸膛剧烈起伏着,乖顺地低头方便郝宸佑替他拭去额头的汗滴。
只是骑车的时候还没觉得,一停下来,喉咙便干渴的厉害,他弯腰想要捡起脚边的饮料瓶子。
“别喝凉的,我给你晾了开水,在茶几放着。”
劳累的身体,忽然就像吃了蜜糖一样舒坦,边卓星星眼盯着郝宸佑,笑的傻兮兮。
他说:“哥,你真好。”
郝宸佑失笑,小孩儿没头没脑的话,忽然让他想到一句广告词:“你好,我也好。”
轻啄小孩濡湿的唇,嗯…咸咸的。
客厅开着空调,刚运动完容易感冒,郝宸佑索性让他把大毛巾直接披在肩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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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茶几上水温刚好入口,郝宸佑加了蜂蜜,口感微甜还有回甘。
等身上汗落完,郝宸佑催着边卓去冲个澡。
等人裹着浴巾出来,他早已换好出门的衣服斜靠在门框上。
边卓见状,利索的开始穿衣,“哥,我们去做什么。”
“约了个老中医。”
“哥你身体不舒服?”
边卓肉眼可见紧张起来,凑到郝宸佑近前,湿漉漉的眸光噙满担心。
“我好得很,是打算给你调理调理。”
捋顺边卓脖领处的褶皱,郝宸佑踮起脚尖,目光平和、专注,温热指腹穿过湿润发丝,不多时桀骜的发丝就在他手里变得井井有条、文理分明。
边卓全程乖乖巧巧站定,为方便他哥动作,微微俯身低头。
他能清晰感知郝宸佑每一次呼吸喷洒在他头皮的热气…
“给我调理?可我没病。”
郝宸很满意自己的杰作,从边卓脸上多出的好几道模糊水痕就能看出。
打开鞋柜,随便挑了双鞋子蹬在脚上,还不忘替边卓解惑:“不是生病才要看医生,平常多注意养生总归是好的。”
“昂。”
边卓不疑有他,总归他哥说的都是有道理的就是了。
跟着人一路来到地下车库,刚出电梯光线不是很足,迎面走来提着购物袋、西装革履的中年男子。
“今天晚上家里有不开火呗。”他在和郝宸佑讲话。
郝宸佑懒得解释,朝那人礼貌一笑:“孙哥今天下班挺早,买菜去了。”
孙哥厚厚眼镜片闪过一抹亮光,语气无奈中夹杂宠溺:“儿子要吃炸鸡,外面吃的不放心,下班早我就去了趟超市,这位是?”
郝宸佑扭身看了眼隐隐局促的边卓,大方的介绍:“是我爱人,边卓这是孙哥,B市鼎鼎有名的大律师。”
“孙哥好。”
郝宸佑介绍这是他‘爱人’的时候,两人均有些意外,不同的是前者暗含甜蜜,后者夹杂震惊。
不过到底从业多年,孙伟很快调整好心态:“什么大律师,混口饭吃、混口饭吃,别说你们小两口还挺登对。”
…
这边他们上了车,孙伟也等来了电梯,边卓问:“哥,你跟他很熟么。”寒暄了那么久。
郝宸佑缓慢启动汽车,眼神四顾:“熟什么,他是楼长,见谁都这样,话多的不行。人家笑脸相迎的,我也不好摆脸色。”
‘楼长?估计和村长差不多吧。’
边卓如是想着。
“那他图什么呢。”
出了地下车库,视野开阔起来,行人和车都多了起来,郝宸佑专注开车,也没忘了回答边卓的问题。
“他干律师的,有案源才能赚钱,这个小区住的非富即贵,保不准谁就是他的潜在客户,邻里搞好关系,牵个线搭个桥什么的,平常业务少不了。”
郝宸佑解释的够清楚,但是边卓关注的点是他的职业:律师。
听着很厉害的感觉。
果然,连佑哥身边的人都那么优秀…
边卓默然凝视窗外飞退的倒影,胸口堵堵的。
心灵深处的自卑又开始悄然萌芽滋长。
这种由于身份、地位、能力的天差地别带来的不安、自卑感一直都存在,先前只不过因为郝宸佑的爱意过于直白且炽烈,暂时遮掩住了而已。
但它始终是存在的,终会由于激情的退却、爱意的收敛、生活的磋磨而显露出来。
而边卓…毫无应对之策。
这才是他最怕的!
“怎了,感觉我们小朋友情绪不高。”
90秒的长红灯,郝宸佑注意到副驾驶某只情绪不高,撕开外包装纸,橘子味硬糖塞进边卓嘴里。
他自己也吃了一颗。
微酸,并不傻甜,他开车累了会吃上一颗,这时候正好用来哄小朋友。
边卓舌尖搅弄球形糖果,直至橘子清香弥漫口腔,极快扫侧身朝他柔柔笑着的郝宸佑一眼,瘪瘪嘴,终是摇摇头什么都没说,耷拉着脑袋细数胸口安全带的纹路…
不是不想说,是他还没想好该怎么说。
郝宸佑‘噗嗤’笑出声,他是懂边卓别扭的点在哪里的。
毕竟从出门他们就见了孙伟一个人不是,在家里的时候人还是好好的。
于是,他试探性问:“卓,你是不是想工作。”
好似枯萎的草木沐浴甘霖,小孩儿迅速抬头,眸底划过惊喜,肉眼可见亮了起来。
不知道是不是情人眼里出西施的缘故,郝宸佑眼里他的每一个小动作都分外可爱。
“我可以嘛?”
