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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下午我会回来。”靳严躺在程序边上说，然后一把抱住了程序，“和你一起做蛋糕。”
程序已经习惯了他动不动就将自己捞过去的情况，只是听到他的话神情有一瞬间的恍惚。
靳严是真打算要自己的蛋糕啊……
“明天上午我会把事忙完，下午就可以回来，公司的事也不多。”靳严顿了顿，又道：“后天我也会早回来些。”
没听到程序回话，靳严收了收抱着的手臂。
后者感觉到抱着他的力道加重，这才开口回道：“嗯。”
……
身边的呼吸渐渐平稳，程序轻轻将身子转过来，他看着拥抱着自己的靳严，因为背对着光所以那人的脸看不甚清，程序，想，和他的心一样，让人看不甚清。
程序看着这人，他想起书房的照片，想起他总是落下自己。
所以……靳严，你的心是如何呢？
程序又想起段乘他们的劝阻，想起靳母的警告，想起王妈的刁难。
他还要继续吗？方池已经回来了。
所以他下了决定，如果这人已心有所属，他便就此放弃，一切，都要结束。
……
身旁有些动静，程序感觉搭在自己身上的胳膊撤掉了，他没有动，也不打算睁眼。
可下一秒就听到一声近在咫尺的轻笑，靳严几乎要贴到他鼻子上，他说：“醒了？还早，再睡会儿吧，我去公司。”
程序翻个身表示回应，随后听到了关门声，就闭上眼又睡个回笼觉。
……
再睁眼时阳光已经照了进来，小猫在床边喵喵叫着。
程序滚到边上，伸出手来摸摸小猫脑袋，然后就坐了起来，这小猫整日活蹦乱跳的，程序想想今天也差不多可以洗澡了。
还是第一次给猫洗澡，程序自己洗漱好了就开始在手机上各种搜索。
然后就抱着小猫去洗澡了，出乎意料的这小家伙很乖，怕水是怕的，只不过不会乱抓，一到水里就僵直了身体。
程序看得好笑，加快了手上的速度。
刚吹好了毛，手机就响了，程序看了一下，眼神暗淡了些。
来了，方池。
第99章 一切
程序接通了电话，那边方池开门见山说了地点。
于是挂了电话程序就出去了，方池说在等他，现在。
那地方不远，是一家咖啡厅，程序走进去在角落里看到了方池。
那人也看到了他，冲他招了招手，脸上依旧是一成不变的温和的笑。
程序走到他对面坐下，直截了当道：“说吧。”
方池笑了，揶揄道：“别急啊，不点杯咖啡吗？”
程序微微皱了皱眉，他不喜欢喝咖啡，原因是他喝不了一点苦味，但他方池这副模样……
他叫来服务员，“麻烦给我一杯和他一样的。”手指了指方池面前那杯。
方池笑出了声，“你挺有意思的。”
程序：“一般。”
等程序的咖啡被端上来时，他就看向方池，说：“现在可以谈了吧？你想做什么？”
方池拿起咖啡，喝了一口才状似轻飘飘道：“我喜欢靳严。”
程序没说话，但他知道，毕竟可以看得出来，因为他感觉到了方池对他的敌意。
方池也没打算等程序说话，他又接着道：“靳严也喜欢我。”
程序握住了咖啡杯子，这个他也知道，可是……“他还说喜欢我呢。”程序这样说。
果不其然，方池的脸色发黑，程序看到了那眼神里一闪而过的狠意。
可这人再出口时还是维持着那温和的声音与笑容，“不见得呢，阿严他对你只是一时兴趣罢了。”
程序：“哦？”
方池：“我与阿严以前便认识，他什么脾性我还不懂吗？”
程序握紧了手里的杯子，他当然知道方池与靳严曾经感情好，几乎所有人都知道靳严喜欢方池，程序知道，所以他的反驳原本就没有底气。
但程序偏要说：“毕竟过去这么久了。”
方池听到这话却笑了，这回带了真心实意。
他道：“不久啊。”说着他拿出了手机，在上面划来划去的，最后将手机放到桌上缓缓推向程序那边，示意程序看。
