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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板,你马甲掉了(近代现代)——秋沉水

时间:2024-03-27 08:49:54  作者:秋沉水
  不知道齐客跑到哪儿了,他没头没尾地想。
  离既定的二十分钟还有一段时间,齐客不回来没法开展下一回合,于是大家伙儿干脆离家出走,跑到大厅外头看看是什么情况。
  一迈出房子,刚巧撞上齐客从门前跑过。
  “老板,几圈了?”费列莱扯着嗓子问。
  齐客看上去挺轻松,还伸出手给他比了个“六”。
  “这么快?”费列莱瞠目结舌。
  “正常。”向之接话说,“齐哥每天早晨都运动呢,你忘了?”
  “那倒是。”费列莱点点头,叹了口气,“我要是有老板那毅力,我老早咸鱼翻身也成老板了。”
  “当松下客员工还委屈你了呗。”木子笑道。
  “我靠你别随便给我扣帽子。”费列莱拍了他一把,也笑了,“我怕被骂的。”
  沈问津听着俩相声演员说学逗唱,这段相声却没怎么过脑子,只听见了“齐客早晨运动”六个字。
  怪不得呢。沈问津心想。
  他一向是蒙头睡到老板拎着早餐进门,公司里也没人聊起过这事,所以直到现在他才知道,老板早上是去锻炼去了。
  ……怪不得身强体壮的,洗冷水澡也不会感冒。
  这儿宿舍的热水器没那么智能,得提前烧。齐客昨晚突然说要洗澡的时候,热水器还没开。而他一进浴室就马不停蹄地开了花洒,洗的只能是冷水。
  今早起来时,沈问津才后知后觉“老板洗冷水澡”这回事,见那人生龙活虎便也没细究。这会儿他倒是有些纳闷——
  齐客大晚上的,洗冷水澡干嘛。
  说出了汗想洗一洗,等水热了再洗不是更舒服么?
  还没等自己想出什么所以然,齐客便跑完了十圈,缓缓刹了车,朝门口处挤成一堆的人群走来。
  “十九分钟。”导演在旁边蹦得比夏天草丛里的蛐蛐儿还欢,“没见过跑这么快的。”
  齐客接过工作人员递来的毛巾,随手抹了把汗。额角没来得及擦掉的汗珠顺着下巴往下滑,在喉结旁顿了下,没入衣领。
  他低眉喘了口气,而后抬起头说:“还好,不算快。”
  “老板您这是不是有点谦虚?”费列莱笑道。
  齐客瞥他一眼。
  他的目光在人群中拐了个弯,落在抱着胳膊站着的青年身上。沈问津盯着自己看,只是眸光有些失焦,不知在想什么。
  可能是因为第一回合就放了大招,接下来大家的接龙开始在离谱的道路上狂奔而一去不复返。
  有“妹妹包饺子包高兴了,翻起了侧手翻”;有“外婆做完高抬腿还不过瘾,背着爸爸绕场一周”;有“爸爸看电视看到国足生气了,打电话找人一通乱骂”。
  有“哥哥想找妹妹聊天,看见妹妹在翻侧手翻,于是也翻了起来”,惹得费列莱惊叫“我不会侧手翻啊我靠”,大家随即一阵哄笑,翠蔓儿的美声笑法笑飞了沈问津的天灵盖。
  上一回合齐客先接龙,这一回合便轮到了沈问津先手。他原想整个大活,却又怕齐客在自己之后整个更大的,于是退而求其次,沉思了会儿,说:
  “爷爷跑了十圈,跑累了,觉得不能光锻炼身体,还得锻炼锻炼脑子,于是做起了高数。”
  齐客:……
  齐客紧随其后:“奶奶做完波比跳也累了,也决定锻炼锻炼脑子,于是在十分钟内背完了《燕歌行》。”
  沈问津:……
  费列莱在旁边快笑死了:“你俩就互相折磨吧。”
  木子凉凉地说了句:“要翻侧手翻的你也没好到哪里去。”
  月优接道:“大年夜侧手翻,做高数,背古诗,偌大一个家找不出一个正常人。”
  在场所有人登时都笑翻了,沈问津笑着笑着就往旁边偏去,不小心靠到齐客身上,一个激灵又偏了回来。
  他很快又想,兄弟间勾肩搭背的其实很正常,自己这么硬挺挺地直回来,就好像因为什么心虚了似的。
  他于是重新心安理得地搭上了齐客的肩,往那边侧了一点脑袋,说:“高数你还会做么?”
  齐客的眼在青年脸上扫了一圈,而后收回视线,脸冲着前方,轻轻说:“不会。”
  “那你咋办?”沈问津又笑了。
  “凉拌。”齐客道,“猫哭耗子。”
  “什么?”沈问津没听懂。
  “你给我出了道难题,又假惺惺地问我咋办,不是假慈悲么?”
