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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毅沉默了。
这事连傻子都看得出有人在故意搞破坏。
做得太明显了。
又或者, 幕后人就是故意挑衅姜澄。
他朝姜澄看去，目光有些复杂, 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姜澄见监控坏了，一言不发地离开。
出来时在拐角碰到了等候多时的黎成。
往日黎成总是一身军装, 今天却只是一身黑色T恤，十分随性的衣着。
在姜澄疑惑的目光看过来时，他苦笑：“昨天关掉审讯记录仪，上面知道了，认定我跟你有勾结，已经给我停职。”
“如果黎长官无处可去，我这暂时缺个帮手。”姜澄侧头道。
在他继续前行时，黎成就跟在他身后。
“姜队今天动怒的画面，上面肯定会拿着放大镜去观察你身上有没有异变物的特性。”黎成在他身后说道，“姜队是故意的吧。”
姜澄情绪一直很稳定，即便是面对难搞的异变物，姜澄也不会动怒，会有条不紊用他的能力去把异变物收容或者杀死。
可今天姜澄却在大厅搞出那么大动静，不是演给上面的人看，他是不信的。
走在前面的姜澄没有回应。
黎成说对了一部分，今天他在大厅发怒确实有演戏的目的，但发怒是真发怒。
爱人凭空消失，他怎么可能冷静？
从部门里出来，黎成拿出一样东西递给姜澄。
姜澄不明所以：“这是什么？”
“我想你现在应该是去调查俞助理的事情吧，这个能帮到你，也算是我加入姜队的诚意。”黎成直言。
姜澄接下黎成递来的一把梳子，眼底情绪逐渐变得疑惑。
……
俞厌和男朋友分开后，大步踏进部门大门，刚踏进去的瞬间，他就感觉空气流动有些异常。
再抬头时，热闹的办事大厅竟然变成男朋友的家，他面前出现之前在家里看到的那道白色门。
环视四周，家具和装潢也都一模一样，就好像他根本没有离开。
理智却告诉他，这一切都是幻象，这里不是男朋友的家，可角落里的垃圾桶里的东西，又让他怀疑这可能不是幻象。
幻象能把这种小细节都照搬？
注意力重新放在眼前的白色门，想到昨晚男朋友的异常，以及门后面翻涌的黑雾和藏着的异变物，俞厌站在那没动。
一分钟。
五分钟。
十分钟。
俞厌都没有要去开门的意思。
这时，俞厌发现白色门似乎离他近了些，门把手往他这个方向靠。
有种你不来开门，我就送到你面前让你开门的感觉。
俞厌不动声色地往后退，和门的距离又远了些。
——我不开。
白色门：……
几秒后，白色门再一次靠近。
俞厌又往后退步。
如此拉锯几次，俞厌终于确定有东西希望他打开这道门，门背后肯定没好事。
俞厌默默走向某个方向，弯腰在那鼓捣几下，再转身时手里拿着一把电锯。
这是他昨晚在男朋友家无意中发现的，刚刚就是过来看看，没想到这里还真跟男朋友家里一样，放了一把电锯。
他越来越怀疑自己可能是从部门大门口，被某种东西又传送回男朋友家里。
不然，怎么连藏的东西和位置都一样？
他拿着电锯走到白色门前，按了一下按钮，‘呲呲呲’的声音响起，电锯也滚动起来。
下一秒意图再次靠近俞厌的白色门‘倏’地一下退老远。
俞厌举着电锯，有种被壮胆后的嚣张气势：“你过来啊。”
白色门：……
见白色门不敢靠近，俞厌以为它是怕电锯便更加大胆了，举着电锯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追着过去。
白色门急得到处跑，根本不敢靠近。
这倒是意外之喜，这个诡异的门居然会怕电锯，俞厌像是找到保命符，紧握电锯不松手。
白色门一边躲一边哀嚎：
救命啊！
那根本就不是普通的电锯！
就在这时，白色门终究还是被打开，露出和昨晚他看到的一样一幕，黑雾翻腾，还有异变物的脸在黑雾中若隐若现。
俞厌紧握电锯护在身前，不敢再追了。
直觉告诉他，白色门的主人见他迟迟不进去，已经开始不耐烦想要直接抓他进去。
果不其然，门被打开后一到吸力从门那边涌来，俞厌关掉电锯紧紧抱在胸前。
