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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板,你马甲掉了(近代现代)——秋沉水

时间:2024-03-27 08:49:54  作者:秋沉水
  这小卷毛好容易平复呼吸,替他们老板把上边的问题读出来了:
  “齐哥,请现在马上转三千给津渡。”
  齐客还没什么反应,木子先叫起来了:“凭啥啊,他咋就能躺着挣钱呢?”
  费列莱在旁边字正腔圆地配画外音:“自己的失败固然难受,但朋友的成功更令人揪心。”
  在场坐着的站着的都笑趴了。
  齐客也跟着笑,不过这人的笑总是不太明显,只能从眼睛里看出一些浅淡的影子。他盘腿坐着,手肘架在大腿上,脸上的笑意还没褪下去,攥着纸条问导演:
  “不是Q&A么?怎么变成了大冒险?”
  导演耸了耸肩:“那你看着办咯。”
  齐客抿着唇,往沈问津脸上瞄了眼,便看见青年冲自己挑了下眉,像是在说:“粉丝的要求你不满足?”
  他又想笑了,往肚子里憋了一阵,眼里湾着的笑意终于消散了些,对导演说:“行。”
  然后掏出手机,痛快转了三千。
  消息提示音响起,沈问津吸了口气,慢半拍戳进聊天框。费列莱看不得人犹豫,直接夺过手机帮人点了,点完加了一句:“津哥请客。”
  “请请请。”沈问津把手机抢回来塞进兜里,“录完节目就请。不过这算老板请的,我借花献佛。”
  余光里,齐客的眼轻轻眨了下,脸上的表情很松弛。
  老板看起来心情不错。沈问津想。
  ……往外撒钱还乐,真是活佛济公。
  -
  睡衣派对持续了两个小时,持续抛梗接梗挺累,沈问津回房洗漱的时候,脸上的笑有点挂不住。
  “累成这样?”齐客落后一步进了屋子,看着直接瘫在椅子上坐没坐相的沈问津问,“以前你拍戏一拍一天。”
  进了综艺后,齐客的话似乎多了些。沈问津知道这是在镜头前的缘故。
  没人爱看一个不说话的伪哑巴。即便是冰山的人设,也得适当说点什么。
  齐客这一天可能比他更累。他想。
  房间里仍有摄像头,不过导演放话录到睡前,睡觉的时候把插头拔掉就好。沈问津把桌上摆着的镜子往后一推,仰着脸说:“拍戏有剧本,录综艺考验临场反应,得自己想梗。”
  齐客不说话了,把行李箱摊开,提着手指翻找了会儿,又盖了回去。
  他直起身,开了阳台门,慢悠悠走了几步,晃到最外边,胳膊撑上了栏杆。
  沈问津仍瘫在椅子上,思绪有些飘。他忽地就想到了高中时一次流感,宿舍六个人中招了四个,一夕之间空空荡荡,只剩下了齐客和自己。
  那几晚也像现在这样,俩人几乎什么都不说,死气沉沉,自顾自洗漱,熄灯了就躺上床睡觉。
  但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
  现在他们俩关系好了很多,可以心平气和地讲很多事,可以毫无心里负担地吃对方煮的面,可以追逐打闹开玩笑。
  他们应该可以表现得熟络一点。
  沈问津从椅子上站起来,伸了个懒腰,往阳台走去,一鼓作气也趴上了栏杆,偏过脑袋问:
  “在看什么?”
  齐客没有转头。
  他的目光没有定点,在微风里晃了一会儿,才说:“山上的灯。”
  宿舍楼的阳台正对着连绵的山,山上的枝头挂了一片灯海,呼吸着变换颜色。
  沈问津也觑着眼看,须臾,不吝声评价:“很美。”
  仲秋的夜里带着点轻微的潮气,微风轻轻扑过来,混合着大自然里的草木香。沈问津被微风一晃,突然就卡了壳,不知道接下来该说些什么。
  来都来了,难不成俩人挂栏杆上,一言不发地玩三二一木头人,吹一晚的风么?
