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收藏 | 设为首页 | 会员中心 | 我要投稿 | RSS
福书网
站内搜索: 高级搜索 如有淫秽信息或侵犯了您的版权请联系邮箱fushuwang@outlook.com删除

 

您当前的位置:首页 > 2024

老板,你马甲掉了(近代现代)——秋沉水

时间:2024-03-27 08:49:54  作者:秋沉水
  沈问津正微微晃着神,不自主地打量着周遭环境。小姑娘背后的墙上贴着各色照片,他抬头扫了下,轻而易举地从中揪出了齐客。
  不是沈问津眼神有多好,而是那张出众却冻人的脸实在很好找。
  像是夏天游乐园里永远化不了的冰雕。
  前台妹妹的这一阵解释把他的魂从墙上召了回来。
  “谢谢你,我知道的。”沈问津收回目光,调侃了下小姑娘的前半句话,“你们老板负责在外人面前装哑巴,你负责在后头圆。你这还得帮老板擦屁股,领一份工资干两份活,亏了呀。”
  前台妹妹又笑起来了:“倒也还好,我们这儿一般不来新人,齐哥不咋和生人打交道,熟人也都知道他脾气,所以没多少屁股让我擦。”
  说罢,她朝里间努努嘴,道:“齐哥办公室在这条道走到头左拐第二间,您慢走。”
  -
  办公室简单素净,多用黑白灰三色,承袭了那人一如既往的冷淡风格。沈问津进去的时候,那被唤作“向哥”的大块头正泡好了茶,冲沈问津咧嘴一笑,退了出去。
  签合同的过程算得上风平浪静。
  俩人无话,一个递合同一个看合同,从另一种程度上来说,配合得倒挺默契,效率很高。
  签完字,沈问津瞥了眼跟着自己一块儿进了办公室的行李箱,忽地想起了什么,问:
  “你先前说,我租到房子之前,可以先住这儿?”
  “不是这儿,是离这儿不远的小区里。”齐客飞速抬了下眼,复又垂眸整理文件,一面说,“屋里还剩了个空房间可以住。等会儿让向之带你去。”
  “那你们都住那儿吗?”沈问津又问。
  “单身男性大多住那儿。”
  “那你……”
  沈问津等了会儿,没得到回答,便从身边那盆长势喜人的盆栽上收回目光,朝桌对面端坐着的男人脸上看去。却瞧见齐客挑了下眉,合上嘴,伸手朝门外比了个“请”的姿势。
  沈问津:……?
  没事吧,这才说了几句话就要赶人了?
  沈问津彻底没了脾气。
  他叹了口气,从椅子上站起来,把了下行李箱的拉杆,提着步子往外走。不想走出屋子的一刹那,那扇绘着木纹的房门便“砰”地一声在自己身后合上了,险些撞上后脑勺。
  沈问津:???
  这啥?以为自己嘲讽他单身,于是恼羞成怒了?
  从前的齐客只是不爱说话罢了,现在的齐客咋脾气这么差了?!
 