既然躲不过，那就只能攥紧保命的电锯进去。
等到俞厌再次恢复意识时，他正站在一处木屋前的空地上，旁边堆了一堆的木头，脚下放着一个石墩子，上面摆着一根木头，似乎正等着他用手里的电锯去据。
俞厌抱着电锯站在那，并没有做任何事。
这时，四个人从外头走进来，每个人手里都扛着一根扁担。
只是，他们身上的衣着和手里扛着的扁担实在是很违和。
一个西装革履的男子，一个穿校服的少年，一个穿红裙子的女人，还有一个手里拿着篮子的老奶奶。
他们肩上都扛着一根扁担，实在是怎么看怎么怪。
见站在院子里的俞厌时，他们停下脚步看着他。
俞厌不明所以时，西装革履的男子开口：“原来不止我们，还有他。”
穿校服的少年：“你怎么这个时候被异变物拉进来？我们都进来两天了。”
俞厌不动声色打量他们，没有回答。
“第一次进来？”红裙女子走过来问。
俞厌还是没有回答，他从不和陌生人说话，除非工作需要。
就在这时，木屋里突然传来雷声般地大喝声：“都站在那做什么！没事做吗？”
随着这个声音，一个胖胖的男人走出来，手里还拿着一根手臂粗的木棍。
西装革履的男子十分淡定道：“我们四个人刚刚从外面忙完回来。”
他身边的校服少年点头：“对。”
提着篮子的老奶奶声音沙哑道：“地里的草都除了。”
红裙女人看了看自己红指甲，指着俞厌：“就他没干活。”
提前进来的四个人，很默契地进入同一阵营，和俞厌话分界线。
胖男人凶狠朝俞厌看来，抡起手里的棍子就要朝走来。
‘呲呲呲’
电锯声响起。
俞厌把抱在怀里的电锯举起，对着胖男人手里的木棍。
胖男人看着转动的电锯，吞了吞口水很识相地没有上前，他把木棍往一旁丢，说：“行了，都进来休息吧！真特么热。”
他一边用手作扇，一边重新回到木屋里。
另外四人快步跟上，俞厌迟疑几秒也抬步跟着进去。
一进去，那四人已经在长长的木桌旁坐下，胖男人坐在长桌一端，那四人坐在胖男人右手边，只有桌子左边有空位。
俞厌在左边坐下。
胖男人大口大口喝着水，喝完就起身离开，长桌上就只剩下那四人和俞厌。
在他们面前也同样摆着一碗水。
四人都在看俞厌，他们自以为伪装很好，俞厌还是从他们不停瞥向他面前碗里的水时眼里的幸灾乐祸，似乎很希望他喝下碗里的水。
俞厌在他们的目光下，端起面前的水，在他们注视下，手一抖碗掉地上去了。
‘哐’
清脆的碎碗声响起，碗里的水洒了一地。
四人注视的目光一怔，随后校服少年意味不明道：“你完了，屋主最讨厌别人破坏他家的东西。”
“哦，是吗？”俞厌站起身，在四人不解的目光下，双手握着桌子边缘用力一掀，木桌直接被掀翻。
‘哐当哐当’
四人一惊，迅速起身往后，而他们面前四碗水也全砸地上去了。
俞厌：“哦豁，你们也完了。”
第23章
【+5】
【+8】
【+5】
【+10】
哦豁, 又现负面情绪值！
这居然又是个吸食负面情绪的异变物构建的幻象空间。
俞厌眼底诧异一闪而过，很快恢复平静，没让任何人从他脸上捕抓到什么。
他平静地朝四人头顶上看去, 每个人头顶上显示的情绪值都是白色的。
按照他进入的第一个幻象空间的经验, 提供负面情绪值是白色数字的, 意味着这些人跟他一样，是人类。
如果负面情绪值是彩色的，那就是异变物自己产生的。
所以说, 眼前四人都是人类。
俞厌并没有半点想要跟他们抱团取暖的意思。
从刚刚四人行事方式, 俞厌忽然想起除了异能者和异变物两个阵营外，还有第三个阵营——自由派。
自由派同样是异能者人类，只不过这一派十分多变，说白了就是墙头草。
在异能者面前, 他们可以选择和他们一队, 可一旦遇到强大的异变物，异能者无法应对的时候, 他们又能迅速倒戈向异变物, 和异变物为伍。
他们取名自由派，宣扬立场自由, 却是人人喊打犹如老鼠过街般的恶心存在。
眼前四人是不是自由派他不知道, 他只知道才刚接触还是谨慎为好。
四个人提供的负面情绪值中，校服少年提供的最多, 【10】那个负面情绪值就是他提供的, 【8】是红裙女人提供，两个【5】分别是西装男和老奶奶提供。
进去的胖男人在听到动静时, 第一时间跑了出来。