  沈问津抓了把头发,开始搜肠刮肚地想话题。
  “不知道小小在家咋样了。”他说,“两天不回家,他会不会很寂寞。”
  “露娜会帮着看看。”齐客道。
  “说起露娜,她唱歌真的好厉害。”
  “嗯。”
  话题就此终结,场子又冷了下来。
  沈问津被身边人能把天聊死的体制冻得受不了,索性不勉强自己,挥挥手说:“那你继续在这儿挂着吧,我回去洗漱了。”
  齐客不吭声,垂了下眼,表示知道了。
  沈问津拉开玻璃门,不轻不重地走进房间,再一次抬头瞥到墙角的监控时,突然意识到,齐客乐意在阳台待着,或许是因为那边没有摄像头。
  他便可以随心所欲,想不说话就不说,遵循着本性一直沉默下去。
  青年盯了监控一会儿,忽冲它挥了挥手,粲然一笑,碎发在额间跟着晃了晃,露出隐在发梢阴影里的弯眉。
  “这都十点了。”他眨了下眼,轻声道,“早睡早起呀,观众朋友们。”
  说罢,他走到墙边,伸出手,悬停两秒,随即啪啦一声扯掉了插头。
  监控上的红点闪了一下,彻底偃旗息鼓。
  在沈问津拆一次性牙刷的时候,齐客从阳台走进来了。
  他身上沾染的秋夜的冷气还未完全散尽,瞥了一眼垂在那里轻轻晃着的插头,静了几息,倏然问:“拔了?”
  “导演不是说,睡觉了就可以拔掉么。”沈问津耸了耸肩,说,“挺迟了,该睡了。”
  他捞了牙刷牙杯欲滑进卫生间,看着瞬间沉默下来的男人,又在门口停住脚,笑着补了一句:“老板晚安,早点休息。”
 
 
第37章 
  齐客不说话,沉沉盯着他看,目光晦暗不明。
  宿舍的隔音不是太好,隔壁费列莱和向之吵吵嚷嚷的打闹声透过墙,一阵一阵往屋里钻。沈问津换了一次性拖鞋,倚在卫生间的门框上,在不那么清朗的吵闹声中眨了下眼。
  “咋了?”他问,“你不困么?”
  青年太过坦然的态度令齐客有点怀疑自我,掏出手机看了眼时间,然后拎着它怼到了沈问津面前。
  “十点。”齐客沉声说,“你困了?”
  疑惑的语气实在很浓,毕竟松下客出租屋里养着一屋子的熬夜青年,秉持着月亮不睡我不睡的理念,一两点睡是常态,十二点前闭眼是烧高香。
  “累了一整天,我就不能困一下?”沈问津晃着牙刷杯笑了声。
  他也不等齐客回答,从门框上直起来,转身进了卫生间。
  卫生间隔音效果似乎更好一点,隔壁的吵闹声被瓷砖掩掉了许多。沈问津在骤然的安静中发了会儿呆,而后“啪”地打开了水龙头,思绪开始止不住四处飘,又被“嘟嘟”的敲门声拉了回来。
  卫生间位于房间门旁边,门口的响动还算清楚。他听见齐客开了门,而后费列莱的声音透了进来:“老板,来我们房间玩吗?”
  齐客应该是摆摆手,费列莱于是跳过了这个话题,又问:“津哥搁哪儿呢?”
  “卫生间。”齐客道。
  “这么早洗漱了?洗漱完就上床?”
  “嗯。”齐客应了一声。
  “你们这夜生活也忒无趣了点。”费列莱撇撇嘴,“大伙儿都聚在我们房间呢。”
  说罢,他似是瞥到了已经被拔下来的插头,“嚯”了一下,又道:“插头都拔了,看来是真准备睡了。那就不打扰你们了,早些歇息。”
  这小卷毛啧啧叹惋,感慨着“老年人作息”,一步步离开了。
  听着卫生间外边的声响,沈问津自然而然地在脑海里组织起了画面。待费列莱离开后,沈问津低头漱口,才恍然意识到——
  似乎齐客除说话外的一举一动他都能脑补出来。
  平心而论,现在的他有些懒,确实不太想参加其他社交活动。
  听到费列莱问到自己的时候,他都做好准备出去回应一声了,结果某人直接替自己推掉,安排得明明白白。
  这种感觉挺好。
  齐客似乎也挺了解自己。
  睡衣派对前已经洗过澡了,刷牙洗脸要不了太久。等他出来的时候,便看见,齐客端端正正坐在桌前,正把笔记本电脑搬上桌接上电源,准备掀盖儿。
  “你开笔记本干嘛?”沈问津瞋目结舌,“到这儿还工作?这么拼?”
  齐客不吭声,沈问津于是自顾自向床沿上坐了,伸着脖子看他们老板准备干什么。
  齐客倒不是工作。
  他打开喜音里的个人收藏夹,从里头翻出了一部纪录片,而后捞了耳机带上,开始旁若无人地看了起来。
  沈问津:……?
  嘿,这么大个人在你身边呢,至于无聊得要去看片么?