 
第5章 
  沈问津满腔愤懑,正扭头朝着那扇无风自合的门干瞪眼,忽觉肩膀上被人拍了两把,激得他下意识转头看去。
  这一转头,正对上了向哥弯成一条缝的眼睛。
  “我是向之。”大块头笑成了弥勒佛,一面伸出手说,“欢迎加入松下客。”
  向之横向纵向协调发展,身高身宽接近一比一,整个人厚实得像堵墙。
  作为公司元老之一,他掌握财政大权,大大小小事务也经由他安排。因其细致周到的特点,被粉丝们亲切地称为“向妈妈”。
  “沈问津。”沈问津同人握手,“以后就承蒙向哥多关照了。”
  “哪里的话,你这声哥叫得我怪不好意思的。”向之自来熟地揽上了沈问津的肩,“听齐哥说,你俩是高中同学。我和他一届,咱俩应该差不多大。齐哥说过,先领你去家里,把行李放了。话说你们高中同学也忒幸福了,一个班俩校草级别大帅哥。”
  “可别。”沈问津笑道,“那颗草不会讲话,呲呲往外冒冷气。”
  “嗐,齐哥就这性子。”向之挠挠头,“不过人挺好的。”
  小区离写字楼很近,走路不过五分钟路程。一路上树影摇摇,沈问津瞅准了道儿,专往树荫下钻。
  向之走在他身旁,跟着他没头没脑地左右偏移了一阵,摸清了他的行走规律后,险些笑成了震楼器:“好好好,你也太讲究了,大老爷们还在意太阳晒。”
  “嗐,都是一些从前留下来的破毛病,不太喜欢被太阳烤。”沈问津对着枝缝中漏出的阳光眯了下眼,也笑了,“今儿早上出门太急,没涂防晒。”
  俩人开门进屋,屋里有一小厨房。沈问津见着上头样样齐全的调料锅碗,禁不住问:“你们平常在这儿开火?”
  “开火次数也不算很多,大概一周能有一两回。”向之笑道,“这儿一帮大老爷们和俩小姑娘,里头只有咱老板会做饭,偶尔给我们做一顿吃。其余时间都是下楼去吃或者点外卖。大厦周围一堆店呢。”
  住宿的房间收拾得干净利落,窗帘被罩的颜色恰好重上了沈问津喜欢的淡蓝色。屋内配置齐全,还有一台式机摆在书桌上,又多外接了一个显示器,桌前的椅子是人体工学椅,看着挺舒服。
  床头的墙上挂着幅拼图画,沈问津扫了眼,是莫奈的睡莲。
  窗外几声鸟鸣,间或树叶哗啦啦响。相伴而生的,是远处的厕所里传来的一阵抽水声。
  向之倚着门,待那抽水声停,煞有介事地评价:“你这间屋子哪哪儿都好,就是离厕所有点远。”
  “这会儿还没去公司的,估计是费列莱。他老迟到。”顿了顿,他又道,“也就齐哥的屋子带了间独卫,其余的都要去外头洗漱上厕所。”
  沈问津竖起一只耳朵,听这大块头嘀嘀咕咕,手下收拾的动作却不停。他三五下把行李放好,抬起头问:“他住哪儿?”
  向之愣了一小会儿,片刻后反应过来这新人话里的“他”指的是谁。他笑道:“你说齐哥啊,他就住你对面。”
  “诶。”他忽又灵光一现,说,“你平常急着上厕所但公共卫生间有人的话,也可以和齐哥借一下,他不会介意的。”
  沈问津心道要是和那哑巴共处一屋,他还不如憋着。
  外头传来“嘎吱”的开门声,年岁已久的合页有些锈,一动声音就大得很。
  向之的注意力瞬间转移,从沈问津身上飘到了门口。
  “估摸着是费列莱出门去公司了。”他侧耳听了阵,得出结论,“可惜,看来你俩这会儿是见不上面了。”
  “不急这一时半刻的,去公司见一样。”沈问津说,“人都迟到了,我还占他时间。”
  “嗐,你都说了都迟到了,迟到半小时和迟到半天也没区别。”向之道,“齐哥不咋管迟到早退,看的是你活干得咋样。”
  沈问津“噢”了声,大致摸清了松下客公司平日里的处事风格——
  迟到是小事,活干完就行。
  别说,倒挺人性化。
  沈问津收拾完行李,跟着向之往外走。大约是不知谁家隐隐飘来的饭香勾起了他的食欲,这大块头一路上没心没肺乐乐呵呵,走到客厅时却长叹一声:
  “唉,今天中午估计是吃不到齐哥的饭了,他昨天才做给我们吃。”
  咂咂嘴,他眯上眼,开始回味:“是真好吃,花样也多。我们总说不知道将来是谁能有口福。”
  向之刚说完,一扭头,就看见旁边的小厨房里站着个人,正拉开冰箱门,向里掏着什么。
  那朝着外侧的半张脸没什么表情,整个人虽是长身玉立,但看上去和冰箱里一个温度。
  向之:……才说嘴就打嘴了。
  脸疼,但快乐。
  向之三步两步冲进厨房,叫了声“齐哥”:“我还以为刚才开门的是费列莱,原来是你!今儿你做中饭?”
  齐客挑眉看他,问:“怎么,不欢迎?”
  “欢迎死了!”向之高举双手,开始欢呼,“没想到能连着两天吃到齐哥的饭,向之我死而无憾。”
  “夸张。”齐客评价。
  他的目光从厨房外站着的沈问津身上一扫而过,没说别的,便听向之接着问:“是不是因为咱们的新朋友初来乍到,齐哥你要给他露一手?”
  齐客拿着黄瓜的手一滞,又扫了眼那站在一旁不知想些什么的青年,不点头不摇头,把黄瓜放进水槽里,弯腰洗了两把。
  他忽问:“有什么忌口吗?”