程序回以笑容，随后将目光转向手机，却在视线触及屏幕时瞳孔缩了缩，他用力的攥着杯子，竭力让自己的表情维持着不崩。
照片里的……是靳严和方池，在床上。
他们俩在一张床上，靳严已经睡着了，看角度应该是方池自己拍的，他裸露在外的脖颈还有些斑斑点点。
方池好像是有些抱歉地说道：“这是我刚回来那天，你应该知道，阿严那天一夜未回。”他始终盯着程序的反应，最后道：“我当时……还不知道你的存在……”
程序的脑子有一瞬的空白，靳严和这人睡过了？几次？只有这一次吗？还是……
不是重点，这个不是重点，程序思绪乱成一团。
方池将手机拿过去，又道：“对了，上次我们一起时，还是我接的电话，还记得吗？靳严出差那次，我们一个房间……”
程序记得。
方池看着眼前的人没了刚来时那股劲，又道：“其实，今天来就是想劝你离开。”
程序回了神，“嗯？”
“哈，你怎么说也是靳严的伴侣，我们现在这样都不好，不如你就做出让步好了。”话顿了顿，方池又补充：“当然，我会补偿你的。”
程序突然笑了，“你是说靳严跟你睡了？就这张照片证明？”说出来的话，他自己都觉得可笑，书房里的照片，方池拍的照片，那时他打去的电话，以及一次又一次的丢下他，程序自己都要笑自己还想要自欺欺人。
还美其名曰：相信靳严。
”我就知道你可能不会信，所以今天才把你叫过来。”方池一脸胜券在握的模样，“我们可以看看。”
程序问：“看什么？”
“明天是阿严的生日，我说，他不会回家。”方池道。
程序笑了，“这么确定？”
“嗯，所以……要不要看看？靳严那天会留在谁那里？你，还是我。”
“我这边。”既然相信就相信到底，程序偏要这样说，况且，靳严说了，说了回来。
“那到时候看了。”
程序：“就这些？”
方池点点头，“嗯，就这些。”
程序站起身，咖啡一口没喝，他说：“那我就先告辞了。”
“程序。”方池突然叫了他的名字，“我以前因为懦弱放弃了靳严，可我想告诉你，我们不一样，并不只是我们本身，你知道的。”
程序没有说话，转身就走了。
他知道，不止是他们本身不一样，方池身边有那么多的支持，方池还是靳严初恋，哦，程序想，可能还是“现恋”。
毕竟……
程序想起方池手机里的照片，眼底渐渐弥漫上凉意。
他想，靳严，我不问，就看你明天在哪了。
又想，其实自己会问，会在明天晚上问。问那张照片的真假，无论他怎么说自己都会相信。
当然，如果明天晚上并没有见到靳严……那什么都没必要了，一切。
……
靳严果真在下午回到了靳家，可这里没有程序的身影，他有一瞬间的慌乱，可视线一扫看到了那盏台灯还在，稳了稳心神，靳严给程序打去了电话。
“喂。”
那边很快接通，靳严松了口气。
“你去哪了？我不是说了今天会回来的吗？”
那边道：“我在家，要来吗？来我家吧。”
靳严拿着手机怔忡片刻，“去你家做蛋糕？”他其实是愿意的。
“好，来吧。”
挂了电话，程序窝在了沙发上，他在等着靳严过来，程序嘴角挂了抹苦涩的笑，看，虽然自己是斩钉截铁地跟方池说不可能，靳严明天不会在他那儿，可自己现在又在做什么？是怕明天晚上靳严真如方池所讲……那就当今天是给他的生日了，也算好好告别。
靳严来得很快，程序接到电话时他已经到巷子口了。
又走上了这条路，靳严只觉得这里安静的压抑，这时候周围没什么人，太静。
终于，他在下一个拐弯看到了程序，那人在门口站着，花里胡哨的门像是他的背景板，他觉得不仅这个门与这沉闷的地方格格不入，觉得程序也是，因为程序好像在亮着，程序是彩色的。
他加快了步子走了过去。
“进来吧。”程序在靳严快要到他身边时转身进了门。
靳严跟了上去。
“你怎么来这里了？”靳严问。
“嗯，有些事处理，现在好了。”程序看向靳严，“反正我家也有厨房不是吗？”
“其实蛋糕明天现做更好。”程序又说。