  沈问津刚想上前批判一下这不那么尊重人的行为,便见齐客像是想起了些事,摘下耳机,回过了头。
  “我看会儿纪录片。”他说,“学习下……剪辑手法。”
  这句话放在其他人身上很稀疏平常,但从齐客嘴里说出来就显得有些稀奇了——
  这哑巴一整个闷葫芦性子,一些事做便做了,不太会主动解释什么。
  沈问津于是听得一愣,下意识说“你看”,那先时蠢蠢欲动的批判的心早已跑没影儿了。
  费列莱和向之还在隔壁打闹,沈问津合着声响在屋内来回踱了两圈,实在有些无聊,又不想即刻睡觉。余光瞥到屏幕上五彩斑斓的画面,他正想说“要不你外放吧,我也看看”,手机忽地震了下,显示微信来了条消息。
  常洛:哥,在干嘛呢。
  沈问津闷头打字:散步,看别人看纪录片。
  常洛自然而然地以为他哥在广场上散步,而广场的大屏在放纪录片。
  他于是问:啥片?
  沈问津:不知道,我帮你问问。
  常洛的“不用麻烦”刚打出去,对面已经回复了几个字。
  沈问津:香巴拉深处。
  常洛:?哥你搁哪儿问的,这么快?
  然后他眼睁睁看着屏幕对面浮出了令人难以理解的一句话——
  沈问津:抢人鼠标自己看的。
  常洛对着这八个字愣了好一会儿,才意识到自己的判断有误——
  他哥的“看别人看纪录片”里的“别人”是他哥的熟人,而那人应该是在电脑上看的,所以会有“鼠标”这种东西的存在。
  他哥嘴里的“散步”大概率也不是在室外。
  常洛“嘶”了一声:谁的鼠标被抢了,那么倒霉?
  沈问津:齐客。
  常洛蹦出四个字:我就知道。
  这回轮到沈问津不理解了,蹙着眉敲起了键盘。
  沈问津:?你咋就知道了?
  常洛:不是哥,你没发现,你只和我提过你那老板么?
  沈问津刚想嚷嚷“哪有”,手指一顿,不死心地翻回去看聊天记录,试图甩出截屏来打对面的脸。
  然后他发现他失败了。
  他和常洛的聊天频率不算特别高,来这儿的两三个星期里也就统共用微信聊了八回。八回里八回带齐客。
  第一回是常洛撺掇他去要齐客的签名;第二回是他被小小半夜吓到,逮着常洛聊天壮胆;第三回是他和常洛吐槽老板动不动威胁他要扣他工资;第四回是常洛发了他齐客微博上的那张照片;第五回是吐槽齐客的猫太粘人,齐客自己不说话,主人和猫反差太大;第六回是去问齐客要沐浴露;第七回是常洛问他齐客啥情况,他说他替他们老板丢人,别问。
  第八回就是刚才,他说他抢了人鼠标。
  这翻记录的一会子功夫,常洛又唰唰唰飞来四条消息。
  常洛:我猜你在疯狂上滑看消息,试图反驳我,但是发现我说的是真理。
  常洛:别抵赖啦,你俩关系现在肯定好得很。
  常洛:我看你还能拿什么来反驳我。
  常洛:所以这会儿可以帮我要签名了吧?
  沈问津:……
  沈问津坐在床沿发愁——
  不答应常洛吧,好像找不出啥理由来反驳;若是答应了,又总觉得有些离谱。
  但虽说心里打鼓,气势上却不能输。他奋然往屏幕上敲字,用胡搅蛮缠的态度敲出了激昂澎湃的架势。
  沈问津:谁说回回提到老板就是关系好了?你看看我有一半时间都是在和你吐槽他吧。
  常洛:不,哥,你大错特错了。关系真正糟糕的,一般都连提都不想提。
  常洛:况且你看看你的吐槽,完全不犀利,一点也没发挥出你该有的水平,跟打情骂俏似的。
  “打情骂俏”四个字看得沈问津两眼一黑,深吸一口气,架着胳膊刷了一排问号过去。
  自己这边磅礴的动静似乎惊动了齐客,令座椅上坐着的那人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摘了耳机,转过头,往身后看来。
  桌子和床之间的过道不宽,俩人的距离其实很近。齐客转过头的时候,沈问津也恰好抬起脑袋,他们的目光间没有任何障碍物,径直交汇在了一处。
  可能是“打情骂俏”四个字的余力作祟,沈问津忽觉有些心虚,即刻转着眸子移开了视线;既而又想不清自己到底在虚哪门子,于是理直气壮地把目光挪了回来。
  齐客看着青年的眼睛来了个折返跑,不急不徐地挑了下眉。
  “那什么。”沈问津把手机锁上屏,扔上床板,咳了一声,“我有个朋友,挺喜欢你的,想要张你的签名。”
  齐客的眉毛又挑起来了。
  “你这啥表情?”沈问津嘟囔着,“你想给就给,不想给就算,我还不想帮他要呢。”
  “只是有点惊讶你朋友会喜欢我。”齐客说。
  “这有啥好惊讶的?”
  “我想……”齐客的食指有节奏地点着桌面,“你应该和他说了不少我的坏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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