  在场三人都知道这话是在问谁。
  向之扭过头,去瞅那发梢微微带些卷,虚虚倚着倚着不远处的桌台,抬眸朝这边看来的青年。
  沈问津每次被问这问题时都有些头疼。他不吃的东西实在太多,又不能真给人报菜名似的报一长串。
  他于是想了想,挑了几个最讨厌的,一连串往外吐:
  “姜蒜香菜,萝卜木耳,山药芹菜……”
  估摸着已经说了六七样,他很有蹭饭的自觉,抿唇滞住了,没继续往下讲。
  齐客本是偏开了头,垂眸听着。见沈问津住嘴,他关上水龙头,掀起眼皮朝青年看去,开口问:
  “没了?”
  沈问津犹豫片刻,还是说:“没了。”
  齐客不说话了,目光随之从青年身上挪开。他甩了甩黄瓜上的水,将其置于案板上,执起菜刀开始切片。
  五指修长,手起刀落的时候很利索,刀与案板的碰撞声像是鼓点,让沈问津不知怎的,想起了八年前的元旦文艺汇演上,齐客演奏钢琴曲时,聚光灯下那翩跹而苍白的十指。
  他飘飞的思绪随即又被齐客略显低沉的声音给拉了回来。
  “刚有个商单……”齐客一面说着,手下的动作却不停,“发你邮箱了,等会儿看看。”
  向之道好,听着齐客继续说:“下午的视频你带他拍一下。”
  老板说话的时候也不抬眼也不看人,指向性非常不明确,以至于向之愣了会儿才反应过来“他”是谁。
  大块头应了一声,又问:“还是原来的流程么?”
  齐客点了一下头,随即接了一句:“到时再细说。”
  向之应好,往水池旁挪了一小步,欲往架子上拿盘子以作装黄瓜片之用,被齐客以“去干自己的活”为由往外赶。他嘿嘿一笑,随即哥俩好地揽上青年的肩说:
  “咱别在这儿碍手碍脚的,让齐哥忙着吧。既然方才开门的是他,说明费列莱还没走。我带你瞧瞧他去。”
  向之块头挺大,费列莱却截然相反,瘦得跟阳台上的晾衣杆没什么两样。
  他开门时,眼下乌青很深,给敲门的向之吓了一跳。
  “你这是咋了,昨晚没睡好?”向之问。
  “加了个班。”费列莱说话间打了个哈欠,“有个视频得剪,甲方要得急,偏偏渲染又出错。”
  费列莱说完,阖了下眼,才瞅见向之身旁的青年。
  “这是老板说的他那高中同学?”他问。
  “对,我是沈问津。”沈问津接过话茬,笑道,“莱哥好。”
  费列莱瘦,但发量爆炸,还烫了个小卷毛,头发再长一些就能染个色去演金毛狮王。
  “我本名李佑云。不过在这儿大家大多叫网名。”他的招呼和哈欠一块儿打出来,又问,“向之和你说我名字啦?”
  沈问津正盯着费列莱的比他发色还深的黑眼圈看,踟蹰于是否要讲“我那儿有眼霜要不要用”。听费列莱如此说,他“嗯”了下,想起什么来,眨眨眼转向大块头:
  “那向哥你网名是……?”
  “他网名用了本名。”费列莱说,“这倒好,不用多出一个名字来。我天天被人叫费列莱,一回家,亲戚问我‘小云呀,最近过得好不好’,我还愣半天,心想小云是谁。”
  向之笑得气喘,抖得厉害,看得费列莱被传染了似的也跟着笑,拍拍他的肩问:
  “有这么好笑么?我都怕给你笑劈咯。”
  向之摆摆手,好容易止住笑,转头问沈问津:“诶,光说我们了,你有账号么?网名叫啥?”
  “津渡一撇。”沈问津一五一十道。
  “一撇?”
  “就那横竖撇捺的那个丿。”
  “为啥加个丿?”
  “喜音不让重名,已经有人叫津渡了。”
  俩人你一言我一语地杵在门口说小话,费列莱眼见着有些站不住。他拍了下门,又打了个哈欠:
  “你们站着不累?我熬了一宿累得慌,进来坐呗。”
  费列莱屋里放了俩小板凳,一个长成了羊的形状,一个长成了狗的形状。
  那小羊上头蹲了只猫,也不怕生,见人进来,优雅地朝下蹦,迈着猫步竖着尾巴,像个矜娇的小公主,黏黏糊糊地往沈问津跟前凑。
  “它还挺亲你。”费列莱坐上了椅子,放松地转了个圈,“这是老板的猫,喜欢到处蹿,昨晚上跑进我房间,赖着不走,陪我剪了半宿视频。”
  “它叫啥?”沈问津撸着这蹭自己裤腿的猫,问。
  “小小。”向之接话。
  沈问津一愣:“哪个小?”
 
 
第6章 
  “小不点的小。”向之笑道,“齐哥把它领回家的时候,就巴掌那么大,实在可爱,就叫它小小了。”
  沈问津松了口气,暗处蜷着的手指松开了,另一只手若无其事地张着,继续有一搭没一搭地摸着那白色的、松软的毛。
  ——果然是自己多虑了。怎么可能是因为自己。
  自己的小名“晓晓”除发小周景汀外,似乎高中没人知道。
  果然只是巧合。
  -
  正午的阳光默不作声地透过玻璃,在窗边画了一小圈地盘。那锈了的合页不断开开合合,发出无数躁人声响,惹得费列莱嘟囔了句:“啥时候把这破门给换了。”

返回首页
返回首页
来顶一下
加入收藏
加入收藏
推荐资讯
栏目更新
栏目热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