边卓语气满是惊喜、雀跃,还有些小心翼翼…
瞧他这般,郝宸佑有一瞬的无语,暗戳戳翻个白眼儿,唇角却宠溺的不自觉勾起:
“不然嘞,你不会以为我要把你拘在家里,洗洗衣、做做饭、成天就围着我转吧。”
郝宸佑又道:“当然这样也无不可,如果你愿意的话。”
边卓腼腆挠头,其实他是愿意过郝宸佑口中那样的生活的。
甚至前十八年都是这样一日复一日熬过来的。
可…
自己遇到了郝宸佑不是嘛,还如愿和他走在一起。
边卓的表情已经说明很多问题。
郝宸佑时刻关注路况,边分出些心神问他:“所以,你有什么打算,说出来哥给参谋参谋。”
“我…我不知道…”
边卓觉得自己好废啊,他除了有一把子力气,会伺候庄稼外,好像…啥都不会。
郝宸佑倒是不意外,安慰似的摸摸他软软的发顶:“乖,你才刚来,适应一段时间先,实在不行哥开个店给你。”
边卓嘴唇微抿,怔愣看了郝宸佑半晌,然后重重点点头。
“谢谢哥。”
到地方了,郝宸佑泊好车,摘下安全带,朝怔愣望着他的边卓挑眉浅笑:“谢什么,你是我老婆哎。”
爱人~
老婆~
唔,今天解锁了好多新身份呢,边卓有些害羞,耳根有些发烧,下车的时候有些不敢和郝宸佑对视。
…
中药铺子开在小巷子里,有些闹中取静的意思,连门头都没有,若不是空气中弥漫隐约药香,和周遭普通人家并没有什么分别。
往里走,不大的院落栽种各式样的药材,向阳的空地夹着几个好大的笸箩,晾晒着干或半干的药材。
进入屋内,中药味经过积年累月的熏陶,浓重到几近化不开。
看诊的是两位六十余岁的慈祥老者,光是坐在那里就莫名让人觉得心安。
“坐,”他指指身旁绛红太师椅。
边卓在郝宸佑示意下坐下,探出手腕放在脉诊上。
老人号了半晌,眉头舒展:“说说是怎么个症状,瞧着除了肾火旺些,没什么大毛病。”
大夫是南方口音,吴侬软语听来舒服异常,只是这症状就…
“咳咳…”
郝宸佑也是大姑娘上花轿第一遭,老脸没忍住一红。
“小伙子是有什么难言之隐?讳疾忌医是大忌,有什么但讲无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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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孔老,这位是我爱人,想请你帮着温养温养身子。”
语毕,孔老瞳孔划过一丝诧异,视线在两人足足走过两遭,细长手指叩击木案,沉吟片刻才像是为了确认心底的疑惑开口:
“你…确定是给这位小兄弟调理?”
就跟前站着的两人,矮个、纤细、白皮、新潮,妥妥的一眼受啊。
反观乖乖坐着让他把脉的边卓呢,稳健、黑皮、健硕、脉搏那个有劲儿…
他…他能是下边那个?
孔春霖满腹八卦欲望爆棚,不过依然维持着表面平静:“你问过他的意见没有。”
郝宸佑迟疑,摇头否认。
孔春霖收起搭在边卓手腕的指尖,见怪不怪的微微颔首:“那我得和他单独聊聊。”
郝宸佑只得退出房间。
直到现在他才后知后觉生出些忐忑来。
‘边卓万一不同意该怎么是好…’
先前光考虑经常做那事对小孩身子不好,毕竟他器大活好,又正值壮年,需求必须旺盛…
内室,孔春霖在问边卓同样的问题。
“你知道他刚才说的‘调理’是什么意思嘛。”
不等懵懂边卓作答,老大夫乐呵轻笑出声:
“爱情虽然不分男女,但是老祖宗强调阴阳调和还是…有一定根据的。”
馥郁药草香气氤氲,孔春霖边和他解释边仔细观察边卓的表情。
但凡边桌露出半丝犹豫、或是不愿,他宁愿不做这门生意。
“男子承欢,尤其是经年累月,对身体负担还是很大的,网上那些被护工扇巴掌的言论虽有调侃之意,到也不完全是空穴来风,而且…”
孔大夫神秘兮兮凑到边卓跟前,压低嗓音挤眉弄眼道:“你应该懂,承受那方其实轻易不容易得趣儿的,伺候人就很难受了,还要配合表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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