‘咚咚咚’的脚步声，像是踩在每个人心上, 一个个脸色发白，惊恐万状。
除了俞厌。
俞厌才刚进来，还没有经历什么，并不知道做这些会发生什么。
他的视线在眼前四人身上扫过，四人都很害怕那个胖男人，意味着胖男人在这里处于主导地位，至少目前是这样的。
那四人无比怨恨看向俞厌，怪俞厌牵连上他们。
胖男人一出现，西装男想要先发制人，却被俞厌抢了先：“你来的正好，你看看他们，四个人都坐那边，重量全在那边，两边不平衡一下子就把桌子给按翻了，但凡分两个来我这边坐，桌子都不会翻。”
……？
四人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看向告状角度清奇的俞厌，你要不要听听你在说什么？
明明是你发颠掀桌子的？现在怪不平衡？
校服少年忍不住刚要反驳，被身边的西装男扯了一下。
他不明所以的看向西装男，西装男缓缓摇头，让他不要说话。
俞厌没有错过两人的互动，意识到这四人在被拉进来之前极有可能是熟人，至少西装男和校服少年之间关系比较熟。
胖男人看着翻倒的桌子，碎了一地的碗和撒的到处都是的水，竟然没有生气，反而露出兴奋诡异的扭曲表情，看起来十分变丨丨态。
桌子被扶好，胖男人从肥大的外套口袋里掏出一把钥匙放在俞厌面前：“这是你房间的钥匙，来了就要做事，我这不养闲人。”
“我知道了。”俞厌接下钥匙，十分认真回答。
胖男人很满意地看着他，转身又离开，一块布作为帘子挂在刚刚胖男人离开的那道门上，不知道这块帘子后面是什么，会不会是胖男人的房间。
俞厌开始打量这间木屋，墙壁上挂着一套蓝色工作服，旁边是一些锯子，锤子之类的工具，一顶帽子，还有一副手套。
在他们坐的那桌子旁边是一个饮水机，饮水机上的水桶里只剩下不到十分之一的水。
一个冰箱和饮水机并排放着，再过去就是一个柜子，里面放着碗筷之类的，然后就是个简易厨房。
暂时不清楚木屋外面是什么地形，木屋所处的位置是在哪里。
正看着，那四人交谈的声音传来，他们声音压低，似乎不想让俞厌听见。
俞厌挪动脚步，去摸墙壁上的帽子，悄咪咪地往他们四人身边靠近。
然后听到西装男说：“今晚轮到谁去伺候那个残疾？昨天是我跟红姐，今天该轮到你们和那个新人了。”
“那个残疾比那个胖子好相处多了，也没有胖子那么变丨丨态，我倒是想今天继续去伺候。”红衣女人一脸期待道。
“想得美，今晚我和奶奶去。”校服少年连忙道，“去伺候那个残疾我们还能跟着睡一觉，要是留在房间里一整晚都别想睡，那个变丨丨态胖子会想尽办法折磨我们。”
说着校服少年打了个哈欠，眼里生出生理性眼泪：“我昨晚被那个胖子吓死了，根本不敢睡，奶奶也没睡，反正今天我肯定要去，再不睡我要猝死了。”
老奶奶一脸慈祥地笑着，并未加入探讨。
俞厌听完后转到另一边去，随后走出木屋去外面打探情况。
在他转身出去时，原本争执谁去伺候残疾的四个人突然默契停下，他们目光狡黠地朝门口离开的俞厌看去，校服少年说：“那小子刚刚装作观察房子，其实就是在偷听我们说话。”
“你不就是故意说给他听吗？”红裙女人看着自己红色指甲，语气妖娆道。
“只要他跟胖子说他去照顾那个残废，我们就能喘口气了。”西装男语气沉稳道，“我不能再产生负面情绪了，这几天我产生的负面情绪过多，精神值越来越低，再这样下去我会失去理智。”
提及负面情绪，红裙女人脸色十分难看：“我昨晚已经有点神志不清，再不能破局离开这里，我会死在这。”
老奶奶和校服少年没有说话，但两人脸色看也知道，他们和西装男，红裙女人一样，精神值都在大跌中。
校服少年：“那小子手里一直拿着电锯，胖子似乎挺害怕的，能弄到手挺不错。”
西装男抬手顶了顶鼻梁上的金边眼镜：“那就弄来。”
他们看着门外四处逛的俞厌，等着俞厌入套，等着捡走俞厌手里的电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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