  这一句话对于齐客来说实在很长,甚至还夹了句歇后语,显得有些过于生动了,听得沈问津一愣。他眨了眨眼,随即反驳说:
  “高数不会做好歹还可以查,查不到再不济现学一下。十分钟背《燕歌行》,背不下来就是背不下来,你说咱俩谁过分点?”
  齐客的头也偏过来,沈问津这才发现这人的眼里湾着笑,周身的冷意登时消融去了许多。
  做道高数题能乐成这样?沈问津想。
  老板的心理真难揣摩。
  导演一声令下,八方各显神通,其中最令人期待的是费列莱的侧手翻、齐客的高数以及沈问津的古诗。
  费列莱不负众望,把侧手翻翻成了猴子转圈,与饰演妹妹的翠蔓儿的行业标杆形成了鲜明对比。
  “比不了比不了。”费列莱一手撑着腰,喘着粗气说,“人家舞蹈博主,专业的。”
  齐客则领到了节目组临时找来的高数题,是一道题干密密麻麻的微积分。他看了一眼,放弃了,果断选择拍照搜题,很快搜到了正确答案,把它完完整整抄到了纸上。
  沈问津这边就有点焦头烂额了。
  沈问津高中挺喜欢古诗词,背过许多,对古诗词的敏感度还在,努把力兴许还有希望——在身边没有干扰的情况下。
  但是此时此刻,他旁边站着一个搅局的。
  齐客抄完了答案,不知是不是闲得慌,背着手在他身边不急不徐地游荡,且平均每半分钟瞄一次手机报一次时,问就是“提醒你注意剩余时间,别超了”。
  沈问津:……
  被打断了八遍后,沈问津忍无可忍,举手示意导演:“我举报,他恶意干扰表演现场。”
  齐客抱着胳膊说:“我监考。”
  导演很不给面子:“这又不是考试,你监什么考?”
  举报成功,齐客被迫离场,沈问津在剩余的三四分钟里集中火力,终于赶在倒计时结束前把古诗完完整整顺下来了一遍。虽背得磕磕绊绊,但也算是勉强完成了任务。
  最终进行积分结算,齐客他们队两天共计二十三点五分,以微弱的劣势输给了沈问津他们队的二十四分。
  节目组说是给获胜的队伍颁奖并赠礼,但实际还是一碗水端了平,八个人每人获得了一只手表,根据个人的喜好定制的,看得出挺用心。
  领奖的时候两队面对面站着,沈问津盯着盒子里的手表看,余光落到了齐客身上。
  桂香乘着风淌过来,里头夹杂着似有若无的木质香气。沈问津晃了下神,没头没脑地想,老板似乎自卫生间出来后便挺活跃。
  不管是运用歇后语给话语添色,还是在自己背古诗时绕着自己转圈。
  应该是高兴吧。
  他左思右想也找不出老板高兴的缘由,于是把一切归结为玄学,并在《齐客使用手册》上再加了一条——
  老板时而抽风,不用害怕,他那是高兴,最终会自己冷静下来的。
  -
  已经和老板放话周五得把视频剪出来,沈问津半刻也不敢拖延,回家后便钻进了房间,加班加点地干起了活。
  待粗粗剪完一半时,他终于丢下鼠标,伸着懒腰放松了会儿。
  现在是凌晨两点半,夜深人静,连鹰鹃也不吊嗓子了。他眯着眼,正做好了通宵的打算,忽听门板兹拉拉一阵响。
  已经被这声打扰过两回的沈问津:……
  咋的,有啥事儿不能微信上说?非得在深更半夜闹出这吓死人的动静?
  沈问津觉得白天在《齐客使用手册》上补的那条有误——
  老板时而抽风,但至于最终能不能自己冷静下来……
  得看命。
 
 
第43章 
  沈问津当机立断上门讨债。
  他从椅子上起身,正准备气势汹汹地谴责对面“有话不在微信上讲,非要舍近求远半夜扰人”的行为,却不想一拉开门,恰巧对上老板偏过来的目光。
  男人站在过道中间,深蓝的睡衣袖口没过了手腕。他的眸色很深,眼底的暗色被顶光映得褪了一点,露在外面的皮肤泛着冷调的白。
  可能是因着外边太过安静,让人不由自主地想放轻声音;也可能是因着那人的气质太冷,合着秋夜的凉意,把沈问津的“汹汹”当即浇灭了不少。
  “你来干什么。”沈问津有些硬邦邦地问。
  问完他又觉得自己没什么气势,于是把倚在门框上的腰板挺直了一点。
  小小轻轻“喵”了一嗓子,像是在应和他的话,也知道夜深人静不能大叫扰民,那一声就很细很甜,甜得俩人俱愣了愣。
  齐客很快回过神,向前走了一小步,说:“吃不吃……”
  沈问津:……
  沈问津心说我就知道。
  “不吃。”他没等人说完,直接拽着门把手道,“我赶工呢,没工夫。”
  齐客挑了下眉,仍旧岿然不动地站在房间门口。
  沈问津心心念念没剪完的视频,耗了半天有些不耐烦。他很轻地眨了下眼,重新懒洋洋倚上了门框,问:“还有事吗?”