靳严想了想，也是，那今天做什么？他那日说要一起做蛋糕也只是怕程序忘记做才要那样，要提醒程序做。
现在看来，应该不用担心了，也好，那今天也可以做些别的。
靳严深邃的眼眸直盯程序，他说：“那咱们今晚就在这睡下吧”
第100章 好想
程序幽深的眼眸看向靳严，他说：“我们两人挤在那张床上？”
靳严：“嗯，之前不是试过吗，可以。”
这表情不像是在开玩笑。
看他心意已决，程序最后随他了。
“今天不做蛋糕，我们现在干什么？”靳严开口问道。
程序也没想过，可现在靳严问了，于是他道：“先去买点材料，你要去吗？”
靳严迟疑一会儿，问：“去哪？”
“这附近，离得不远，步行去就行了。”程序回他。
靳严还真没有过这种经历，和一个男人一起购物……但他点点头，“一起去。”
程序带着他拐来拐去，靳严没想到这区域里面还有这么一片地方，人数是不能跟市区里面的比，可也算是什么都有了，主要的顾客应该就是这附近的人。
靳严看到了脱落的墙皮，看到破败的路灯……这里，是装有程序童年的地方。
“小序啊，回来啦。”路过一家面馆，一位中年妇女热情地喊着程序。
西下的阳光撒在程序脸上，靳严看到那人笑了，轻松，温情的笑。
程序跟靳严说了让他先等着，自己跑去面馆，和刚刚喊他的人有说有笑的。
靳严很久没有见过程序这样的笑容，很久，更确切一点应该是在靳家是从未见过。
靳严想：程序笑起来是很好看，很好看的，他……要让程序以后多笑。
靳严都要看愣了神，然后程序拎着两份面出来了，脸上的笑意还未退，程序冲那边的人挥了挥手。然后转向靳严，提了提手上的面，“你如果不喜欢吃，我两份都吃完。”
程序是真心实意的问，毕竟上次连李管家都要嫌弃路边的餐馆。
“那我吃什么？”靳严将程序提着的面接过来，“回去再吃吧。”
程序微微怔住，似乎是没想到靳严这么爽快。随即道：“嗯，我们一人一份。”
两人又往前走了几步，他们还没有买做蛋糕的材料呢。
并排走着，靳严旁边的人突然停下来，靳严也在他一步远的地方停下，回过头去看，他问：“怎么了？”
程序接过靳严手里的面，“拿早了，等我们买好东西回去吃，面都要坨了。”
靳严也想起来，好像确实是，“那怎么办？”
“去坐店里吃。”程序余光瞥了眼靳严，“还是现在回家去吃？”程序丝毫不怀疑，正常人都会选前者，可靳严不是，所以他要问靳严。
果然，这家伙的脑回路清奇，程序听到靳严问：“你以前都是在店里吃吗？”
程序点点头。
“嗯”，靳严看向离得不远的餐馆，“去里面吃吧。”现在再回去要浪费多少时间，而且，是程序以前也去的地方，他想去看看。
……
“小序，哈哈，怎么回来啦？刚刚让你坐下坐下非要说有事呢。”
程序刚一进门就被打趣，无奈的笑笑，“杨姨。”
“哈哈，没事没事，小序带朋友来好啊，快去坐着吧。”
靳严看那位程序喊杨姨的人冲他热情的笑笑，所以自己也上去打了招呼。
随后他被程序带走坐下，现在不是吃饭时间，面馆里的人并不是很多，靳严目光扫了一圈，地方不大，但被收拾的很干净，程序带他到了一个角落坐下了。
“来吧，这里，我以前最喜欢坐这边。”程序递给靳严一双一次性筷子，“快吃，再过会儿坨了就不好吃了。”
“谁说我的面不好吃呢？”靳严身后传来杨姨的声音，随后面前就多了盘鸡爪。
程序讪讪的摸了摸鼻子，“杨姨，你知道我什么意思，我怎么会嫌这面不好吃呢？”
“哈哈哈哈，吓吓你呢。”杨姨看向靳严，“给你们加一份鸡爪，这个啊，以前程序最爱吃了，他和他妹还……”
“咳咳。”这边程序咳了两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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