  齐客抿着唇,不吭声,既而幅度很小地点了点头,片刻后又摇了下。
  “啥意思?”沈问津问,“别装哑巴呗老板。”
  “没。”齐客终于开口了,“你早点睡。”
  沈问津愣了会儿,明白过来,老板这是个省略用法,整句话是——
  没啥大事儿,就是看你这么晚没睡,过来看看,劝你早点睡觉。
  小小在外头绕着圈,趁着沈问津不注意,溜进房间里去了。沈问津下意识俯下身去捞,没捞着,于是直起身子对齐客说:“管管你的猫。”
  “我剪视频呢。”他很快又接着说,“剪完就睡。”
  “还有多少?”齐客往前走了一步,一副想进房间的样子。
  “一半吧。”沈问津说。
  ……老板视察工作就视察工作吧,非得是半夜么?
  他这么腹恻着,犹豫了会儿,还是侧开身子,让齐客进去了。
  小小皇帝巡游似的翘着尾巴在屋内绕圈,沈问津看了会儿室内陈设,实在没多余的地方能给老板坐。
  他抿了下唇,跟下定了什么决心似的,说:“要不然你坐我床沿吧。”
  话出口,他愣了愣,忽地反应过来,好像自己对于“齐客坐自己房间的床”这件事并没有过激的排斥心理。
  这要是换成常洛或者周景汀,早被他打出去了。
  可能是因为……齐客看起来比较爱干净?他想。
  虽然在综艺场地的宿舍里,他也让人坐床沿,但性质其实不太一样。
  在那边时只睡一晚,心知卫生条件肯定不如家里,遂有些自暴自弃,坐便坐了,没什么心理负担;然而这会儿却是在自己家,是他对于卫生很敏感且个人界限感很强的地方,就连小小在地板上晃过一圈,他待会儿都得拿洗地机打扫一遍。
  常洛不止一次和他说,想象不到他以后谈恋爱会是什么样,会不会压根不让对方上床,毕竟女生的头发长,一掉就是满枕头。
  他打着哈哈说,对象肯定不一样,对象于自己而言,连放的屁都是干净的。
  其实上高中时,他的洁癖还没那么严重。
  那会子大家并没有那么多讲究,放学后从教室回来,都是坐在下铺的床沿休息。沈问津不乐意别人穿着外衣坐他床,但换了睡衣就没事儿,大家挤在一块儿侃大山,倒是挺恣意快活。
  租房后,大约是越来越习惯独居生活,越来越享受个人空间,于是他的洁癖愈发严重,渐渐发展到了不许人坐他床的地步。
  就连周景汀在他家留宿,换了睡衣后也得老老实实坐板凳。
  他其实自己清楚,与其说是洁癖,倒更像是一种心理问题。
  可能是从那次差点被潜规则的经历开始的吧,他渐渐给自己划起了一圈地盘,地盘外外人随意,地盘内一点也碰不得。
  他并不打算纠正,没想到在齐客这儿破了例。
  大概是齐客这些天的所作所为他都看在眼里,洗澡洗衣服很积极,每天都要打扫卫生,房间里永远整整齐齐一尘不染。
  像是没沾上任何喧嚣与俗念,和他身上雪松味的木质香一样冷。
  和他做室友挺省心的。沈问津想。
  沈问津放完话,齐客却没依言在床沿坐下,蹙着眉撂下一句“等我会儿”,半天后从对面拖了一张椅子过来。
  “我看着你工作。”他说,“坐床沿看不清。”
  沈问津挑了下眉,心道为你破例了你还不领情,看着齐客把椅子放好,坐下来一心一意剪起了视频。
  视频镜头不算多,也就是一个固定机位外加一个移动的手持机位,素材都是成段的,不零碎,剪起来还挺方便。
  室内很安静,一时只能听见鼠标和键盘的敲击声,以及小小巡游时偶尔发出的声响。
  沈问津心无旁骛地工作了一阵,直到半小时后,才想到身边还坐了一个人。
  一声不出,跟没气了似的。
  ……老板真有闲情逸致,大半夜跑来看员工加班,一看就看那么久。
  他这么想着,回过头看,恰巧撞上了那人也偏过来的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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